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遠自己坐在那里東想西想，想得心情越來越糟糕。
他本來沒打算喝酒的，借酒消愁也是實際得出來的名言。
謝久治給了他最烈的酒，是調出來的。
莫行遠看著那的顏色，灰青色，更像毒藥。
“你試過嗎？”莫行遠問他。
謝久治搖頭，“以前是陸呈暉和季恒試我的新品，他們都不在了，沒人試。”
莫行遠聽到這兩個名字心情就越來越不好，“呵，你們關系倒是挺好。”
“你試的話，我們關系也會很好。”謝久治沖他揚起了嘴角。
莫行遠睨著他，最后還是當了他的小白鼠。
喝了一口，他皺起了眉頭，這味道讓他不得不懷疑，這酒是不是真的能喝。
謝久治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等他喝了給出評價。
“你放心，喝不死的。這酒跟酒兌一起怎么可能喝得出人命？”謝久治看出他的擔憂，“再說了，蘇離可是這家店的老板，你不相信我，你也應該相信她。”
莫行遠聽了后面一句話，又猛地喝了一口。
一杯，他腦子有種像是感冒發燒的那種沉重和眩暈感。
眼前的人和物都開始出現了重影。
這個酒，有點厲害。
謝久治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好嗎？”
莫行遠把杯子推過去，他這會兒頭暈得厲害。
不是醉，是暈。
他手撐在臺面上，努力看清謝久治的臉，“你確定……酒里沒下藥？”
說完，他就趴下了。
謝久治張了張嘴，碰了一下他的肩膀，“喂，你別嚇我！”
他沒動。
謝久治趕緊把手指放到他的鼻子那里探他的氣息。
還好，呼吸均勻。
不由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帶著夸張成分，這酒真這么厲害？
“他怎么了？”蘇離走過來，看到莫行遠趴著，問謝久治。
謝久治又給自己調了一杯同樣的酒，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并沒有什么很異常的味道。
他又抿了一小口，皺眉。
蘇離看他的表情，又看了眼莫行遠，“你給他喝了什么？”
“酒啊。我新調的。”謝久治舌尖輕舔了一下嘴唇，“他喝了一杯，就倒下了。”
“……”蘇離震驚。
莫行遠的酒量不差，怎么可能一杯就倒了？
謝久治又抿了一小口，“這味道也不奇怪啊。他怎么就趴下了？”
蘇離伸手摸了一下莫行遠的額頭，也不燙。
“你調的時候悠著點，別把人喝出毛病來了。”蘇離從來不質疑謝久治的調酒技術，但保不齊他會搞些什么旁門左道的功夫。
謝久治清了清嗓，瞥了眼莫行遠，“我覺得是他酒量不行。”
蘇離看著莫行遠現在不省人事的樣子，嘆了一聲，很無奈，“把他扶到包廂去。”
。
下半夜，謝久治都開始懷疑自己調的酒是不是真的有問題了。
莫行遠居然還沒有醒過來。
他有點擔心。
“他會不會是酒精中毒啊。要不要弄到醫院去看一下？”謝久治閑下來，問蘇離。
蘇離皺眉，“你喝了沒有？”
“我喝了，我沒事啊。”謝久治站在她面前轉了一圈。
“你沒事就行。”蘇離確定不是中毒了。
可能，是莫行遠太累了吧。
蘇離留下來觀察著莫行遠，他的體溫正常，呼吸正常，脈搏正常。
絲毫不像是中毒或者生病的樣子。
蘇離坐在另一邊，也靠著沙發閉上了眼睛。
很奇怪，她聽著莫行遠的呼吸聲，困意瞬間涌上來。
白天沒睡好，這會兒她一下子就睡著了。
謝久治在外面待到客人都走了，見蘇離還沒有出來。
他想進去看看，又怕不方便。
想了一下，先給蘇離發了個信息。
信息發出去后，門開了。
出來的不是蘇離，是莫行遠。
“你沒事吧？”謝久治真的擔心了很久，生怕把他給喝出什么毛病了。
莫行遠盯著他，“你那酒，別賣。”
“……”謝久治覺得自己調的酒沒問題，“我喝了，沒事。”
“有我喝得多嗎？”
那倒是沒有。
但，就不能是他自己對酒的敏感度太高了嗎？
謝久治沒跟他爭論，萬一真的是酒有問題呢。
“不賣就不賣。也是你自己非說要最烈的酒，我才現調的。”謝久治想著那酒那么厲害，確實不該賣。
莫行遠見外面的客人都走了。
“你們都下班，讓她睡。”
謝久治有點不太相信莫行遠，也怕蘇離醒過來之后發現只有莫行遠陪著她，她會不高興。
“沒事。要不要過來坐會兒？”謝久治指著前面的空位。
“你不回去？”
“還早，一個人回去也睡不著。”謝久治走過去坐下，示意他坐過來。
莫行遠翻了個白眼，不太想跟他聊。
而且，兩個大男人面對面的聊，會不會太奇怪了？
莫行遠走過去坐下，把椅子往手挪了一下，翹起腿，往后靠著，雙手環胸，防備意識很強。
謝久治問他，“要不要喝點？”
“不喝。”
謝久治也不強求。
也沒想到要跟他聊什么，就是想盯著他，不讓他單獨和蘇離在一起。
不聊天干坐著也很奇怪。
謝久治想了想，開了口，“你們公司現在業務還行吧。”
“……”莫行遠瞇眸，“你要硬跟我聊這個？”
謝久治也是有點尷尬。
不說話怪異，說話尷尬。
“你跟蘇離會結婚嗎？”
“會。”莫行遠非常肯定，“到時候給你發請帖。”
謝久治有些狐疑，“蘇離答應嫁給你？”
莫行遠的嘴角抽了抽，“她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謝久治欣賞他的自信，也往后一靠，“她說過，她不結婚，不嫁人。”
莫行遠最討厭聽別人說她不嫁了。
包括她自己。
“現在說的話不能代表以后。”莫行遠非常有信心，他要娶的人，必娶。
謝久治輕哼，“你欠的不少。”
莫行遠的心莫名揪緊了一下。
他盯著謝久治，謝久治微微挑眉，和他對視。
“說句實在話，你之前那個未婚妻對她的傷害，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原諒，但是作為朋友，都不能原諒。”
謝久治很早就想跟他說這個了。
“還有一點很重要。她可能不能生育了，你確定你娶她，能保護她不被你家族里的那些人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