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兩三天的時間,便接連發(fā)生了陰陽殿開啟,滅宗大戰(zhàn),演道之爭等三件大事。
特別是第二件事情的發(fā)生,使得洛言產(chǎn)生了一種幻覺。
他有預(yù)感,風(fēng)雨飄搖的時代快要到來了。
如以前那般安穩(wěn)平和的日子,以后怕是再難見到。
若他不能及時跳出這個樊籠,便必然會被牽扯其中。
洛言站在五行峰上,向外眺望,無數(shù)的古木拔地而起,霧靄朦朧且深厚,靈氣氤氳至極,令人心曠神怡。
外圍的大湖,澄凈且清澈,但卻波濤不絕。
山林間的禽鳴獸吼,更是為這座古老的道觀,增添了一點祥和之氣,落在洛言的眼中,也盡是柔光。
“戰(zhàn)爭要來了啊......”
棲霞道場的懸崖邊,風(fēng)很大,大到聽不清,洛言嘴里的低聲喃喃。
他很清楚,太清圣宗的毀滅,這僅是一個開端,并不意味著結(jié)束。
宗門大戰(zhàn)已經(jīng)掀起,未來恐怕還會爆發(fā)更多,更激烈的大戰(zhàn)。
對于宗門的那些高層,洛言確實不清楚他們的想法。
因為缺失了很多關(guān)鍵信息。
但他作為執(zhí)法殿中的一員,依舊還是察覺到了一絲端倪,那便是宗門在處理太清圣宗時的樣子,很不對勁。
因為四宗同盟的老祖,即使是以命搏命,也要讓太清圣宗的化神大修士隕落。
這絕非是為了一方秘境小世界,而做出的強硬制裁手段。
這不符合人性,且收獲到的利益,也不能讓一位化神期修士滿意。
畢竟到了太上長老那般境界,幾乎少有外物能夠打動他們。
秘境小世界里的靈藥,其大多數(shù),還是為了培養(yǎng)晚輩,而栽種的。
因此,這樣的動機(jī),不足以讓化神大修以命相搏。
可若是宗門高層想擴(kuò)大疆域,占領(lǐng)地盤,對于那些太清圣宗的煉氣、筑基期弟子,應(yīng)該是要留存一部分下來的。
可事實卻是,太清圣宗的門人,卻幾乎被他們給屠戮殆盡......
想了半天,洛言也沒有找到一個更恰當(dāng)?shù)慕忉尅?/p>
他明白,這是由于已知信息太少,從而導(dǎo)致的結(jié)論偏差。
洛言遂搖搖頭,不再去思考那些瑣事。
他慢慢的走回執(zhí)法殿地下室,然后進(jìn)入到自己的密室盤坐下來,心念一轉(zhuǎn),便回到了那處無名山脈。
當(dāng)洛言再次睜眼的剎那,就發(fā)現(xiàn)了近前,那些高達(dá)一米多高的雜草。
仿佛他離去的時光,不止幾日,而是好幾個月。
看著眼前的景色,洛言的面色不禁呈現(xiàn)出一絲愕然,立即站起身。
僅過去了三日時光,這原本滿是荒涼且枯寂的死亡谷,便沾染上了遍地的春色。
到處都是綠意茂盛,生機(jī)勃勃的樣子。
陽光傾灑下來,宛若有云煙在緩緩蒸騰,極其絢爛。
“童兒,事情忙完了?”
一道蒼老的聲音,從一旁的頑石上傳出。
洛言定眼一看,本該是一方石頭的位置上,此時卻盤坐著一位老道人的身影。
好似他一直都在這里,從未離去。
頑石消失不見,化作為一白發(fā)蒼蒼的老道。
“稟祖師,弟子的私事已經(jīng)辦完,接下來的三年,恐又得麻煩您老了。”
洛言恭敬的回頭,然后施禮說道,表情十分誠懇。
他想領(lǐng)悟更高等階的五行道則,便需要雷帝觀祖師幫忙,聚攏那些充斥在天地間的五行之氣。
若無大修士施以援手,僅憑洛言自己的話,他甚至都看不到五行之氣的衍生。
更別說是參悟其中的法則至理了。
“辦完就好...辦完了就好啊......”
