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齊蓓在徐建軍這兒待的時間過長,導致新垣本城和集英社的福山英治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的團團轉(zhuǎn),可他們又不敢闖進去打斷別人的談話。
同行是冤家,于是這兩個人較上勁了。
作為德間一開始就派過來的老人,新垣本城算是認識徐建軍最早的,在這邊待的時間也久,早就成了一個華夏通,按說他不應該著急,畢竟徐建軍跟德間有深厚的合作基礎,可他看到福山英治,那種心底兒冒汗的危機感就油然而生。
當初徐建軍說準備開一個籃球題材的漫畫,那時候他還特意提到,德間已經(jīng)有了足球小將,如果搞同類型的漫畫,可能存在審美疲勞,加上德間的影響力越來越大,根本不缺稿件排版,當時算是協(xié)商一致,德間把灌籃高手的發(fā)表讓給了集英社。
可誰曾想這部漫畫一經(jīng)發(fā)表,就迅速席卷各大榜單,成績好的一塌糊涂。
當初他們發(fā)表足球小將的時候,還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慢慢積淀,才一步步走上巔峰,可這部灌籃高手,也沒有經(jīng)過什么刻意宣傳,卻以一種霸主的氣勢直接登頂,熱度甚至蓋過連載多年的足球小將。
如今體育漫畫的三座高山,徐建軍獨占兩座,只有棒球英豪勉強可以相提并論,剩下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不是其他人沒有做過嘗試,各種類型的運動都被他們挖了個遍,但是卻沒有哪個能得到讀者們的一致認可。
只要牽涉到體育類型的漫畫,都會被拿去跟上面三部經(jīng)典作比較,試問有幾個漫畫家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考驗。
灌籃高手的成功,據(jù)德間內(nèi)部會議總結(jié)研究,跟NBA賽事的崛起有一定的關系,但他們認為徐建軍所占的因素更大。
看著灌籃高手在集英社綻放摧殘奪目的光彩,要說德間那群決策層不后悔,連新垣本城都不信。
光看龍珠即將完結(jié),他們最近的著急程度就知道了。
新垣本城之所以急著見徐建軍,就是想跟他預約好時間,然后通知宮川一郎過來詳談新作的動向。
至于福山英治,算是跟新垣本城抱著同樣的想法。
有了灌籃高手這么好的合作基礎,當然是再接再厲,勇創(chuàng)輝煌。
別看他來的比新垣本城晚,跟徐建軍接觸的時間也短,但是福山英治有信心促成與徐建軍進一步的合作。
按照他的想法,德間書店Animage雜志算是限制了徐建軍的發(fā)展,如果他能早一步跟集英社達成合作,估計成就會更高。
這就是老牌三大漫畫雜志社帶來的底氣,雖說德間書店Animage雜志如今成績斐然,但除了徐建軍的高人氣作品外,其他能拿得出手的牌真不多。
“新垣君,等下咱們誰先進去?”
“當然是我,你先在一邊待著。”
福山英治聞言笑呵呵地沒跟他爭,讓新垣本城焦躁的情緒有所緩和,但看對方胸有成竹的模樣,他又泛起了嘀咕。
“我找徐桑是談龍珠完結(jié)之后,新作該選什么題材的問題,你跟著湊什么熱鬧?灌籃高手漫畫暢銷,動畫熱播,你們還有什么不滿足的?”
“徐桑至今還在你們德間連載的作品,有龍珠、足球小將以及櫻桃小丸子和犬夜叉,你們有滿足過沒?”
