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著那個女生快步走遠,徐建軍才看向傅嬈。
本來她也跟徐建軍湊在一起觀察情況,被徐建軍突然調(diào)轉(zhuǎn)槍頭,搞得有些猝不及防。
“你一個小姑娘,偷偷摸摸聽墻根,這要是傳出去了,你這校園美女歌手的頭銜就得改改了,應(yīng)該叫校園八卦歌手才應(yīng)景。”
“我也是碰巧看見,好奇就跟著看看,哪有你說的那么不堪,再說了,這事就我們倆知道,你不說我不說,就不會有人知道,你說對不對啊,師哥?”
看著巧言令色的傅嬈,徐建軍真想給她一個腦瓜崩,這丫頭一點都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純真善良。
剛剛那種情況,徐建軍如果真的是垂涎美色,踏出了那一步,有門外這個小喇叭廣而告之,那他維護多年的形象毀于一旦不說,更大的麻煩還在后面等著他。
“回去跟你姑姑說一下,想定什么人唱那首歌,就快刀斬亂麻,不要這樣拖泥帶水,整各種幺蛾子出來。”
看傅嬈點頭應(yīng)承,徐建軍又忍不住叮囑了一番。
“今天的事兒,還有那個女生的身份,對你姑姑也盡量保密吧,這樣有心機的女孩子,為了達到目的,這樣的招數(shù)都想出來了,如果把她逼急了,還不知道會出什么亂子呢,我可不想再像今天這樣,什么好處沒落著,反而惹的一身騷。”
傅嬈雖然有點不太認同徐建軍的說法,但還是乖乖答應(yīng)。
“師哥,你還想要什么樣的好處?我回去跟姑姑暗示一下,她說你把那首歌的處理權(quán)無償給她,那是相當大的人情,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她應(yīng)該都會答應(yīng)。”
徐建軍怎么可能會在乎那點微不足道的潤筆費或者其他,而今天別開生面的刺激,他又不希望再來一次,那他還能有什么要求呢。
“我這馬上畢業(yè)離校了,屬于無欲無求、得過且過的狀態(tài),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不給我添麻煩,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好了,我得回宿舍補覺去了,你也回去吧。”
看著徐建軍瀟灑離去的身影,傅嬈站在原地滿臉的糾結(jié),今天碰到這么好玩兒的事情,卻無法和人分享,真是憋屈死人。
其實她要是真的跟姑姑透漏這件事情,徐建軍也未必知道,但是傅嬈不想給他留下一個愛傳小話的八卦女孩兒形象,想想還是把這件事爛在肚里吧,只有他們兩人知道,那也挺有意思的不是。
徐建軍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卻沒有了一絲睡意。
雖然只是被人吊胃口一樣,給看了個寂寞,但是那個女孩子的行為,卻無形中點燃了徐某人興致。
“建軍,剛才那個女孩子是誰啊?找你干什么的?”
“一個不太熟的朋友,有點事兒想讓我?guī)兔Α!?/p>
“廖蕓那么好的女孩兒,你可不要辜負她了。”
徐建軍抬頭看了看一本正經(jīng)的梁先峰,這大哥是真的愛操心啊。
“那個女孩兒我連名字都沒記住,她的忙我也幫不上,以后估計也不會見面了,談何辜負廖蕓啊?老梁啊,你這工作也安排好了,自己也馬上奔三的人了,終身大事要提上日程了啊?”
徐建軍來了一招反客為主,直接點到老梁的軟肋上,他應(yīng)該是曾經(jīng)對趙婷動心過,但是明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后來這事兒就不了了之。
“等畢業(yè)工作了再說,反正已經(jīng)熬到現(xiàn)在這樣了,再多等幾天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現(xiàn)在連個能安家的小窩都沒有,如何給人家幸福啊。”
“哦,老梁同志,你的意思是,如果筑巢成功,立馬就能引來雌鳥下蛋?你這整天默不作聲的,是不是又準備給我們來個驚喜呢?老實交代,什么時候開始有進展的?是我們學(xué)校的不是?”
