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的時代,火車的前行,高樓大廈的循序而進。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告示著晚晴大清的衰落和未來的負面,已然是注定的。
而此時,洛陽新都。
這由陸羽一手締造的大明國都,毫無疑問地給這些海外洋人帶來了巨大的震撼。
宮廷之內。
數個藩王齊聚,已有九位歸來。
他們此時也顧不得這宮里面的什么規矩,就連一向威嚴的朱元璋也難得沒有斥責。
孩子們都長大了,如今放出去開疆拓土,也各自有了他們的天地。
馬皇后慈愛地看著這些孩兒。
他們都是朱家的子孫,都是她的孩子。
“見過父皇,見過母后。”
“父皇英明神武,我大明有今日,父皇的功勞,堪比那堯舜之人,自比仙皇五帝,也不差分毫。”
“還有母后,古往今來多少賢明母儀天下之人,在兒臣看來,皆不及母后萬分之一。”
數載時光未見。
這些歸來的藩王殿下嘴巴一個比一個甜,把朱元璋和馬皇后哄得開心不已。
陸羽身邊也圍了不少人,一個、兩個、三個、四個,熱情地抓著他的胳膊,雙目灼灼,目光火熱地看著陸羽,仿佛就差把他給直接搶走了。
“先生可曾有過那么一刻,覺得大明之處已然待得枯燥乏味,甚是無聊了?”
秦王朱樉握著陸羽的胳膊,言辭懇切,面露熱情,“若是先生有離去之意,哪怕只是外出旅游,換換心情,多見識見識更廣闊的天地也好。
倭國,先生此前不也是隨軍而戰,打下了那么一大片我大明的領土嗎?
那么先生可否有意先去倭國,好好享受一下那櫻花之處的溫泉浴場?”
“那富士山的溫度可不低。”
陸羽一時無語,富士山是座死火山,爆發的頻率好像也不低,不過如今應當不會有什么妨礙,畢竟欽天監還有那地動儀。
對于檢測地震之事本就有奇效,而面前的秦王朱樉想必也不會忘記這些物件。
秦王朱樉正顯擺著他的見識。
其他幾個藩王兄弟聽了,一個個瞪大眼珠,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來,隨后也都三五成群地快快上前,抓著陸羽的另外一只胳膊、他的后背,甚至還有人直接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乃至于抱住了他的大腿。
一個個王爺連藩王的顏面都不要了。
“倭國算什么,巴掌大的地方還是個小海島,有什么意思?”
“先生不如來我西域之處,我西域的美人曼歌曼舞,異域風姿,還有其他可口的水果,哈密瓜什么的,定然能夠讓先生一飽眼福和口福。”
“知道什么叫做金發碧眼的美人嗎?我那封地之處,可是有的,那些女子開放大膽、熱情似火,定能讓先生流連忘返、欲仙欲死。”
眾人爭搶著訴說著陸羽前往他們封地上所能帶來的各種好處,從美人到物產,從物產到軍事角度,從軍事角度到綜合方面。
個個都是口若懸河,野心勃勃。
在大明他們是藩王,在外面雖然亦是王爺,但其實跟皇帝沒什么區別,而且還能打下更多更大的領土。
“我是老二,除了太子大哥我最大!”
秦王朱樉忽然抓著陸羽的胳膊,大聲喊道。
接著,在眾人暫時懵逼的目光中。
他更是從懷里面取出了一份航線地圖,“本王今朝從那倭國封地離去之時,派出去的航船總算回來,一路風雨無阻,沒遇上什么海流天災,三艘船全都滿載而歸。
如同先生口中以及我手中這份地圖上標明的地點一樣。”
“他們見到了北美洲之處的土著之人。”
“來人!”