陳老祖慢悠悠的語氣響起,帶著一種感慨。
對于這位青衣小輩,他是很愿意教導(dǎo)的。
因為這小家伙實在是太聰慧了,很多東西,幾乎都是一點就透。
完全不需要費神費心。
有這樣一位后輩子弟求知,陳老祖自然是傾力相助。
因為他也想看看,這小家伙的未來,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老道聽你方才說話時的語氣,似乎心緒頗有不寧?”
“若不介意的話,或許可以說出來聽聽,老頭子說不定能為你解解惑。”
在雷帝觀祖師的眼中,這位童兒的身軀,雖然是靈傀身,但他的思緒卻很紛雜,且?guī)е鴿鉂獾臍⒁猓葆濉?/p>
念頭很雜。
如此紛亂的心緒,絕對是不利于修行的。
這些情緒上的變化,全都在不經(jīng)意間,表露了出來。
很細(xì)微,非常人能夠感知到。
但陳老祖的修為境界,可是站在了蒼梧界的至高點,于他而言,感知到一位小輩的心理情緒,無異于睜眼那般簡單。
所以在高階修士的面前,看穿低階修士的一切,甚至其情緒波動,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拜謝祖師。”
“弟子只是覺得世事變遷,有很多超出意料之外的事情發(fā)生,從而對當(dāng)下感到有一絲荏苒,對前路感到有些許不自信罷了......”
因為太清圣宗那一役,死掉的修士太多了,即便洛言再是表現(xiàn)的不在意,可也很難遺忘。
死了幾十萬修士,整個太清山尸橫遍野,那種血海滔天的模樣,又怎么可能不放在心里,沒有一絲震撼?
那可是如他這般活生生的人啊!
于是洛言的心,便起了一點波瀾。
而后又見到蓮的對決失敗,更讓他心生感嘆。
這兩者結(jié)合到一起,使得洛言的心緒,產(chǎn)生了漣漪,變得不再那么超然世外。
有種跌落凡塵的感覺。
而這樣的心理情緒,落在陳老祖的眼中,則是典型的與修行之道背馳。
于修行不利,自然需要改進(jìn)。
其實,洛言自身本沒有太多想法的,時間長了,自然會忘。
無奈雷帝觀祖師的感知,實在是太敏銳了,僅是這點心理情緒變化,便被感知到了。
如今陳老祖正好問起,洛言也不再多禮,遂思量了片刻以后,便將這三天里,所發(fā)生的全部事情,講述給了陳老祖去聽。
無論是幫助姬鴻曦在陰陽殿中,奪得大夢千秋這門上古奇術(shù),還是后來的太清圣宗覆滅之戰(zhàn),演道之爭的見聞等等。
洛言都沒有隱瞞,全都一一講述了一遍。
特別是在太清圣宗所見到的那一幕,漫山遍野都是死尸,血水匯集成河......
那樣的恐怖場景,于洛言來說,還是頭一遭。
自然會感到有所不適。
雖然洛言自己,所犯下的殺孽不多,但在他的內(nèi)心深處,卻總潛藏著一種無力的慌張感。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但卻真實存在。
因此,洛言先前說話時的復(fù)雜語氣,才顯得有些過于沉重,似乎是受其影響。
于是便被雷帝觀祖師給察覺到了。
“唔......友情,殺孽,道途......”
“看來這短短的幾日時光,童兒卻過得萬分充實啊......”