梁先峰哪里想到隨意一句話,就被徐建軍抓住了重點,被徐建軍問的有些遭不住,最后終于吐露了實情。
原來以前跟他同一個知青點的老相識,去年路過京城,來找梁先峰。
然后兩人就經(jīng)常書信往來,一起回憶曾經(jīng)艱苦奮斗的歲月,一起瞻望無比光明的未來。
這一來二去,不知道是誰先捅破了那層窗戶紙,就變成了情定終身的革命伴侶。
徐建軍聽了佩服的五體投地。
“老梁,我得叫你梁哥,光靠書信你就搞定了終身大事,你這媳婦兒來的太輕而易舉了吧,哎呀,這事我得跟馮闖同學(xué)好好聊聊,他又要受刺激了,哈哈哈。”
“哎呀,建軍,你別亂說,我這哪里叫輕而易舉,你這樣說就是對人家的不尊重,你可別跟馮闖他們胡亂說,不然我可不搭理你了啊。”
“喲,都是媳婦兒娶進門,媒婆拋過墻,你這沒有媒婆,就拋我們這些一起住了這么多久的家人啊。”
梁先峰斗嘴哪里會是徐建軍的對手,根本招架不住。
“我說不過你,哎呀,我就不敢多那句嘴,這事鬧的。”
看他抓耳撓腮的樣子,徐建軍見好即收,沒有進一步的拿老梁開涮。
“嫂子是哪里的?現(xiàn)在干什么工作的?將來你們不能這么兩地分居,只靠書信維持吧?”
“她家長安的,我考進咱們學(xué)校沒多久,她就返城安排了工作,只不過當時為了盡快回城,什么工作都沒搞清楚,就不管不顧的答應(yīng)了,結(jié)果去了之后各種不理想,她跟我說都不相干了。”
徐建軍也沒問具體什么工作,這年頭有正式工作那就是人上人,當然也有一些被人嫌棄的工種,是寧愿等著,也不愿意干的。
“那也簡單啊,等你正式任教之后,跟學(xué)校說明情況,給你分個單間,直接把她接過來不就行了,你工資兩個人或許有點緊吧,但應(yīng)該也夠了,再不濟讓嫂子隨便做點其他小生意,也能維持生計。”
“嗯,我也是這么想的,就是剛開始工作,就拿私人的事兒麻煩學(xué)校,有些抹不開臉。”
徐建軍似笑非笑的看著梁先峰,這大哥雖然不善言辭,但思路清晰,而且還有種鍥而不舍的韌勁,系里毫無猶豫動員他留校,也許就是看中了他這些特質(zhì)。
“我看你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只管提,學(xué)校有困難,他們也會為沒給你解決問題而愧疚,下次安排的時候,就把你列到前面了,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啊,這如何哭,還是挺有學(xué)問的,想不想讓我傳授你點訣竅,想的話食堂請客,把馮闖他們叫上,你這樣的大喜事,還一直瞞著我們,不宰你一頓,我估計他們也不甘心。”
梁先峰早就不是剛?cè)雽W(xué)那會兒,吃飯連菜都不買,光靠主食跟湯解決溫飽的那個老梁了。
光是當初給印刷社那邊幫忙,就徹底解決了他的經(jīng)濟困難,雖然現(xiàn)在那邊停滯不前,但光是維持現(xiàn)狀,小栓子一個人也忙不過來,讓梁先峰過去幫忙,徐建軍的為人,當然不會讓他白忙乎。
“好吧,那就把咱們宿舍的都叫上,我還從來沒請大家吃過飯,剛好借這個機會請大家一次。”
“那就這么定了,馮闖同學(xué)這又趁我睡覺跑出去鬼混了,等會兒他回來,老梁你得好好給他傳授傳授鴻雁傳書的技巧,遍地開花,也許將來就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