福山英治一句話差點沒把新垣本城噎死。
誰不想有好作品在自己家雜志平臺發(fā)表呢,那當然是越多越妙。
可他們雙方的明爭暗斗,在徐建軍這兒算是徹底失去了作用。
因為徐建軍沒有單獨跟他們?nèi)魏我环竭_成什么協(xié)議,而是開誠布公地宣布,一切等過了華夏春節(jié)之后再談。
在此之前,誰也不要來煩他。
給的理由也非常充分,尋找靈感,整理思路。
雖然有遺憾,但兩個人還是灰溜溜地退了出去。
而兩個人出去之后,各自的狀態(tài)也是大相徑庭,新垣本城還得思考怎么向?qū)m川一郎委婉的提徐建軍的要求;至于福山英治,則是已經(jīng)在琢磨華夏春節(jié),該準備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禮物了。
沒辦法,入鄉(xiāng)隨俗,到什么山頭唱什么歌,如果這點都學不會,集英社早就把他調(diào)回去了。
這也是限制徐建軍不敢隨便把徐萊帶這里的原因所在,兩大雜志社競爭,連蘇曉和齊蓓跟徐建軍走的比較近的都在他們公關范圍,就更別說徐家小公主了。
徐建軍可不想寶貝閨女還在不懂事的年紀,就提前感受成人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
可這樣對小丫頭來說,卻是少了很多樂趣。
畢竟這里有時而讓她喊姑姑、時而讓她喊阿姨的齊蓓姐姐;還有嘰里咕嚕說著聽不懂語言的小日子阿姨。
反正漫畫室這邊的每一個人,見到徐萊都會想方設法逗她開心,滿足她對零食的所有渴求,有那么一段時間,這里就是徐萊的開心樂園。
可如今她最最喜歡的爸爸卻死活不帶她往這邊跑了,讓小丫頭每每見到徐建軍都是一陣火大。
就算徐萊另辟蹊徑,也能被老爸瞬間識破真實意圖。
“爸爸,我特別喜歡看你畫漫畫的樣子,你明天能不能讓我近距離觀察一下,說不定我也有當畫家的天賦呢。”
徐建軍卻不為所動,笑呵呵地拿出自己的畫筆,擺好畫架。
“不用明天,現(xiàn)在爸爸就給你上一堂美術(shù)課,告訴你什么叫做人物素描。”
“來,你現(xiàn)在是爸爸的模特,坐在這里不要動,保持住現(xiàn)在的姿勢,敢動我可要打屁屁的啊。”
徐萊就這么被老爸強安一個模特的身份,別別扭扭地坐在那里。
好在徐建軍如今的素描水平已經(jīng)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寥寥數(shù)筆,就把人物輪廓給勾勒出來。
等繪畫完畢,徐萊湊到近前,看著爸爸的杰作,仿佛在看一面鏡子,因為這幅畫惟妙惟肖,就連她自己的表情都活靈活現(xiàn)。
“爸爸,你太厲害了,我也要學畫畫。”
徐建軍對此不置可否,小孩子三分鐘熱度,看到喜歡的就認為找到了自己的興趣點,可能堅持下去的卻幾乎沒有。
聽磁帶感受到音樂的魅力,小丫頭就嚷嚷著要一展歌喉,將來跟磁帶上的歌星一較高下,結(jié)果試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五音不全,徐建軍讓她練習樂器,她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根本沉不下心去鉆研。
就跳舞學的比較快,有些成就感,但記住兩套完整的舞蹈動作,也已經(jīng)是她的極限了。
所以這個時候聽她說要學畫畫,徐建軍也不會像之前那么盡心盡力,敷衍了事地回答道。
“想學我還沒時間教呢,等你先把我書房掛那幾幅畫的作者生平背誦下來,我再考慮引導你啟蒙。”
第一個孩子,承載著父母所有期望,都是恨不得把自己孩子培養(yǎng)成無所不能的全才,只要她表現(xiàn)出對哪方面感興趣,爸媽就激動萬分地朝著這個方向瘋狂加資源。
徐建軍已經(jīng)過了那個階段,但廖蕓卻還是新手期,有的時候不得不看著她犯毛病,還不能強行阻攔。
“爸爸,你真討厭。”
“這就討厭了?等你以后大點就明白,有一個隨時隨地教你真本事的老師,對你來說有多么重要啦,別身在福中不知福,早知道你這么沒常性,今年就應該讓你提前入學前班。”
徐萊聽了卻毫不在意,拿著老爸給她畫的素描跑去媽媽跟前炫耀。
廖蕓仔細打量一番過后,給出了中肯評價。
“不錯,水平?jīng)]有退步,比當初給我畫的時候用心多了。”
他們倆對視那么一瞬間,徐建軍就知道兩個人想到一塊去了。
“當初給你畫的時候,頭上剛剛充血過量,完全是跟著感覺走,能有那樣的水平已經(jīng)屬于超常發(fā)揮了,何況你當初看了之后可不是這樣評價的,說畫的很傳神。”
“本來那幅畫是我準備收藏的,硬是被某些人搶走了,最后還差點因為那幅畫,讓我背上地痞流氓的罪名。”
“對了,那幅畫現(xiàn)在你還保存著沒?放哪兒了,拿出來我欣賞欣賞,前后對比一下,也能對自己的技藝變化有個清晰認知。”
徐建軍話音剛落,寶貝閨女就忍不住好奇問道。
“爸爸,你給媽媽畫的什么啊?我能看嗎?”
