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職場菜鳥,迅速成長為一個會社的社長,金一彥算是走了捷徑的,他沒有經過一步步的升遷,也不需要熬資歷等前輩退休。
只是在找工作的時候,鬼使神差的來到了這家才剛剛成立的會社,雖然名義上還有個會長管著他,但自家的這位會長大人神出鬼沒,行蹤飄忽,很少露面。
所以他算是通力實際上的老大,前期市場已經打開,一切都步入正軌,按說自己應該是最悠閑的時候。
可不講武德的生產商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率先打破原有格局,好好的合作,大家都有錢賺,不是挺好的嗎?
懷著這樣的心情去參加談判,其實都不用徐建軍特意囑咐,金一彥本身就對廠家挺大意見的,注定是談不攏的。
徐建軍提前幾個月的布置,金一彥自然看在眼里,知道短期內會社不會出現什么大的問題,所以老板讓他只管公費旅游,放松心情,那時候他內心的挺高興的。
華夏大地雖然這個時候經濟發展讓人看不上,但自然風光,人文歷史全都是瑰寶啊。
有機會領略這樣的大好河山,金一彥別提多激動了,爬到長城上面的那一刻,他激動的像沒見過世面的猴子,又喊又跳的。
看到那座保留完好的古代宮殿,那恢弘的氣勢,那龐大的規模,以及每寸土地上都流傳著的故事,都是那么的讓人著迷。
金一彥一邊旅游參觀,一邊也留意酒店那邊的動向,聽到有人幾次三番打聽他的去向,他已經預見了即將到來的重新談判,注定是一帆風順,甚至自己還可以把之前遺留的問題提一提。
但是美好心情隨著國內的一通電話戛然而止。
筱冢洋二跟那個前臺眉來眼去,他也是知道一些情況的,但人家男未婚女未嫁,談個戀愛誰也說不了什么。
兩個人同時進的會社,自己脫穎而出成為筱冢洋二的上司,一開始那家伙還不服氣,但后來也在逐漸配合中接受了現實。
這兩年大家也算相處的不錯,這次自己過來這邊,會社日常事務都是交給筱冢洋二在管的。
誰能想到那個蠢貨,怎么會犯讓人啼笑皆非的低級錯誤,金一彥明明已經提醒過他,老板有事去了霓虹,讓他注意別出什么問題。
筱冢洋二這個八嘎,竟然在自己辦公室做出那種令人不齒的行為,還讓老板親自撞見。
這讓金一彥求情都沒法開口,聽說已經讓鈴木先生派人去穩定局面了,不管安排什么人,配合起來肯定沒有筱冢洋二這個一開始就一起工作的搭檔順暢。
這種情況下,金一彥再也沒有游山玩水的心情,更沒有了繼續跟生產廠家博弈的興趣,急急忙忙的訂了最早的機票,飛回了小日子。
自己基地都已經被偷了,哪里還有心情打野,要是讓徐桑認為是自己管理不善,雖然金一彥篤定自己沒有什么違規的風險,但他這樣的職位,上下還不是老板一句話的事情。
他能讓你走捷徑攀上人生巔峰,也能一腳把你踢下去,讓你重新回到爛泥堆里。
現在金一彥重要的不是跟廠家達成協議,而是趕緊回去挽回局面。
可別趁著自己在外面的這個空檔,讓新上來的那位,把自己好不容易培養的體系給全盤打破了。
他不管不顧的坐上飛機溜了,可把廠家那幫人給急壞了。
他們一開始打聽到對方沒有第一時間回國,而是四處旅游,就知道對方也留有余地,沒把所有通道堵死。
認為等過了這幾天,對方就會主動找上門,老套路了,大家都熟悉。
而且這邊也已經動用關系找其他銷售途徑,雙管齊下,不怕對方不乖乖就范。
但是那個所謂的金社長,游玩回來之后,不是主動找上門,而是直奔機場,那這就有些出乎廠家領導們的預料了。
特別是肖書杰,他求到一個老領導那里,費盡周折想看看能不能從小日子那邊找到突破口,但是打探回來的消息卻不容樂觀,都是對己方不利的。
他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從其他國家入手,但是培育一個市場是需要時間和資金的,而這些偏偏是自己目前最缺失的。
不管是廠里的職工,還是分管的領導,都不可能回到當初一窮二白的階段,再重新找路子。
外面的市場瞬息萬變,前期投入的資金也不一定能夠起到相應的效果,何況國家現在正是缺錢的時候。
本來好好的,能夠有穩定收入的廠子,到你手里反而得拿錢去揮霍,別說領導們了,肖書杰他也自己都說服不了。
于是重回談判桌已經成了唯一選擇。
但是對方這個王八蛋卻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他連最起碼的還價問詢都沒有,就這么連招呼都不打走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武學義現在已經顧不上領導什么狗屁面子了,找到老領導陳自正現在的辦公室,瘋狂吐槽他這個不靠譜的繼任者。
廠子現在雖然還在正常生產,但是已經沒有訂單需要交付了。
如果不能好好解決銷路問題,那么現在生產出來的東西,以后就只能放在倉庫里等過期,又或者發給工人頂工資。
現在工人們都還不知道具體情況,還能安安穩穩的上班,如果讓他們知道這一切都是新來的領導從中作梗,讓他們失去了收入來源。
罵人都是克制的,估計那個姓肖的以后的日子不好過了。
“老武,你別一到我這兒就知道發牢騷,來來來,喝點茶消消火,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現在不是還沒有到那一步嘛。”
“對不起啊,領導,我不該把這些煩心事抖摟到您這兒的,可是我是真著急啊,我看那位到現在還裝從容,不知道趕緊想補救辦法,實在是看不過去,哎,不提也罷。”
如果真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武學義這個廠長注定也落不到什么好,大概率還是最先被祭旗背鍋的那個,他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您在這邊的工作怎么樣了?現在都是在懷念您在那邊的時候,要不是不能耽誤您的前途,估計那伙人都要請愿把您給調回去了。”
