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布基納法索人的財力有限,就算是以優惠形式搞合作,但起步價太高的裝備依然是消費不起的客觀因素。
結合實際戰場需求后的周正,這次提供給布基納法索人的,主要還是一些真的稱得上物美價廉、實用至上的好東西。
首先的自然就是“柳葉刀”巡飛彈。
這玩意兒周正是越往廣處推銷越覺得真是個神器,當真無愧于“俄國人在21世紀重新發明了飛行AK47”的美譽。
其在高技術力裝備中已經屬于最易上手、最通俗易懂的基礎水平,以至于到了比小四軸無人機還要簡單的程度。
畢竟“柳葉刀”一不用做復雜機動、二有彈載本地飛控軟件輔助控制姿態,只要能引導這玩意兒找到目標再一頭扎下去,那就算及格。
但與簡單易操作不相匹配的,卻是其異乎尋常之高的戰斗效能。
與122毫米高爆榴彈看齊的戰斗部裝藥量必不可小覷,只要打得夠準,一發報銷一輛先進三代主戰坦克都算輕松。
更不用說對付其余薄皮大餡的步戰車、自行火炮、通用載具一類目標,拿去炸人那更是字面意思上的“喪心病狂”。
更加出彩的還是其高達70公里的有效射程。
非洲戰場上的70公里射程是啥概念,周正之前已經實實在在體驗的很清楚了。
說白了,那就是敵人挨了一悶棍,都不知道啥玩意兒從哪兒打了自己的程度,絕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如此,自然更不要談快速反應與有效防備。
易上手、威力大,還有“單兵超視距作戰”的現代戰爭頂級詞條屬性,最后再算上出生自帶的“量大管飽,物美價廉”。
也不是有意吹俄國人還是怎樣,只是“柳葉刀”這玩意兒,確實很大程度上定義了現代戰爭的游擊神器,也詮釋了“窮人版防區外精確制導打擊彈藥”該是個什么樣的東西。
就舉個很簡單的例子,如果IDF對上的是“柳葉刀”這等游擊神器,那得雞飛狗跳成什么樣,是完全可以腦補想象得到的。
昔日的AK、RPG、107火這“上古游擊三神器”,現在得迎接“柳葉刀”這位新成員,并列“現代游擊四神器”美譽。
除了簡單強勁的“柳葉刀”外,周正給布基納法索送來的另一件“窮人神器”,自然就是“波斯土特產”的“見證者-136”自殺式無人機了。
值得一提的是,自打俄軍在戰場上用這玩意兒大殺四方,部分取代了巡航導彈的職能,經受住了實戰考驗并廣受一線部隊好評之后。
尋思著“既然好用就不能光靠買”的俄國人,隨即發動自己身為世界前列工業國的強大實力建設生產線,并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消化吸收掉了伊朗人轉讓的全套生產技術資料,最終開始定型投產自己的“飛天小摩托”,俄軍正式裝備定名則為“天竺葵-2”。
所以現在的“飛天小摩托”實際上有兩個版本,一個是伊朗人的正宗原品,另一個則是俄國人的授權生產版。
周正這次提供的,依舊是系統里提出來的伊朗人正版原品。
不過實際產地說法上,周正一般拿出來說的解釋,則是“擱東南亞分散生產最后再總裝搓出來的”,與“周氏柳葉刀”的解釋說法如出一轍。
這也不是咱周老板沒活硬整、沒謊硬扯,誰讓這理由真的好用呢?
全世界現在都知道中國人的產業升級,在經歷數年的決策積淀后大獲成功。
一舉從過去打螺絲踩縫紉機、巨大量制造“電子垃圾”的情況,搖身一變成了飛機輪船大火箭樣樣能造、新能源汽車和光伏板暢銷全球的主。
那么問題來了,你猜猜中國人的產業升級大獲成功之后,這些低利潤且密集勞動力的落后產業都被丟去哪兒了?