“問你媽媽去,我都不知道她藏哪兒了。”
見徐萊眨巴著大眼睛看向自己,廖蕓忍不住橫了徐某人一眼。
那幅畫雖然沒有什么露骨場景,但徐建軍把海棠春睡的意境給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特別是褶皺的床單,略顯散亂的被子,以及廖蕓自己睡覺不老實,探出被子的玉足小腿,那樣的場景,明顯不適合給閨女欣賞。
畢竟劉雪華見到那幅畫的第一時間就能聯(lián)想到他們在一起的場面,廖蕓怎么可能堂而皇之地拿給徐萊看。
“很早以前的畫,媽媽都忘記放哪兒了,你爸爸偏心,給你畫的比給媽媽畫的好看,等回頭我讓他重新弄一副,要比你這副還要好的,看你還得瑟不。”
本來看老爸隨手畫的,徐萊也沒太在意,但是聽了媽媽的話,小丫頭卻重視起來,拿素描畫的動作都變得輕柔許多。
“對了,咱媽說運過來那一批體感游戲機派上大用場了,她們下屬單位的什么老總,專門讓媽媽邀請你過去,要當面表示感謝,你怎么還拿起架子來了,幾次三番推脫說自己忙?”
徐建軍親昵地敲了廖蕓腦袋一下。
“丈母娘所在是什么單位?跟她們單位關聯(lián)的又都是什么企業(yè)?你還能不清楚,有些事兒做就做了,但沒必要四處宣揚,對誰都沒好處。”
廖蕓一想也是,跟軍工企業(yè)的確沒必要有太深的糾葛。
“媽媽可能也是好意,畢竟你這次幫了他們忙,即使沒有回報,也得讓他們記著這份恩情。”
“誰說沒有回報了,高低也是一筆買賣,雖說附贈品有些多,可明面上還是有賺的。”
兩人從相識到相戀,從相戀到步入婚姻殿堂,前前后后也有八九個年頭了,他們沒有像老錢同志寫的圍城那樣,讓婚姻變成了愛情的墳墓,讓柴米油鹽的瑣碎,沖淡了曾經(jīng)的浪漫。
把閨女哄睡之后,回到自己房間,不知不覺就會湊到一起,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過程也不是像很多老夫老妻那樣草草了事,我而是如潺潺流水,連綿不絕。
緩了好一會兒,廖蕓才忍不住在徐建軍胸膛捶了一拳,略帶不滿地說道。
“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知道是危險期,還沒有懸崖勒馬。”
徐建軍嘿嘿笑了笑,沒有回話,但手上卻不肯吃虧,立馬還了回去。
一聲脆響過后,廖蕓也顧不上跟他計較剛才的事兒了,死死地抓住徐建軍的大手,不讓他繼續(xù)得寸進尺。
又膩歪了一陣兒,徐建軍才緩緩說道。
“我在考慮,咱們是不是可以把二胎提上日程了,所以剛才就沒提前跑路,堅持到底了。”
“是不是咱娘給壓力了?你之前沒在家的時候,她就找我說過這事兒。”
“你年齡也不小了,如果再拖的話,將來就不好辦了。”
誰知徐建軍話音剛落,耳朵就被廖蕓揪住了。
“我今年才二十八,怎么到你嘴里就成年齡不小了,你敢嫌棄我?”
徐建軍大呼冤枉。
“天地良心,我要是嫌棄你,剛才就不會那么賣力了,要想了解一個人的真實想法,不是聽他平時說什么,而是看他具體干什么,你懂我意思吧,對我剛才干的你應該感同身受才對。”
對于身下這個流氓的歪理邪說,廖蕓早就習以為常了,她現(xiàn)在更關心如果意外中招,徐建軍準備怎么安排。
“我雖然不在乎評不評職稱什么的,可也要注意一下影響啊,如果被當成典型批評教育,或者被當作殺雞儆猴的工具,那可不是我想要的。”
“我操作一下,讓港大給你們學校發(fā)個為期一年的學術(shù)交流名額,你剛好去跟廖荃做個伴兒,一年的時間,打好提前量,估計連產(chǎn)后恢復的時間都能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