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內(nèi),朱元璋的貼身太監(jiān)云奇手握著圣旨,正在給楊帆傳旨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今江浙湖廣、山東河南山西數(shù)省私鹽泛濫,嚴重影響邊關糧食運輸,著吏科給事中楊帆協(xié)助太子,復審此案,一干涉事者嚴懲不貸!”
傳完旨意后,云奇神情嚴肅的對楊帆說道:“楊大人,皇爺對這次的私鹽案很是重視,你可不能懈怠!”作為朱元璋的貼身太監(jiān),他可是知道朱元璋因為這個案件多么惱怒。
“云公公,這種案件不應該交給大理寺嗎?怎么會讓微臣來辦呢?”楊帆卻是有些好奇道,私鹽案與他給事中的職位沾不上半點關系,怎么會提點他呢!
“大理寺和御史臺已經(jīng)查過一次了,不過皇爺和太子殿下對此結果不慎滿意,才讓楊大人你來復審此案!淮西!”說到最后,云奇的聲音很小,但楊帆依舊聽見了。
此時的楊帆終于明白了過來,原來這案子涉及淮西勛貴,最近李善長也回來了,想來應該是這群人欺上瞞下,把朱老板當傻子耍呢,所以他才會讓自己動手。
頓時,他心中大喜,本來他就看不慣淮西勛貴那群人,之前還打了常茂一頓,這次再去參與私鹽案,那群人豈不是徹底恨透了自己,想到這里,楊帆那顆作死的心再次激動了起來。
淮西這兩個字也是朱元璋允許云奇告訴楊帆的,不然他可不敢透漏一個字。
“好了,楊大人,咱家旨意已經(jīng)傳到了,你也趕緊出去吧!這天牢不是久待之地,太子殿下還在東宮等著你呢!”見楊帆領悟了朱元璋的意思,云奇也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出天牢,二月的陽光照射在楊帆的身上,他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楊大人,你這次出去,可別再回來了。”天牢的獄卒望著楊帆,淡淡的說道,在天牢呆了這么久,他跟獄卒也都混熟了。
“別介,我有預感,我還會回來的。”楊帆說完,向著外面走去,留下那獄卒一愣一愣的。
天牢外,早已經(jīng)停著一輛馬車,看著上面太子府的標志,顯然是朱標派來接楊帆的,這讓楊帆有些意外,這朱標還真急呀!
太子府內(nèi),楊帆剛走進去,朱標就迎了過來,有些歉意道:“這私鹽案是父皇交給孤的第一個大案,孤有些著急了,還請先生不要介意。”
這些年來,朱標雖然一直協(xié)助朱元璋處理朝政,但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打下手,這是朱標第一次獨立辦理政務,他必須要拿出一個好成績,才能讓那些朝臣都正視自己這個太子的能力。
“原來如此。”楊帆頓時也明白了過來,朱元璋的功績實在是太耀眼了,朱標這個太子的壓力也很大,所以才會如此重視這個案子。
“其實,關于這次的私鹽案,御史臺和大理寺都已經(jīng)復查完畢,那些卷宗我也已經(jīng)看過,人證物證基本吻合,沒有什么矛盾之處,最后查出主謀乃是德慶侯手下的大將吳越,他利用自己的權力欺上瞞下,勾結商賈,進行私鹽的買賣。”朱標說到這里,臉色有些難看。
“呵呵!一個將軍,就敢販賣私鹽,還能做得這么大,波及了江浙湖廣、山東河南山西數(shù)省,德慶侯會不知情?他把大家當傻子了吧!”楊帆冷笑道,這很明顯就是棄車保帥,斷尾求生。
“前幾日,德慶侯已經(jīng)向父皇請罪,稱其御下不嚴,自請辭退水軍統(tǒng)領之職。”朱標面無表情的說道。
“還有呢?”楊帆可不相信,就廖永忠這以退為進會徹底激怒朱元璋對淮西集團動手。
“德慶侯還說,福建,浙江一代倭寇頻繁,請父皇盡快選取新的水軍統(tǒng)領來替代他。”
“臥槽!”見過找死的,沒見過這么找死的,這廖永忠簡直是蝎子拉屎--獨(毒)一份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牛逼之人,自己只是罵了朱老板幾次,他敢于威脅朱老板,實在是太牛逼了,自己在他面前都只能仰望!
可惜這種作死辦法對自己沒用,天道不認可呀!
“楊先生,現(xiàn)在你知道孤為何如此著急了吧!”朱標根本不怕楊帆把剛才的話說出來,在他打了常茂之后,就不可能去告密。
“殿下,那個吳越在哪?”楊帆沉吟了一會兒,然后問道。
“吳越對販賣私鹽的事供認不諱,如今正收押在大理寺監(jiān)牢,等待最后的判決。”
“快,殿下,我們趕緊過去,希望他們還沒那么快下手。”聞言,楊帆神情一變,連忙說道。
馬車上,朱標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先生,吳越都已經(jīng)認罪了,而且攬下了所有的罪責,而且這件案子父皇都看著呢!他們也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吧!”
“廖永忠連陛下都敢威脅,你指望他有什么腦子?不過有韓國公在,這個老狐貍應該不會讓廖永忠動手。”
楊帆的預料沒錯,從皇宮出來后,廖永忠的心里越想越害怕,他生怕吳越咬出自己,最后決定一不做二不休,讓吳越來個自殺謝罪,這樣就再也查不到他身上。
然而正當廖永忠準備找人動手的適合,李善長讓他去韓國公府走一趟,顯然他也有些不放心廖永忠是不是真按照自己說的做了,這才讓吳越撿回了一條命。
在李善長面前,廖永忠不敢隱瞞,將皇宮里發(fā)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訴了李善長,隨著廖永忠的敘說,李善長的臉色是越來越黑,但廖永忠依舊像個這個大傻子一般不明所以。
待廖永忠敘述完了后,李善長趕緊讓管家將其送走,然后叫來了弟弟李存義道:“秉忠,趕緊把所有與廖永忠有牽連的人和事處理干凈,這個蠢貨,這次死定了。”
“大哥!沒那么嚴重吧!”李存義絲毫沒用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
“沒那么嚴重,呵呵!”李善長冷笑一聲,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下人就把朱元璋讓楊帆協(xié)助朱標辦案的事傳了過來。
李存義一直在京城,自然知道這個楊帆是個什么樣的人,連朱棣和常茂都敢打呀,此時朱元璋把他放出來查案,其結果不言而喻。
當即,李存義趕緊出了府門,必須要立刻與廖永忠切割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