她在酒店松軟的被子輾轉了好一會兒,但沒輾轉太久,很快就再次睡著了。
而謝嶼洲,這個晚上沒有再回到房間來。
第二天早上,她躺在被子里,回憶了一下謝嶼洲前一晚的表現,從他落荒而逃到一宿沒露面,莫不是,害羞了?
但是……魯月池是明明白白擺在眼前的白月光啊,謝嶼洲年紀也不小了,熟男熟女的,又是白月光,什么都發生過也說不過去啊?
百思不得其解。
那就不思了吧!
她還有很多事要忙呢!
她起床梳洗完畢,發現她啥也沒帶,連手機都不在身上……
昨晚,是醉得有些過分了。
她捶了捶還有悶痛的腦袋,開門出去,打算打個車去窯口,到地兒再給錢吧。
結果,在走廊遇上謝嶼洲了。
他從另一個房間里出來。
嘿,這家伙突然有廉恥心,不跟她擠一個房間了?
而且,謝嶼洲看見她居然轉身就想走。
這是要避開她?
“謝嶼洲!”她一聲大喊,偏不讓他走。
這么大的聲音,想裝不聽見都不行。
謝嶼洲停步,轉身,一臉嚴肅,滿眼都是“我不想說話”的冷酷意味。
宋嘉木覺得好笑,“謝嶼洲,你看見我跑什么呀?我是老虎不成?”
“誰跑了?沒看見。”他酷酷地朝她走來,“昨晚你喝得很醉!”
宋嘉木點點頭,“是的呀,確實喝得有點多……”
“那你昨天做了什么都不記得了吧?”他冷著一張臉問。
就這句話,這臉色,如果她真什么都不記得了,還會以為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對不起他呢!
她心里主意一動,故意苦惱地點點頭,“是啊,什么都不記得了……”
明顯的,謝嶼洲松了口氣,然后用教訓她的口吻繼續說,“以后少喝點!不成個樣子!”
“哦……”她暗暗好笑。
“去吃早餐!”他語氣更加硬邦邦的,顯得很有底氣。
“好啊。”她軟軟地答應著,然后,兩人進電梯,整個搭電梯的過程,兩人都安安靜靜地沒說話。
電梯到了,門開,突然,她說了一句,“謝嶼洲,原來你什么都不會啊……”
正提步出電梯的謝嶼洲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宋嘉木!”聲音里的惱恨顯而易見。
宋嘉木哈哈大笑,“謝嶼洲,要不要姐姐教你啊?”
其實,這個時候的她才23歲,謝嶼洲比她大好幾歲呢,她真的當不了他的姐姐,但她心理年齡大啊,而且,她確實……比他懂。
看著謝嶼洲氣急敗壞逃走的背影,她再度哈哈大笑。
看來,竟然是真的,謝嶼洲……可能真的是第一次。
然后,就熱鬧了。
“謝嶼洲,你不是紈绔嗎?你到底玩什么?”
“謝嶼洲,你年紀不小了哎,從來沒有過的話,不難受嗎?”
“難怪你總是冷著臉,脾氣不好,原來,是內分泌失調啊?”
“謝嶼洲,你悄悄告訴我,你有沒有DIY過?”
從電梯到餐廳,再到餐廳拿吃的,再到拿好吃的回座,以及,開吃的整個過程,宋嘉木都用各種各樣的問題騷擾他,看著他的臉從冷冷板著的撲克臉到慢慢變紅,連耳根都透著粉紅色的時候,心里創建的謝嶼洲原始形象徹底坍塌。
當然,她的一連串問題沒有換來謝嶼洲好臉色。
謝嶼洲一句“滾”回應她所有問題,并且端起餐盤換了座。
但宋嘉木又不傻,不會跟上去嗎?
于是,不管謝嶼洲坐到哪里,宋嘉木都會跟到哪里,而且,和她一起駕到的還有她的各種奇葩問題。
謝嶼洲面紅耳赤,又無可奈何,總不能在餐廳這種地方對于她的問題給什么惱羞成怒的回應。
最后,他好像認命了,坐在座位上低頭吃早餐,只對她的戲謔充耳不聞。
吃完后,他起身離開,她當然也跟了上去。
“送你回窯口。”他繃著臉說。
當然,臉還是紅的。
“好啊!”宋嘉木不會放過這個好不容易可以嘲笑他的機會,怎么也要扳回一局。
而后,兩人往停車場走去。
不管宋嘉木再說什么,謝嶼洲都保持著他的撲克臉,一句話都不再說。
不是,哥們,你沒反應的話,就不好玩了呀!
宋嘉木意興闌珊地上了車,剛坐好,就聽見車門落鎖的聲音。
她此時還沒多想,準備系安全帶,忽然,被謝嶼洲傾身過來壓住。
“你……”
她一句“你干什么”還沒說出來,剩下的話就被他堵回去了。
從最初的試探,到趁虛而入,再到反復糾纏,并沒有用太多時間去學習……
到他終于喘著粗氣退開,她看著眼前這張泛著薄紅的臉,第一次覺得,嗯,這幾分姿色,還是挺入眼的。
他一雙亮亮的眼睛好像突然染了水光,就這樣看著她。
她有些不適應了,忍不住把眼睛轉開,可他捏著她的臉把她轉了回來,讓她看著他。
然后,就聽他嘶啞的聲音在說,“姐姐,教教我啊……”
老天,他真的叫她姐姐……
“謝……”
沒有下一個字,緊接著而來的,是暴風雨般的侵襲。
此情此景,她只是有潔癖而已,她非圣賢,她也是有情/欲和需求的正常人,當她摒棄了他是個臟人的成見,她能感覺到自己腦中某根弦繃斷的聲音……
主要,這一幕來得太快太迅猛……
他說讓她教教的,那她就,順手教了教。
這一教,就好像去野外野炊,點柴火,本來一堆柴堆在一起,把火種壓得實實的燃不起來,懂燒火的人過來了,輕輕幾個撥弄之后,那火,就騰的一下,熊熊燃燒起來。
但最終,是他把這火種又壓回去了。
緊緊地抱了她好一會兒之后,才緩過神來,而后,在她耳邊小聲說,“姐姐,不能在這里。”
宋嘉木:……
玩角色扮演上癮了么?叫姐姐比叫妹妹好玩?
“先送你回窯口,晚上跟我回酒店。”他退回他自己的座位,發動了車。
這……回酒店啥意思就太明顯了!
“謝嶼洲……”她舔了舔微微紅腫的唇,混亂的腦子在思考,要說點什么才是。
結果,他又來了一句,“那個姓杜的家伙,是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