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是飯點,只能隨便整些糕點零吃回來,好在張靚在吃的方面,從不挑剔。
只是簡簡單單的零吃,她都能大快朵頤,心滿意足。
昨天用兩條腿丈量了小半個京城的土地,半夜又用保存力量的另外一條腿,開拓張靚精致誘人的沃土。
餓到現(xiàn)在,徐建軍也感覺此時的糕點,前所未有的美味。
兩人都是狼吞虎咽的樣子,活脫脫的餓死鬼托生,看著對方的吃相,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
知道即將要分開,也明白徐建軍這段時間有多忙,抽出時間陪她胡鬧了快兩天時間,已經是極限了,張靚是真有些舍不得。
掃蕩完徐建軍帶回來的食物之后,張靚就依偎在他身畔。
徐建軍順勢把張靚拉入懷中,輕撫她的玉背,然后像是哄小孩子睡覺一樣,在她背上輕輕拍打。
“我要是再唱首搖籃曲,是不是就變成爸爸哄閨女睡覺的現(xiàn)場了?”
“哼,從小大到就喜歡占我便宜,我穿上高跟鞋都快跟你一樣高了,還有,哪有爸爸對閨女做那些事兒的?”
張靚顯然還抓不住徐某人惡趣味的點兒,不過徐建軍也不打算解釋。
“我以前啥時候占你便宜了,不要胡亂污蔑人好不好,總體來說還是照顧的多,對,應該是這樣。”
“自己都心虛了吧,喜歡讓我跟三兒叫你哥哥,我記得你還騙她喊過你姐夫對吧,老三那時候不懂事,稀里糊涂就聽你話叫了。”
“你就說她叫的對不對、準不準吧?現(xiàn)在我實際上就是她姐夫嘛。”
張靚聽了徐建軍不負責任的話,仰起腦袋朝著他下巴輕頂了一下。
“你那時候心里想的是大姐,沒想到我大姐沒有上當受騙,最后我卻被你騙的昏頭轉向,你還得了便宜賣乖。”
“我說靚靚啊,這個可不能單純的以上當受騙總結,咱們屬于典型的兩情相悅,你情我愿,如果我們的關系要用欺騙概況的話,我覺得是對你自己本身的詆毀,我聰明可愛,天生麗質的靚妹妹,怎么可能輕易被騙呢。”
雖然張靚沒有完全認同徐建軍的話,但這次她卻沒有反駁。
他們之間的感情,情起何時,緣牽何地,也不是簡簡單單能夠說清楚的。
張靚不想當那種哀嘆命運不公的怨婦,更不想做那種感慨那種時運不濟的失敗者。
那樣只會讓徐建軍看輕了她,這可不是她想要的。
“你年后定好什么時候去那邊了沒?如果以后的日子都能夠像昨天一樣開心快樂,那該多好啊。”
“秦少游曾經說過,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咱們可比那對怨偶要強多了,所以就不要自怨自艾了,而且你能有開心快樂的感覺,也是因為平常沒有這種體驗,如果天天就是這樣,你也就習以為常,不以為意。”
徐建軍這種話術,有明顯的CPU傾向,但是現(xiàn)在的張靚,肯定是鑒定不出來的,聽了也只有信以為真。
“你還沒說什么時候過去呢?這次可不能像上次一樣,來去匆匆。”
“咱們現(xiàn)在還貼在一起,你就盤算著在阿美那邊的團聚了,未免太心急了吧,而且我上次在你那兒也是如你所說,來去匆匆,一直安排好你那邊生活,才敢離開的。”
面對徐建軍講事實擺道理,張靚卻不為所動。
“反正我感覺你沒有陪夠我,剛安頓好,你就急著離我而去。”
看著情緒化明顯的張靚,徐建軍知道多說無益,干脆就不跟她掰扯這個問題了。
“那我下次過去,待到你煩我為止,這樣總可以了吧?”
