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反向操作更有成就感,畢竟此時的港島還沒有回歸,幫自己老鄉規避風險賺外匯,或者幫身在他鄉的弱勢群體伸張正義,是那些理想主義法律人最愛干的事兒。
可理想又不能當飯吃,老李這馬上就會面臨生孩子相關的各種壓力。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男人,給那個肯為你生孩子的女人弄個安身之所,給未來孩子一個優渥的成長環境,才是首要任務。
按說這些徐建軍都能輕易辦到,可他真那么做了,味兒就變了。
如果朝著那種思路走,把同學朋友全變成下屬,把親戚家人都變成股東,那以后徐建軍將會有數不盡的麻煩找上門。
他目前悠閑自在生活將蕩然無存。
所以施恩也要懂得根據不同人群使用相對應的策略。
至于李衛東在未來能夠走到怎樣的高度,那就完全取決于他的能力和干勁兒了。
妹妹入學之后,廖蕓就沒什么理由繼續留在港島了,她帶著小萊萊先撤,留下徐建軍在這邊做他口中的收尾工作。
至于具體干什么,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港島前些年的動作電影,走的是邵氏硬橋硬馬的老套路,劇情單一,套路生硬。
李曉龍在這些基礎上,加入了一點屬于自己的元素,并且用這種中式動作片,敲開了好萊塢的大門。
陳龍一開始走的路線,基本都是沿用前輩們已經成功的先例。
可李曉龍是獨一無二的,誰都無法填補他離開之后的空位。
接連碰壁之后,嘉禾也在不斷探索市場反饋,然后就有了改革不太徹底的師弟出馬,等到A計劃的時候,他們師兄弟詼諧動作的特色才算基本成型。
五福星系列,還有警察故事,是嘉禾在新藝城靠著劇情片高歌猛進,勢不可擋下做出的轉變,不得不承認,港島這個時期百花齊放,這些電影公司都在競爭中不斷進化。
只不過有的因為內部矛盾等原因,曇花一現,很快走向沒落。
有的卻是長盛不衰,就算港片輝煌不再,他們依然能夠很好地生存下去。
讓陳龍受傷的龍兄虎弟,也算是嘉禾對大卡司的嘗試,畢竟新藝城的最佳拍檔能夠火這么多年,他們嘉禾人才輩出,也想要在這個賽道上碰一碰。
結果出師不利,主演成龍受了那么嚴重的傷勢,拍攝進度受到影響,預算就必然驟增,可以說能不能收回成本,都已經成了未知數,港島這地方,都信鬼神,特別是搞電影的,每逢開機,總要各路神仙都拜一拜。
何老板甚至因為這事兒,還專門請大師給卜上一卦。
結果自然是大胸之罩,弄的何老板追悔莫及,直言應該早點尋得這位大師。
“阿覽,劇本你看過了吧,具體怎么樣?”
面對老板急切的聞訊,蔡覽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整理了一下思路,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愧是漫畫大師,我敢打賭,這個劇本,絕對是在我找上門之后,他為阿龍量身定做的劇本。”
“因為故事涵蓋了不少可以給阿龍他們盡情發揮的場景,就比如這個吊車吊著移動箱房的設定,雖然是買慘,但如果好好拍,還是有挖掘的空間的。”
“至于賽車的鏡頭,阿龍的水準可能跟專業車手沒法比,但對于驚險鏡頭的捕捉,他完全過關。”
“還有游樂場里面的打戲,可供發揮的空間更大。”
何老板被蔡覽詳盡的分析給整的心癢難熬。
“咱們不是已經基本敲定合作了嘛,怎么劇本還不交出來?”