陳老祖一捋發(fā)白的胡須,隨手一招,便有石桌,茶壺,躍然而出。
洛言懂事的拿起茶壺,卻發(fā)現(xiàn)里面是空的,他遂好奇的望向?qū)γ娴睦先恕?/p>
只見陳老祖只是面含微笑,并未多語,洛言便立即心領(lǐng)神會起來。
他雙手掐訣,而后右掌攤開,上面浮現(xiàn)著通體淡藍(lán)的水行之氣。
水行之氣閃爍神圣光輝,這片山脈中的所有草木,全都隨之而動。
一滴滴米粒大小的水珠,便從草木的體內(nèi)蒸發(fā)而出,而后不斷的往茶壺中涌去。
不多時,茶壺便已盈滿。
這時的洛言再聚起火行之氣,開始虛空灼燒,茶壺中的露水汩汩而響。
一股淡淡的草木清香,從茶壺中逸散了出來,令人心神顫動。
“這草木之茶淡雅,入口有澀,回味則甘,輕舒暢然。”
“不多,算得上是一味珍饈,勉強可入品!”
“但童兒你可知道,這是你親手泡的茶,里面沒有放一枚茶葉,但卻余味無窮,這是何解啊?”
陳老祖接過茶杯,然后小酌一口,閉上雙眼感知了一下,隨后稱贊道。
洛言驚愕,不明所以。
他總覺得祖師的話中藏有鋒機(jī),可卻無法領(lǐng)會。
不是說要替他解惑嗎?怎么現(xiàn)在成了品茶?
這兩者之間的聯(lián)系,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露水本為水,卻入壺中幾經(jīng)翻騰、沉浮,最后歸于靜,便有茶香溢出。”
“此又為何解啊?”
陳老祖捻須,渾濁的眼珠微微闔上少許,只留一道縫隙。
面容愜意,看起來十分空靈且祥和,自有一股道韻浮現(xiàn)。
無任何外在異象顯化,卻能給洛言一種仙家高人,高山仰止的敬嘆。
完全不似先前見到的那般,一鄰家老頭,毫不起眼。
僅是喝了一杯茶,其外在道韻,便有了變化。
“露水從草木中浸染而出,天生便帶有草木的芳香,因此有茶味。”
洛言盤坐在石桌對面,仔細(xì)想了想,然后答道。
這些露珠,都是他利用水行道韻,然后從林間草木的身軀中逼出來的。
水珠被草木先行吸收,而后再吐哺出來,有自然清香,這也不難理解。
祖師搖搖頭,嘴角淺笑。
倒不是說這個答案不正確,而是他對這個答案不滿意。
這是皮毛。
非陳老祖想要教導(dǎo)的東西。
“水為自然之水,但茶壺中有垢,垢遇水,便會茶香溢出!”
洛言再次作答,眉宇開始有了豎紋。
慢慢的,他似乎也意識到,這場解惑,有了更多的東西在里面。
遂給出另一個答案。
可祖師卻依舊搖搖頭。
一時間,洛言呆在了原地,目露茫然。
表里都不是,這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來說,這水有茶味,應(yīng)該就只有這兩種可能啊。
可偏偏全錯了......
“你喝喝看。”
這時,祖師的聲音再次傳來。
洛言端起石桌上的茶杯,也小酌了一口。
甚至還咂巴了兩下嘴。
確實有一種先澀,然后甘甜的回味,竄入口中,而后炸開。
“此茶淡香中透著苦澀,有種甘醇的味道。”
洛言如實回道。
還好這靈傀身,是經(jīng)過芯片的分析,然后重新改造出來的,并非原來的靈身術(shù)。
所以,這具靈傀身除了沒有血肉和神魂以外,實際上和正常人無多大區(qū)別。
因此,這茶水中的味道,能被洛言給品嘗出來。
雖然和自己栽種的那些靈茶,泡出來的味道沒法兒比,但這些露水,卻是取自山間,成百上千種草木之身。
里面早已蘊含了草木的一身精華,其靈氣雖淡,可水木兩種法則的道韻,卻是不假。
若用價值來衡量,至少也算得上是二階上品!
“味道確實是這個味道。”
“但茶水,真的是茶水嗎?”
祖師闔上雙眸,直接反問道。
盤坐在對面的洛言,則是陷入了深深的思慮中。
這話一出,更像是意有所指!
仿佛在暗指某些東西!
“童兒又可知,我輩修士,想要修行到更高境界,最應(yīng)該注意的點有哪些?”
