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愣，還以為找了一遍韓若星就死心了，結果根本沒有。
唐笑笑總覺得今天的事情有點魔幻，回到家就忍不住和沈青川說了一番，“先不說阿星看到的筆跡和帶血的衣服是真是假，宋家大哥出現的時間就巧得有些離譜，你說呢？”
“我說？”沈青川咬了一口蘋果，一邊吃一邊道，“我覺得韓若星能腦洞大開，想著景琰被宋家玉藏起來這個梗就挺離譜的，景琰他要是沒事，他能不聯系我們嗎？宋家玉本事再大，活生生一個人，她能攔住？”
唐笑笑托著腮幫子皺起眉，“你說的也是，可是這個宋家玉，我總覺得她不像個好人，她明明說陪朋友的，結果跑醫院是怎么回事？”
“就不能是臨時接電話被喊過去的嗎？”
唐笑笑被噎了一下，不滿道，“你怎么老替那個臭甲魚說話？”
“我不是替她說話，我是覺得韓若星悲傷過度，神經緊繃才幻想出這么一件事，你得讓她認清現實，別跟著她一起瘋啊。”
說著將蘋果遞她嘴邊，“怪甜的，嘗嘗。”
唐笑笑嫌棄地推開，“什么叫一起瘋？我那是踐行自己的諾言，無條件支持我閨蜜！就算真的是她臆想的，我也要陪她走出來。”
“我就喜歡你這義字當頭的巾幗女英雄氣概！”說著湊到唐笑笑跟前，“你別光幫閨蜜啊，你也幫幫你男朋友。”
唐笑笑納悶，“你有什么要幫的？”
“景琰的事，讓我爸媽感觸挺大的，他們最近又開始張羅給我相親，我說我有女朋友了，他們就讓我帶回家看看，小土匪，”沈青川抵了抵她的鼻子，“等這陣子，景琰的事情忙完，你陪我回家見見我爸媽好不好？”
“見見見……見爸媽？”唐笑笑說話都磕巴了。
沈青川低笑，“改口費都還沒給你呢，你這也改太快了吧。”
“去你的！”唐笑笑臉色漲紅，“我們才談了多久，這也太快了吧？”
“只是見一見，讓他們斷了給我介紹對象的心思，不然我們總以為我是故意找借口搪塞他們。”
“我……”唐笑笑抓了抓頭發，“我想想吧。”
她自從和沈青川在一起后，長了七斤，現在臉圓了一圈，這怎么好意思見家長啊，她得把那落灰的健身卡翻找出來啊……
韓若星回到家，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腦子里來來回回想著的都是那件帶血的外套和畫板上的筆跡。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聲音拉回來韓若星的思緒。
她拿過手機一看，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條短信，“我說天說的，你考慮得怎么樣？”
韓若星面無表情刪掉了那條無聊的信息，想了一會，又撥了一個號碼。
莫公館。
莫明軒剛洗完澡，坐在床邊翻看著郵件，手機響了響，他愣了一下，是韓若星打來的。
他接起電話，喚道，“若星。”
“莫律師，睡了嗎？”
“還沒，有些工作還沒處理完。”
“哦。”
韓若星沒說話，似乎是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莫明軒主動問道，“若星，你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
韓若星“嗯”了一聲。
莫明軒眼神溫和，“你說吧，我聽著。”
韓若星垂著眼，問道，“我想學跳傘，你能教我嗎？”
莫明軒一怔，“你怎么知道我會跳傘？”
“你律所的個人簡介里寫了。”
莫明軒了然，旋即低笑一聲，“你想學的話，當然可以，只不過高空跳傘證不是那么容易拿，我可以先帶你體驗體驗。”
韓若星緊跟著問，“什么時候體驗？”
莫明軒反問，“你想什么時候討厭。”
韓若星說，“明天。”
“明天？”
“不方便嗎？”
莫明軒看了眼手邊的工作，抿唇道，“方便，那我明天去接你。”
“好，”韓若星低聲道，“謝謝你。”
“你早點睡，明天等我電話。”莫明軒溫聲和她道別，等掛了電話，便起身拉開衣柜，從里面拿出衣褲。
等他收拾好下樓，莫媽媽正端著杯子上樓，見兒子大半夜穿戴整齊要出門，急忙喊住他，“明軒，這么晚，你上哪兒啊？”
莫明軒一邊換鞋一邊回道，“有東西落公司了，我去拿。”
“什么東西啊，非得晚上去？”
“客戶的東西。”莫明軒披上外套，說了句“一會兒就回來”，隨即在莫媽媽那句“讓司機送你”說出之前，就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莫媽媽憂心忡忡，她莫名覺得兒子的情緒似乎是有一絲亢奮在其中。
莫明軒這一出去，一直到凌晨兩點才回來，隔天一大早又早早出了門。
他八點到了宋家附近才給韓若星打了電話，韓若星似乎剛醒，聲音聽起來有些沙沙的，她說，“你往這兒來吧，我馬上收拾收拾出去。”
莫明軒“嗯”了一聲，低聲道，“你慢慢收拾，不著急。”
掛了電話，他莫名有些緊張，伸手將遮光板拉下來，對著上面的鏡子稍稍整理了一下頭發，確定沒有差錯，這才合上。
韓若星半小時后才出來，看見莫明軒的車有些驚訝，“我還以為你在路上了。”
莫明軒溫聲道，“剛到沒一會兒。”
韓若星系上安全帶，說，“走吧。”
莫明軒應了一聲，啟動車子。
韓若星膽小惜命，看個“死神系列”都不太敢坐過山車，更不用說跳傘這種挑戰心理素質的極限運動了。
看到那輛直升機的時候，她就想扭頭走，但想到此行來的目的，又咬牙忍住了。
駕駛飛機的兩位機長都是外國人，看上去就是經驗豐富的樣子。
他們說的是法語，莫明軒和他們交流，韓若星站在一旁完全聽不懂，只是看那些個人時不時看向她，她便禮貌回以一笑。
等三人寒暄完，上了飛機，莫明軒一邊拿裝備，一邊和她講跳傘的要領，“第一跳傘，很多人都會不太適應，自由落體的時候，耳朵會痛，這是正常現場，不用太緊張。”
韓若星點頭。
飛機很快就飛到了千米以上，從上往下看，幾乎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莫明軒穿戴好裝備，環過她的胸口，將韓若星扣到了自己胸前系好。
“害怕嗎？”
莫明軒低聲在她耳邊問她。
韓若星“嗯”了一聲。
莫明軒笑了一下，將繩索系緊，輕聲道，“不怕，有我在。”
韓若星不自在地偏了一下頭，低聲問，“我能拍個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