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個罪惡滿盈的大毒梟合作。
這樣的事和杜克最初加入軍隊時的理想遠不相符，之后卻因為強制性的命令一遍又一遍往復去做。
現在，為了任務需要，杜克依舊不得已而為之。
但看自家隊長那稍有些飄忽不定的表情，能預感到些什么的“琥珀眼”已經一笑開口。
“行動結束后，你打算處理掉阿加尼，對不對？”
被戰友一語道中了心事，確實有這種打算的杜克只是平靜回道。
“你覺得呢？這樣干合適嗎？”
“我覺得？嗯——簡單來說的話就是‘我覺得你是隊長，你說什么我照辦便是’，我相信你有你做事的理由而且不會有錯，畢竟過去也是這么一路過來的，直到今天。”
“但如果說個人感覺的話......”
先表達自己的態度，然后再說個人見解。
慢條斯理的“琥珀眼”想了想，這又接著說道。
“一個特大號人渣而已，殺了就殺了。”
“無論放在哪個正經國家，這家伙販毒的量足夠他被槍斃十萬次都不止了。你就算把他摁進糞坑里嗆死，也不會有人說你的不是。”
“不過嘛——”
話到一半欲言又止的“琥珀眼”，沒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而是先觀察了一下杜克的表情，這又接著開口。
“你知道的，阿加尼害怕你，出于對你的恐懼而相信你。他知曉你的手段和厲害，不敢對你有任何不從，只要你能跟他講清楚‘情況’就可以。”
“所以我覺得，可能——可能留他一命，把他當成工具來利用，或許會更合適一些？”
“畢竟——畢竟我們在伊德利卜，還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這樣的人。就算是出于未來可能的任務需要，我覺得你也應該把這方面的問題考慮清楚。”
“琥珀眼”的意思很直接，就是看中了阿加尼這個大毒梟的特殊性與重要性。
作為一個被杜克一手護著，從小毒販一點點成長為大毒梟的家伙，阿加尼大抵是這世界上最清楚杜克的手段和辦事能力的人之一。
也正因如此，加上杜克還能從未來科技集中營里活著逃出來。
可以想象如今的杜克在阿加尼眼里，該是怎樣一種不可描述的極致恐怖存在。
阿加尼對杜克的心態是復雜的。
既看中杜克的能力，想為己所用；又恐懼于杜克的能力，擔心遭反噬而小命不保。
偏偏阿加尼還是一個在伊德利卜很有手腕和勢力的家伙......
有了他的協助，可以預料到的是，杜克日后如果再來伊德利卜，方便辦事的程度會完全不同。
和沒有阿加尼相比，簡直是“新手村”和“地獄級”的難度區別。
所以這就產生了一個問題。
到底是出于公理正義地重拳出擊，把這禍害了不知多少人的人渣就地正法，送往另一個世界。
還是說繼續和人渣為伍、加以利用，方便未來的行動辦事，將其利用價值發揮到最大化。
這就是一個必須做出選擇的問題。
無比厭惡過去某一時間段的自己，一直都用“尋回初心”來自我告誡的杜克，是真的想親手送這狗日的上天。
但，人在人世，確實不可能事事如愿。
出于理智的角度考慮和看待問題，再一次于內心中壓抑了自我的杜克，終于緩緩說道。
“先......留他一命。”
“未來的某個時間，我會處理掉他的，但還不是現在，起碼徹底毀掉未來科技前不是。”
雖然杜克自己，甚至包括麾下所有的陸戰隊員，皆可以說“都不是啥好東西”，連杜克自己都這么認為。
但有句話怎么說來著。
惡人還需惡人磨。
無需也沒想過替自己辯解開脫的杜克，倒是很愿意擔當起這么一個角色。
“琥珀眼”這邊也是明白自家隊長做選擇不易，能和這種本就讓人犯惡心的玩意兒一起合作共事，確實是挺難為人的。
索性也就沒有多說什么，留給隊長一些好好安靜一下來思考的時間。
往前伊德利卜省核心區域——埃里哈鎮，需要的時間不能算短，不是一個白天隨隨便便就能跑完的。
途經一個不知名鎮子的時候，時間已經臨近黃昏。
作為領隊的走私販子阿沙里主動提議，讓車隊開進鎮子休息落腳一會兒，所有人弄兩口吃食、再給車上補給補給水源，順帶找個地兒給車加滿油，好一口氣跑完接下來的路途。
自知時間緊、任務重，也不急于這受客觀因素制約的一時之間。
沒做猶豫的杜克同意了，車隊也如阿沙里所言那樣開進鎮子，一路順利并未遭遇阻攔。
嚴重荒漠化的土地之上處處都是風沙的氣息，就算是身在鎮子里下車，杜克也依舊能聞到那撲面而來的沙塵味。
“讓那幫腦子有病的環保主義綠黨過來，這里就是名副其實的地獄。”
“醒醒吧，那幫逼東西到底是為了主義還是生意，你難道不清楚嗎？”
“......”
