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忠一語成讖。
而當下在這中美洲之處最大的勢力赫然是塔拉斯卡王國還有波沙特克聯盟,不過當朱棣了解了一番他們的發展狀況之后。
臉上露出了一份份輕蔑的笑意。
“的確比老二美洲北部要稍難一點,不過四哥我不怕?!?/p>
朱棣騎著大宛馬,手中火銃一槍指向天際,發出天神一般的怒吼。
看著一望無際的大草原,還有著中美洲的大片富饒土地,臉上露出了獨屬于他一人的雄心壯志:“我來,我征服!”
而此時此刻。
其他的藩王麾下的隊伍,也陸陸續續將到達這個美洲北部、中部、南部之處了,還有的人格外倒霉,更是直接跑到了歐洲那塊,這就自然是另外一說。
……
最近一段時間。
洛陽新都之內,不知誰起的頭,傳來小孩的童謠留言,乍一聽還挺嚇人:“豬就是鹿,鹿就是豬,豬鹿,鹿豬,二者不分。
今日豬明日鹿,今日鹿明日豬?!?/p>
最可怕的是,此等童謠一說,忽然間已有某種不可明說的暗指。
但出奇的是錦衣衛無人搜查,洛陽新都府衙的衙門,還有在這洛陽新都之內的三司六部,各個極為安靜,好似無人打理。
哪怕是洛陽新都之內的百姓聽了,反應也極其稀松平常,好似這么一件看上去都快要涉及到驚天地的大事。
完全只是小事一樁。
天界寺外,來此還愿的高麗妃,還有一旁被小心攙扶著、十數個宮里的禁軍保護在中間之處的汝陽公主。
進入面前的大雄寶殿。
寶殿莊嚴肅穆,殿內中央之處依次擺放的是過去佛、未來佛、如來佛三尊大佛,大雄寶殿之名也是多有說法。
還完愿,交了香火費。
高麗妃同這院內的寺廟方丈住持宗泐法師,前去見面交談佛法。
這位宗泐法師名頭可不小,在宮內哪怕是馬皇后、朱元璋兩人也多有夸贊。
最為出名的便是如今這朝堂之上的御史中丞姚廣孝,當年也是入這天界寺做一小小的沙彌和尚。
方方面面都足以能夠襯托得出這天界寺的高深底蘊了,更莫談這位宗泐法師。
所謂皇家為佛門、為百姓、為佛法所做之事,何其多也。
京城實學官員見了也都是多有敬重。
隨著高麗妃緩緩離去。
汝陽公主在這香火鼎盛的佛門古剎前院開始游走,旁邊有護衛也有侍奉的丫鬟奴婢,無人能夠近得她半分。
哪怕此時周圍生了亂子。
這群護衛寧愿動刀動槍,也絕不可能讓人驚擾了自家殿下半分。
那肚子里懷的可是當今實學圣賢的骨肉,往大了說,那可是朱家跟陸家的第一個孩子,其意義事關重大。
政治意義更是不用言說。
哪怕是朱元璋和馬皇后,這陣子在宮里也是多有提及,地位之重,都快比得上皇長孫朱雄英了,赫然可見一斑。
只是此刻!
在這香火鼎盛之處,車水馬龍,人頭攢動,不免就有了幾分多嘴多舌的聲音:“朱家陸家最近一段時日在我洛陽新都這事,可真是傳得沸沸揚揚、甚囂塵上。”
“怕什么,無非也就是一句戲言罷了。
先生乃我大明圣賢,又豈會做出這種事來?可笑。”
“沒錯,哪怕此事是有心人的挑撥,恐怕查的也是這有心人,同先生又有什么關系。這人,算是踢到鐵板了。”
多數人都是如此信念。
但這世間既有善意,便也有那如潮水般洶涌來襲的惡意。
哪怕陸羽也不可能像萬金油一樣,做到被所有人都喜歡的地步。
“哈哈哈哈哈,依我看來,指不定這陸家哪一日便要去朱家待著了。”
“常言說得好,只要膽子大,敢把皇帝拉下馬;皇帝輪流坐,今年到我家?!?/p>
而聽到此言的汝陽公主,目中含煞,已然動了真火:“把這些人抓住,送到新都大牢,治一治他們這多嘴多舌的臭毛病?!?/p>
汝陽公主之尊下令,身旁的禁軍護衛上前拿出刀兵,對著身邊的人解釋:“這些人方才中傷先生,還言陸家有謀逆之罪?!?/p>
一番解釋之后。
周圍的行人一一表示理解,對這些人更是破口大罵:“什么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居然敢污蔑先生?!?/p>
“若無先生,我大明何至有今日?”
