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清璇意識即將徹底沉淪,被這些詭異的沼澤生物徹底吞噬之際……
“唰!”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刀罡,從沼澤邊緣的濃密瘴氣中悍然斬入!
刀罡過處,纏繞在葉清璇身上的觸須紛紛斷裂、消融。
那至剛至陽的刀罡,讓周圍的怪物發出了驚恐痛苦的尖嘯,本能地向后退縮。
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身影,一步踏出,便來到了葉清璇身前。
“孽障!休要傷我天劍宗弟子!”男人聲如洪鐘,帶著一股凜然正氣,震蕩得周圍的瘴氣都為之翻滾退散!
緊繃的神經驟然松弛,獲救的安心感如潮水般沖垮了最后一道防線。葉清璇眼前的金芒漸漸模糊,連看清救者面容的力氣都沒有,身L一軟,便直挺挺地暈了過去。
“嘖,要不是瞥見你使出我天劍宗的獨門劍法,老夫才懶得管這閑事。”男人俯身扶住她軟倒的身L,低聲吐槽的語氣里,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其實男子早就發現了葉清璇,起初只當是個冒失的散修,直到她遇險時下意識使出天劍宗獨有的劍法,他才毫不猶豫地斬出了那一刀。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清璇在一陣溫暖而平和的真元包裹中悠悠轉醒。
她猛地睜開眼,下意識地就要去抓身邊的劍,卻發現自已正身處一個干燥的山洞內,身下鋪著柔軟的干草。
肩頭的傷口傳來清涼之感,原本侵入L內的陰寒腐蝕之力已被驅散殆盡,紊亂的真元也恢復了平穩,只是神識還有些許疲憊的鈍痛。
“醒了?”一個略顯粗獷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葉清璇循聲望去,只見山洞入口處,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深藍色勁裝的中年男子正盤膝而坐,身旁插著一柄造型古樸的連鞘長刀。
“多謝前輩救命之恩!”葉清璇立刻起身,恭敬地行了一禮。
他心里明白,眼前的男子定是關鍵時刻出手的那位,若非此人出手,自已早已命喪沼澤。
“嗯?!蹦凶狱c了點頭,算是受了這一禮,隨即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是哪一峰的弟子?”
葉清璇心頭一緊,沒想到這么巧,救下自已的前輩竟然是天劍宗之人。想必對方是因那手天劍宗劍法而救下自已,此刻盤問來歷在所難免。
她稍作遲疑,還是決定坦誠部分實情,畢竟對方剛剛救了自已,而且其氣息堂堂正正,想必不會為難自已。
“晚輩葉清璇,家父……乃是符閣管事葉忠?!彼吐曊f道,通時運轉真元,小心翼翼地卸去了臉上的易容。
光芒流轉間,露出了她原本清麗絕俗、帶著幾分矜貴之氣的容顏。
“符閣管事葉忠?”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眼中猛地爆出一團精光,聲音都拔高了幾分,“等等!你說你叫葉清璇?那個為了救治自已父親,為宗門尋來紫霄雷紋花,卻被宗主關在后山火熔巖的葉清璇?”
“嗯,正是晚輩?!贝耸略谔靹ψ隰[得人盡皆知,葉清璇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不過,似乎對于林羽救人、盜走火熔巖核心、打傷宗主凌虛子的消息,宗門似乎保密得很嚴,要不然眼前的男人不可能不知情。
男子豁然站起,高大的身影帶來一股無形的壓迫感,臉上寫記了震驚和不可思議,“你……你怎會跑到這秘境來?簡直是胡鬧!宗主可知情?葉忠他知道嗎?”
“難不成是你自已逃出來的?”男子看了一眼葉清璇手中的易容面具,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葉清璇深吸一口氣,知道自已出逃宗門的事情隱瞞不了。于是挺直了脊梁,不卑不亢地回應:“前輩明鑒,晚輩確是悄悄逃出來的。此事……父親知情,但宗主……并不知曉?!?/p>
“胡鬧!簡直是胡鬧!”男子氣得在山洞里踱了兩步,指著葉清璇,想訓斥又似乎有些不忍,最終化作一聲沉重的嘆息,“罷了,以你的修為,能否活著從秘境出去都難說。剛剛幸好老夫恰巧也在那片沼澤,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清璇謝前輩救命之恩。”葉清璇再次躬身,“還未請教前輩尊姓大名?”
男子擺了擺手,語氣緩和了一些:“老夫獨孤決。”
葉清璇心中微凜,沒想到救下自已的竟是這位以剛正不阿和一手破邪刀罡聞名宗門的獨孤長老。
“原來是獨孤長老,清璇失敬了?!?/p>
“罷了,既然碰上,便是你的造化,也是老夫的責任。”獨孤決重新坐下,神色嚴肅,“從現在起,你便跟在我身邊,不得擅自行動。待離開秘境后,立刻隨我返回宗門,向宗主請罪!”
葉清璇聽聞此言,臉上立刻浮現出欣喜之色:“太好了,多謝前輩的庇護,那我以后就跟定您啦!”
之所以如此爽快地答應,葉清璇心中自有盤算。
此時此刻,擁有一個強大的后盾才是最重要的,畢竟活下去才是王道。
在這秘境之中,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對了,你這易容道具也太神了吧?”獨孤決的目光落在葉清璇手中,語氣里記是好奇,“若不是你自已褪下,我壓根沒看出半點破綻。”
葉清璇隨口答:“哦,前輩,這是我尋找紫霄雷紋花時,在一處山洞里撿的,估計是哪位前輩大能留下的。想著說不定什么時侯能用上,就隨手收進儲物袋了?!?/p>
這套說辭,早在林羽幫她易容時就已經交代好了,此刻說出來毫無破綻。
獨孤決笑了笑:“你的機緣確實不錯,接下來咱們通行,希望你能給我也帶來點好運氣。”
關于機緣這回事,他向來深信不疑——這世上本就如此,有些人隨手就能撿到寶貝,有些人卻窮盡一生也難遇一次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