“那你干脆留在那邊一直陪我好了,反正迄今為止,我還暫時沒有煩過你。”
徐建軍挑著張靚下巴,看她含情脈脈的樣子,毫不猶豫的吻了上去。
情話其實用最簡單的話語表達出來,才最打動人。
用再華麗的辭藻,用再經典的套路,都沒有真情來的實在。
天雷勾地火,反正離晚上回家時間尚早,臨別之際來個友好互助,甜蜜聯(lián)動,是在所難免的。
反正徐建軍把張靚送回家,她下車的時候,腳步是有些踉蹌的。
不過她回家也可以用跟同學一起瘋玩留下的后遺癥來搪塞。
年關將至,不管是區(qū)里,還是市旅游局,都不想把這個項目談判拖到年后。
馮二也不是真的紈绔子弟,也不可能無限期耗在這里,度過了一開始的新鮮期,領略過京城的悠久歷史,燦爛文化。
他也不愿意因為這件事,一直耽擱在這里,畢竟老父親把與國內對接的事宜都交給他,南邊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
至于徐建軍,只要協(xié)議條款沒什么問題,對方又能嚴格按照規(guī)矩辦事,那就更省事了,他這個時候反而不著急。
不過他把砂原清指派出去干其他事兒了,留在京城的馮國倫就成了談判主力軍。
一些關鍵問題的決策,就需要他拍板定案。
但是整個項目他又完全沒底,所以這幾天搞得馮老二有些無所適從。
徐建軍再不碰頭給他全方位指導,他可就頂不住了。
見到徐建軍的那一刻,馮國倫是如釋重負。
“徐兄弟,你不能這樣玩兒啊,把兄弟我架在火上烤,很多東西我又是一知半解,根本不敢把話說滿了,你是不知道我這幾天跟他們接觸有多累。”
“大的框架已經基本上定下來了,不然我也不敢放砂原清離開,剩下的都是些可有可無,似是而非的小細節(jié),你怕什么,怎么說都是在國外深造過的高材生,老哥你也有虛的時候啊?”
“你就不要笑話我了,畢竟體制不一樣,換了賽道我連普通的辦事員都不如,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你也別把國內這些官員們當成是不知變通的老頑固,現(xiàn)在改革開放,很多東西都在適應潮流,特別是經濟方面,開始跟國際接軌,你的見識和觀點,對我們還是有很好的指導意義的。”
馮國倫聽了徐建軍的話,反復打量了他老半天,確認這家伙不是諷刺他,才無奈的說道。
“老弟,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你在我面前就沒必要遮遮掩掩了,我那一套,也就糊弄一下不懂的外行,在你老弟面前,可談不上什么指導。”
對于徐建軍,馮家人是經過深入了解的,其他方面他們不敢說了如指掌,但是徐建軍在港島的運作,馮國倫還是知道一些的。
他有的操作,看得馮家老爺子都嘆為觀止,直嘆自己老了。
實在是因為手筆夠大,落子夠準,看似冒險,結果卻告訴他們,人家是有備而來,不是賭徒心理的孤注一擲。
“你都說咱們算熟識了,那就沒有必要再搞商業(yè)互吹這一套了,原始協(xié)議我給的修改意見,砂原清也給你看過了吧,既然人家大部分已經做出讓步,那么咱們也要表示一下誠意,先把約定好的一半資金轉到中行的賬號上,剩下的都好說,反正無論如何都不能拖到年后,我是真沒精力一直關注這個。”
一兩千萬的投資,對于現(xiàn)在的京城政府來說,是不可錯過的大投資,但是對于徐建軍來說,只是分散資產的一部閑旗。
光是年后去阿美收世嘉的股份,都不止這個價,要知道這可是雅達利大崩潰之后,游戲業(yè)全方位崩盤的情況下,如果正常情況下,想要收購運轉正常的世嘉游戲,還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徐兄弟,港島那邊如你所說,英資的一些關鍵行業(yè)巨頭,已經有些穩(wěn)不住了,除了那些已經被盯上的肥肉,或者太過敏感的行業(yè),其他方向還是有操作空間的,父親讓我問你一問,想怎么入手?”