“還有陛下,陛下同先生那可是自古以來最好的君臣。陛下、先生二人若此,才有我大明今時今日氣象萬千之態?!?/p>
這些話才是汝陽愛聽的,才是她這個孕婦心情好的良藥。
汝陽眉眼彎彎,心情一好,走起路來也就變得歡快了許多。
而此時汝陽可以不放在心上,不過在這洛陽新都之內,有人必須放在心上——正是錦衣衛指揮使毛驤。
毛驤朝蔣瓛、紀綱二人開口言道:“弟兄們,報答先生的機會來了。
我錦衣衛世受皇恩,可欠著先生不少人情。
如今天子腳下,居然有人敢如此重傷……說說,怎么做?”
毛驤一聲開口,蔣瓛、紀綱兩人左右開弓直接大喊:“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關到大牢,名正典刑?!?/p>
“很好,那就去做。”
毛驤大手一揮,一副甩手掌柜的意思。
沒有了朱元璋的勒令要求,沒有了那么高壓的環境,堂堂威名赫赫的錦衣衛指揮使毛驤,似乎也漸漸變成一個溫順的小貓。
也不去搶功勞,全都交給手下。
所以手下們的干勁很足。
“是,指揮使大人?!?/p>
蔣瓛、紀綱領著各自的親信一一退下。
很快,錦衣衛再次展示出他們的情報網和行動力。
當天晚上,這流言之人便被抓住了。
而當陸羽得知此事之后,這件事早已解決,甚至都過去了足足半個多月。
毛驤激動此事,但也不至于因為這么一點小事就跑到陸羽面前請功。
毛驤還是要臉的。
所抓的那人也并非什么王公貴族、朝堂重臣,只不過是幾個郁郁不得志的讀書人而已,連個官身都無。
毛驤還不至于這么閑、這么不要臉。
“真是可恨?!?/p>
“先生為我大明、為天下百姓、為黎明社稷做了如此之多,居然還有人這般重傷。人心險惡,不得不防。”
“可怕,太可怕。這些人定當要嚴懲,否則如何立先生之威?”
“今日能詆毀先生,明日豈不是要詆毀陛下?
后日豈不是要詆毀我大明天下?”
此話一出,方才原本還覺得此事有點小題大做的陸羽,忽然間也覺得有了幾分道理。
他被人罵上幾句。
陸羽打從心底里不甚在意,哪怕是后世,就連雜交水稻那位圣人般的人物,也都有一群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議論。
也不想想這種人是你配惡意中傷的嗎?
更何況是他陸羽?
“那就重罰?!?/p>
陸羽想了一想開口道。
“先生說的對?!?/p>
工部之內。
一群人靠著陸羽,最近早已成了他最堅實的擁躉。
所以陸羽一句話下去,自會有人發動人脈去做此事。
當天晚上,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之中。
“先生開口了,要重罰?!?/p>
“什么?我錦衣衛之前不是已定好了嗎?流放充軍三千里,這難道還不夠重?”
“這還重嗎?詆毀先生,今日他敢詆毀先生,明日豈不是要打上金鑾殿去,造我大明天下的反?”
“如此大的罪名,沒抄他家、滅他九族就不錯了,只針對他一人,還想咋地?”
另一個錦衣衛聽后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的確。都快要打上金鑾殿、造我大明的反了,要毀了我們的好日子。
這種人實在是太過可恨,凌遲都不在話下。”
于是!
