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徐建軍算是讓廖蕓體驗一下什么叫形影不離,什么叫無微不至。
總之是怎么貼心怎么來。
廖蕓站在電視機前面模擬講課場景,徐建軍就當唯一的聽眾,這次他是真的假裝一個好學生,沒有在課堂上搗亂,讓老師下不來臺。
廖蕓去學校圖書館查閱資料,徐建軍就跟著一起,只不過把漫畫室那邊完成的稿件帶上,自顧自的審閱。
他們兩個的關系,早已不是見不得人的秘密,就算是在同學老師面前,廖蕓也可以毫無顧忌的宣示他們的親密。
就這么拘著徐建軍在身邊三天,廖蕓也算是心滿意足。
她也知道徐建軍回來之后有一大堆的事情還沒處理完,能讓他放下手中的事情,平心靜氣的陪著她這幾天,已經足夠了。
情侶間如果一味的的索求無度,從不站在對方立場考慮問題,只希望他無休止的遷就自己,那這種人注定是無法長久的持有幸福的。
“沒有我的陪伴,你能認認真真學習了?沒有我的全情扮演,你的教師模擬現場還能不能順利進行了?”
“哼,你之前出去那么久,我還不是該干什么就干什么,缺了你徐屠戶,我也沒吃過帶毛的豬,不過你這幾天表現不錯,我這個老師表示認可,暫時給你放假幾天,放心大膽去忙你自己的事兒去吧。”
廖蕓能夠如此的通情達理,徐建軍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一回來,把最緊迫的漫畫方面的事情給緊急處理了一些,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兩個飯店如今人員穩定,生意紅火,兩員女將表現的都可圈可點,不需要徐建軍多費什么心神。
最頭疼的還是孫德才和丁勇領的那幫人。
他們人員組成復雜,良莠不濟,以前干什么的都有。
而且現在雖然他們掌握著貨源渠道,雖說不可能壟斷京城的散貨市場,但是在東城區和朝陽那一塊,還真找不到對手來。
但是這種沒什么技術含量的倒買倒賣行為,只要是有眼光,有資源的人,必定想要橫插一腳。
這種人,他們既然看到滾滾而來的利潤,不管是巧取豪奪,還是托關系找門路,那肯定是要分一筆羹的。
據孫德才私下跟徐建軍匯報說,已經有兩三家有些背景實力的家伙找上門要合作了。
說是合作,其實就是把他們已經占領的市場分潤出去一部分。
孫德才和丁勇對他們的態度是出奇的一致,愛誰誰,一概不理。
但是徐建軍出去的這段時間,已經接連出現過幾次街頭斗毆火拼的事情了。
雖然他們現在的戰斗力爆表,不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占便宜的時間多,但也有吃虧的時候。
他們這幫人現在團結一致,猶如一群擇人而噬的猛虎,只要碰到找事的那幫人,就群起而攻之,場子是找回來了。
不過照著這樣的勢頭發展下去,徐建軍以后都不敢帶他們了,這他喵的,一群如狼似虎的年輕人,就如同一個個的火藥桶,一點就著,一燃就爆。
如果任由他們這樣,徐建軍就要開始考慮如何迅速抽離,置身事外了。
雖然這些渠道給他掙的也不少,但是相對于徐建軍其他方面的收益,那也是可有可無的。
要是風險達到了一定的閾值,那對于他來說,就是累贅了。
本來勸人向善,導人在合理范圍內賺取應得的報酬,這是好事,但要是這些人整天只剩下惹事生非,那對于徐建軍來說,這件事情本身已經沒有了存在的價值和必要。
他拉著孫德才和丁勇一起聊了聊現狀,他們兩個如今早已脫離了需要為生計發愁的階段,就算是就地接撒,他們之前賺到手的,只要不沾染一些不良嗜好,好好過日子還是沒問題的。