“他們說是注冊需要時間,不過今天我約那位徐先生一起先跟阿龍碰個頭,相信有他在,小日子那邊的人員也不敢繼續壓著不給了。”
看蔡覽眉飛色舞的樣子,顯然對這次會面很期待,老何不得不提醒道。
“他們這家新竄起來的電影公司,到底是什么來頭?我打電話給東寶的社長,在沒有表明目的之前,他都諱莫如深,不愿意透露一點信息。”
蔡覽在嘉禾的地位雖然不如老何,但人脈顯然更廣,了解信息也更全面一些。
“據我所知,這個福山娛樂,剛開始只是單純的音樂制作公司,而且主要方向選的也是相對小眾的動畫音樂。”
“但這幾年小日子的動畫產業在政府的扶持下,出現井噴式發展,福山的音樂作品,就跟著小日子的動畫片,傳到世界的各個角落,所以他們公司旗下的藝人,也許在論資排輩的小日子不太顯眼,但在海外的影響力卻很大。”
“福山旗下的藝人,中森名菜來港島參加過翡翠臺的節目,還當過張果榮紅館演唱會的特邀嘉賓,她在咱們這兒的粉絲很多,甚至有不少明星都是自稱是她的歌迷;其他的也不差,前段時間那個唱莫妮卡原版的男歌星來港島參加活動,張果榮也是全程接待。”
“還有什么少女隊,一個偶像團體,我感覺開心少女組很多元素就是學的她們。”
“這位徐生,雖然自稱沒在福山娛樂擔任什么重要職位,可不管是福山名字的由來,還是這家娛樂公司的發展方向,都深受他的影響。”
有的人是外表光鮮,卻經不起查,因為背后有各種屎尿尾巴,這樣的人蔡覽一向是敬而遠之。
但這位徐先生,卻是越扒越有,深不可測。
蔡覽本來以為自己活的都夠瀟灑通透了,可打聽過徐建軍的一些經歷,才發現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東寶的人不愿意跟您說太多這家公司的背景,可能跟村山榮這個福山的掌舵人有關,他家有朝日報紙的背景,朝日電視臺,還有東映,都跟福山娛樂有不同程度的合作。”
“所以您老不用擔心,他們從零開始涉足電影,卻能做到順風順水,從這點就能看出,應該不會有老牌電影公司動輒給他們使絆子。”
在老板這兒做好報備,蔡覽就直接來到陳龍的威禾,跟徐建軍見面之前,他得先交代一下。
陳家班的這群人,大多都是龍虎武師,就連陳龍,沒闖出來之前,那也是給人當替身的命,這種人如果對脾氣,相處起來很容易打成一片。
但他們也很容易失去分寸,做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蠢事。
蔡覽一到,聽陳龍的牢騷話,就知道他早來是沒一點毛病,不然讓徐建軍直接過來,聽到這小子的胡言亂語,萬一不跟他們玩兒了,那就徹底悲催了。
“覽叔,咱們能不能直接買下劇本,自己拍多好?這個徐生我見過,盛氣凌人,那次在跑馬場,我們跟師哥一起看賽馬,德寶的那位潘公子,只是看了徐生的女伴幾眼,他就當場甩臉子,事后更是故意抬價邵氏院線,讓德寶多出了一千多萬才算拿下。”
蔡覽笑瞇瞇看著陳龍。
“阿龍,咱們都是男人,如果你帶的女伴,我色迷迷地盯著看,你會不會生氣?”
陳龍被問的接不上話,吭哧了半天才道。
“覽叔您魅力無窮,女朋友多的數不過來,哪看得上我的什么女伴。”
聽著陳龍口是心非的話,蔡覽哈哈大笑。
“我只是打比方,在女人方面,他那樣做已經是非常克制的了,我猜他也不愿意多生是非,不然就有的好看了。”
“而且人家多報價一千萬,完全是商業行為,潘公子可以選擇不跟,到時候人家掏的就是真金白銀,這在我看來沒有任何問題,相反我還很欣賞他這種手段。”
“你說的王組賢,那天會面的時候我也見了,的確是難得的大美女,這次合作,她很可能也會加入,跟你的兄弟都說一下,到時候別開一些惹人惱火的玩笑。”
蔡覽太清楚這幫龍虎武師的尿性了,看見美女愛起哄,也許他們沒膽子真的撩騷,但在美女跟前講講葷笑話,看別人面紅耳赤的樣子,他們是真能干出來。
蔡覽跟陳龍剛談到這里,一個小弟就興沖沖地跑了進來。
“龍哥,外面有個長腿馬子開了臺超靚的跑車,看樣子是找你的,已經到樓下了。”
蔡覽聽了有些無奈地問道。
“那個長腿馬子旁邊,有沒有一個氣質非凡的男伴啊?”
