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股票……”
余興中從來沒有想過,自從上次的暴漲之后,自己家的康生醫(yī)藥股票竟然還能夠再翻倍?
所以現(xiàn)在他爹地手上的股票,就更值錢了。
可以說真的是天不絕他,他也十分慶幸之前父親沒有聽從他的話,把股票在那個時候賣給小林天望了。
要是當時賣了,豈不是就虧大了啊!
但現(xiàn)在,股價被小林天望炒這么高了,就是最好不過的賣出時機,也恐怕是唯一的賣出良機。
就像陳志雄說的一樣,現(xiàn)在如果不在高點賣的話,就會再次被套了。以后想賣都賣不出去了。
“對!賣!必須讓爹地現(xiàn)在就把股票全賣了!”
他猛地甩開陳志雄的手,甚至顧不上拿外套,連滾帶爬地沖向了門口。
他的腦子里只剩下那飛漲的股價數(shù)字,只要把他爹地的這些股票都賣了,就能解決他現(xiàn)在所有的困境。
荃灣工業(yè)區(qū),康生醫(yī)藥廠大門外。
陽光刺眼,曬得柏油路面蒸騰起暑氣。
昔日被廠里上下尊稱一聲“余少”的余興中,此刻卻狼狽得像只熱鍋上的螞蟻,在緊閉的廠區(qū)厚重鐵門外來回焦躁地踱步。
他昂貴的西裝皺巴巴地敞開著,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浸濕了鬢角。
他臉上混合著抓住救命稻草般的希冀和久等無果的狂躁,一次又一次用力按著門鈴,刺耳的電鈴聲在空曠的廠區(qū)外圍顯得格外突兀。
門側小視窗后,保安冷著臉,刻板的回答道:
“余生,抱歉,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廠區(qū)依據(jù)小林生的最高指示,實行A級保密管理。所有非本廠員工一律禁止入內(nèi)。這是死命令,我們不敢放任何外人進去。”
對于這一番說辭,余興中聽了之后是暴怒的,什么時候在康生醫(yī)藥保安這樣的看門狗都敢攔著不讓他進了?
“不敢放任何外人進?我……我是外人么?余東來是我爹地!你信不信,把我爹地叫來,分分鐘就讓你走人。”
余興中心頭的邪火更盛,指著保安的鼻子罵道。
分明在幾天之前,他還在這廠區(qū)里自由出入,被所有人畢恭畢敬地對待,這才過去多久?
他余家的大少爺,如今竟連自己家廠子的大門都進不去了?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保安卻依舊保持平靜地說道:
“余生,我們認得您。但是規(guī)定就是規(guī)定。小林生特別交代過,就算是余老板本人親自出來接,他也不能破例帶非廠內(nèi)人員進入。”
“外人?!你竟然說我是外人?!”
余興中氣極反笑,一股巨大的荒謬感和被拋棄的恥辱感涌上心頭。
自己前不久還是康生醫(yī)藥的副總,現(xiàn)在卻成了保安口中的外人。
他看著鐵欄內(nèi)熟悉的廠房輪廓在烈日下沉默,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被踢出家門的棄子。
最后一點耐心被消磨殆盡,他不再與這個油鹽不進的保安廢話,煩躁地拿起保安室的電話,給父親的辦公室打去。
電話鈴聲在聽筒里響了足有七八聲,才被人接起來。
“什么事?”
余東來的聲音,透著一絲被打擾的不耐煩。
“爹地!是我!我現(xiàn)在就在廠子大門口!你們保安把我堵在外面死活不讓進去!爸!你快出來!我有天大的急事找你!關乎我們家性命的大事!必須現(xiàn)在當面跟你說!”
“你就在廠門口?你現(xiàn)在跑廠門口來做什么?現(xiàn)在廠里是什么情況你不知道嗎?小林生下了嚴令,保密級別最高!廠區(qū)戒嚴,誰也不能違反規(guī)定擅自出入!