身后同時下車的陸戰隊員在嘮嗑，足蹬沙地短靴、頭戴太陽鏡的杜克，則站在車跟前四下觀望。
街頭巷尾的路人依舊是那樣的面無表情、神色麻木，基本和交界地市場看到的景象大差不差。
哪怕是杜克一行人這樣的白人大漢、武裝當道，三三兩兩從街頭走過的平民打扮的人，也都對杜克一行人懶得多看一眼，甚至沒有驚訝。
從未如此深入過伊德利卜，杜克是被眼前的景象來了點小小的驚訝。
這些人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字面意思上的“行尸走肉”。
活著，但也僅限于還活著而已。
仿佛完全就是那種“因為我還活著，所以我還活著”的漫無目標而活，眼神中都看不到生氣。
也不止是杜克，同樣目睹了此情此景的“琥珀眼”，隨即走上前來低聲說道。
“這里的人怎么都這樣，跟感染了生化危機似的，看見我們就好像是一群喪尸看到了另一群喪尸一樣。”
形容可能有些“奇妙”，但感覺確實就是這種感覺。
同樣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情景的杜克想了想，緊接說道。
“一個毫無希望的地方待久了，又因為各種原因離不開、走不掉，你覺得人會變成什么樣子？”
“......”
不待“琥珀眼”回答，自說自話的杜克已然繼續開口。
“就是這樣，活著，但也只是還活著而已。”
“哎——”
小到自己都聽不見的聲音輕聲嘆息，兀自搖頭的“琥珀眼”主動邁出步伐。
“走吧，弄點東西吃，都快餓死了。起碼吃點新鮮熱乎的，我受夠MRE那種‘軍用大便’了。”
雖說伊德利卜這種地方的本地餐廳，那肯定不能指望好吃到哪兒去，但起碼比MRE那種人憎狗嫌的“純純大便”好吃不是？
擱街頭隨便找了家看上去還湊合的蒼蠅館子，杜克帶著麾下十幾名陸戰隊員陸續進來找位置坐。
面對這么一群武裝到后門的白人大漢，蒼蠅館子里的食客們，也只是在杜克一行人進來的時候，略有詫異地望了兩眼。
而后，不是一眼看出這些人惹不起，便趕忙對付了兩口吃食、倉促付款離去。
就是覺得自己“實力還行，有資格瞅”地多看了兩眼，打量著杜克一行人的行頭、猜測著來歷，時不時還指指點點地品頭論足、笑上兩聲。
最后，這蒼蠅館子里本就寥寥無幾的客人，除了杜克這一行，就只剩下不遠處的唯一一桌。
不想多生事端的杜克懶得理這幫雜魚垃圾，一幫連自己幾斤幾兩、算老幾都沒個逼數的貨色，起碼現在看不見動手干掉的必要。
“客人們，想吃點什么？”
上了年紀的老頭店老板倒是熱情，看得出這幫“貴客”來路不一般，遂主動上前招待。
擱這地方開門做生意，要是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那也別干了、趁早關門歇業得了。
接過老頭遞上來的皺巴巴菜單瞅了兩眼，熟練掌握阿拉伯語的杜克當即指著說道。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按人頭算各來一份，再加每人一杯水。就這些，謝了。”
“嗯，好，那請稍等，客人們，飯菜很快就來。”
接回菜單的老人剛走，杜克正打算點上根煙抽抽，打發等飯的這點時間。
沒想到這時身后突然有人一聲叫喊。
“喝水怎么行？伙計們！不如這樣，我請客，酒管飽了喝，怎樣？”
“......”
曾經閑著沒事、無所事事，就喜歡去老牙的“格羅茲尼”酒吧喝到爛醉如泥。
如今有了事干的杜克，已經很久再沒碰過酒瓶子。
軍人有了目標理應專注，這也算杜克對自己的嚴于律己要求。
眼下聽到背后有人嚷嚷酒，帶著些許興趣回頭一看，杜克只見黃種亞裔男坐在不遠的一張桌前，正投來滿是笑意的目光。
“......不像中國人，口音有點關西腔，估計是日本猴子。”
曾是駐日美軍一員的戰斗軍醫“手術刀”最先搭話，給了自家隊長以及時信息。
不做回話的杜克再掃了那些黃種亞裔男兩眼，這才沖著對方說道。
“謝了，不過用不著，自己留著喝吧。”
“喔喔喔——這怎么行，我們可是有上好的清酒，不是本地的垃圾貨色。”
“......”