“我這邊一切工作都還在摸索當中,很多內容都需要慢慢熟悉,不是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什么工作都不好做啊,特別是想要做出點成績的,所以你也要理解一下我們的同志。”
自己的政績項目,隨著自己的離開就徹底玩不轉了,這是對自己能力的認可,但也可以說是對另一方面能力的徹底否定,陳自正也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親自下場幫把手。
他相信自己出面,小徐多少是會給點面子的,但這種只靠關系維系的紐帶,早晚會有崩塌的那一天。
而且自己插手,那個繼任者未必會領自己情,讓對方怨恨上自己那就得不償失了。
“日方當初上這個產品的時候,據我所知是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甚至花錢打廣告,好不容易把市場搞起來了,他們不可能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放棄的,你們下一步主動聯系,展現足夠的誠意,對方說不了就等這個臺階呢,老武你該提醒的時候還是要提醒一下,你現在可是廠子里那么多的人主心骨,別自亂陣腳。”
“嗯,我會試著發出自己的聲音的,不過重新聯系日方的人員,可能還有些困難,那個小日子代表,真他娘的不是個東西,大家合作這么久了,你來了我們也好吃好喝的招待,走的時候連招呼都不打,這是看不起人啊。”
被廠家不知道詛咒多少遍的金一彥,回國之后到徐建軍這里也免不了經受暴風驟雨的洗禮。
有些人你給他展示溫文爾雅,不動聲色,鈍刀子割肉的那一套,他還理解不了你的手段。
給他提最直白的要求,罵最難聽的話,這樣的交流方式反而效率更高點。
而金一彥看徐建軍罵的起勁,反而逐漸放下心來,如果老板連罵都懶得罵他了,那才是真的失望透頂,自己將毫無希望,只等著被掃地出門了。
看現在這情況,徐老板還沒有完全放棄自己,只要自己好好表現,盡心盡力,一定能夠扭轉他對自己的負面評價的。
金一彥對徐建軍的能量也算是有那么一點了解,人家的主要精力根本不在會社這邊,如果遇到不可抗力,會社經營不下去,自己這幫人面臨失業破產的遭遇。
可徐先生人家照樣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如果廠家再聯系到你這邊,盡快跟他們敲定新的合作方式,我沒心情再關注這方面的事情,還有,我平時不在這邊,會社日常的管理,也要給我加強起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同樣的事情,我不想太見到第二次。”
“好的,先生,請您放心,我會改過自新,再接再厲,給您交上一份完美答卷。”
“筱冢那家伙的處理,不需要我再叮囑什么了吧?你自己把握好,對于不知道珍惜機會的人,沒有必要好聲好氣。”
“我回來之后已經找到他了,他對會社的處理結果不敢有任何異議,以后我也不會讓他對會社的發展有任何的阻礙作用。”
對于筱冢洋二痛哭流涕、幡然悔悟的樣子,金一彥至今記憶猶新,但人的一生機會很有限,錯過了或者浪費了,這一輩子也許就這樣蹉跎而過。
筱冢洋二還想讓自己求情,看是否有挽回的余地,但金一彥可不敢接茬。
他不想也變成筱冢洋二的下場,以前他認為那個家伙猥瑣好色只是小毛病,無傷大雅,但是從今天開始,他一定要時刻警醒自己,不能在小錯上放任,不然最后苦果只能自己吃下,這個曾經的伙伴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筱冢洋二這樣的履歷,想要找一個同樣級別的工作,說是難如登天也一點不夸張。
自己何嘗不是那樣,現在出入有會社的配車,在這里他有說一不二的權威,還有不菲的報酬。
如果有朝一日失去了現在的一切,讓他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作上班,他相信自己很難堅持下來。
畢竟,人若只是坐井觀天,未曾領略過井口之外那更為遼闊的風景,心態或許尚能維持那份單調與寧靜。
然而,一旦踏足井口,目睹了那無盡的蒼穹、那廣袤的天地,心中那份寧靜便再難如初。
就好比這次朝日的選秀,那些曾經普通的女孩兒,經過層層選拔,歷過千辛萬苦,來到了最終的賽場,在電視臺那種萬眾矚目的舞臺上向全國的觀眾展示自我。
如果她們成功了還好,跟音樂公司順利簽約,靠著比賽的熱度,依著公司的資源掀起一股音樂浪潮。
但是那些被無情淘汰的,重新回歸曾經平靜的生活,很少有人能夠做到不卑不亢,不受任何因素干擾,平平淡淡的繼續過自己的生活。
也許經過很多年,大家都遺忘了這個曾經火爆一時的節目,也無視了你曾經選手的身份,沒人再提及這一切,你會把這些經歷當作是人生一段精彩的旅程。
但是能夠想通這些,又妥善處理,都不知道要經歷多少風波過后了。
徐建軍本來是答應在比賽的某個階段當一次評委的,但是經過了劉欣潔的提醒,他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這么頻繁的在媒體跟前露面為好。
果斷拒絕了村山榮的一再懇求。
但是徐建軍也很沒讓他有太多時間失望,把幾個他認為有發展潛力的選手給圈了起來,算是提前定下了他們要留下來簽約的名單。
在蒲池幸子的名字那里,徐建軍還著重做了標記,不管她在接下來比賽的成績怎么樣,都要無條件留下來,可不能陰差陽錯的把她錯過了。
龍珠另外一首經典片頭曲,比起摩不思議冒險一點不差,徐建軍也不想讓它一直蒙塵,如果有泉水這個前世原唱演繹,那就再完美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