小弟撓了撓頭,顯然目光全在美女身上,根本沒有注意其他,他飛快地跑出去,確認過之后才重新來到會客室。
“覽叔,是有個小子,長的斯斯文文的,一點都沒有我威武雄壯,瑪德,漂亮馬子都便宜這些小白臉了。”
這次都不用蔡覽發話,陳龍都感覺他這個兄弟有些丟人了,站起來朝對方踹了一腳,才招呼蔡覽道。
“咱們出去迎接一下吧。”
蔡覽看他態度轉變的挺快,這才滿意地跟著起身。
王組賢今天穿了條寬松牛仔褲,長腿翹臀被襯托的淋漓盡致,上面是一個吊帶T恤。
胸平穿吊帶,性感又可愛。
修長的脖頸,白皙的香肩,別說威禾這幫臭男人兩眼放光了,就是徐建軍自己,出門之前也愛不釋手,要不是已經到了約定時間,很可能親著親著就重新跑回臥室了。
陳龍能成功,也是有原因的,最起碼場面上的文章,他做得很到位。
見面先把姿態放的很低,跟徐建軍說話很有分寸,跟王組賢握手也是一碰就收。
“王小姐正在上映的這部英雄本色,把我們嘉禾打的太慘了,不出所料應該穩坐今年的票房冠軍寶座了。”
對于這個嘉禾的當紅炸子雞,王組賢也是相當客氣。
“我在里面的戲份少的可憐,貢獻最多的還是發哥跟狄大哥他們,龍哥您休想讓我有什么負罪感。”
王組賢的俏皮話,頓時讓三個男人樂開了花,大家一起往里面走,氣氛頗為和諧。
福山的代表,仿佛一直貓在附近等徐建軍出現,他們還沒上樓,森川貴跟一個徐建軍沒什么印象的家伙就跟了上去。
這兩個在跟嘉禾談判的時候據理力爭,分毫不讓的日方代表,見到徐建軍仿佛腰都直不起來了。
打過招呼往樓上走,他們都是壓后幾步,不敢跟徐建軍并駕齊驅。
而森川貴看到跟徐建軍走在一起的王組賢,也只是略微愣神一下,就不敢多看。
他現在除了是夏目雅子的經紀人,還在福山兼任一些職務,可以說權勢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提升。
更別說他還把畢生積蓄都扔進宏遠基金里面,這些年賺的錢,遠超他之前奮斗多年的總和。
徐建軍在他眼中就是金主爺爺,他剛才多看王組賢一眼,不是認為徐建軍在這邊有女伴奇怪,而是在反思該如何讓徐桑多去霓虹那邊找樂子。
事情果然如蔡覽所料,這兩個日方代表,在徐建軍跟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完整的劇本,中日兩個版本,很快就被他們拿出來。
陳龍迫不及待地搶先閱讀,連蔡覽都贊不絕口的本子,他也想進早瞧瞧,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
從開始的一目十行,到后面的越看越慢,就證明了這個劇本的吸引力。
龍兄虎弟那什么上帝武裝,說實在有些搞笑,看到這個劇本里關于賽車的知識普及,還有炸警局救人的瘋狂,以及賽車運毒的思路,都讓人看的瞬間腎上腺激素飆升。
哪個男人不渴望在賽道上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開著自己喜愛的汽車縱橫賽場,不知道多少次在夢境中出現過。
陳龍還沒完全褪去的傷疤,此時特別顯眼。
光看文字描述,就知道這中間有很多驚險動作設計。
“我能問一下,這部電影打算找誰當導演嗎?這里面的動作設計,我能不能全部作主?”
蔡覽笑瞇瞇地看向徐建軍,在表態之前,還是先看看徐建軍的意思為好。
“執行導演和動作導演我們不打算插手,畢竟在動作設計這塊,港島才是最專業的,不過會派一個監制,小日子那邊的拍攝,我們也會協調好一切事務。”
果然跟真正的明白人談事情就是省心,蔡覽長長地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