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要炮兵人才，還是自行火炮的？”
聽到周正提出的要求，意想不到的老牙顯得頗有驚訝。
早就將自行火炮部隊的組建提上日程，周正所欠缺的實際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可靠人才隊伍而已。
不同于老式的牽引式榴彈炮，自行火炮作為具有代差和本質上不同的炮兵主戰裝備，并不能直接從牽引式火炮部隊來沿用人才隊伍。
自行火炮的快速機動、快速部署，再到開火后完成快速撤收轉移等等，對于之前還在使用老式牽引火炮的舊式炮兵而言無疑都是新科目、新難度。
指望安德羅的部隊一點點去自學成才肯定不行，周正現在沒有這么多時間可供浪費。必須得想個能盡快速成的辦法來整合裝備、形成實際戰斗力，而引進人才隊伍無疑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沒有之一。
恰好，傳承沿用了蘇軍的作戰與裝備體系，奉行“大炮兵主義”的俄軍是位居全球前列的“炮兵專家”。
俄國人對于炮兵的理解和造詣既是相當之高，同時也是能滿足當下實戰需要的。
更重要的是，自打08年俄羅斯國防部蹦出來謝爾久科夫這么個貴物開始，使用謝爾久科夫方案進行軍改的俄軍，裁撤了大量的炮兵部隊編制。將大量的俄軍炮兵人員趕回老家吃自己，炮兵裝備通通封存入庫吃灰。
等到紹師傅和格大將班子上任后，雖然著手恢復了部分俄軍炮兵部隊的實力、擴充編制、啟封庫存裝備，一定程度上改善了被謝爾久科夫搞得烏煙瘴氣的俄軍窘況。
但那些先前被裁掉退役，趕回家吃自己的俄軍炮兵人員，退役了就是退役了，哪怕俄軍炮兵部隊后來有所恢復，那也是能招新人不用老人。
這些大量回歸社會成為普通人的俄軍炮兵人員，除了一少部分重操舊業、發揮職業技能加入瓦格納去掙大錢以外，現如今大部分都還過著普通人的日子，其中既有能力可靠的炮兵戰士更不乏經驗豐富的炮兵指揮員。
以上這么一大波人，再加上后續這么多年來，俄軍炮兵也年年都有退役的。
按照周正的想法，老牙這邊肯定是能聯系上足以滿足自己需要的炮兵人才來“出國掙大錢”的，前提是這事兒能談妥、老牙也愿意伸手幫忙的情況下。
應當說結果是不出意外的。
聽到周正要求后沒有直接作答的老牙先是思索了一通，捋順了各方面的思路后先是問了周正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
“先讓我聽聽你搞到的是什么裝備，我才能按著裝備去給你找人。畢竟很多炮兵在服役期里只接觸過一款主戰裝備，并不是樣樣精通。”
能猜到老牙會這么問，手頭裝備已經是現成的周正緊跟著開口。
“2S3“金合歡”152毫米自行榴彈炮，蘇聯老裝備，總產量4000多輛，有記錄的出口國就多達16個。至于沒有記錄的呢？誰知道有多少，蘇聯一解體，說滿世界都是都不足為過。”
“......”
果然，聽到周正此言的老牙當即暗嘆一句自己猜的果真沒錯。
細細想來，既能貼合安德羅部隊的蘇\\俄系裝備為主的作戰及后勤保障體系，還有足夠的海外分布數量，能被周正這“軍火二道販子”搗鼓來滿足作戰需求。
符合以上所有條件的裝備就只剩下一個——蘇軍于70年代早期正式接裝服役的2S3“金合歡”152毫米自行榴彈炮。
就和許多蘇聯時期生產的武器裝備一樣，“老了但不是廢了”是對2S3“金合歡”的恰當形容。
現如今的東歐戰場上大量馳騁于戰場的自行火炮部隊里，依然還有2S3“金合歡”的身影，且數量相當不少、大批集群出現。
金合歡所采用的2A33（D-22）主炮雖然只有27倍徑身管，對照各種現代化155毫米自行火炮的39倍徑和52倍徑身管明顯不夠看，射程上存在巨大短板。
不過周正倒是有辦法解決這難題，炮不行那咱就從彈上入手找補，152毫米火箭增程\\精確制導炮彈管夠。
師承自蘇聯炮兵的中國國產火炮同樣有152毫米這個經典口徑，現如今仍在服役的152炮雖然數量不多、已不是主流，但國產外貿炮彈體系，依然開發出多款152毫米高性能炮射彈藥并投入國際市場。
強大的軍事工業確保了每年的出口量也是海量，在全球年度外貿炮彈總量里占據了很大的比重，中國制造的各種高性能炮彈正在成為全球越來越多客戶的上上之選。
到時候只要把國產炮彈和蘇系火炮做一下整合，根據具體情況來調整一下射表和發射藥這些要素，別整出來蘇系火炮身管承受不住中國制造炮彈膛壓給炸膛了這種笑話。