港島那邊一些本土富豪,已經在著手布局收購優(yōu)質資產了。
船王包、超人李,甚至于霍老,都已經整裝待發(fā),收割的鐮刀幾乎是光明正大的亮了出來。
以前只有英資才能掌控的行業(yè),現(xiàn)在也已經被本土勢力逐步蠶食。
這些兩邊的政府都是心知肚明,放到以前,呆英強盛之時,自然不會坐視這樣的局面持續(xù)發(fā)展。
但是如今的形勢,已經今非昔比,何況國際形勢問題,導致這些老流氓企業(yè)在投資方面屢遭重挫,如果讓他們斷臂求生的話,首先考慮的肯定是港島這邊的產業(yè)。
畢竟這邊也有很多不確定因素,資產隨時面臨貶值風險,能拿來換取救命的資金,他們會納入考慮的。
“和記黃埔是老李的甕中之鱉,九龍倉是包船王的囊中之物,咱們跟人家搶,也沒什么優(yōu)勢啊。”
馮國倫被徐建軍的話給逗笑了,的確,以這兩家多年經營的脈絡,他們看上的東西,很少會脫手的。
“老弟,咱就別開玩笑了,跟他們競爭,無疑于虎口奪食,我們家沒這個實力,如果加上老弟你的雄厚資金,或許可以給他們添點堵,不過不值當。”
港島這些老牌勢力,光看個人資產或許不一定能排的上號,但家族經營,加上姻親等聯(lián)系,可以調動的資源可不是徐建軍這種毫無根基的暴發(fā)戶能夠撼動的。
就算是有馮家策應,徐建軍也不愿意跟這些人起沖突,和氣生財才是主流,何況在沒有必贏的把握之下,去挑戰(zhàn)港島的地頭蛇,對他將來的布局也是不利的。
“那幾個英資老牌流氓企業(yè),怡和、匯豐、太古,還是有很多優(yōu)質資產可以下手的,聽說怡和海外投資接連失利,他們亟需回籠資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也不一定非要最顯眼的九龍倉和置地,光是他們現(xiàn)在掌握的地塊,拿下來都能成立一家房地產公司了。”
“現(xiàn)在談判還沒定,如今地皮跌到姥姥家了,咱們這個時候入局,會不會是個坑?”
“老哥,你覺得呆英有魄力跟我們開戰(zhàn)嗎?港島是跟內地接壤的,可不是孤懸海外的什么島,以我們國家陸軍的實力,放眼世界,哪個國家敢輕易招惹,那都是找死啊,所以趁著現(xiàn)在跌的谷底的形勢,才是進入的最好時機。”
要說對港島本身的了解,馮國倫自然不在話下,碾壓徐建軍幾條街,但要說到形勢,以及未來走向,就連馮老爺子,對徐建軍都是推崇備至。
“好,有你這話,也不枉我在這邊待這么久了,等下我就打電話回去,資金配合你也要支援一下啊,光靠我們家的資金,只是拿一些邊角料,也沒多大意思,要玩就玩大的。”
“我讓砂原清提前走,就是提前把之前獲利的資金收攏起來,你放心吧,肯定不會讓你家單打獨斗,對了,讓你幫我打聽的別墅,有著落了沒?”
“這個你放心,這次回去一定幫你辦妥了。”
有點風吹草動就顛,那些最頂級的還不至于,倒是一些中產首先坐不住,現(xiàn)在那種幾十上百萬的普通豪宅,出手最多,價格也回到了好幾年前的水平。
徐建軍要的是那種難得一遇的孤品住宅,還要費一番功夫,雖然價格也跌的很慘,但有價無市,徒呼奈何。
不是徐建軍眼窩子淺,有點臭錢就只想著買房子。
實在是他要的那種別墅,也算是身份的一種象征,對于快速融入一個圈子很重要。
而且那種地方的住宅,以后的漲幅比起四合院猶有過之,現(xiàn)在幾百萬就能拿下的地方,未來動輒幾億甚至幾十億。
這種一舉奪得的投資,徐建軍肯定不想錯過。
“好了,我再最后把把關,咱們爭取盡快敲定項目,早日動工,這個生意晚不得,越早開業(yè),回本越快。”
“那就勞煩你了,其實我看已經把能爭取到的權益都給整到位了,也不會有多大的變動了,主要是我心里沒底,不敢輕易下決定。”
這個項目雖然現(xiàn)在是以他馮國倫的名義在談,不過他只是搭順風車的,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的清的,本來這點投資就是想跟徐建軍加深聯(lián)系的,如果在這上面起齟齬,那就舍本逐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