這規(guī)矩包括我!好了,你在門口等著,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出來。不許再鬧!”
說完,余東來根本不給余興中再開口的機會,“啪”地一聲掛斷了電話。
忙音在聽筒里單調(diào)地響著,余興中焦躁地在門外來回走了十幾分鐘,汗水早已浸透了后背的襯衫。
時間就是金錢呀!他覺得爹地怎么這么糊涂?股市上每過一分鐘價格都不同的,早賣早脫手啊!
終于,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廠內(nèi)通道的盡頭,腳步略顯匆忙地走了過來。
大門旁邊專供人員進出的小鐵門“咔噠”一聲,從里面被打開。
余東來快步走了出來,可當他的目光落到余興中身上,看到兒子那副領帶歪斜、西裝凌亂、頭發(fā)被汗?jié)癯梢痪^綹、眼神里只剩下赤裸裸的貪婪和不顧一切的模樣時,那股子光芒瞬間被噴涌而出的怒火徹底覆蓋。
“爹地!你看今天的《亞洲日報》頭條新聞了沒?小林生!我們康生醫(yī)藥的新老板,他把我們廠當成噱頭在吹牛呢!
說我們廠在他的帶領下,研究出了什么劃時代的新藥!股票瘋了一樣漲,開盤就翻了一倍多!
爹地!這簡直是天上掉下的大金塊!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們家翻身的機會來了啊!
你聽我的!趕緊!把你名下的,還有家里其他親戚托你保管的康生醫(yī)藥股票,全部!馬上!趁現(xiàn)在價格在高位,全部套現(xiàn)賣掉!立刻換成現(xiàn)錢!落袋為安才踏實!”
他唾沫橫飛,語速極快地闡述著。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東來皺著眉頭粗暴地打斷。
“你給我住口!你這個敗家子!無可救藥的蠢貨!除了會賭!會投機倒把!你腦子里還裝得下什么?
啊?賣股票?把康生藥廠的股票賣了?!這是康生!是我白手起家,耗盡半輩子心血打下來的江山!是我的命根子!
它現(xiàn)在……現(xiàn)在它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活過來的希望!才重新有了奔頭!小林先生他……他不一樣!他是真金白銀投了錢進來的!是帶了真正的技術和希望來的!”
余興中聞言也是急了,根本聽不進父親的這些話,急吼吼地打斷:“爹地!你真是老糊涂了被洗腦了嗎?!什么希望?什么新藥?!
那都是假的!騙傻子的!那個小林生他是什么人?他是資本家!吃人不吐骨頭的金融大鱷!
你知道外面報紙上,那些財經(jīng)專家,港島大學的教授怎么說的嗎?他們都笑瘋了!
一款真正的劃時代新藥怎么可能幾天就搞出來?輝瑞、默沙東都要十年二十年!他就是在利用康生的名字,搞一個天大的謊言炒作股票!
就是為了把股票炒上天,好讓他自己能在最高點抽身跑路套現(xiàn)!你還不明白嗎?等他這個最大的莊家錢一到手跑了,康生的股票就會瞬間崩塌,會像雪崩一樣暴跌!
你現(xiàn)在不賣?等那時候再想賣,那就是一堆沒人要的廢紙,一錢不值!你手里這些股票現(xiàn)在看著是金蛋,轉眼就是定時炸彈!
現(xiàn)在賣了就是救命錢!我欠的高利貸,期貨保證金缺口……全等著這筆錢救命啊!爹地!”
“滾——!救你這個混賬期貨窟窿的命?!做夢!門都沒有!康生在,余家才有根!小林生……他和那些只會炒作的吸血鬼不一樣!
他的錢投進來了,技術團隊進來了,設備升級了!他把活路給康生帶進來了!
