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塑料打造的步槍槍托,結(jié)結(jié)實實地砸在了這未來科技遠火兵的鼻梁骨之上,當(dāng)場就將其擊倒在地、捂著鼻子慘叫。
槍托上濺了血的瓦格納戰(zhàn)士倒持改正握,切槍動作行云流水、一氣呵成,緊接著便以凌厲目光掃視過面前其他的俘虜。
“還有誰?下一個!”
“......”
自持自身價值高,敵人不敢輕舉妄動的這幫未來科技遠火兵,這下真見到血了反而有些傻眼。
也確實是沒想到毛子竟然真的敢打,究其根本還是太過狂妄導(dǎo)致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在戰(zhàn)場上都敢殺你的敵人,下了戰(zhàn)場難道還不敢把你整個殘廢出來嗎?
覺得自己價值高、不會有事之前,最好還是先考慮清楚這點,再做打算。
眼下,終于算是把這事兒給想起來了的一眾俘虜們,一個兩個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已經(jīng)從副駕駛位置上下車,來到了車廂尾跟前的克勞澤瞅見此景,不需要問也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隨即便抬手一揮下令。
“弄走,聽不懂人話的就地弄死,留著只會把糧吃貴。”
“明白。”
方才算是有些清醒,眼下一聽這話的未來科技俘虜們,更是不敢有啥其它出格的舉動。
暫時收斂了心高氣傲和歧視心態(tài),打算先隱忍一番再說。
從來不覺得毛子們是啥善男信女的周正,見了這情景也不覺得意外,更認可瓦格納此番做法。
我跟你好好說、講道理,你不但不聽還跟我講批話。
那我不給你上上勁兒,讓你體驗一下肉體快感還等啥呢?聽不懂人話那槍托你總該能聽得懂,對吧?
隨即,有心想上前了解一下詳情的周正,緊跟著抬腿邁步、走上前去。
“慢點來,這家伙傷得不輕,注意別弄死了。”
差不多快要來到車跟前時,周正這才注意到,克勞澤正指揮著兩名瓦格納戰(zhàn)士,在從卡車車廂里抬出一副擔(dān)架。
擔(dān)架上面的人,也穿著具有識別特征的未來科技割裂迷彩作戰(zhàn)服,很顯然是俘虜之一。
不過看克勞澤這有點小心注意的架勢,只怕這俘虜?shù)纳矸輹行┨厥狻?/p>
“指揮員同志,你來了。”
眼見周正邁步上前,已經(jīng)注意到來人的克勞澤隨即轉(zhuǎn)身、主動敬禮匯報,一舉一動都被那擔(dān)架上的未來科技傷員看在了眼里。
“嗯,任務(wù)完成的不錯,不過這家伙是誰?”
割裂迷彩作戰(zhàn)服上并沒有軍銜標(biāo)識,看不出這人是何等身份的周正向克勞澤發(fā)問。
得到的回答雖在意料之中,但也仍不免有些意外的驚喜。
“彼得森.麥克霍恩,38歲。未來科技部隊“馬格蘭”遠程火箭炮營的少校營長,也是首任營長,不出意外的話還會是最后一任。”
“.......”
聽著克勞澤這明顯帶有嘲諷意味的話語,被捆扎在擔(dān)架上、身負多處損傷的彼得森少校依然嘴硬,冷冷一笑之際緊跟著說道。
“別得意,你這莫斯科獸人。”
“哦不對,看你這長相應(yīng)該不是純種獸人,估計是跟什么劣質(zhì)玩意兒雜交出來的怪胎雜種。是你爹強奸了你媽,還是你爸太過弱雞,被你那站街的老媽給強奸了,留了點野種進去,嗯?哈哈哈哈——”
“.......”