三言兩語間已經透露出不同尋常的信息。
無論對方是故意還是無意，杜克都將此默默記在了心里。
只見那為首模樣的亞裔男，已經主動走上前來。
“你們不是本地人吧，是不是？看各位的行頭，難道是美軍？或者曾經是？”
有陸戰隊員脖子里還掛著鏈珠式的“狗牌”，鏈子就在脖頸上明晃晃地掛著。
憑此判斷雖不一定是美軍，但美軍卻一定會佩戴這種東西。
試探性的話語得到的，只是杜克依舊冷漠的回應。
“與你無關，我們互不相識，還請自重。”
“自重？有意思，在這地方很久沒聽到過這樣的話了。”
非但不收斂、反而還來勁的亞裔男笑容更甚，卻并未注意到杜克的眼角已經閃現過異樣。
看似是沒事找事，實則還是挺在意某些細節的亞裔男，很快又手撐著杜克身旁的桌角、繼續說道。
“看看這些，MK48、MK14、MK18，全都是一等一的好貨色，你們跟美軍特戰司令部有生意往來嗎？”
“......”
坐在桌前的杜克依舊不搭話，但手中的老式打火機卻已揭開了蓋，在手中如指尖陀螺般把玩轉了起來。
不識趣的亞裔男還在繼續嘮叨。
“嗯，還有這個。”
“中國造的四級防彈衣配插板，瞄準鏡還有葫蘆孫的，熱成像儀是高德紅外，我猜這連帽沖鋒衣也是中國制造，對吧？”
“全套的中美混搭頂級裝備，嘖嘖——這得是多大來頭的人才能配齊這一身啊，海豹那些人也不見得吧？我說的是不是？”
別的不說，就這眼力價已經是相當識貨的亞裔男，就這幾句話便將杜克一行人的行頭說了個干凈。
至此，也不算來了興趣的杜克終于轉過頭，側身看了這亞裔男兩眼，隨即聽不出有任何情緒地開口說道。
“那你又算什么？來這里旅游的日本軍火商？”
“是嗎？嗖嘎，原來你這么認為。”
毫不掩飾地承認了自己來自何方，倒是沒說自己究竟是何身份的日本人，又拍了拍手仿佛活躍氣氛似的一笑。
“聽說過未來科技公司嗎？諸位，我想肯定是知道的。”
“有沒有興趣來談談合作？我認為這充滿可能。”
“無論你們是為何而來、出于什么目的，肯定需要些支持幫助對不對？那不妨來我們這兒看看，起碼了解一下，興許能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來，給我們雙方以驚喜，萬事皆有可能。”
“......”
這要是閉嘴不說還好。
一番話出口，直接踩在杜克的紅線上跳舞的日本人，此刻還沒意識到自己到底干了怎樣的蠢事。
“你是未來科技公司的？在這里，這種鬼地方？”
身后的幾名同行日本人依舊坐在桌邊，饒有興致地投來戲謔眼神、談笑風生，桌跟前的日本人頭頭依舊笑著沖杜克答道。
“是的，我既沒有說錯、你也沒有聽錯，不會有錯。”
“相信公司的實力，如何？你們能獲得任何你們想要的東西，在未來科技，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試探性交談的杜克，現在算基本確認。
這日本人并不是看出了己方的真實身份，只是覺得有趣。
出于“一無所知不如了解一下”的目的，抱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心態，帶著想嘗試合作甚至是挖人的可能性而來。
自以為背靠未來科技家大業大沒有挖不到的人，伊德利卜這地方散人遍地、大可隨便挖，這就是本地人才市場的正常情況，卻沒想到這一鋤頭直接挖到了“人間活撒旦”的腦門頂上。
“你剛剛說未來科技什么都能提供？當真嗎？”
日本人頭子一笑，以為又是指錢權女人一類的東西，當即脫口答道。
“當然，什么都可以，只要是這地球上存在的東西，未來科技是這世界上最強大的私人軍事集團，幾乎無所不能。”
咔噠——
輕滑打火機點著了煙的杜克點了點頭，在那日本人頭子反應過來之前立刻開口。
“不需要太多，只需要一種東西即可，你的人頭。”
“我想拿它來煮個煙灰缸，太平洋戰爭那會兒我們陸戰隊就這么干，現在我想復刻一下經典活動。”
“......”