面對著祖師的再次提問,洛言只能先放棄前面的鋒機(jī),轉(zhuǎn)而答道:
“肉身,神魂,靈力,還有術(shù),法,道!”
祖師緩緩點頭,睜開雙眼,捻著胡須道:
“此為大多數(shù)修士修行之法。”
“如童兒這般的修行者,還得注重第七種,心!”
洛言的六答,其實對應(yīng)了修士修行,最需要注意的六個維度。
當(dāng)這六個維度,同時滿足最低需求的時候,修士的修為境界,便會自然而然地突破。
無論是藏經(jīng)閣里的前人手札,還是門中的長老闡述,無不應(yīng)證了這個至理。
這也是洛言,不用師長對他進(jìn)行太多教導(dǎo),便能修行到這般境界,且沒有門檻的原因。
因為無論是肉身,還是靈力,神魂等等,他有去下意識的進(jìn)行磨煉。
自然不存在瓶頸之說。
但雷帝觀祖師口中所講的第七種,則讓洛言沉思良久,因為這個方向,即使是生物輔助芯片,也無法給他答案。
按照洛言之前的想法,只要當(dāng)他的肉身,神魂,靈力全都契合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那么自然便能突破當(dāng)前的境界。
這是最直觀的層面,也是現(xiàn)實維度的層面。
至于心之層面,關(guān)于這個維度,卻從未有資料提及。
因此,對于這一點,洛言感到很困惑。
“心,其實是一種境界,一種看似超然,實則入世的境界。”
“童兒應(yīng)該早就注意到了,你門中有很多的長輩,即便修為高深,可依舊帶有喜,怒,哀,樂等情緒。”
“有的修行者,甚至擯棄了思維感情,自認(rèn)為天人合一,不夾雜絲毫情緒,完全是冷冰冰的一塊。”
“這些都是心之修行的一部分。”
陳老祖簡單敘述,指了指那些人。
幾乎所有的修士,都會有屬于自己的性格。
蓮的冷漠,自己的淡然,盈盈的溫柔,幽堂主的狡詐......
這些指代的人性格,洛言都看出來了,但卻越感迷糊。
因為這所謂的心,只是一種空談,并未落到實質(zhì),所以一時之間,洛言無法將它們完全串聯(lián)在一起。
“童兒在執(zhí)行暗殺任務(wù)的時候,刻意挑選那些十惡不赦,作惡多端的魔道修士,作為目標(biāo)。”
“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是殺功點?還是任務(wù)方便?”
“并且,你執(zhí)行了那么久的暗殺任務(wù),面對那些目標(biāo)時,可曾有過絲毫的憐憫?”
洛言反思,想到前幾年在北留城外,執(zhí)行生死樓暗殺任務(wù)的時候。
只要是魔道修士,但凡被他給盯上,基本上都逃脫不了。
手中的殺孽,少說也有好幾百人。
因為那些魔道修士還有好友,同門,家族,徒弟等等。
反正洛言見到了,就隨手除掉。
他當(dāng)時的行為狀態(tài),應(yīng)該是果決且果斷的。
至于其他的想法,沒有!
只想完成任務(wù),然后回去,再去找尋下一個目標(biāo)。
很純粹,也很簡單!
“那時的弟子心中,并未有過任何的憐憫之心。”
“因為那些魔道修士,將凡人視為貨物,胡亂殘害修士,無惡不作,弟子自然不會有憐憫之心。”
“弟子的暗殺目標(biāo),選擇那些人,心理也會舒暢很多。”
洛言如實答道,并給出這樣選擇的具體理由。
反正都是執(zhí)行任務(wù),根據(jù)自己的本心,來選擇暗殺目標(biāo),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難道這有什么問題?洛言不解。
“前幾年執(zhí)行暗殺任務(wù)的時候,殺的魔道修士多,還是你前兩日參與那場大戰(zhàn),所殺的人多?”
洛言蹙眉,細(xì)細(xì)回想,然后給出肯定答案:“是之前!”