我不準你在這里胡說八道,擾亂軍心!不準你用這種齷齪心思詆毀他!滾回你那個賭窩里去!康生藥業(yè)現(xiàn)在跟你再沒有半點關系!以后廠里的事,你少給我插手!”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著遠處的大路,“現(xiàn)在立刻馬上!給我滾!別逼我喊保安來架你走!”
吼完,他便決絕地猛地轉過身,不再看兒子一眼,用盡全身力氣快步走回廠區(qū)。
“哐當!”一聲巨響!
那扇象征著他希望和信念、隔絕了他與墮落兒子的窄小鐵門被狠狠關死。
余東來怎么也想不到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竟然會變成現(xiàn)在的這副模樣。
原先還指望他能夠繼承康生醫(yī)藥,將余家的產(chǎn)業(yè)發(fā)揚光大。
可現(xiàn)在看來,這小子是徹底的廢了!
而在厚重的鐵門外,余興中像被那道暴喝和鐵門關閉的巨響施了定身術,僵在了原地。
他的臉上火辣辣的,不僅僅是因為父親的斥責,更是因為剛剛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老頑固!老糊涂!你就抱著你那點快要散架的破廠等死吧!等死吧!”
余興中朝著冰冷的鐵門,用盡力氣低吼出聲。
但現(xiàn)在父親不肯賣股票救他,他還能怎么辦呢?
等等……余興中突然又想到,既然今天的新藥消息,是小林天望故意放出來的利好消息。
那就注定康生醫(yī)藥的股票,在拉高出貨后,被證實新藥研發(fā)作假后,就會像炸彈一樣爆掉,立馬一落千丈,變得一錢不值。
由此,余興中便想到,自己為什么不能利用這個炸彈爆炸前的時間差?
不得不說,他的腦子還是相當靈活的,這種人尤其擅長鉆空子。
港股的交易規(guī)則,是不允許直接做空?
哼,那又怎樣!
難道就沒有別的路子了嗎?
去“借”!
一個瘋狂而大膽的念頭在他腦海中點燃了。
我是誰?我可是康生的前太子爺!
這廠里上上下下,從前臺到財務,從車間主任到倉庫管理員,哪個不認識我余大少?
憑著往日的情分,加上高利息的誘惑,總能“借”到些“貨”出來吧?
然后再到各大證券公司,去借一些康生醫(yī)藥的股票出來。
他知道這些公司也都有“賣空”的業(yè)務,不就是多點手續(xù)費嘛!
先賣掉,高價賣掉!
等那“炸彈”真的炸了,股價崩盤跌到谷底,再用微不足道的零頭錢把股票買回來“還”回去!
這一來一往……巨大的差價!
余興中臉上露出一個瘋狂的笑容。
就一定能夠把自己炒白銀期貨的窟窿給堵上。
行得通!這絕對行得通!
爸爸不賣?沒關系!他自己動手!
他猛地轉過身,像一個突然發(fā)現(xiàn)了巨大金礦的亡命賭徒,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亢奮。
然后,頭也不回地沖向那通往富貴與毀滅交織的深淵。
他要去“借股票”,去找關系,去“借”那些即將變成廢紙的康生藥業(yè)股票!