秦王朱樉面露得意之色,大聲一喊,在這御花園之外屬于他的心腹屬臣立刻恭敬地上前。
“還不快將東西拿出來,這可是先生親自吩咐過的。”
聽到自家殿下的話,心腹屬臣毫不猶豫,從懷中取出個小布袋。
小布袋往旁邊一倒。
用力之后,布袋里的物件也被他一一擺放在了面前的石桌上。
赫然間,正是陸羽此前所提過的三樣產量極高的農作物:番薯、玉米還有土豆。
這三樣物件,在這古時,大明洪武一朝乃至其他朝代,皆都出自于美洲,北美洲也是有這些農作物的種子。
陸羽早就有意將這些農作物推廣開來,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種子他也是無能為力。
而如今有了。
陸羽雙眼放亮,難得的情緒高漲了一下。
將這三樣物件拿于手中,確認無誤之后,這才再度抬頭,看向眼前的朱樉:“秦王殿下,拿了多少?”
秦王朱樉一看陸羽這反應就知道他這一次賭對了,大聲笑道:“此次本王歸巢,足足有三大船,船上除了十數箱銀礦白銀,還有平日的其它礦物,以及倭國之內專門送予先生的幾個美人、當地特產之外。”
“剩余的大半船幾乎放的都是此物。”
“先生放心。”
秦王朱樉笑容滿面,語氣淡然,一種無形的裝逼味道在空氣中慢慢彌漫開來。
聽過陸羽這先生提起過的土豆、番薯、玉米這三樣農作物產量的眾多藩王,乃至太子朱標,甚至方才還在看熱鬧的天子朱元璋、馬皇后二人,此時也都快步走了過來。
實在是在陸羽的口中。
這三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小植物,將帶給大明天下的,是國力的更進一步增強,是大明天下永世永代,再也不會餓死人的保障。
甚至在這古代的各個君王看來,百姓造反無非便是活不下去,說白了就是吃不飽飯、餓了肚子、餓死人,所以才揭竿而起的。
“這便是你小子所說的那三樣產量極高的農作物?”
朱元璋眼中滿是駭然之色,沉聲開口問道,眼珠子更是直盯著陸羽,生怕陸羽此時跟他開個玩笑。
好不容易派人找到了。
若是沒有陸羽所說的那么神奇,別說朱元璋了,恐怕場上此刻的多數藩王乃至馬皇后,也都會大失所望。
雖然他們相信陸羽的人品,不會做出這樣的惡作劇,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陛下,皇后娘娘,此物……”
陸羽先拿起玉米,隨后嘴角微揚,笑意清淺開口道,“產量可達三千斤。”
陸羽又拿起番薯和土豆兩物,“一物萬金,一物也近有六千斤之數。
而如今大明農戶田畝之間所種植農作物,一年能有三千斤,就已是極好的收成,平常甚至連一千五百斤都沒有。
那還得是好的田地才能做得到。
去除麥穗還有外面的谷殼,剩下來的連百姓一家幾口果腹都做不到,又何談把日子給過好?”
陸羽寥寥幾句話落下,這一個個數字加在一起,此時就連帶著這三樣物件回來的秦王朱樉也不禁神色一震,嘆為觀止。
“哈哈哈哈!”
秦王朱樉愣了一下神,隨后第一個大笑,肆意張揚。
他雙手插腰,這一刻立下潑天大功的他,卻是連自家父皇還有太子大哥都不放在眼里了,“我朱樉才是大明的大功臣,只屈居于父皇、母后、太子大哥還有先生之下,我朱樉就是這大明的第五人!”