幾乎以為這是在開玩笑，那日本人頭子帶著點難以置信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搭話。
只見輕吸一口煙、摘下煙卷輕聲言語的對方，已然接著說道。
“哦，對了，不止是你。還有你身后那幾個的人頭，我也一并收下了。”
“納——納尼！？”
驚訝到家鄉話都蹦了出來的日本人頭子話音未落，杜克口中的煙氣已然化作煙圈吐出。
無需言語下令，接到動手信號的陸戰隊員們當即開干。
最先出手的“琥珀眼”一個箭步直接沖出，用最快速度奔至其余日本人圍坐的桌前。
一把舉起早就隱于桌下、藏于手中的軍刀，咔嚓咔嚓兩下過去，當場將距離最近、來不及反應的日本人見血封喉，直接撂倒在桌上。
箭步奔襲而來的，當然不止代理副隊長的“琥珀眼”一人。
速度之快可謂毫不遜色的其余幾名陸戰隊員，也各自盯準一個目標箭步飛奔而來。
在對方發出大聲叫嚷前便已經下手，強行摁著這剩余三個日本人的腦袋到桌上，扼住其喉嚨手起刀落、庫庫兩下間便結果了其性命。
刀刀直奔頭頸部要害的刀法，來自于當年的“摸哨專精”，至今依舊毫不褪色。
料到這幫白人大漢會很厲害，但沒想到能恐怖如斯。
被杜克有意留了條狗命的日本人頭子，現在已經汗流浹背、冷汗直冒。讓戰斗軍醫“手術刀”的刀口，從背后抵住前脖頸、愣是不敢稍動一下。
“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動了我會有什么下場？”
“......什么人？什么人你不應該很清楚才是嗎？看看我這張臉，好好回想一下，真的就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被突如其來的場面嚇到兩腿發軟，聽到杜克這話的日本人頭子這才開始回想。
只不過結果卻是讓杜克有些失望。
“我不認你，從沒見過！你肯定是殺錯人了，絕對是！”
在對方話語間瞅了瞅窗外，確定既沒有閑雜人等路過、也沒有暗中眼睛圍觀，趁對方話音未落之際的杜克這才開口回道。
“不，沒殺錯，要的就是你們未來科技的項上人頭。”
“！？”
非但沒理解，反而更驚駭。
照這么下去可能連死都死不明白的日本人頭子，此時已經開始兩腿打顫，腦子里尋思著如何才能讓自己活下來的求饒話語。
只是這話語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從口袋里抽出一物的杜克，便已將之展示到這日本人頭子的眼前。
“認識這人嗎？告訴我他在哪兒。”
“......”
杜克給出的照片上主角不是別人，正是此行而來的主要目標——未來科技公司雇員，高級項目經理兼外事執行官，綽號“生化天使”的布蘭登.埃森科特.麥迪遜。
當然，這也不過是其多到一籮筐的假名之一，但以此來標記目標已經足夠。
目前掌握到的各方面情報，足以證明這麥迪遜就藏身伊德利卜。
恨這貨恨到牙癢癢的俄國人之前好一頓找，都沒給找出來這家伙究竟身在何處，原因也就在于此，伊德利卜這魔怔地方純純就是個“情報黑洞”。
杜克有理由相信面前這日本人頭子，應當或多或少地知道些什么。
本地的未來科技雇員要是再不知道頭目的一丁點信息，那除了撒謊也沒有其它可能。
面對杜克以照片明示的當面質問，倒是個“忠實好下屬”的日本人頭子為了保命，當即顫顫巍巍地開口發問。
“我要是說了，你會放了我嗎？會饒我一命嗎？”
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懶得多廢話的杜克當即一笑。
“會，都會，為什么不會呢？專門留你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咕噥”
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但哪怕是咽口唾沫，都覺得脖頸被冰冷的刀鋒抵得生疼。
知道自己別無選擇的日本人頭子只能如實開口。
“麥迪遜先生在伊德利卜市，在伊德利卜的省會。”
“那里有我們的行動中心，他平時就在那里。我的手機里有地址和詳細信息，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把這些信息都給你。”
“喔~原來是這樣。但好像殺了你，這些信息也會是我的。”
！？
倆眼呆住的日本人頭子當場一驚，緊接難以置信地顫聲說道。
“可——可你說要放了我。”
“是，是我說的。但不好意思，我撒謊。”
說完，懶得再繼續浪費時間的杜克食指一落，輕擊在了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心領神會的“手術刀”，把精通人體構造的救人性命技巧，反向利用拿來殺人。
精準無比的一刀下去，直接將脊柱神經連帶喉管一刀斬斷。
讓對方身體失控同時失語，還能以最快速度前往那世，簡直就是美版的神醫再世。
“把手機帶上，尸體打包，我們走人。”
從開殺到落幕不過一分鐘不到的時間。
指揮著陸戰隊員們迅速清掃現場、準備走人離開此地，杜克也是起身時才發現。
原來帶著小服務員端著盤子，一塊來上菜的老頭店老板，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不遠處的通往后廚門邊，卻并不言語地只是投來安靜的目光。
可以徹底殺人滅口但沒必要，心中自有分寸的杜克面對老者和那小男孩服務員，只是平靜如無事發生般地笑著說道。
“差點忘記說了，飯也一起打包帶走，老板，麻煩你了。”
“搞臟了你的桌子不好意思，這是餐費帶小費，都在這里，請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