人沒必要跟狗一般見識,不把擔(dān)架上這廝往眼里磨的克勞澤,也擺出一副充耳不聞的姿態(tài)不為所動。
突出一個“你隨便叫喚,我理你算我輸”。
望著克勞澤這一幅無所謂的淡定架勢,還挺佩服這沉穩(wěn)勁兒的周正緊跟問道。
“他是逃跑路上被你們抓住的?還是別的怎樣。”
“是在駕駛室里,指揮員同志。”
一旁擔(dān)架上被固定住的彼得森少校,再次聽到了方才還不確定的關(guān)鍵詞,看向周正的表情立刻變得不對味起來。
不過也沒當(dāng)即開口,而是決定先耐心地把這對話聽完再說。
“他的指揮車被導(dǎo)彈擊中,當(dāng)場失控沖下公路翻在了野地里。我們找過去的時候,這家伙的車頭已經(jīng)陷在了泥坑里,而且嚴重變形,他那滿身泥巴出不來、就快被泥漿給嗆死的樣很是滑稽。”
說著,有意描繪出當(dāng)時具體場景的克勞澤不止一笑,還多看了擔(dān)架上的彼得森少校一眼,眼神中充滿了戲謔。
隨即繼續(xù)補充說道。
“我們想辦法把指揮車跟他一起,從泥坑里拖了出來。”
“這家伙也真是命大,同車里的三人不是被變形的駕駛室擠死,要么是失血過多而死,駕駛員還是被泥漿水給嗆死的。就他一個求生欲望極強而且還活了下來,不過挫傷摔傷穿刺傷加骨折,起碼得有十幾處,也說不準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靠,傷的這么狠?
聽克勞澤這一番描述,周正還著實有些吃驚。
這人都成這逼樣了,還有心思跟沒事人一樣罵罵咧咧、口吐芬芳?
看來這是傷得不夠疼啊,要不再給整點狠活兒加加料?
確實有那么一瞬間,周正萌生出了這樣的樂子想法,就想看看這滿嘴跑火車的逼,躺在擔(dān)架上直哼哼的樣子有多美妙。
不過嘛,也就僅局限于想想而已了。
這貨作為帶隊的營長,整個海馬斯部隊軍銜最高的少校,對于周正而言的利用價值非同小可,就算是傷成了這逼樣,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其價值。
所以周正非但不打算將其怎樣,反而還打算給其好好治傷,之后還要拿他來變現(xiàn)、狠狠爆金幣呢。
也是直到此時,從方才到現(xiàn)在,一直都沒打斷克勞澤與周正對話的斯蒂文少校,終于忍不住了。
“嘿!賤種,你他媽是中國人,是吧?”
“嗯?”
冷不丁聽見有二逼放屁的周正抬眼一瞧,發(fā)現(xiàn)擔(dān)架上這廝還在拿狗眼看人低的表情望著自己,并繼續(xù)開口廢話。
“啊,果然,我就知道,看你這表情一定是了。”
“呵,也就你們這樣的國際賤民才會摻和在一起,本該如此。獸人配賤種,這不正好一對嗎?嗯?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
擱周正以前剛出道那時候的脾氣,這會兒估計已經(jīng)請這嫌命長的傻缺吃子彈了。
那時候的周正路子野、辦事莽,突出一個“老子賤命一條,就算死也他媽能濺你一身血”,干碎了不少冤家仇敵。
但現(xiàn)在不一樣。
身居高位、屁股坐在領(lǐng)導(dǎo)者位置上的周正,考慮的遠比以前更多,做人辦事首先要考慮集體主義、集體利益、為集體著想。
而不是跟這傻缺一樣,只圖一時嘴爽的個人裝逼主義。
非但不生氣,反而覺得有意思的周正緊跟著笑道。
“所以呢?你想說的是,你被獸人和賤種組合打敗了,是這意思嗎?”
“嘖嘖嘖,獸人配賤種組合,都能把你們這幫家伙打成這逼樣。那這豈不是在說,你們連獸人和賤種都不如嗎?有這樣的物種嗎?我猜可能是某種新物種,要不要咱重新定義下,起個名,不如就叫“獸人賤種排泄物”,怎么樣?”
“因為如果這樣的話,興許某天,我就能像一泡屎一樣把你給拉出去。你呢,也就“免費”了,對吧?”
“你——狗娘養(yǎng)的!”
