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上次見面,還是大地震的時候,如今再回到這座山里,陳綿綿多少有些恍惚。
狼群依舊是以前的位置,不同的是,狼群的規模更大了。
狼后的身邊,還跟著幾只蹣跚學步的小狼崽,和當年的死鬼它們一模一樣。
【我的孩子,快過來讓母親看看。】
狼后聞到屬于死鬼它們的味道,驚喜不已,飛速跑過來,嗅聞著它們,表達思念。
八只成年狼在狼后的面前,同樣表現得像個小孩子,歡快雀躍。
陳綿綿站在不遠處,只覺得這畫面太溫馨。
當然,要是少了狼王在邊上翻白眼就更好了。
【你們回來干什么?】
狼王每次看到這些兔崽子都沒好事,不是嘰嘰喳喳,就是喳喳嘰嘰的,腦袋都要炸了。
“嘿嘿,還能因為什么,孩子們不是都大了么,得給它們找對象了啊。
狼族忠貞,也不能馬虎,所以我就想著問問geigei,這附近有沒有其他優質的狼群,咱來個聯誼會啥的。”
【整個山脈,我們就是最大的狼群,其他群族狼的數量并不多。
不過倒是有幾個好苗子,配得上我的女兒們。】
至于母狼,不僅要心意相通,最重要的還是得爭得搶。
動物更多的天性是繁衍生息,母狼們肯定會選擇優質基因延續下去。
這樣它們和孩子生存的幾率也會更大一些。
正好如今天氣不錯,在山里獵物多,死鬼它們不會餓到。
陳綿綿給它們兩個月的假期,在山里解決終身大事。
不管用什么手段,把終身伴侶拐回來。
等她從邊疆回來,就帶回軍區訓練了。
【麻麻,您是確定會回來接我們對么?
不是把我們扔了對么?】
【麻麻,您一定要回來啊!】
【麻麻,您要是不回來,我們就餓死自己。】
明明都已經是威風八面的狼了,可是它們在面對陳綿綿的時候,依舊和孩子似的。
經過陳綿綿再三保證會回來,死鬼它們才沒有追過去。
從軍區走的時候,鬧鬧騰騰一群毛孩子。
如今等下山的時候,就只剩下陳綿綿和蘇不言了。
兩人互相換著開車,一路到了邊疆。
前段時間,那些被解救的女孩來看過陳綿綿一次。
她們有的已經結婚生子,有的成了先進標兵,在廠里都是帶頭人的地位。
大家都非常感激是陳綿綿給了她們重生的機會,以后她們也會去幫助更多走投無路的女人。
看著這些女孩從陰霾中走出來,陳綿綿很開心。
再去看看邊疆的那些女孩過得如何,畢竟好歹是她出手救的,要是過得太慘,那不是打她陳綿綿的臉么。
歷經二十天,兩人的車子終于,到達邊疆。
當車子踏進邊疆界內的時候,陳綿綿都要哭了。
種花家真的太大了,他們都恨不得橫穿過來了。
屁股都要坐成四瓣的。
進入邊疆,找到援建兵團的位置,又用去了四天的時間。
陳綿綿突然覺得給死鬼他們兩個月好像不太夠哇。
不是死鬼時間不夠,是她回去的時間不夠!
失算了!
如今已經是七十年代了,可是邊疆的援疆工作依舊還是很艱巨的。
邊疆幅員遼闊,陳綿綿等找到任萍萍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和那走絲綢之路的使團的似的。
然而,她剛到兵團的時候,見到的不是任萍萍她們,而是楚錦榮。
當時楚錦榮正扛著鋤頭往回走,看到陳綿綿站在路邊,還以為是幻覺。
揉了揉眼睛,她確定站在邊上的乞丐是陳綿綿,這才走過去。
“陳綿綿?”
“呦,后媽?”陳綿綿比楚錦榮更驚訝,“臥槽,我不是做夢呢吧,你怎么在這?”
陳綿綿并不知道楚錦榮來了邊疆,她只以為蘇春生死了之后,這人回娘家了呢。
楚錦榮聽著陳綿綿咋咋呼呼的樣子,恍惚一笑。
好像,自從這丫頭來了之后,平靜的生活就打破了,每天除了生氣就是生氣。
可是來了這邊疆后,她時常想起的,反而就是和陳綿綿打打鬧鬧的日子。
好像,那時候的日子才有滋味。
也多虧了那段時間,她學會了種菜種地,來這里后,有了一技之長。
“走吧,我帶你去找人。”
好久沒看到川松市的人,楚錦榮難得有了點表情,帶了笑容。
一路上,陳綿綿看著楚錦榮,她的眼底沒了那些自以為是的清高,也沒了暴躁。
身上被邊疆的風沙吹得返璞歸真,有種渾然天成的淡然。
一路上,楚錦榮和陳綿綿介紹了這里的環境。
“你變了很多!”
陳綿綿的一句話,讓楚錦榮微微一笑。
“人都是會變的,”她扭頭看向陳綿綿“我現在想想以前其實挺蠢的。
自以為清高,自以為比別人強,可是當蘇春生去給柳若蘭擋那一下的時候,我的所有一切優越感都崩塌了。”
楚錦榮苦笑一下。
這么多年和蘇春生在一起,她所圖的就是陪伴和情緒的付出。
她以為自己比那個農村婦女更優秀,更讓蘇春生動心。
可是……一切都在最后成了笑話。
自從蘇春生死后,楚錦榮的精神出了問題,來邊疆后反而好了很多。
睜開眼睛就去干活,累得回來倒頭就睡,以前追求生活質量,如今有個小破房子,就能過得滿足。
“嗨,日子怎么過不是過,只要你覺得舒坦,其他人就不重要了。”
蘇春生死了,楚錦榮該受到的懲罰也差不多了,陳綿綿對她反而沒了敵意。
楚錦榮看看陳綿綿恣意的樣子,點點頭。
“是啊,自己想得開,比什么都好。”
她看著走過來的一對人,和陳綿綿道別。
消瘦的身影,消失在陳綿綿的視野里,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
走過來的眾人,其中又被陳綿綿救起來的女孩。
她們確定是陳綿綿后,瘋狂地跑過來,歡欣雀躍。
陳綿綿看著它們如同沙漠里的胡楊林,屹立不倒,也開心地笑起來。
隨著陳綿綿到來,邊疆的軍團也活躍了起來。
她帶著大家一起去找狼,馴服了和邊防戰士一起巡邏。
還和邊疆的少數民族,去掏了金雕的老巢。
以前他們得養小金雕從小馴服,現在有了陳綿綿,連大的都給端回來了。
然后兵團上空就會看到一堆金雕盤旋在上空,那叫個壯觀。
陳綿綿在金雕中肆意大笑,這一幕在場的所有人都銘記在腦子里,一直到好多年后,都會和子孫描述。
一直在兵團玩了一周,在一個靜謐的夜里,陳綿綿摸到了任萍萍的房間。
任萍萍從來都是失眠,一點動靜就會驚醒。
“誰?”
她警惕出聲,而后玻璃床上就彈出一個小腦袋。
“萍萍,肘,我幫你報仇去!!”
陳綿綿的語氣帶著堅定,讓萍萍沉寂的心湖突然就泛起了金色的光點。
后來,任萍萍消失了二十天。
等回來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而在離邊疆很遠的地方,一個村子的大半村民都被大量的老鼠啃食。
死亡大半,重傷的也在醫院中感染而死,剩下輕傷的,精神全都出問題。
大小便失禁,整天疑神疑鬼,沒有一刻是消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