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出去浪之前,得先把家里給安排停當了,這是徐建軍已經養成的良好習慣。
印刷那邊,因為各個現在的學校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教材的更新,他們的資料已經不是像剛開始那樣,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業務其實一直在萎縮。
本來當時搞那個,就是為了給一幫吃閑飯的家伙們找點事兒做,現在他們都轉移陣地,繼續挖空心思搞擴張,真沒那個必要,能維持住老客戶,不讓機器閑著,不讓書店倒閉,對于徐建軍來說已經可以了。所以這是他最不重視的產業。
兩個飯店發展到今天,也已經有固定的客源,人員也沒有什么變動,根本不需要他過問,就算是離開幾個月,也不會有大的影響。
漫畫只要提前趕趕進度,備足了稿子,再給那幫牛馬多安排點活,維持正常運轉即可。
就孫德才和丁勇他們這伙人,才是最牽動徐建軍心思的地方。
也不是說他們給他拿的收益最多,就必須重視。
關鍵是他們人最多,又是良莠不齊,還是需要跟外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這中間就難以避免起沖突。
徐建軍給他們的宗旨,不主動惹事,但也不能怕事兒。
大家都按規矩辦事兒,那就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遇到得寸進尺喜歡惹事的,一味的忍讓,從來不是好的策略,而且之前就吃過虧。
不過徐建軍來過秀水街倉庫這邊幾次,他看這幫人的狀態有點不太對。
現在他們大有那種勞資一家獨大,別人都是小癟三的狂妄姿態。
不讓他們忍讓,他們倒好,堅決貫徹這個方針,現在發展成他們橫行霸道,讓別人忍氣吞聲的局面了。
按說像他們這種行當,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混出點名堂,別人都給面子,不是什么壞事。
但是徐建軍怕啊,萬一這幫人剎不住車,惹出點亂子,等到后年被清算,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不能人家死命的給自己賺錢,結果落了個吃花生米的下場,徐建軍也于心不忍啊。
現在跟他們講道理也沒什么卵用,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遇到事兒了,頭腦一熱,哪還管得了其他,干就完了。
生拉硬扯的約束,根本起不到應有的作用。
于是徐建軍就想了個辦法,在倉庫里清理出一個角落,鋪上軟墊,用護欄圍起來。
四周二百瓦的大燈泡安排上,一個簡易的小型擂臺就此誕生。
你們不是精力旺盛,惹事生非嘛,那就在這里先好好較量一下,順便他徐建軍自己也可以有樂子看。
這可比以后的UFC真實多了,沒有那么多規矩,大家玩的就是實戰,打到對方求饒為止。
只要雙方同意,平時一些存在小矛盾的,也可以通過在這個破墊子決斗,來贏得對方的尊重,打贏了可以要求對方道歉。
打輸了?你都輸了,受點委屈怎么了,不服氣挑事兒,只會挨更毒的打。
這中間也有新加入不信邪,敢于挑戰權威的,丁勇一開始就認慫了,這個真不是他的強項。
但是孫德才對于挑戰那是有求必應,不過打起來他也毫不手軟。
他們這批鬧過課堂,吃過公糧,下鄉依然能混的風生水起的知青,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甚至因為被前期老兄弟們傳的挺邪乎的徐建軍,都有不甘寂寞的想要試試水,但是多數都被孫德才攔下了。
他的原話是,你們連我這關都過不了,哪有資格找建軍的麻煩,他一個頂我仨。
再說了,他哪有閑工夫陪你們練手,還是我比較有空閑,來,上來,我爭取打的你只是三天行動不便,不會讓你住院的。
甚至開場之前,還可以下注賭輸贏,這個徐建軍也沒制止,但是有言在先,金額不能超過十塊。
大賭傷身,小賭怡情。
玩玩可以,但是不能賭急眼,那就違背初衷了。
徐建軍隨意一個想法,就這么一個讓他們消磨精力的小活動,在孫德才和丁勇的大力支持下,搞的有聲有色,每天固定時間段,都有相約挑戰的。
這其中的佼佼者,除了已經被大家視為猛男的孫德才外,還有兩大悍將。
柳大壯是一力降十會,靠著力大無窮,在級別上就碾壓一堆小卡拉米,這貨當初可是一個人扛著預制板來回跑的猛人,就是技巧上太過欠缺,遇到早有準備的,他也占不到便宜,不過這樣的人目前寥寥無幾。
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做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丁勇他們這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要數剛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初從奈何橋走了一遭,這小子重傷痊愈之后,好像覺醒了某些方面的能力,戰斗力提升明顯。
他上擂臺的第一個約戰對象就是準妹夫李鐵柱同志。
以照顧他的名義,順手把自己妹妹拐走,這事兒他可是一直記著呢,平時有妹妹護著,他不能怎么樣,但是在這種場合,就由不得柱子了。
反正那天實力不俗的柱子被未來大舅哥揍的不輕。
孫德才好像知道徐建軍的惡趣味,知道有這一場別開生面的戰斗,提前把他叫到現場吃瓜。
一開始柱子還有意讓著,畢竟那是未來大舅哥,打傷了還能不能成親家都兩說。
可到后來也被打出火了,孫德才最了解這個老兄弟,那是使上全力了,還是沒干過剛子。
孫志剛積累的怨氣終于通過這樣匪夷所思的方式消了,氣兒也通順了。
看柱子也沒有之前那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不是冤家不聚頭,他們兩個從一開始認識,就不是那么友好,還真有點不打不相識的味道。
看著聾拉著臉,一瘸一拐的走下來的柱子,徐建軍笑著沖孫志剛道。
“今天大家都是玩兒的,誰也不會記仇,不過剛子啊,我聽說人家鐵柱央人去你家提親了,別人都同意了,就你這個大舅哥還從中作梗,不肯輕易答應,今天也打痛快了,以后可不能再繼續攔著了啊,再不肯松口,連你妹妹都要埋怨你了。”
“徐老板,我沒有攔著,就是不能他找媒婆上門說一下,我們就答應,那太掉價了,得抻一下,呵呵,你讓某些人再上門試試,保不齊就同意了呢。”
柱子聽了這話,哪還不知道什么意思,屁顛屁顛的就走了上來,直接叫剛子哥,那眉開眼笑的樣子,仿佛剛剛挨打的不是他。
滑稽的樣子把大家都給逗樂了。
“柱子兄弟,今天這頓打沒白挨吧,一頓打換一個媳婦兒,這買賣真劃算,要不咱倆換換,我看你剛才還不太高興的樣子?”
“滾蛋,我跟大舅哥鬧著玩兒,這哪有你什么事兒,想挨打等老子休養幾天,保準滿足你的愿望,非打的你叫爺爺不行。”
這剛剛完事兒,下一場就約上了,柱子在大舅哥那里吃癟,估計要從別人身上找回場子了。
“柱子,你這事兒成了,可不要辜負大家伙的期待,好好表現,不然就算剛子這個大舅哥不修理你,我們這些人也看不過去,大家伙說是不是啊?”
“沒錯,我們都算你的舅哥,欺負我們妹子,那是找死,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