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洪干事帶著秦風來到領導辦公室門口。
輕輕敲門，喊了一聲報告。
“進來。”
里頭傳來一聲回應。
緊跟著，洪干事便推開門，示意秦風進去。
辦公室里，除了一位身穿海軍常服的少將軍官，還有一個熟的不能再熟的老熟人，老灰。
“報告首長，西南戰區合成33旅副參謀長秦風，向您報道！”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一表人才啊，坐坐坐。”
海軍少將微笑點頭，示意秦風坐下。
秦風態度端正，坐下后腰桿也挺得筆直。
海軍少將康泉例行公事，再一次對之前的事進行詢問，問的內容比洪干事還要仔細，甚至有的地方還用本子做了記錄。
秦風依舊是挑能說的回答，因為老灰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示過，他可以敞開了說。
這也就意味著，涉及到秘密任務的細節內容，都是絕對無法透露的。
康泉也是個人精，到了他這個位置，什么應該知道，什么不應該知道，心里都是有數的。
和平年代，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涌動，有很多機密，是連他這個級別都無權過問的。
并且，榮灰也已經帶來一封紅頭文件，表明了秦風的保密等級。
他自然不會傻到那種地步，刨根問底的深究。
康泉嚴肅問：“我了解到，之前你們在參加國際賽事時，遭遇到恐怖分子襲擊。所以，你覺得，這次襲擊的，會不會有可能是那一批人？”
秦風搖頭：“這個，我也說不準。”
“那么，你有沒有看到敵人大致模樣模樣？”
“沒有，那座島離得太遠，再加上夜晚太黑，我連人影都很難瞧見，更別說是樣貌了。”
“那你覺得，襲擊你們的人，有沒有可能會是我們內部人員？”
秦風沒在說話，因為這位領導的話，有誘供的嫌疑。
如果回答是，那就等于是把臟水往自已人身上潑。
所以他沒說話，而是等著這位領導繼續往下說。
因為，對方既然問出這么個問題，就說明還有下文。
“小秦同志，不要誤會，我這并不是在誘導你，往戰友身上潑臟水。”
康泉似乎是怕他誤會，解釋道：“而是我們調查發現，海軍里頭的確有人，跟你有很深的私人過節，甚至可以說恨你入骨。”
秦風疑惑：“誰？”
少將從抽屜里取出一份資料，遞給他：“你看完，就知道了。”
秦風看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老灰，老灰自始至終都在默默喝茶，沒說過一句話。
他接過遞來的資料，打開看了一眼，這是一份蛟龍突擊隊某位隊員的背景資料。
“胥北，29歲，蛟龍突擊隊原三連連長，曾獲兩棲蛙人優秀戰士，神射手，以及全能王稱號...在查爾斯偵察兵大賽捧回國亞軍獎杯，榮獲過個集體一等功，兩枚個人二等功，三枚三等功......”
“這名字，看著熟悉嗎？”
看著秦風微微皺起的眉頭，康泉開口詢問。
秦風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初入京城，上軍校的那段時光。
那個滿臉痘痘，來自海陸本該擁有大好前途的工程兵，胥東。
因誤入美色陷阱背離信仰，泄露國家機密，最終因為間諜罪和叛國罪鋃鐺入獄......
“胥東和胥北，他們是親兄弟？”
“是的。”
康泉說：“在胥北眼里，你不僅親手毀掉了他弟弟的大好前程，斷送了他的前途事業，同時也毀掉了他的整個家庭。”
對于毀掉胥東的大好前程，秦風承認。
胥東原本就是技術出身，還被保送到了軍校就讀軟件工程專業。
如果不出意外，畢業以后回到原單位，是一定會被提拔和重用的。
但，秦風不可能留著這么個隱患不除，即便胥東是色迷心竅，身不由已。
但如果真的因為一時仁慈，放過了他，任由他畢業回去越爬越高，必定會給國家安全和軍隊造成毀滅性的打擊。
至于，哥哥胥北因此遭受牽連，從三連連長被降為一個蛟龍普通士兵，關于這點秦風也是無能為力。
部隊正治審核，還是相當嚴格的，尤其是像親弟弟涉嫌嚴重泄密的這類情況。
作為他的親哥，胥北想要不受牽連，幾乎是不大可能的。
沒有將他強制清出部隊，只是卸任了他的連長職務，已經算是看在他曾經立下過許多功勞的份上，網開一面了。
因為，調查部門無法斷定，胥東曾經泄露的秘密內容，有沒有直接間接獲得過他哥哥的幫助。
即便在審訊時，胥東一口咬定這件事哥哥從來都不知情，也沒有參與過。
但，有些事因為時間問題，已經無從考證。
部隊里，人才猶如過江之鯽，多如牛毛。
即便是胥北表現再優秀，但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那他以后就百分百晉升無望，甚至服役期限一到，就會被要求退役。
雖然看著很殘忍，但部隊是國之利器，容不得半點閃失，必須得嚴格為國家安全和老百姓負責。
當然，不僅僅是部隊，社會上也是一樣。
只要是家里有人犯過罪坐過牢的，子女不論是當兵，當警察，進消防，還是考公務員根本沒戲。
如果說，已經在職在崗的，身邊親人犯罪被錄入檔案，同樣也會影響到你的前途。
至于說，秦風毀了他整個家庭，這點秦風表示不能理解。
犯錯認罰，天經地義，普通人叛國已經是重罪了，更別說胥東還是一名軍人。
種什么因，得什么果，成年人必須得為自已的錯誤買單。
所以，毀掉整個家庭的，從來不是秦風，而是胥東自已。
“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當初在軍校里，你們將人緝拿之后沒多久，胥東母親就意外得知了這個消息。”
“因為父親早早離世，是母親獨自將兩個兒子拉扯大，培養成才。原本對兄弟倆寄予厚望，卻沒想到兄弟倆一個進去了，一個事業受到牽連。”
“據說，老母親終日以淚洗面，最終積郁成疾，進了醫院，前不久剛剛因病去世。”
秦風心頭一沉，他沒料想到事情的后續發展會變成這樣。
康泉接著說：“胥北，前些天向部隊請假回去，料理后事，今天上午才正式歸隊。時間和你們夜里遇襲的點，剛巧能夠對應的上。”
“作為曾經的蛟龍連長，他想要得知你們內部對抗時間輕而易舉，因為精通水性，想要悄悄潛入進來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再加上，他跟你有深仇大恨，所以我們有理由去把他列為懷疑對象。”
“不過，胥北和他這個搞技術的弟弟不同，他是真正上過戰場，用過強悍實力，反偵察意識極強的一個人。”
“因為種種原因，我們無法將人帶回來審訊，同時也不希望派人上門詢問，從而打草驚蛇......”
不得不說，保衛部門的辦事效率，還是非常高的。
這么短的時間內，就鎖定了懷疑目標，并且形成了一套邏輯鏈條。
但這套鏈條，僅僅只能是作為懷疑和推理，作為一名曾經立過許多功勞，并且擔任過蛟龍突擊隊連長的人來說，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的把人帶回來審問。
畢竟，這樣影響會變得非常惡劣，更何況人家是請假回去料理喪事的。
萬一要是處理不好，后續會引出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煩。
但秦風相信，這位康少將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的，跟他說這么多。
“所以，需要我做些什么？”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康泉哈哈一笑，對于秦風敏捷的思維，表示贊賞。
秦風沒有過多表情，只是認真盯著他，等待著他開口。
康泉認真說：“我們想讓你，替我們潛入去蛟龍，調查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