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風(fēng)翻手取出四張靈符,將其分別貼在四副巨大石棺之上,跟著打出四團青光,符箓?cè)计鸹鹧妫鹧嬷饾u蔓延,很快將石棺悉數(shù)包裹。
烈火熊熊,短暫驅(qū)散了墓室中的陰冷與昏暗,之后,李靖風(fēng)又將四副石棺打開,里邊出現(xiàn)了四具浸泡在濃稠血池中的腐尸,每一具腐尸的腹部都在起伏不定,張口噴吐淡淡紅霧,霧氣仿佛有著靈性一般,往中間那副青銅棺槨飄去,自縫隙滲入其內(nèi)。
“妖血池歷經(jīng)百年,生氣尚存,看來老祖陣法造詣遠超我等想象。”
李靖風(fēng)不免贊嘆一句,跟著又取出四張靈符祭出,靈符化作火球?qū)⑺木吒?shù)燒成灰燼。
“沒了腐尸做媒介,便斷了妖血池與主尸之間的聯(lián)系,不消片刻,主尸力量便會逐漸減弱。”
在等待間,李靖風(fēng)也沒有閑著,而是又取出一件法寶,此物仿佛明珠一般,金光璀璨,好似一輪大日,熱烈耀眼,從中還隱隱有著佛陀梵音傳出。
此物一出,整間墓室竟都變得“正大光明”起來,青銅棺槨中的黑氣也戛然而熄。
“有此舍利子在,足可護我安然無恙。”
李靖風(fēng)自信一笑,待一刻鐘過去,立即將青銅棺槨鎖鏈取下,又揮袖打開棺槨,只見黑氣洶涌,如霧如潮,席卷八方。
然而,待黑氣與舍利子金光觸碰后,卻是當(dāng)即響起“嗤嗤”聲響,好似春日朝陽升起,冰雪消融,轉(zhuǎn)眼功夫消散不見。
不多時,青銅棺槨中的主尸露出真容,是一具身披黑袍,面容枯槁的干尸,在眉心處生有一朵青翠靈花,已完全綻開,先前的香氣,正是從此花中逸散出來。
“死怨之極為生,生之極則尸魂花開……這尸魂花,是本侯的了。”
李靖風(fēng)難抑激動,手握舍利子飛到棺槨近前,小心伸手,握住尸魂花的根莖,而后猛地拔出。
到手了!!!
唰!!!
正在狂喜時,那一直雙眼緊閉的干尸豁然睜眼,磅礴黑氣自眉心空洞涌出。
吼!!!
一聲低沉獸吼。
李靖風(fēng)心頭猛地一驚,立馬抬頭看去,便見一團烏光自黑氣中射出,快的完全來不及反應(yīng)。
嗤嗤!!!
即便舍利子也無法抵擋。
李靖風(fēng)驚恐不已,本能欲要閃躲,卻發(fā)現(xiàn)那烏光竟也跟著轉(zhuǎn)動方向。
下一刻——
嗖!!!
烏光直入識海。
“啊!!!”
李靖風(fēng)一聲慘叫響徹,頭疼欲裂,七竅流出黑氣,在地上不斷翻滾,瘋狂掙扎。
然而,僅僅過了三五呼吸,李靖風(fēng)便噗的噴出一口鮮血,當(dāng)場暈死過去。
沒過多久,他便再次睜眼,雙瞳已完全被黑氣籠罩,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從地上飛了起來。
先握了握拳,又看了看棺槨中的黑袍干尸,旋即嘴角頓時勾起,發(fā)出一聲輕笑:
“我的好侄孫,你終于來了,我這位叔祖可等了你太久了……”
“李靖風(fēng)”舔了舔嘴唇,這久違的活人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美妙的甚至讓他有種不真實的做夢之感。
“舍利子?”
大笑過后,“李靖風(fēng)”看向了地上的金光源頭,而后眉頭輕動,揮手將其攝到了近前。
“這家伙倒是有些機緣,竟能得到這等寶貝,虧了這四象養(yǎng)尸陣讓我這一縷分魂的力量達到了元嬰巔峰層次,不然我這一縷分魂,還真要被他打的魂飛魄散。”
“李靖風(fēng)”冷哼一聲,而后將舍利子收入儲物袋內(nèi),“雖說這舍利子不過‘法身僧’這一級,但怎么也是一件佛寶,倒也有些價值。”
待做完這些,他則將目光放在了右手的尸魂花上,“經(jīng)由極怨煞穴所養(yǎng)出的尸魂花,品質(zhì)果然不俗,如今我成魔修,修鬼道宗秘法‘尸鬼劫’,這尸魂花可助我短時間內(nèi)結(jié)出‘尸鬼嬰’,踏足元嬰之境。”
一切都如他昔年謀劃那般,只等“尸鬼嬰”成,便可離開這地下王陵。
“只可惜舊身天賦太差,不然何至于走到這一步……入魔道,為東域所不容……不過也罷,萬法殊途同歸,只要能夠長生,管他正道魔道。”
“李靖風(fēng)”面上黑氣繚繞,眼底血光陡然一閃,而后立刻盤膝坐下,將尸魂花吞入腹中,跟著猛吸一口。
轟!!!
周遭妖血池的血氣悉數(shù)涌向他的身軀,將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化成了一團巨大的血繭。
……
三日過去,秦凡與李珠找了一間又一間的墓室,寶物倒是不少,可惜能被他看上眼的沒幾個。
到目前為止,納霜蛩依舊是唯一一個,此番地下王陵之行對他有大用的收獲。
將一間墓室重新布下禁制,秦凡不免輕嘆一聲,對身旁的李珠道:“我覺得你運氣好像不太好。”
李珠愣了一下,“何意味?”
“我往日總能尋到好東西,可與你在一起,此番手氣不是一般的臭。”
“所以我覺得,你運氣不好。”
李珠:“……”
“那為何不能是左道友你最近走背字?”
秦凡笑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左某人一向樂善好施,做好人,行好事,善舉遍東域,義名揚北海,故老天爺是眷顧我的,不可能讓我走背字。”
“……”
這口氣,真的越來越像了。
這人不能真的是他吧……
李珠有些不確定了,可轉(zhuǎn)念一想,兩人修為實在是差的太多了,怎可能是同一個人?
“看來在不要臉這件事上,秦兄‘大道不孤’啊……”
李珠在心下不免感慨了一句。
“走吧。”
“再開一間墓室看看。”
“若再開不出有價值的,便去尋李侯爺吧。”
“想來他那邊應(yīng)有收獲。”
聽見秦凡輕嘆,李珠不禁有些好奇,對他問道:“你如何能夠肯定我五叔一定有收獲?”
“你五叔與你沒在一起,自是有收獲,總不能他和你一樣倒霉吧?”
“……”
左道友,咱們只是普通朋友,你有些太冒昧了吧。
“走了。”
不理會李珠黑成鍋底的臉色,秦凡往另一處墓道飛去。
然而此時,卻見一只黑死蟲忽然飛回了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唧唧”不斷。
待聽罷,秦凡面上卻陡然一僵,身形也立時頓在了原地。
一旁的李珠見狀,不免有些疑惑問道:“怎么了?”
秦凡轉(zhuǎn)頭看向李珠,愕然問道:“你家祖墳是不是風(fēng)水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