而另一邊,在TVB大樓,香港小姐決賽彩排現(xiàn)場。
經(jīng)過了一個多月的辛苦排練,這些從底層被選拔上來的20名港姐佳麗,不管是從身形還是從氣質(zhì)上都上了不止一個臺階。
那巨大的落地鏡墻清晰映照著二十位年輕靚麗的身影,任誰看了,都是眼花繚亂,怦然心動。
她們正隨著造型師和儀態(tài)老師的指令,反復練習著決賽夜至關重要的臺步、轉身、定點姿態(tài)以及微笑的表情管理。
不得不說,tvb在對港姐的形象和體態(tài)的打造上還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空氣中彌漫著高級香水、發(fā)膠定型劑以及一種看不見但能被清晰感受到的充滿競爭的張力。
這20名港姐佳麗,他們之間既是相處了一個多月的姐妹,也相互之間是競爭對手。
呂瑞容此時此刻,感覺自己腳下原本穩(wěn)健的臺步動作。
在經(jīng)過柳茹夢身邊時,總是會莫名地出現(xiàn)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僵硬。
而當她的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瞥向柳茹夢,這個無論何時都吸引著所有人目光的清麗身影時,心跳的頻率也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幾分。
畢竟,在這二十名佳麗當中,所有人都知道,柳茹夢是最漂亮最有氣質(zhì),也最有可能奪得港姐桂冠的那個。
她們其他的所有人,從一開始就輸了,這么賣力的訓練,其實也只是為了爭奪那港姐的第二名。
只不過現(xiàn)在這港姐的比賽對于呂瑞容來說,似乎也變得沒有那么的重要了。
哪怕奪得港姐的第一名,不也還得費盡心思去討好一些大亨富豪,以期嫁入豪門么?
倒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算是一步到位,直接通過柳茹夢傍上了小林天望,幾乎等同于說是提前實現(xiàn)了她的人生目標和理想。
尤其是一想到昨晚……
昨晚在淺水灣三號別墅,和小林生的極致瘋狂。
她畢竟是一個才經(jīng)人事的少女,哪里經(jīng)得住林火旺的火力呢?
至于那前所未有的感官體驗,甚至現(xiàn)在一想起來,都還帶著殘余的電流,依舊不時竄過她的神經(jīng)末梢。
而且,對于呂瑞容這樣的港島底層少女來說,那不僅僅是身體上肌膚相親的極致感受。
更是一種在心靈深處從未體驗過的震撼與戰(zhàn)栗,這是一種被巨大權勢與極致物質(zhì)寵幸的迷醉。
然而,此刻,在這燈火通明亮如白晝的排練大廳里,就這樣面對著柳茹夢,卻是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心虛感。
上一次陪小林生,她是被柳茹夢主動邀請,而且還是帶著她和朱玲玲等人一同去赴宴。
可是昨晚,卻是小林生親自打電話私下將她召喚而去。
等于說,昨天晚上的事,是瞞著柳茹夢的。
這其中的差別,讓她心底生出了一絲類似“背叛”和“偷情”的隱秘羞恥感來。
而此時的柳茹夢,正對著落地鏡,一絲不茍地調(diào)整著脖頸與肩頸的優(yōu)雅線條,姿態(tài)從容而完美。
但是在這期間,呂瑞容那游移不定的目光,卻是一絲不落地落在了她的眼中。
柳茹夢自然明白一切,笑著微微搖了搖頭,然后心里便有了主意。
短暫休息的鈴聲驟然響起。
佳麗們立刻如釋重負地散開,有的去拿水杯小口喝水潤喉,有的拿出粉餅對著小鏡子飛快地補妝。
畢竟這樣高強度的訓練,也是時刻讓她們的精神緊繃著。
柳茹夢步履從容地穿過眾人,然后徑直走向角落里正微微彎著腰,低頭整理裙擺的呂瑞容。
“阿容,昨天晚上,在淺水灣三號別墅感覺怎么樣?環(huán)境挺好的吧!”
聞言,呂瑞容整理裙擺的手,就是被嚇得猛地一僵。
她倏然抬起頭,怎么也想不到,柳茹夢竟然會如此直接的開口問這個問題。
她略顯慌亂的眼神,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對上柳茹夢那雙能洞穿人心的眼眸。
小林生竟然連她昨晚到淺水灣三號這件事都告訴了柳茹夢?!
而且還能隨意這么提及?
昨夜那些最為私密,最為瘋狂的,只屬于兩人之間的種種細節(jié)……
柳茹夢是否也……知曉得一清二楚?
這未免也有些太……太羞恥了吧?