嘴上嗶嗶的一套勁,實際被反懟還容易破防的彼得森少校一時語塞。
有心想反駁罵回去,一尋思之下發(fā)現(xiàn)這種“連獸人配賤種都打不過”的結(jié)局,好像是很他媽嘲諷,頗具諷刺意味。
也就在此時,在這位全身上下就嘴最硬的彼得森少校,還沒來得及搭話說些什么的時候。
一陣突如其來的車輛聲,忽然傳入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
“喔,瞧瞧誰來了!正好,我有一位新朋友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
按照事先制定好的行動計劃,完成了任務(wù)的杜克放松完身心,帶著麾下三十多號陸戰(zhàn)隊員順利“滿載而歸”。
隨行帶回來的游騎兵俘虜,還有那裝著未來科技神秘干擾裝置的箱子,都還在車上。
下車后的杜克就已經(jīng)直奔周正這邊而來,將那兩樣物件留給手下陸戰(zhàn)隊員們處理,來到跟前后緊接開口匯報道。
“任務(wù)已完成,長官。人和東西都帶回來了,歡迎隨時查看。”
望著杜克這倆手抱胸、端著MK48輕機槍的匯報姿勢,躺在擔(dān)架上的彼得森少校連眼睛都快看直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那極端不好的預(yù)感竟然是真的。
“你——你,哦我的天哪,上帝呀!你是,你是杜克!杜克.奧爾蘭,你他媽居然還活著!真是見了鬼了!狗屎!”
“哈?”
原本還沒注意擔(dān)架上某只臭蟲的杜克一聽,轉(zhuǎn)眼間便來了興趣,往擔(dān)架上一瞧。
只見某白人面孔的美國老鄉(xiāng),正用一種活見鬼的驚恐表情望著自己。
“喔喔喔,等等,我好像認識你,是的,確實認識。”
“你是未來科技那位網(wǎng)紅少校,叫做彼得森,彼得森.麥克霍恩對吧?之前是美國陸軍遠火部隊退役的,隸屬于駐歐部隊,長期派駐德國,退役后跑去當(dāng)了條公司狗。你老婆之前還被曝出跟某個打橄欖球的有一腿,當(dāng)時都給我看樂了。”
“媽的!你這狗娘養(yǎng)的,快給我閉上你的臭嘴!”
男人吧,一輩子最丟人的事兒莫過于那么幾樣,被戴綠帽算得上其中之最。
這一點不分國境、不分文化差異,但凡是個正經(jīng)有雄性氣息的大老爺們,那就都受不了。
自然也包括擔(dān)架上這位動彈不得,跟個蛆蟲一樣無能狂怒、扭個不停的彼得森少校。
不過,杜克這話倒是把周正給聽得瞬間來了興趣。
“等等,杜克,你是說你跟這家伙很熟悉?我沒理解錯吧。”
“嗯......算不上很熟悉。他知道我,是因為我是未來科技那邊掛了名的頭號通緝犯,我知道他,是因為這家伙總愛拍小視頻、帶貨刷流量,給自己搞點小副業(yè)。在個人社交平臺上挺火的,差不多得有百萬粉絲。”
“之前他還出過一期視頻,跟我隔著互聯(lián)網(wǎng)喊話,說“杜克,我知道你這狗雜種肯定在看,所以趕緊他媽的放棄抵抗、滾回公司來投降。我可以擔(dān)保,公司一定會給你買一塊地段最好的墓地。或者你也可以來找我單挑,我們像男人一樣一對一對決,如果你還有種的話,我一定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裝在海馬斯戰(zhàn)斗部里發(fā)射出去”。”
興致不錯的杜克不但介紹起了彼得森少校的詳細情況,還跟周正說起了這么一段趣事。
聽得被逗樂了的周正還沒等開口,只見興致更高的杜克,已經(jīng)伸手拍著擔(dān)架上某人的臉蛋、開口說道。
“嘿,網(wǎng)紅少校彼得森先生,你要找的杜克就在這兒。公平起見,你看要不要我也找個擔(dān)架過來,讓人把我抬上,然后咱倆赤手空拳單挑一把。我可以先讓你兩招,不欺負人,如何?”
網(wǎng)上口嗨歸口嗨,線下決斗歸決斗。
當(dāng)初口嗨的時候,可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真的會跟這“食人魔杜克”面對面、一對一。
眼下被杜克拍著臉蛋說笑的彼得森少校,在緩過神來之余只覺得驚恐。
開什么玩笑!?
老子一個缺乏步兵專業(yè)技能,還干久了指揮位的遠程火箭炮部隊少校營長,跟他媽一個被神經(jīng)改造過的四等人戰(zhàn)斗精英過招?