總不能不生產了吧?畢竟這些東西雖然不怎么賺錢、低利潤,但現今人類文明還是有實打實需求的啊。
那還能是哪兒,當然是哪兒離中國離得近,方便跟中國做生意、向中國提供初加工產品,而且還經濟發展滯后,有大量密集人口需要一份尚能糊口工作的地方唄。
拿出世界地圖找到亞洲看一看,不難發現符合以上條件的地域只有一個——東南亞地區。
所以在如今的初級工業產地東南亞,有大量的初級工業人口愿意、甚至巴不得為你生產任何他們所能生產得了的東西。
那畢竟人是要吃飯的,越南的將軍們也是要給軍辦工廠接單子撈錢的。
只要錢給到位,人家才不管你這是要搓什么玩意兒,放心下單就完事了。
這么一塊“初級工業品的自由市場”,就成了周正解釋自己手頭這些量大管飽,且技術性并不復雜的裝備來源最好的方式。
所以在“柳葉刀”和“見證者-136”這兩款裝備上,如今的周正基本已經實現了完全自由。
只要不是一把給出去成千上萬發彈藥,一次幾十乃至幾百發的給,那都在合理范圍之內不會引人懷疑。
畢竟東南亞接盤的那些淘汰產能真的很大,想想過去的中國曾經握有這方面多大的產能,那如今的東南亞其實也差不了太多。
幾十上百發這種初級工業品水平的彈藥,相對于地區整體產能而言,還真就是字面意思上的“滄海一粟”。
所以,秉持著“遞刀殺人就要遞好刀”為原則的周正,這次直接慷慨解囊,將要給布基納法索人提供分別400枚、總計800枚的“柳葉刀”與“見證者-136”。
畢竟這東西不管叫它巡飛彈也好、叫自殺式無人機也罷,本質上都是一種精確制導彈藥,也就是消耗品。
所以總計800枚的數量聽起來可能唬人,但實際算起來真不算多,一旦投入實戰后很可能還會出現庫存不夠用、后續供應存疑的問題。
也正是由于這一原因,心中擔憂始終揮之不去的特拉奧雷上尉,不免手握清單面朝周正再度開口。
“能有如此數量的先進彈藥可用自然很好,不管是‘柳葉刀’還是‘天竺葵’,這兩款裝備早已是聞名遐邇,我方對其作戰效能更是深信不疑的。”
“但——謝里寧先生,我方對后續供應方面的問題仍存疑慮。”
“貴方的特別軍事行動截至目前已經取得了很大的進展,各方面都在呈現出不斷向好的勢頭,作為堅定伙伴,我們也始終堅信貴方一定能取得最終的勝利。”
“但如果是在那之后,后續彈藥供應的問題又該如何展開?以何種方式進行?”
外交領域的官話很多時候是會比較含蓄,通俗地說就是需要理解翻譯,比如外交辭令和通報就很有些常人難以看懂的門道在里面的。
特拉奧雷眼下和周正的對話也是類似的。
于周正而言,這是聽出了對方在很含蓄地試探性發問:你們俄國人現在在打仗也就不多說什么、不強求什么了,能有這一批的量快速供應上來我就知足了。
但等你們俄國人打完仗以后呢?你們俄國人的“哥們和兄弟”可是不少,而非洲又是你們的次要戰略方向,重要性相比較不但不如歐洲、甚至不如中東。
別到時候你們俄國人這家給點、那家送些,唯獨我們布基納法索人排不上號,就算有錢也買不著東西。
依托某種裝備組建起來的軍事體系一旦成型,其中涉及的時間、人力、各種成本投入都是難以計算的,且是無法再收回的。
布基納法索人就是擔心,我們到時候的“柳葉刀”和“小摩托”部隊都拉起來了,結果彈藥供應跟不上、有人沒裝備,部隊整天干坐冷板凳曬太陽。
那我們到時候到底是繼續空耗、人等裝備,還是說直接干脆把部隊解散算了?
