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哪個年代,衣食住行都是人們的基本需求。
老百姓做生意,最先肯定是找自己熟悉的領(lǐng)域,太高端了他們都沒接觸過,投入太大他們沒本錢。
所以很多人創(chuàng)業(yè)的第一份生意多數(shù)都是開個小飯店,那種丈夫當廚子,媳婦兒當服務員,小本經(jīng)營夫妻店遍布全國。
他們經(jīng)營成本低廉,生命力頑強,是除了進廠大螺絲之外,最大的勞動力分流模式。
當然以后的文藝青年除外,他們喜歡開咖啡店,花店,或者客棧民宿,基本上大半都是注定賠錢的買賣。
現(xiàn)如今京城的小餐館已經(jīng)像雨后春筍般涌現(xiàn)了出來,餐飲也呈現(xiàn)了多樣化的趨勢。
有專門蒸饅頭包子的,有做面點蛋糕的。
東城瀟湘館不遠處已經(jīng)開了一家川菜館,規(guī)模雖然比不上他們這邊,環(huán)境也只能算可以,但是也有不少顧客。
國人其他還好,就這一點不太好,做生意喜歡跟風,喜歡扎堆。
你開個飯館生意不錯,他就想開個同樣的跟你搶生意。
就像大劉接受采訪說過的,說猶太人開加油站的梗,猶太人是靠加油站引流,邊上開餐館,開旅店,開洗車房,形成一個小商業(yè)鏈條。
而我們國人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前后左右各開一家跟生意好的競爭。
但雖然有片面之嫌。
但也反應了我們生意人眼光和思維跟不上節(jié)奏的事實。
關(guān)于這點徐建軍是一點不在意,他這邊的瀟湘館,那是朝著不差錢的路子搞的裝修,用工用料都是最地道的。
還有就是在周圍想找一個跟他地方規(guī)模等同的宅子,那挺難的。
就算是整條街都開上飯館,他也可以很囂張蔑視眾生。
我不是針對誰,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東城這邊是老城區(qū),老一輩兒留在京城的,可是有不少湘南人的。
他們有的或許已經(jīng)行動不便,有的忙于事務,經(jīng)常回到家鄉(xiāng)不可能。
但是吃一吃地道的湘南菜,聽一聽鄉(xiāng)音,那也未嘗不可。
加上瀟湘館的環(huán)境別具一格,布局也給足了私密空間。
所以這里從來都不缺客人,甚至想要訂包間,有的時候還要電話預約留位置,不然只能到大廳就餐。
雖然生意的穩(wěn)定,這邊人員也基本上補充完成。
廚房又給加了兩個砧板,一個打荷的,說到統(tǒng)領(lǐng)的人數(shù),老宋已經(jīng)超過駱國梁了。
服務員也好找,他們這里牌面十足,待遇也不錯,雖然是京城,但是閑在家里有大把大把的。
因為過來應聘的人太多,當初孫德才還不得不甄選一番。
應聘招人,篩選面試這活兒孫德才是一萬個拒絕,因為他真沒經(jīng)歷過,而且還是應聘一群花枝招展的女孩子。
人家應聘的還沒怎么樣,他這個面試的已經(jīng)臉紅似關(guān)公了。
這讓徐建軍還嘲笑了好一陣兒。
選服務員,哪還需要太多講究,就兩點,形象好,看著順眼,不能讓人看了沒有食欲;手腳麻利,眼里有活,來就是干活的,請個林黛玉類型的過來,那就是給自己找不自在。
人多就更簡單,先把漂亮的都留下,就說還有試用期,把那些喜歡偷奸耍滑,大小姐做派的淘汰了就行。
不過女人堆里是非多,駱玉娟那個小姑娘管這些比她大的姐姐們,可是費了老大勁。
上午沒什么事,駱國梁就喜歡早早的過來串串門,看看閨女兒子的情況。
每每聽駱玉娟抱怨比在老店的時候辛苦,他都忍不住想讓閨女還回北關(guān)老店算啦。
“爹,我也就跟你抱怨抱怨,你左耳進右耳出,聽聽就好,哪還能回去啊,徐大哥這么器重我,我不管怎樣都要把這邊弄好了。”
“爹就是怕你累著了。”
“她哪會累著,她可威風了,連我這個哥哥訓起來都是毫不留情。”
駱玉榕聽了這父女倆的對話,忍不住吐槽道。
“我才懶得管你呢,你是歸宋叔叔管的,只要你別沒事兒跑前廳晃悠,我也管不著你啊。”
聽了駱玉娟的話,老駱好奇的問道。
“他一個后廚的,光跑前廳干啥?”
“爹你問他自己唄。”
還能因為什么,年輕氣盛,后廚都是大老爺們兒,前廳才有靚麗風景可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止駱玉榕如此,不過他們要是敢在正忙的時候溜號,肯定會被老宋罵的很慘。
駱玉榕聽到妹妹揭自己短處,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結(jié)果被眼疾手快的老駱揪著衣領(lǐng)給留下了。
“讓你出來工作賺錢,可不是讓你給我添亂的,這么好的工作,京城本地的人沒有關(guān)系都不一定有機會,你還不給我好好珍惜,踏踏實實干活學做菜,看我打你個不孝子。”
“爹,我也就是平時說幾句話,人家哪里看得上咱們這種小地方來的,我還等掙錢回家娶梁艷呢。”
“道理你明白,還不給我老老實實的,我要是再聽說你這樣,過年回家,年后你就不要來了。”
“別啊,爹,我聽你話還不行啊,小妹,你也幫我說說,我哪里經(jīng)常跑前廳了,彪子才是前廳的常客。”
老家哪有外面的花花世界好,見識過京城的繁華,哪里還能安安穩(wěn)穩(wěn)待在他們破舊的小村莊。
沒錯,在徐建軍眼中,破破爛爛的京城,二環(huán)也到今年,也就是80年底才通車。
跟以后他熟悉的京城不可同日而語。
基建狂魔們,任重而道遠,我輩要努力奮斗啊。
在老爹和妹妹聯(lián)合壓制下,駱玉榕才剛剛抬頭的浮躁情緒煙消云散,只剩下誠惶誠恐。
如果徐建軍在這里,都要忍不住給他們父女倆點贊,這雙簧唱的天衣無縫,最起碼當事人毫無察覺。
“你們在這兒好好干,我得回去了,送菜的這會兒應該也到了,我得去清點一下。”
沒了老父親彈壓,只剩下兄妹倆大眼瞪小眼,駱玉榕很想教育一番這個給自己添亂的妹妹,可是他這個當哥哥的現(xiàn)在的一點威嚴都沒。
“你不給我打掩護已經(jīng)很過分了,還揭我短,小小年輕光想著掙錢工作,小心以后沒人要你。”
“二哥,你要是還這樣,屢教不改,那我不光跟爹說,我還寫信跟艷姐通風報信,就說你見異思遷,看見漂亮女孩子就挪不開眼,哼,咱們看誰沒人要。”
看著灰溜溜離開的二哥,駱玉娟不禁把自己哥哥跟徐大哥做了個對比,那不比不覺得,一對比,他們年歲也沒差多少,但是能力、眼界,加上為人處事,都是云泥之別。
自己要是有個徐建軍這樣的哥哥,那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