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張老看著眼前的兩個筑基期來賓，其中一位白衣少年有些眼熟，一時間不禁遲疑起來。
“張老，我是林山啊，您在易川拍賣行的接班人！”
林山一進屋就看到一老一少躺在床上，似乎剛做完什么“劇烈運動”，正在享受閑暇的午休時光。
“你老再仔細瞅瞅？”
張老可能剛剛享受太過投入，導致一時間思緒有些遲鈍，把現在的少年端詳了好一會，才和當年易川那個青年小伙子聯系在一起。
老人家連忙起身，把林山和兜帽灰袍人迎接到一旁，三人紛紛尋地落坐，少女擺上了茶水點心。
“幾年不見，你都筑基了，看來左真人對你很是器重啊！”
在張老認知里，林山能短短幾年進階筑基期，應該是左真人傾注了很大的培養，畢竟他自己當年就是左真人幫忙，給他留了顆筑基丹才能更進一步的。
林山笑了笑沒有反駁，只是和老人家聊起了近況。
一老一少幾年未見，但總有聊不完的話題，他沒有提自己在黑蓮教的遭遇，張老也沒有過多打探他的經歷。
二人聊著聊著，就談到了本地的銀川坊市。
“銀川的生意不好做啊，各大店鋪都在裁員，拍賣行也不景氣，我這把老骨頭月俸也被砍到50靈石嘍！”
“什么？當年易川拍賣行，首席鑒定師月俸可是100靈石啊！”
同樣的地位同樣的職業，月俸足足砍了一半，林山都不禁感嘆現在的散修的心酸。哪怕像張老這樣在某一領域有一技之長的筑基期修士，日子也過的緊張巴巴。
即便加入修真世家做客卿，失去了自由不說，俸祿也不一定比打工多，只能說世事維艱。
張老倒是想地豁達：“銀川不比易川，散修都已經躲進深山老林躺平了，市場凋零地厲害。要不是為了過來陪我孫女，我也不會離開易川?！?/p>
“哦？這是您老的孫女？”
林山瞥了一眼張老身后，側立著一位鵝衫少女，櫻桃小嘴瓜子臉，練氣七八層左右的修為，剛才就是她在給她爺爺按摩？
泰式十八摸，古法SPA，精油推背，這等高級技師除了前世的“高端會所”，哪里還可尋得？
難道她是穿越者？
“我這孫女蘭心蕙質，從小就神魂力量比常人多出一倍，而且身懷火木二系靈根。我特意讓她拜在銀川煉丹大師門下學習煉丹術，如今練氣期丹藥基本都有四成成功率。”
“四成！果然天賦異稟！”
林山不由贊嘆，聽到此女靈魂力量比常人“多出一倍”時，愈發懷疑她是穿越者了，這不妥妥的煉藥師模板嗎？
“我孫女出生半年便能走路，一歲便口吐人言，三歲就能熟讀四書五經，五歲就能看懂修仙功法...”
張老每當在外人面前說起自家孫女，那是一臉驕傲，為了她甚至放棄易川坊市的高薪特意回來，可見對其的寵愛。
“了不得??！”
此女聽到林山的夸贊，偷偷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位筑基期前輩修為高深，竟然還是風郎俊逸的少年郎！
耳根子都不知何時悄悄紅了，羞澀地敲了一下爺爺的后背，似是告訴他老人家不要再夸了，女兒家有些難為情。
張老哈哈大笑，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發。
但是誰曾想，旁邊的林山突然對著鵝衫少女，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奇變偶不變！”
“？？？”
少女傻傻的看著他，一臉不知所措，兩只小手都不知道放哪才好。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林山有些疑惑，難道此女沒有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不應該??！或許是歪果仁？
“Where are you from？”
“？？？”
“？？？”
“？？？”
鵝衫少女、張老、甚至一旁邊喝茶邊漏水的黑骷魔君都紛紛看著他，一臉的茫然無措，根本不知道林山在說些什么。
洋文都聽不懂？不應該啊？對了！她會泰式十八摸！還很正宗！那有沒有可能是...
“薩瓦迪卡，曾媽咋忙今，因滴替代驢！”
“...”
三人依舊靜靜看著他，一言不發，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飛機。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
經過再次交流溝通后，林山才終于明白，原來少女所有的按摩手法，都是張老教給她的。張老的按摩手法，是當年在易川拍賣行從林山這學的...
鬧了個大烏龍，白白興奮一場。兩人再度敘舊一番后，林山便告辭不再打擾，畢竟人家爺孫倆享受天倫之樂，自己沒必要過多插足。
臨走前想到張老月俸降到了50靈石，林山有心伸出援手，又怕傷了老人家自尊心，就曲線救國把一些用不到的煉丹典籍贈送給了他孫女。
這一路來擊殺了不少筑基修士，得到了不少儲物袋，甚至還有龜真人的那么多財富，很多東西他用不到的送出去也無妨。
張老親自把林山送出銀川拍賣行門外，老少二人依依惜別，林山許諾下次有空再回來看望老人家。
……
探望過故人之后，放下了一樁心事，林山帶著黑骷魔君決定離開銀川，去追尋黑蓮教的大型運輸飛舟。
不過在離開銀川坊市的途中，身后總有一道若有若無的目光跟隨，因為坊市中有陣法限制，林山的神識也探查不到太遠，只好故作不知。
待到二人徹底走出了銀川，身后也悄悄跟出了一人。
“好小子，區區練氣期就敢跟蹤兩個筑基期修士，膽子不小！”
這人瞬間嚇了一大跳，轉頭一看，林山和兜帽灰袍人已經堵在了銀川外圍陣法的門口，而他的真正面目也暴露在二人眼中。
“紅臉頭陀！”
林山看到在坊市里跟蹤自己的竟然是這小子，也是不由愕然，這貨竟然也跑到淮南了？
自己過了這么多年，還真就差不多快把這小子忘了。
當年在易川拍賣會上，他和張老唱雙簧，把紅臉頭陀坑了一把，導致其沒能拍下歡喜佛像。
從易川回京城途中，他在燕云山脈小溪邊遭到果郡主襲擊，原本就要反殺果郡主了，結果被這紅臉頭陀追來打了一架，導致自己錯失了良機。
講真如果當初這頭陀不阻撓自己，果郡主興許還活不到現在。
林山再度見到老熟人，心里那是開心的很，幾年過去了故人原地踏步，自己已經成為了筑基期修士，物是人非??！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還闖進來！”
旁邊原本就是地獄生物的黑骷魔君聽到后，忍不住上前糾正他語義上的錯誤。
“地獄是有門的，十八層地獄，每層都有成百上千座傳送門，專門連接下一層！”
“這不重要...”
林山不悅地瞥了一眼這貨，杠精拆臺著實令人不爽。
而此時的紅臉頭陀已經嚇得小腿肚子直打顫了，他先前只是感覺到有歡喜佛像出現在銀川坊市，所以連忙一路上追蹤。
但是憑借他練氣期十米范圍靈覺，怎么可能探測出筑基期修士的修為？
出了銀川后才發現自己捅了大簍子，更沒想到的是，自己追蹤的人竟然是老熟人林山。當年在燕云山脈自己就搶了人家一尊歡喜佛像，如今人家搖身一變成了筑基期修士了！
問題是這家伙身上怎么又有了歡喜佛像，你家是批發佛像的？
又或者...釣魚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