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就是做了，就算沒有成功也是做了。”
小阿歲語氣里是不容辯駁的認真。
她不曉得法律具體是什么規定的。
但在玄門，在她這里，當一個人產生惡念并付諸行動的時候，他就已經在為“惡”了。
所以在特事局建立之初，南景赫就堅持，特事局的處罰判定必須有自己獨立的體系。
萬云韜聽到她的話表情變得很是難看，勤天佑更是沒有二話，直接上前掏出手銬作勢要將人拷走。
萬云韜想要反抗，然而他哪里會是勤天佑這個二組隊長的對手。
抬個手人就已經被干脆制住。
賴小芳見狀只覺天都塌了，“你們……你們干什么？！我們是找你們來處理問題的！你們抓我兒子干什么？！”
“媽！救我……我不能被帶走啊！”
“兒子……”賴小芳急得直跺腳，偏偏面對勤天佑一個壯漢大高個，她那點撒潑本事根本無力施展。
無奈下她只能將矛頭對準那邊的小阿歲，沖著她就是破口大罵，
“你還有沒有良心？！那可是你爸！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你那個媽讓你這么做的？！
天殺的，早知道你這么白眼狼，當初你生下來就該把你直接掐……”
不等她罵完，那邊的勤天佑已經厲聲打斷她的話，
“辱罵國家公職人員，你也想被帶走嗎？！”
他神色冷厲，周身氣勢逼人，眼神里更透著明晃晃的威脅。
哪怕心里還有些許的不服和別扭，但她既然得了任命，又跟他一起出任務站在這里，他就不可能看著她被人肆意辱罵。
不只是因為她還是個孩子，更因為，她跟他都代表了安全局。
賴小芳被他這一聲低吼嚇了一跳，心下有些畏縮，但想到自己的年紀，又不怕死地還要罵，
“我罵她怎么了？我是她親奶奶，我罵自己的孫女難道也犯法不成？她就是個……呃……”
話未說完，賴小芳就感覺自己脖子像是被什么東西死死扼住。
一瞬間，所有的空氣好像都被抽走似的，叫她一時無法呼吸。
小阿歲看著突然出現掐住賴小芳脖子的小鏘鏘，雖然覺得小鏘鏘做得沒錯，但也怕他被一些自帶靈感的網友看見。
于是，悄摸摸伸出小手，擋住了一直在直播拍攝的鏡頭。
原本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觀眾們看到突然的黑屏都愣了一下。
【什么情況？直播掉線了？】
【不對，彈幕還在發，是把我們關小黑屋了？】
【有什么是我們尊貴的直播觀眾不能看的？】
好在柴鏘也沒有真的打算對賴小芳做什么，有個警告也就算了。
見小主人朝自己揮揮手，柴鏘這才將人放開，鬼將高大的身形消失在鏡頭前。
小阿歲裝模作樣調整了一下胸前的鏡頭，嘴里還嘀嘀咕咕，
“哎呀信號好像不太好……”
直播間觀眾看不到她的樣子，但卻不約而同地寵溺了。
【好好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你長得可愛你說了算嘛~】
【剛剛確實信號不太好，老小區嘛，正常的。】
勤天佑倒是察覺到了，但他抿抿唇，選擇閉嘴。
另一邊，安全局特事處。
雖然放任小局長跟勤天佑出任務，但這不代表他們就真的不管。
在小阿歲直播開啟的同時，特事局這邊也有人盯著直播。
本以為就是走個過場的事，誰能想到還有灰仙。
“如果這灰仙是萬云韜主動招惹的，那他被逮捕確實不冤枉。”
“看他三番兩次希望我們幫幫他的女兒，還以為那是個多疼女兒的，結果……呵呵！”
旁邊有另一組員忍不住問，
“我比較好奇的是他自己偷摸干了這事，怎么還敢主動找我們特事處上門？”
這跟殺了跟主動報警讓警察上門有什么區別？
還是他以為他們特事處都是廢物？
怕不是對自己太過自信了？
幾個組員趁著空閑聚在這邊討論著，就聽身后，南景赫熟悉的聲音冷不丁傳來，卻說，
“因為他蠢。”
蠢，且不自信。
不是因為自信，恰恰是因為不自信。
萬云韜不惜借助邪術也想要得到的，南景赫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他現在沒有倚仗，沒有工作，沒有收入，生活落魄。
最想要的自然是為自己改運，讓自己重新變得富有。
可他想要改運，卻又不愿意自己付出代價，所以他選擇讓自己癡傻了的女兒替他付出代價。
或許他不知道從哪聽說了這樣的方法，或許是做完之后他察覺自己身體的異樣，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被詛咒了，又沒錢去找大師幫忙看看，
所以，他才會拿萬嬌嬌做借口，希望特事局的人上門查看。
查不出來尚可。
萬一查出來了，特事局也能幫他及時解決危險。
不得不說，南景赫對人心把握十分準確。
他幾乎猜中了萬云韜百分之九十九的心思。
大概他唯一沒能料到的，就是今天來的那個人會是自己另一個女兒，阿歲。
見小阿歲干脆處理了那邊的事情，南景赫只交代，
“讓公關組盯緊，注意輿論。”
哪怕是國家保密單位，也需要輿論引導。
阿歲雖然沒有直接公布自己代理局長的身份，但特事局里原本對小阿歲感官不錯的組員尚且對她一個孩子擔任要職有意見，更別說外頭的人了。
不管身為副局長還是她的二舅舅。
南景赫都必須為她，未雨綢繆。
這頭，勤天佑逮捕了萬云韜后，小阿歲也干脆利落地把地上的老鼠用符繩捆了起來。
本就是沒徹底成精的老鼠，連灰仙都夠不上。
在小阿歲手里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它本就是這個家里長大的，萬云韜帶人搬進來后，它察覺到對方身上隱隱約約的木尸煞氣，便故意借夢境引導對方，想要借著這家人僅剩的氣運助自己成仙。
如今算是徹底栽了。
老鼠吐出了屬于萬嬌嬌的頭發和指甲后，萬嬌嬌原本癡傻惶恐的樣子倒是安定了下來。
見小阿歲和勤天佑要離開，她忽然跑下床，拉住小阿歲的衣服。
然后呆呆喚她，
“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