事實上,洛言這一次到了太清圣宗以后,出手的次數(shù)并不多。
一般的內(nèi)外門弟子,除非是直接朝他殺過來,不然他幾乎都不會主動出手。
他一般只對太清宗的那些核心弟子,亦或是天驕種子出手。
所以,這樣對比下來,別看太清圣宗的人死傷慘重,但洛言自己親手所殺掉的人,還真沒幾個。
絕對是最少的那一批。
“同樣是人,先前的時候,你為什么會覺得理所應(yīng)當(dāng)?”
“但對于后者,便有一種天然的抵觸情緒呢?”
“那么多的尸體,又不是你殺的,你為何又會心煩意亂呢?”
陳老祖又喝了一口茶,然后再次反問道。
他并非是在開導(dǎo)這青衣小輩的內(nèi)心,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若能明悟這一點,那么這小家伙以后,幾乎就很難再受外物所影響。
當(dāng)然,這里的外物,并不是指冷漠,毫不關(guān)心。
而是一種理性。
“童兒是覺得那些魔道修士,不是人族一份子嗎?”
“還是說,那些被他們殘害的人中,有你認(rèn)識的人,你在為其感到不平?”
“亦或是,童兒只是單方面的同情弱者?”
陳老祖的教導(dǎo)還在繼續(xù)。
對于他這樣的世外高人來說,看待事情的角度,早就跳出了正常的視線。
這并非是冷漠,而是一種淡然,見得多了之后的放下。
“弟子......”
洛言的嘴巴張了張,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他似乎已經(jīng)懂了,祖師想要教給他的心性是什么。
理性!
用理性的思維,去對待一切,不受旁物所影響。
否則,自身便會被旁物給牽連進(jìn)去。
這很像是太一宗的理念:道法自然!
敬畏天地,敬畏一切,即便陷入,也要學(xué)會冷眼旁觀。
“你那些好友的路,想怎么走,該怎樣走,與你又有什么最直接的關(guān)系呢?”
“畢竟落敗的是他,又不是你,對嗎?”
“明白了嗎?”祖師說道。
“童兒......你的心,又因為這些外事而亂了......”
陳老祖看著眼前的這個青衣小輩,不免發(fā)出一陣感嘆。
這小家伙絕對是最適合修行的苗子。
但唯獨心性,卻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
別看他外表不在意,實際上卻會把很多事給放在心里。
這本沒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陳老祖之所以講這么多,就是想讓洛言的心性,拔高到另一個角度。
另一個下棋之人的角度。
唯有這樣,他才能在修行之路上走的更遠(yuǎn)。
所以,這一場心靈解惑,看似是在開導(dǎo)洛言,實則是雷帝觀祖師在以自己的方式,教洛言如何去對待自己的本心。
“無論是屠戮魔道修士,還是執(zhí)行滅宗任務(wù),其本質(zhì)上都是一場殺戮,這兩者之間,本無差別。”
“童兒會感到迷茫,就是因為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和你之前歲月遇到的事情,有著很大的不同。”
“你的心緒不寧,便是因為這。”
“一如老道先前讓你泡的茶水,本是山林間的露水,老道說它的清香味,是茶味,童兒不也這樣認(rèn)為嗎?”
“其實露水就是露水,雖不是茶,但我說是茶,它便是!”
陳老祖的話音一沉,開始了心性上的教導(dǎo)。
以這青衣小輩的天賦,在天驕戰(zhàn)來臨前,剩下的幾種五行之氣,大概率也能領(lǐng)悟到一絲皮毛。
屆時,爭奪一個飛升名額,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
所以留給他教導(dǎo)這位弟子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雖然上界波瀾壯闊,但機(jī)遇多,面臨的危險也多。
若沒有一個好的心性,是很容易吃大虧的。
事實上,關(guān)于心性這方面的教導(dǎo),陳老祖本打算過兩年之后,再提及的。
可如今時機(jī)合適,就一并延申了出來。
“修行者,當(dāng)以己身為尊,不受外物所干擾,不受外事所影響,更不受旁人情緒所牽連。”
“如此,方為求道本心!”陳老祖悵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