2S3“金合歡”作為一款老舊自行火炮裝備，就能再度煥發第二春，在綜合戰力表現上得到大幅提升，放在非洲大區的戰場上已經完全夠用，甚至都可以說是“超模兵種”。
事實情況也如周正所想，找來會操作2S3“金合歡”這種裝備的人，對老牙來說還真不算太難的事。
給出確定回答之前還是得先確認一下數量，當得知周正想先拉起來一個24車的炮營之后，合算一下得出百來號人差不多就夠用結論的老牙隨即點頭。
“好，不算啥難事，但是得給我點辦事的時間。”
“這事我會報上去，抓緊時間去辦，有結果了會及時通知你。”
“另外我這兒有點事還需要跟你確認下，也不是別的什么新鮮事，就上次跟你說過的阿爾及利亞生意上的事。”
“客戶現在又在催了，那批BMP-2“別列若克”的單子要的緊，再拖下去還沒什么準信的話，客戶保不齊就撤單不買了。我知道你才剛忙完戰場上的事，這會兒正累著，按理說應該讓你好好歇歇。”
“但......你知道的，就這么回事。有時候你想歇歇但是錢不等你，錢喜歡為了它而舍命狂奔的人，古往今來一直不變。”
就知道老牙會問起這事兒，還好自己有準備。
不假思索的周正緊跟著答道。
“東西都備好了，其實原本還差一點，不過......基祖城一戰我收獲不小，不止是未來科技的那些物件玩意兒，城里的博軍也留下了一定數量的好東西。雖然不多，也沒啥高端貨色，但湊個零頭出來補齊那些BMP-2的單子數量還是沒問題的。”
“哦？你是說繳獲裝備？”
聞言的老牙還有些意想不到，得到的回答是周正的緊跟點頭。
“對，是繳獲的。不過別擔心，車況有保證，交給你之前我會檢查翻修一遍確保沒問題。”
“基祖城的博軍城防部隊雖然只有三個步兵旅的編制，但是之前在上一次戰役中被我們打敗的博軍機械化集群，在自南向北撤回大后方休整的途中，留下了不少帶不走的拋錨故障裝備，連人一起，就都成了基祖城博軍城防部隊的一部分。”
“后來基祖城的博軍得到了一些后勤保障補給，把這些重型作戰車輛在戰役爆發前修了修、搗鼓了一下，狀態恢復到差不多然后投入戰斗。再然后呢？這些裝備就是我的戰利品了，而且用不了多久就會轉手交給你，做好人好事給你添添業績。”
被周正開了嘴玩笑的老牙啞然失笑，不過也正是周正這么一說之下忽然得到了提醒，緊跟著開口。
“哦，對了，還有件事。”
“客戶的需求有變，不止是買整車了，他們升級了采購合同，還想要一條完整的“來料組裝”線，具備一定的本土化生產能力。”
“來料組裝線？你是說阿爾及利亞要整這個？落戶本土？”
事實就是這么回事的老牙再度點頭。
“是的，阿爾及利亞陸軍有大量的BMP-1\\2步兵戰車，他們是在考察過俄軍裝備的BMP-2M“別列若克”后才決定下單采購的。不過后來出了些變化，一開始簽合同之前的裝備考察，那時候特別軍事行動還沒開始，他們可能就是買點回去試裝備，用用看效果再說以后。”
“但是現在呢？特別軍事行動開始這么長時間過去了，BMP-2M在戰場上的表現有目共睹，非常之出彩，客戶當然眼睛沒瞎也能看得見。”
“他們手里不差錢又有迫切的軍力升級需求，這時候要還是原來簽的那50輛BMP-2M訂單就顯得有些不夠。所以才主動提出要升級軍購方案，要上一條“來料組裝”線。長遠來看是想給手里余下的老車做升級，來一次整體的戰力提升。”
“老家那邊的軍工產能目前確實排的滿滿的，不過生產武器裝備的設備產能卻是能騰出一部分來的，所以這時候給他們一條來料組裝線也沒什么問題。這樣的話，你那批BMP-2也就不用送去俄羅斯了，直接就近送到阿爾及利亞即可，反正他們就在北非離得不遠。”
“到時候你的車加上本土發來的來料組裝線，讓客戶自己拿零件去攢就行。跟你說這些沒別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順路去阿爾及利亞做一番考察、了解了解情況，跟客戶對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生意可做。”
“嗯，然后我做生意，想點辦法給你刷刷業績，這話你可還沒說呢。”
被周正一語道出了心事和小算盤，啞然失笑的老牙倒也沒有不承認，畢竟事實就這么回事。
周正所踐行的“但凡做生意把俄國人也拉進來”策略，現如今已經給老牙帶來了巨量的好處。
直接體現之一，便是上級批給老牙本季度的活動預算經費大幅暴漲。你活兒干得漂亮，就給你更大的舞臺、更多的經費、更好的施展空間，道理不難理解也就這么簡單。
當然，這也不過是好處之一，諸如其它的一些績效獎金和各種福利待遇的增長，那就更不用提了。