這就是個很讓人蛋疼的問題,且很有必要事先溝通到位、確認清楚。
在明白了客戶切實的擔憂之后,在此方面早有妥當準備的周正直接回道。
“不必擔心,上尉閣下。貴方的合理關切我方完全理解,也更愿意幫助貴方盡全力解決合理關切的問題。”
“有關于這兩款裝備的后續供應,我們可以在合同簽署階段就以書面形式確定下來。”
“我現在就可以向您承諾,即便在后特別軍事行動時期,我方也一定會優先保證對貴方的相關彈藥供應。但凡涉及合同的、以書面形式確定下來的供應,就一定會得到保證。”
“在具體數量上,貴方可以先考慮相關部隊的組建事宜,能確定一個切合自身需求的方案后,我們再根據實際彈藥需求量來談后續供應也不遲。”
擔心將來買不著更多彈藥?
笑話,哥們還擔心你不買呢,你要多少我就有多少、根本不愁缺貨好吧?
暗自竊喜的周正這時已經開始琢磨起“走長線,賺大錢”的將來利益,而一旁的特拉奧雷聞聽此言后更是喜出望外,整個人的表情都好似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了!謝里寧先生,貴方能有如此承諾,我方也就放心了,真的是十分感謝!”
背靠“上三常之二”援助的布基納法索人現在也真是鳥槍換炮、腰桿子賊硬。
腦補著將來地上跑中國制造防雷車,天上飛俄國造巡飛彈和自殺式無人機的場面。
既是激動萬分又心潮澎湃的特拉奧雷,一時間竟表現得有些喜極而泣,那眼淚骨碌碌地在眼眶子里打轉、就差給當場流了出來。
見此情景的周正趕忙好心發問。
“您這是——怎么了?上尉閣下,有什么問題或者我能幫到的地方嗎?”
“不,抱歉讓你見笑了,謝里寧先生,我只是——只是有些有感而發。”
“你知道的,我們布基納法索人過去的苦難血淚史。我知道,全世界很多心向美好與正義的人們,都歌頌過我們曾經的領袖桑卡拉,但這對我們來說何嘗不是血粼粼的悲哀?”
“我們明明有過能載入人類文明歷史的高尚領袖,可結果呢?結果卻是叛徒和殖民者聯合起來,無情絞殺了我們的未來、我們的希望,讓好人枉死、讓賊人狂笑。”
“我剛剛是想到,如果桑卡拉領袖當年也能有我如今這般境遇,有如此強大的支持與援助,那結果一定會有所不同。只可惜,只可惜——哎,我不能再繼續想下去了,我得盡力控制住我自己的情緒。”
“......”
人與人相處時,共情與價值觀的一致向來都是重中之重,眼下的周正與特拉奧雷當然也是如此。
周正當然能對特拉奧雷所言的一切感同身受。
畢竟如今的中國有多么強大,過去吃過的苦、遭過的罪、受過的各種踐踏折磨就有多么的多。
像“好人枉死,賊人狂笑”這種事,中國近代史上早已經血淚成書,數不清發生過多少次了。
很是能理解特拉奧雷這種觸景生情下,一時不由上了頭的悲情之感。
主動伸出手來輕拍著對方肩頭的周正緩緩說道。
“一個有前途的國家不能沒有先鋒,還記得我不久前對您說過的這句話嗎?”
