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個打籃球的,平均身高都在175以上,這身高放在以后牛奶泡著長大的一代只能算中等,但在這個時代,已經不低了。
缺衣少食,營養跟不上,好多都是在發育階段吃了上頓沒下頓的,身高能竄起來才怪。
徐建軍、胡興全他們一伙人并排走著,在校園里堪比大美女的回頭率,那是相當炸裂。
幾個人有說有笑的溜達到校門外,正值飯點,瀟湘館人氣火爆,二樓包間竟然沒位置了。
徐建軍自然不會拆自己臺,把客人轟走自己坐包間,在大廳拼了兩張桌子就坐下了,幾個糙老爺們兒,也沒什么講究的,關鍵是看上的菜夠不夠硬。
考慮到自己老板身份沒必要弄的人盡皆知,徐建軍早就交代過了,店里的人見他來也沒有表現出什么異樣,只是照常點單。
請客吃飯也是很有講究的,一般是請客的冤大頭根據自己財力點一個或幾個主菜,剩下讓其他人點,但是價格絕對不能超過主菜,不然就是不懂規矩。
徐建軍也懶得跟他們客氣,直接一口氣把老駱的拿手菜都給點了,剩下的讓他們發揮。
家境好的胡興全和汪洋饒有興致的研究菜單,剩下幾個看徐建軍點的菜,一個勁的擺手說不需要再點了。
雖然說是別人請客,但禮尚往來大家都懂,如果下手太狠,下次輪到自己的話,就不好收場了。
畢竟看價格,今天這頓沒有個十幾塊錢下不來,那都夠很多學生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來來來,你們也看看,我們今天是打土豪,不要跟小徐同學客氣,他下午把我們打的毫無招架之力,不吃頓好的恢復不了啊,你們幾個酒量怎么樣?可惜這里沒有茅臺,不然我自己都能整一瓶,二鍋頭太沖了,咱們喝迎春吧。”
看著胡興全反客為主的德行,徐建軍給了他一個腦瓜崩,這個熊玩意不管在什么場合,好像都喜歡掌握話題主動權,習慣使然。
“迎春就迎春,這個時間應時應景,你小子別吹牛啊,等會兒別鉆桌底,那我會看不起你的。”
改革初見成效,煙酒禮品什么的,也逐漸流通,不過都是些內部渠道,沒有關系拿不到貨。
茅臺當然不具備敞開了供應的條件,不過徐建軍留的那個小庫房里存了幾件,但他要是現在去拿過來,純屬顯擺了,那就沒意思了。
人和人的交往,其實從小到大都在相應的圈子里碰撞,大院出來的看不起胡同街坊,胡同串子又看不起村郊出身,那混亂的時代都不能磨滅這樣的鄙視鏈,可見固有的成見沒那么容易被破除的。
徐建軍算起來屬于實打實的胡同串子出身,他也一直沒有避諱這一點,能跟胡興全這個異類有共同語言,主要還是這貨的特殊經歷有關。
而他徐建軍的經歷更加離奇,自然不會因為出身去否定一個人,,也沒有必要因為出身去巴結誰,哥們兒主打的就是瀟灑自在,不迎合任何人。
上一世有太多懷揣著改變世界作為理想的人踏入社會,結果卻是被社會這個大學反復教育,甚至延期畢業。
日復一日為了一日三餐、車貸房貸奔波勞累,還要聽一大堆不食人間煙火的磚家在那里大放厥詞,在你傷口上撒鹽。
他徐建軍何嘗不是蕓蕓眾生的一員,既然上天給了他重見天日的機會,那就活出不一樣的自己吧。
幾個人在樓下血戰正酣,樓上包間卻鬧騰起來,普通口角徐建軍也懶得搭理,不過聽動靜雙方人數還不少。
孫德才今天不在,李惠春壓不住場子,機靈的駱玉娟已經跑到徐建軍身邊給他匯報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其他了。
“兩伙學生都是過生日,好像有一方還是你們學校的,不知道因為什么在樓道上吵起來了,惠春姐勸了半天沒人聽,我就下來找你了。”
目睹過徐建軍勇斗村霸的經過,駱玉娟他有著近乎盲目的信心,主要是這哥哥太能打了,那場景她至今記憶猶新。
“兄弟們先喝著,我去去就來。”
胡興全點了點頭道:“需要兄弟們幫忙叫一聲,我們五秒鐘到達戰場。”
徐建軍挑了挑眉,這家伙現在越來越喜歡學自己說話了,不過幾個學生仔,還沒到需要請外援的地步,徐建軍自信能應付的來。
到了二樓一看,確實是有自己學校的,而且自己還認識。
張靚也是第一時間就看見了徐建軍,本來冷若冰霜的俏臉露出了笑容,有他在,最起碼今天自己一方吃不了虧。
把張靚拉到一邊,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今天給慧琪過生日,華清這幫人在隔壁也是過生日,本來井水不犯河水,他們中有個家伙跟盛放搭訕,盛放沒搭理他們,沒想到這幫人這么沒素質,以我們慶祝吵到他們為借口鬧事。”
“你說誰沒素質呢,給你臉了是吧。”
張靚話音剛落,對面一個家伙張牙舞爪的就準備上手,被徐建軍一個格擋給推出去老遠,差點沒站穩。
后世京城各大高校流行的順口溜,京大的姑娘華清的郎;農大的食堂倍兒敞亮。
看這幾位郎的素質確實堪憂啊,本來雙方學校不說世仇吧,那相互掐起來都是各顯神通。
而且出去干好事報自己學校,干點缺德丟人的事,一準兒報的是對方學校。
“跟一姑娘動手,你丫的不愧是五道口職業技術學院出來的渣渣,還學人家搭訕撩騷,買不起鏡子不會撒泡尿自己照照啊,癩蛤蟆瞎蹦跶,長得這么丑就不要出來惡心人,來,有本事跟爺爺練練,讓你知道花兒為什么那樣紅。”
徐建軍要是存心損人,不帶一個臟字都能罵的別人懷疑人生,今天這幾位也是撞槍口了。
“你說誰是五道口職業學院的?我們是華清的,你囂張什么,這兒有你什么事?”
“你瞎啊,這是我妹妹,你都上躥下跳的要打她了,你說跟我有關沒有,別廢話,這里不夠寬敞,打壞了瓶瓶罐罐的顯得我們沒素質,是爺們兒的跟我到店外面過過手,爺爺正好今天心情不暢,正愁去哪兒找沙袋呢,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的來,今天不打暢快了都別走。”
看徐建軍一臉囂張的樣子,明顯是有恃無恐,剛才那個家伙卻不敢接茬,徐建軍擋他那一下,力道可不小,過生日要是搞成打架現場,那就不好看了。
而且胡興全他們幾個這個時候也跟了上來,齊刷刷的站在徐建軍身后,那震懾力,這幫小年輕哪里還敢胡攪蠻纏。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才不屑于跟你們一幫沒開化的野蠻人一般計較。”
這家伙嘴巴不是一般的臭,而且明顯是那種沒有經過社會毒打的傻缺玩意兒,你自己找臺階下,還多這么一句嘴,連帶剛上來胡興全幾個都給打擊了,這還怎么忍。
只見胡興全上前拽著對方衣領,狠狠的來了兩個大逼斗,對方四五個人愣是沒有一個敢吱聲的。生日過成這個鳥樣,他們也沒臉繼續待著了,灰溜溜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