朱樉大聲開口,換做此前其他幾位藩王兄弟還心有不服,但此時此刻,哪怕他們打下再多的國土,立下再如何巨大開創性的功績。
也的確不如秦王朱樉拿出來的這三樣東西。
陸羽的話。
此時雖然還沒有見到結果,但信服力卻是早已驗證太多了。
若是一個人所做之事,事事成功,戰無不勝,勝無不克,那么接下來遇到無論再大的困難,在他沒有失敗之前。
眾人對他的信念便會前所未有地高漲。
“秦王殿下,此番大功,殿下放心,國朝定會予以回報,還有我大明日報,一定會讓我大明百姓知曉殿下今日之功。”
陸羽拱手于胸前,目光肅然地看著面前的朱樉,說的也都是真心實意的心里話。
這三樣物件一說,能救的人可就太多了,尤其是到了災荒之年,不知多少的百姓能因這些糧食不用賣兒賣女。
不用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這是天大的功德。
若是這世上真有神有仙,那么秦王朱樉此刻便可得道成仙了。
秦王朱樉方才還王婆賣瓜自賣自夸,倒也不覺得有什么。
可被陸羽。
他內心一直暗暗崇拜的先生,如此鄭重行禮、鞠躬致謝,秦王朱樉卻是一時顯得不知所措,老臉不由得一紅,既尷尬又不好意思起來:“哪有先生說的這么厲害,本王也只是按照先生的意思,機緣巧合,所以才得了此物罷了。”
“是你的功就是你的功,謙讓個什么勁。”
朱元璋笑罵道,此時朱家眾人的心情都很好,“陸羽立下的功不比你少,外面的鐵路還有我大明銀行,可全都是他出的舉措。”
“這功勞是他的,別想著搶。”
朱元璋笑著開口。
秦王朱樉漲紅的面色,也就接受了下來。
有了秦王朱樉如同那九天之上的明月,散發著無限的光彩,其他藩王,譬如燕王朱棣、楚王朱楨。
他們兩個在西域之處打下的偌大版圖,好似也沒了炫耀的必要,包括周王朱橚在高麗之中的舉措,此刻亦顯得黯淡無光。
可這幾位殿下不說不代表陸羽就不會去做。
有功則賞,有過當罰。
……
次日,洛陽新都新一份的大明日報隆重出爐。
并未提及秦王朱樉一事,而是先將燕王朱棣、楚王朱楨、代王朱桂、周王朱橚,還有魯王朱檀等一眾藩王于海外就藩之事,揮毫筆墨,大寫特寫,將他們海外之事,對于大明反哺而來的眾多好處。
對于大明百姓息息相關的事情更是重點描述。
今日是燕王朱棣,明日就成了楚王朱楨,后日便成了代王朱桂,大后日就成了魯王朱檀。
在這年關將近之日。
每一日的大明日報都是和這些藩王息息相關,極度貼近,使得大明百姓漸漸遺忘的藩王之名,再一次流傳天下。
同樣,這大明天下,除了陸羽再一次廣為人知之外,這些藩王也成了百姓還有各地官員心中的可靠之人、圣明之君。
反響最熱烈之處,當屬這洛陽新都、應天府還有那些繁華之地了。
他們才是第一批切身感受到了時代紅利的好處之人。
“燕王殿下打下西域數國,揚我大明神威,乃是不世之功!”
“還有楚王殿下,若無楚王殿下在前處先行開拓,燕王殿下又怎能后來居上?”
“別忘了,魯王殿下也不遜色,還有那代王殿下,包括周王殿下,懸壺濟世,那醫術不知救了多少生靈。”
一時間,百姓交談、天橋說書,還有那各種各樣的娛樂形式所描述、傳頌的,全都是這些朱家的藩王之人。
百姓們的熱鬧僅限于此。
而隨著土豆、番薯、玉米等農作物在大明皇宮之內出現,然后在宮廷之內由朱元璋親自監督,還派了工部之人專門前來做著實學實驗檢測生長周期,這土豆、番薯、玉米三樣農作物的消息也就漸漸不脛而走。
雖還未到明面上,但在這官場之中,官員們口口相傳之間,卻已是小道消息漫天飛了。
“畝產萬千,這怎么可能?哪怕是神農在世,也辦不到的!”
“呵呵。”
有人冷笑一聲,拿出確鑿的證據,“此三樣農作物可是陸羽先生親口說的,而且傳言還是秦王殿下打下倭國。
在海上封禁期間,遇到海外之處,尋了將近半載時光才得到的物件。
你認為先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東西會是虛假的嗎?”
“可是畝產萬金也未免太過恐怖了。”
“但萬一是真的?”
不少官員提出猜測。
官員背后的世家大族、地方豪紳,還有那已然衰落下去的各個黨派,對于這隱隱隨著鐵路之后,又一塊全新的大蛋糕,全都動了心眼。
短短幾日時光。
各個藩王府人流竄動、絡繹不絕,而在其中陸羽的門庭還有秦王朱樉的府邸之內,更是每隔半個時辰,就有一波不得不見的客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