呂瑞容此時的心很亂,完全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柳茹夢這哪里僅僅是簡單的“知道情況”,這分明是小林生將枕邊最私密的事情,毫無保留地分享或……匯報給了柳茹夢?
巨大的羞窘瞬間淹沒了呂瑞容,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火燒火燎起來,連耳根都紅透了。
而最讓她感到震驚的是,小林生與柳茹夢之間的信任程度和親密關系,竟然可以到這種地步的么?
這也難怪,柳茹夢之前會如此反常的,把她們幾個港姐佳麗這般毫無防備的送上小林生的床。
一切,似乎都能解釋得通了。
他們的關系,遠比她看到的和以為的要緊密無數(shù)倍,并且堅不可摧!
不過,呂瑞容本身也是極其聰慧的女孩。
她的心思靈動,瞬間就明白了目前自己所有問題的關鍵所在。
自己和小林生昨天晚上的事,絕對沒有什么問題。
有問題的應該是自己的態(tài)度,以及自己所擺在的位置。
她若是真想長久地留在小林生身邊,獲得他的寵愛,甚至于去謀求一個穩(wěn)固的位份。
眼前這看似高冷的柳茹夢,才是那個真最關鍵的人物。
說白了,柳茹夢才是決定她命運走向,并且需要她恭敬討好的人。
因為,她不僅僅是小林生心尖上的女人,更是對小林生其他的女人擁有一票否決權的“正宮娘娘”。
可以說,在想清楚這些問題的關鍵之后。
呂瑞容沒有片刻遲疑,臉上瞬間堆起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恭敬笑容。
那笑容當中,甚至還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討好意味。
她立馬低聲地開始為自己解釋道:
“茹夢姐……我……我昨晚真的是突然接到小林生的電話通知過去的。
請你相信我,我絕對沒有半點主動去接近和勾引小林生的心思和動作!
小林生電話里……只讓我盡快過去,具體做什么都沒說……我接到電話時也……也很驚訝呢……
茹夢姐您千萬要放心!我對你對小林生,心中除了萬分感激就是深深敬畏!絕對不敢、也絕不會生起半點不該有的妄想心思!
小林生最在意、最看重的人從來都只有你,這個道理我明白得很!以后……以后無論有什么事,不管大小,我……我一定會以你的意見為首,事事都向你請示匯報!
絕對唯你馬首是瞻!絕對不會給你添半分麻煩、惹半點不愉快!茹夢姐……請您給我這個機會……”
她語速很快,卻字字清晰,一口氣將這番表忠心的話說完。
呂瑞容很清楚,在這種時候,誠實和真心才是最佳的應對辦法。
那些無謂的狡辯與隱瞞,反而是畫蛇添足,彰顯野心。
她的眼神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柳茹夢臉上的表情變化,心中無比緊張,像一個等待審判結果的囚徒。
柳茹夢卻是并沒有立刻回答她。
只是靜靜地看著呂瑞容的臉龐,明白這也是一個聰明的女人。
她剛才那番看似不經(jīng)意的敲打,目的很明顯。
就是要看清這個被阿旺接納的女孩,她的真實反應和深層態(tài)度是怎么樣的。
雖然是她自己放開了口子,允許阿旺去找別的女人。但也不是什么樣的女人,都能被她接納。
既然阿旺找了這呂瑞容第二次了,柳茹夢覺得自己這個正宮娘娘,怎么著也得再替阿旺把把關。
如果是那種心思不正,或者抱有野心的女人,柳茹夢便要提前幫自己家阿旺給處理掉。
現(xiàn)在看來,效果和初步判斷的目的是都達到了。
呂瑞容的反應足夠機敏,態(tài)度同樣足夠明確。