當天晚上,北鎮撫司的詔獄地牢之內,一陣陣不似人間的凄厲慘叫聲響徹而起。
錦衣衛的詔獄之名,似乎也再一次重現世間,讓這洛陽新都的百姓官員再次記起。
不過并非是針對他們而來的,所以眾人也就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錦衣衛如今雖然還監察百官,但懲治的力度少了許多,也沒有此前那般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態勢了。
陸羽自是不知他隨口一言會帶來這么大的連鎖反應。
此刻的他在工部衙門之內忙了一整日,坐上馬車回到府內,下意識地喚了一聲“媳婦”,無人應聲。
府內的人都在。
管家、小鼻涕這個外院大管事,還有室內的婢女,包括妾室綠竹,以及其他秀女都在。
陸羽這段時日雖然沒找她們侍寢,但不代表她們不在府里,只不過是在其他打通的宅院之中罷了。
沒有陸羽的招呼,無人敢主動過來,無疑是壞了府上的規矩。
陸羽平日看上去好說話,可一旦認真起來。
他的怒火也不是什么人能承受的。
陸羽問著管家,管家笑瞇瞇地拱著手:“忘了跟老爺說,夫人說最近一段時日她都會在魏國公府小住?!?/p>
“回去?為什么忽然回去?
眼下也不是歸寧的時辰,難道是要過什么節日?”
陸羽撓了撓頭,一副科研狂人鉆得太深,連外界情況都一無所知的茫然姿態,“端午?重陽?還是中秋?”
“不過是夫人想念家中國公爺和老夫人罷了。”
管家笑瞇瞇地繼續說。
陸羽聽了,也就點頭應下,沒再繼續追究此事。
回一趟娘家而已。
他跟夫人又沒吵架,再加上徐妙云也不是那種性子,陸羽還是很安心的。
只是循著管家的步子來到前廳時,陸羽正準備動筷子吃飯,身邊忽然多了兩三女子——正是媳婦徐妙云的妹妹,也是陸羽身邊的“娥皇女英”。
徐妙錦、徐妙清、徐妙卿她們三人。
這一刻,陸羽才恍然明白為何自家媳婦不在府內的緣故了。
想來一方面應當是眼不見心不煩,一方面也是該為這些妹妹們創造機會了。
否則陸羽日日忙公務,平常一切都由媳婦徐妙云全權處理,根本不會想起她們,對于這府上招來的眾多秀女而言。
可實在不公平。
三人中,徐妙清年歲最大。
此刻見了陸羽面若桃花,臉色微紅,半晌都憋不出一句話來。
最小的徐妙卿更不用多說,抿著嘴角,好似還是個姑娘家一般緊張兮兮的;倒是此間在府內最為內向、甚至有點“社恐”的徐妙錦,淡然一笑委婉開口:“夫君回來,要不然先讓妾身給夫君盛碗湯?”
徐妙錦一開口,陸羽下意識應了聲“好”。
徐妙錦盛湯,另外兩人眼見如此,也都照葫蘆畫瓢——一人盛著米飯,另一人則給陸羽夾起菜來,忙得不亦樂乎。
有了事做,三人方才緊張兮兮的心思也緩解了一些。
“吃吃,都是一家人?!?/p>
陸羽緩緩開口,神色自若如清風拂仙。
面前的三女才算是漸漸放松下來。
等到好不容易用完晚膳,陸羽填飽肚子,管家又輕步走進來,當著眾人的面緩緩開口:“今晚老爺要去哪位夫人的臥房就寢,還是說……翻牌子?”
管家這多此一問,陸羽苦笑一聲:“又不是皇上,分什么牌子?!?/p>
管家繼續笑著解釋:“不是皇上也可以翻牌子的。
國公府里的國公爺,還有其他勛貴侯爵也多有此例,也算是一份公平。
三位夫人應當不會介意的?!?/p>
管家是魏國公府之前的老人,所以對徐妙清、徐妙錦、徐妙卿三人也自是熟知。
他一開口。
三人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哪怕是已與陸羽有過夫妻之實的徐妙錦,也微不可察地輕笑一聲:“老爺還是這般做,不然兩位姐妹今晚怕是要睡不好覺了?!?/p>
這話一出,小妹徐妙卿跟個鵪鶉似的,害羞般低下了腦袋;二姐徐妙清此刻臉頰又是升起道道紅霞。
陸羽見狀,也只能苦笑著應了下來:“翻牌子?那就翻牌子?!?/p>
隨后三女緩緩離去。
三女之中,最輕松的是徐妙錦。
如今她同陸羽成婚,心頭有了指望,雖還沒懷孕,但已然有了盼頭,之前的“心病”一下子就守得云開見月明,好了許多。
而陸羽也不是尋常男子,整日兩點一線,要么在工部忙事,要么就回家,自不會讓徐妙錦陷入胡思亂想的境地。
實在不行。
她也可去工部找他,反正無人會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