如果這場過招能下注押賭的話,彼得森少校出于理智考慮,一定會把所有籌碼都拿來買自己輸,而且得買“無傷KO”那種輸。
這個杜克的個人經(jīng)歷實在是過于邪門恐怖,以至于未來科技公司部隊里,一直都流傳著有關(guān)于這頭號通緝犯的一些離譜傳說。
有人說杜克是公司的頂級實驗品,只要他想,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你給干掉。
還有人說杜克被植入了某種戰(zhàn)斗腺體,作戰(zhàn)的時候會爆發(fā)出遠超常人,比興奮劑還興奮劑的戰(zhàn)斗力,一拳過來就能把人脊椎骨打斷,出槍瞄準和奔跑速度更是快到難以理解。
其中最離譜的還要屬“名單傳說”。
不知何人聲稱杜克手里有一份名單,打算干掉名單上所有的未來科技部隊指揮官,帶著他手下那群同期出逃的“實驗體”一起流竄作案、大搞暗殺。
很多自詡猛男的未來科技部隊指揮官都不信,當(dāng)然也包括彼得森少校。
但并非所有人。
至于那些稍微信一點的,或者很信這種說法,在杜克被關(guān)押期間有過交際、被杜克看過臉長啥樣的未來科技部隊指揮官。
則是不同程度的各種提心吊膽、難以入睡,只要一天不看見杜克被干死或是被抓到,怕是吃飯都嘗不出十成香味。
能傳出這些傳言的本質(zhì),還是杜克當(dāng)初把守衛(wèi)的腦袋和右手齊齊砍了下來,拿去開鎖并放跑了所有在押實驗體,奪槍殺光了所有研究人員和當(dāng)班警衛(wèi),順帶一把火燒了整個實驗室的“狂暴之旅”太過駭人。
因為杜克在出逃后很長一段時間都銷聲匿跡,再也沒有人聲稱自己看到過杜克和他手下那群瘋子。
彼得森少校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以為,杜克大抵是死了,死的連尸體都埋不進墳地里、人間蒸發(fā)的那種死。
估摸著不是被CIA給干掉,就是被某些黑手套和拿錢辦事的家伙給揚了。
隨便吧,誰知道呢?反正死了就行,也早該死了。
至于向杜克喊話那視頻。
說來也搞笑,純粹是彼得森少校一時突發(fā)奇想,不如蹭一蹭杜克的“恐怖傳說”熱度來給自己刷流量,找最可怕的人撂幾句狠話,好加固自己的“互聯(lián)網(wǎng)硬漢”形象。
同時還收獲了粉絲和票子,這他媽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嗎?老子真是個天才!
眼下,自知說什么都晚了的彼得森少校,是真的后悔當(dāng)初為啥圖那點破流量而拍那視頻,搞得自己竟然被此等“食人魔”惦記上。
想慫吧,自尊心不允許。
不慫吧,那又真打不過。
咋整都不是的彼得森少校最終只能硬著頭皮、強行回道。
“聽好了,杜克!我承認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不能羞辱我,要殺我盡管動手吧,最好一槍打死我,你也要像個男人一樣了結(jié)自己的對手!”
“對手?呵,呵呵呵——”
右手依舊在不斷拍擊對方臉蛋的杜克笑得陰沉,逐漸令彼得森少校愈發(fā)毛骨悚然,不知接下來到底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好在,杜克的最終打算不是動手,而是繼續(xù)開口。
“那不妨讓我來問問你,你這貨色是從什么時候開始,覺得你有資格當(dāng)我的對手了?嗯?”
“這輩子好好練練,下輩子好好學(xué)習(xí),長大以后再來挑戰(zhàn)老杜克可能還有機會,記住了。”
說罷,不待對方開口的杜克,直接狠狠擰了一把對方臉蛋上的肉,擰得始料未及的彼得森少校當(dāng)即“嗷”地哀嚎一聲。
吃痛著被抬走之余,還不忘繼續(xù)在擔(dān)架上叫喊道。
“杜克!你這混蛋!你跟莫斯科獸人和黃皮賤種廝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jié)果的!公司一定會消滅你,咱們走著瞧!”
“這傻B,真他媽服了。”
拍著狗臉都嫌臟手的杜克一邊拍打著手套,一邊轉(zhuǎn)身而過、面向周正,將心中一個不一定會被答應(yīng)的請求緩緩開口說出。
“長官,不知道你打算怎么處置他,但我有一個建議、也有個請求,可以說是專門針對這個人而量身定制的,一定可以掐死未來科技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