最關鍵的是,她很謹小慎微,也很知足。
不僅第一時間就清晰地擺脫了自己“主動”的嫌疑與可能的“野心”。
更為重要的是,極其明確無誤地表達出了“以她為主”、“唯她馬首是瞻”的立場和決心。
這正是柳茹夢現(xiàn)在要的關鍵效果,必須要確立自己的核心地位。
讓這些依附過來的女人,都清晰地認識到誰才是林火旺身邊真正不可撼動的中心。
必須要防止她們?nèi)蘸笫褜櫳湥踔潦钦腥鞘欠恰?/p>
看著呂瑞容那還緊張兮兮的神情,柳茹夢也收起了自己的審視之心。
對于這樣識趣,反應迅速并且態(tài)度明確的女人,柳茹夢自然不會再去刻意去刁難。
她也知道自己的分寸感應該在哪里,只有這樣松馳有度,才能幫阿旺穩(wěn)住后方。
于是,她輕輕點了點頭,對呂瑞容道:
“嗯,那就好。阿容你是個聰明女人,現(xiàn)在有你在小林生身邊陪著,我也能放心不少。
放心,你剛才說的話,我記下了。安心陪著小林生,該有的回報,一點都不會少你的。你的用心與付出,小林生和我,都會看在眼里。”
這話既是對她的承諾,也是一種勉勵和肯定。
呂瑞容也是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的判斷對了,柳茹夢就希望自己是個“安分識相”的女人。
至于金錢與回報,從小林生慷慨的大手筆來看,壓根就不是問題,都不需要自己主動去提。
她付出“陪伴”的辛勞,自然就會有相應的回報!
更關鍵的是,柳茹夢用了“小林生和我”這樣的描述,無形中再次強調(diào)了她是與小林天望一體,至少是可以完全替小林天望許諾。
呂瑞容連忙用力點頭,聲音都輕快了些許:“謝謝茹夢姐!謝謝您的信任!我一定不會辜負您和小林先生的期望與信任!”
到了這里,她知道柳茹夢這關,自己算是暫時平穩(wěn)度過了。
柳茹夢最后看著她,溫聲道:
“明天就是決賽正日子了,排練完早些回去。好好休息,養(yǎng)足精神,調(diào)整好狀態(tài)。爭取……拿個好名次。你拿到榮譽,小林生的臉上也有光!”
這話也已經(jīng)不再是試探或敲打,而是真正的勉勵與關心。
呂瑞容趕緊用力點頭應承下來:“嗯!我一定謹記茹夢姐的話!我會全力以赴的!”
看著柳茹夢終于轉身走向休息室另一端,呂瑞容才徹底地長舒了一口氣。
就剛才那短短幾分鐘的幾句話交鋒,簡直讓她感覺比在臺上跳完一整支舞還要疲憊。
小林生正妻的位置,毋庸置疑是柳茹夢的。
這一點,早在文華酒店那晚,小林生那句“正妻只會是柳茹夢一人”的宣告,以及昨晚他毫無保留地向柳茹夢分享兩人親密細節(jié)的做法,都已堅不可摧地證實了。
自己是連想都不用想。
那么……
呂瑞容的目光追逐著柳茹夢的背影,思緒飛快轉動。
只要自己緊緊依附著她,討得她的歡心和持續(xù)認可……將來,就算當不成名正言順的姨太太二房……
是不是也能穩(wěn)穩(wěn)地做小林生身邊那個“最受寵最懂事的紅顏”呢?
小林生那樣精力旺盛又權勢滔天的大亨,身邊絕不會只有一兩個女人的。
呂瑞容對此有著非常清醒的認知。
只要守好柳茹夢這個唯一的尊位,安分地扮演好自己這個依附者的角色,不越雷池半步……
想必也能長久地分享那份常人難以企及的富貴榮華吧?
甚至……憑借小林生的能量,或許未來還有更多意想不到的饋贈?
想到未來可能擁有的穩(wěn)定地位和那些觸手可及的回報,一絲掩不住的欣喜和期盼,重新在呂瑞容心底緩緩泛起漣漪,讓她原本帶著一絲緊張的眼底,也悄然浮起了明亮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