自打被派來非洲后，不是罵娘就是尋思著自己啥時候才能被調回國，或者至少是調到其它一些舒心地方干活兒的老牙，還從來沒有像如今這么順風順水的舒服過。
人一旦有利益能拿好處，自然就會主動起來想要索取更多，源源不斷的動力這就來了。
幫著周正到處找生意、找機會，是老牙現如今的個人發展策略，當然也是周正期待和想要看到的結果。
有錢一起賺，好處一起享。
長遠合作才能可持續性的互利共贏，不管是周正還是老牙現如今都是直接受益者，這種好事就沒人不喜歡。
“哦，對了，我這兒也有一件事，正好跟你說說。”
“嗯？啥事。”
“那批BMP-2M的改裝套件，能不能給我也來點？當然，這不白要，安德羅會支付相應的采購款的，就當我在中間引薦一下。不過價格上你就得看著給咱壓一壓了，最好是能以成本價拿到，畢竟幫安德羅打贏這場仗是咱們都想看到的結果，就算你們出力幫幫忙，如何？”
方才還在樂著的老牙一聽周正說起這話，那也是很快就恢復到了一本正經的常態，捋了捋思緒后隨即問道。
“你是想給安德羅部隊的那些BMP步兵戰車也做做升級嗎？”
不假思索的周正徑直點頭答道。
“是的，雖然安德羅的部隊暫時還操作不了這些升級后的高端玩意兒，但有人可以快速上手。不管是瓦格納還是敘利亞志愿者，他們都能做到。”
“我想鍛煉起一支精干強力的合成化部隊，以此為模范教導部隊來帶動安德羅部隊的整體實力上升。”
“所以光有人才還不夠，裝備也得跟得上。那些老BMP-1\\2實在有點跟不上趟了，得做做升級才行。你之前不是說改裝套件的產能有富余嗎？只是缺車而已，那不妨把這些套件給我這兒也勻點，起碼讓我也升級個幾十輛玩玩。”
以敘利亞志愿者為主體，輔以少量的瓦格納填充編制，并集中手頭現有最好的武器裝備來武裝起來。
此種情況下誕生的“拂曉雄獅”營，確實有著非常可觀的戰斗力。
別說是遇上博納特的部隊一通亂殺，就是遇上未來科技那幫兔崽子也能給哐哐一頓揍，打得丟盔棄甲望風而逃，給周正爆了一地的史詩級裝備，比他媽刷深淵派對還刺激。
不過“拂曉雄獅”營現如今存在的問題還是蠻多的，人才能力上暫時是足夠的。唯獨裝備這塊還缺自行火炮以及高性能的步兵戰車，這是兩個比較老大難且急需解決的問題。
自行火炮的問題可以通過找老牙要人的方式來解決，反正周正不缺裝備，不過這步兵戰車可就有點棘手了。
繳獲的布雷德利是西方裝備沒人會使，現在從頭開始學還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初步學會，更別提人機整合形成可靠戰斗力，都得是猴年馬月才有指望的事。
目前系統里也沒啥更好的平替裝備可供選擇，一直琢磨著咋升級步戰車裝備這問題的周正尋思來尋思去，最終還是把主意打到了俄國人身上。
聽到周正張口要那些改裝套件，而且還打算付錢、不指望白嫖。
思索了一通感覺這事也不是不能辦的老牙緊跟著開口。
“嗯......好吧，我會把這事報上去的，也會說清你的訴求。這事還是超出我能力范疇的事，得讓老板去做。趁著你整來了這么多好東西的機會，我覺著應該是問題不大，那些套件真按成本價算也不值幾個錢，小事一樁，會盡量幫你多搞來一些。”
有了這批升級套件的支持，周正就能在現役的步戰車基礎上快速提升戰力，這是目前來看最便捷有效的方法。
正打算再跟周正嘮嘮其它事的老牙還沒等開口，撂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拿起手機一看屏幕的呼叫顯示也不避諱，直接當著周正的面按下了接聽鍵舉至耳邊。
“現場照片發過來了嗎？好，我知道了。加快處理吧，盡可能把危害降到最低，殘骸拖不走就先撂著，總之要優先防止災害擴大化，好，那就先這樣。”
結束通話之后并沒有直接將手機放下，而是先滑動著屏幕來回看了看什么東西。
搞清楚狀況后的老牙這才一邊把自己的手機遞給周正，一邊解說著屏幕里照片中的情況、悄然開口。
“派去的人手已經抵達空襲現場，和安德羅的打掃戰場回收部隊會合。”
“情況還好，不算特別嚴重，核輻射危害被限制到了一定區域內，能擴散核輻射塵的濃煙火災也被第一時間熄滅，目前正在進行消洗處理作業。安德羅的部隊也比較配合，估摸著再有個半天時間就能搞定。”
“真要說有什么好消息的話，還是你選的空襲地點比較好，沙漠公路的無人區，人跡罕至也沒啥水源流經。處理完之后只要把這地兒畫個核輻射污染區禁止入內就可以，幾平方公里就夠，貧鈾的輻射量這還算比較低的，不是特別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