“這對于我們來說都是一樣的,于貴方而言,桑卡拉領袖雖已身死但卻為后人留下了希望、種下了信仰,讓更多的真正的愛國者可以追隨他未竟的道路繼續前行,這也是一種傳承。”
“何為先鋒?桑卡拉領袖這樣的人便是了。”
“只要傳承不斷、薪火相傳,這樣的國家就不可能沒有未來。”
很快,沉浸在情緒中的特拉奧雷再度回歸了現實,并又一次抬起頭來朝向周正微笑開口。
“你說得對,謝里寧先生。一個有前途的國家不能沒有先鋒,這句話真好,我一定會把它牢牢記下。”
聞言的周正也是報以微笑回道。
“我又何嘗不是呢?不反抗的奴隸不值得憐憫,您所言的這句話也同樣飽含深意,值得我加以銘記。”
生意談的好,這還不算完,周正一直以來追求的,都是在更高的精神層面與自己的伙伴達成共鳴。
做生意你得做到客戶的心坎里,讓客戶心甘情愿地掏錢給你,甚至覺得不掏這錢自己都過意不去,如此才是做生意的最高境界。
顯而易見的,周正這一次再度達成了目的。
“讓我們一起面向未來,我相信會有比今天更美好的明天在等待著我們。”
“那是自然,上尉閣下。既然那‘黃金十億’自己不愿滾蛋,那我們就踹他們的屁股讓他們滾蛋。他們嘲笑我們男盜女娼、嘲笑我們落后愚昧,那么好,但愿他們自己過上這種日子的時候也一定要笑得開心,亦如嘲笑我們時那般。”
兩只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象征著又一次合作的圓滿達成。
一直都很喜歡俄國人這種“不服就干,不是你把我干挺就是我把你弄死”的不死不休性格,如今再度聽到周正這番發言的特拉奧雷只叫個心情舒暢,也不由感嘆。
“如果所有的非洲人都能有這種斗志就好了,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更快解決問題。”
很理解特拉奧雷現在是什么心境,但有些事既不能強求、更不能急于這一時,深諳此理的周正當即回道。
“有朝一日會有的,起碼是那些明白什么叫大勢所趨的人會有,剩下的,那也無關緊要了,該被歷史淘汰的垃圾就應該到垃圾堆里去。”
生意上的事忙完了,周正接下來就該抽出來點時間處理私事了。
說是私事其實也不準確,畢竟那位瓦列里可是被杜克所看中的“好苗子”,這事要是靠譜能辦成的話,那還真就是一樁大事。
在更進一步的溝通中,周正是得知了杜克有關于瓦列里的更長遠計劃。
按照杜克的設想,只要瓦列里能成功拿下,說服其加入己方,對著那些曾經背叛他的“類人”和未來科技反戈一擊的話。
那么以瓦列里曾經的“金雕”特種部隊前上尉身份,還可以通過他號召團結來更多的昔日戰友,聚集在同一面“干倒未來科技”的大旗下共謀大事。
畢竟在14年那事過后,瓦列里可是有不少昔日戰友,都在要么絕望、要么徹底失去信心的前提下,扭頭轉身跑去了東邊的俄羅斯“共謀斯拉夫人大業”。
如今,這批人里有些還在俄軍各單位服役、有些甚至就在特別軍事行動區,還有些雖然已經退伍但依然身在俄羅斯能聯系得上。
關鍵的突破點就在瓦列里,只要能拿下他,后續的事就會好辦很多。
杜克甚至還特意詢問自家老板,問周正能不能把那些在俄軍現役的瓦列里前戰友給拉過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要說有沒有這能力,那肯定是有的。
這種事對如今的周正而言,說白了無非就是“利益置換”的問題。
只要周正能拿出足夠的利益來跟俄軍做交換,或者是幫俄軍達成某個目的、辦成什么事,人員調度歸屬這種事就只能算小事。
何況往大了說,這也不過是跨區調度到非洲軍團而已。
就連瓦格納現在也是非洲軍團的,脫韁野馬的時代已經結束了,這種小規模的人員調度歸屬問題對如今的俄軍而言,沒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關鍵問題就在于,周正仍然對這么做的安全性有所顧慮、尚需考慮。
來到布基納法索并與周正當面相見后的杜克,也看明白了這一點并能理解自家老板,同時還有一句補充說明當面告知給了周正。
“既然我能被給予機會并最終獲得信任,那么瓦列里或許也可以,至少我從他身上看到了這方面的潛質。”
“他究竟是不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對象,我相信答案很快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