不過兩人這次對徐建軍的建議沒有附和,畢竟現在隊伍壯大,好多兄弟們都是沖著他們倆過來的,如果就這么散伙兒,很多人就要重新回到以前的那種朝不保夕的困苦日子。
“建軍,真用不著擔心,那就幾個雜碎,我們能夠應付,之前有人受傷,主要是猝不及防,著了他們的道,只要我們有心預防,根本不怕他們使壞。”
“是啊,徐老大,這么來錢的買賣,不能因為他們幾顆老鼠屎,就不熬湯喝了啊。”
看他們倆信誓旦旦的打包票,徐建軍心里的擔心不減反增。
“那些外部的挑釁,還不是我最擔心的,我是怕你們這幫兄弟,出去野慣了,將來越來越難以管束,他們要是鬧出點什么事端出來,咱們都是吃不了兜著走。”
孫德才和丁勇這才知道徐建軍的擔心所在,搞了半天,他們勸的方向都弄錯了。
還是丁勇反應快,趕緊解釋道。
“咱們的人,一般不會主動惹事,只有碰見那種故意找茬,或者直接上手的,才會予以反擊的,而且也算是注意分寸,沒有把人傷的太重。”
“你確定?我可是聽說,剛子上次把其中一個人的腿都打折了,粉碎性骨折,下半輩子都站不起來的那種。”
“那是他們找理由搶我們的貨,剛子不得已才出手的,而且事后我也找人賠錢了,他們不敢聲張的。”
丁勇越解釋,后面聲音越低,他也知道,這些解釋在徐建軍看來,都是那么的蒼白無力。
孫德才干脆閉著嘴不說話了,他知道徐建軍主意大,想要試圖通過巧言令色讓他改變主意,很難。
“徐老大,大家伙兒好不容易過了幾天舒坦日子,就因為別人的挑釁,或者蓄意掠奪,咱就放棄這么大的蛋糕,實在說不過去啊,您給指條明路,哪怕是咱們吃點虧都好,別一棍子把人給打死了。”
見鋪墊的也差不多了,徐建軍才沉吟著說道。
“也不是不能繼續干,不過以現在的這種事態發展下去,將來出了大麻煩,那是可以預計的,要想繼續干下去,那就得做出改變。”
徐建軍說到這里故意頓了頓,他還不是怕明年那輪風暴,萬一吹到他們這里,自己成為被殃及的池魚,那完全就是得不償失。
“如何改變,我們都能遵守,請徐老大放心,我和德才都會約束好這幫家伙的。”
“一個是讓利,之所以起沖突,必然是有人看上這塊蛋糕的分量了,其實這是早晚的事,你們能夠維持這么長時間,已經是奇跡了。”
見丁勇和孫德才不約而同的點頭,徐建軍繼續說道。
“當然我們讓利,那是有條件的,誰要是一威脅,我們就認栽,那不叫讓利,那叫他喵的沒種,早晚會被人看不起的,你們也別多想,我雖然讀的書多,但是也是個爺們兒,也有血性。”
“前段時間誰鬧得最歡,找你們麻煩最多,你們給我列出來,以后合作肯定沒他們的份兒,而且其他人想要拿到入場卷,也得先拿他們下刀,算是他們的投名狀了。”
這種事,驅狼逐虎是最穩妥的方法,只要暗示到位,有的是主動表現的家伙。
這樣做的效果達到了,他們還不用承擔任何風險,就算是以后被人拉清單,他們也能撇清關系,置身事外。
丁勇和孫德才聽了之后,拍了拍大腿,懊惱的說道。
“怎么我們就想不到這樣的主意呢,以后誰要是在我跟前說什么讀書無用的調調,看我不削他丫的,徐老大,就這么干,我們肯定沒問題,至于分些地盤出去,我們也接受。”
“你們也別高興的太早了,現在這幫人顯然是蠻橫慣了,戾氣太重,我要找人跟你們解解悶,散散氣,你們回去之后給他們打個預防針,最近他們別想消停了。”
之前在倉庫擺的那個臺子,他們是充分利用起來了,不過顯然沒有理解徐建軍那樣做的精髓,還是要適當引導一下,讓他們知道鐵拳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