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大湖外圍的人群中,有人大叫。
“他們進大湖里了!”
“大湖以內(nèi)都算執(zhí)法殿的監(jiān)察范圍,看來執(zhí)法殿的人早就來了,就等這一刻呢。”
大湖外邊,原本扎堆看熱鬧的人群中有老弟子大喊,然后瞬間遁走。
壓根不給其余的人反應(yīng)的時間。
這些老弟子,在宗門里呆的時間長了,幾乎都很熟悉執(zhí)法殿中執(zhí)法者的臭德行。
明明可以直接出來阻止,偏不!
就是躲在暗地里,故意看那些弟子觸犯門規(guī),無論是打贏打輸。
最后都一次性全抓了。
這種釣魚執(zhí)法的作風(fēng),非常符合執(zhí)法殿的性格。
讓人氣的牙癢癢,又拿他們毫無辦法。
“執(zhí)法殿的人怎么了?”
“我們又沒有觸犯門規(guī),為什么要跑?”有剛?cè)胪忾T的弟子不解。
“可能是執(zhí)法殿的人看見我們站在那群人后面,誤以為我們也是幫兇吧。”有人不確定的說道。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臉上的迷惑瞬解。
陸續(xù)化作一道道驚鴻逃離此地。
一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牽連,原本一窩蜂擠在大湖外邊,烏壓壓的一群弟子,頓時做鳥獸散。
跑的瞬間沒影。
在場的眾人,都或多或少的了解過執(zhí)法殿的處事原則,是真的不講道理。
簡直就是一群瘋子。
只是被牽扯上了,就一定敢抓你。
除非你能打過他,否則這群家伙就會像鬣狗一樣死盯著你不放。
看這漫天的飛蝶就知道,已經(jīng)抓了十幾個人了還不夠,還想繼續(xù)抓。
可想而知,這群該死的執(zhí)法者被他們私底下稱之為瘋子,是有多么正常了。
只不過現(xiàn)在有人敢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這么明晃晃的講出來......
有老弟子偷偷的打量了某位粗獷大漢一眼,暗暗搖頭,在心底腹徘道:
“還擱這兒看戲呢,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呆會兒被牽連上了,你就會知道執(zhí)法殿的人的厲害了。”
不過這位老弟子并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跟那位嘴臭的粗獷大漢互不認識。
沒必要多此一舉。
萬一惹得執(zhí)法殿的人注意,到時候被他們給當(dāng)成是同犯抓住,那就冤枉死了。
屆時沒有罪也有罪了。
有理也說不清。
少說也要在那片漆黑的地牢中呆上大半個月才能出來。
曾經(jīng)有囂張跋扈的家族弟子進去過,出來后瞬間老實了,人也變得和藹可親。
觸犯門規(guī)的事情再也不做了。
仿佛變了一個人,洗心革面似的。
從他的口中,眾人才知道,執(zhí)法殿的地牢是一片漆黑無比的空間。
那里沒有聲音,眼睛看不到任何光線,神識探不出身遭兩米。
整片空間完全一片寂靜,仿佛所有的東西都是靜止的。
端是恐怖。
非意志堅定者,進入里面后,呆不了兩天就會陷入狂躁的狀態(tài)中。
在里面的人不僅是一個瞎子,還是一個聾子。
這樣孤僻的環(huán)境下,要獨處大半個月。
連修煉打坐都沒有辦法,因為里面的靈氣非常稀薄,勉強能供他們維持基本的生活。
靠這點靈力,能維持自身最低的能量所需,以免被餓死。
但體內(nèi)的靈力還是會隨著時間而消耗。
想修行,那是妄想!
處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人沒瘋,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幸事了。
別看這種沒有任何外在處罰的折磨,很是輕松。
實際上只有體驗過的人才懂,那種全世界只剩下自己的聲音,修行不得,冥想也會被干擾......
困在里面,不知時間的流逝,只能一點一點的看著自己體內(nèi)的靈力,越來越薄弱。
那種無力的感覺,無一不讓人感到頭皮發(fā)麻。
跑出大湖的范圍后,眾人才回過頭,發(fā)現(xiàn)場中并沒有執(zhí)法者那黑色的道袍身影。
有人就很好奇,于是不禁問起:
“執(zhí)法殿的人剛剛真的來了嗎?”
“為什么我沒有看到他出現(xiàn)的身影?”
聽聞這話,旁邊的眾人皆陷入沉思,有的人臉色更是鐵青。
平時自詡戰(zhàn)力無雙,沒曾想被一個執(zhí)法殿的空名頭,就嚇的和眾人一般的狼狽。
有心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強大,但猶豫片刻后,還是收住了腳。
“不,那個瘋子肯定已經(jīng)來了。”
“再厲害的神通,釋放出去以后,法力也是會不斷損耗的。”
“更何況是這么大范圍的幻術(shù),將這么多的人拉入幻境中就已經(jīng)是極限了。”
“可你們仔細看那些被抓住的人,他們的下半身正在緩慢消失。”
“這就說明那些幻術(shù)的力量,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增強,才能讓那些人消失。”
“否則被斑蝶擊中的剎那,他們就該消失了。”
“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般緩慢消失......”
有眼尖的老人搖搖頭,出言為眾人解釋道。
論到術(shù)法方面,他還是能道出一二原理的。
不過他的年齡已經(jīng)不再年輕,臉上的神情也帶著少許堅毅。
在五行觀里摸爬滾打了幾十年,見多了違反門規(guī)后,被當(dāng)場抓住的事例。
他豈能不知曉那群執(zhí)法殿的家伙厲害。
就如眼前的這一幕,隨意的一手幻術(shù),就將大湖外圍的上百外門弟子嚇的四處逃竄。
跑得慢的,此時已經(jīng)陷入斑蝶的幻術(shù)中了。
被幻術(shù)籠罩住以后,和原地等死沒什么區(qū)別。
這種以一敵百的實力與霸氣,真讓人心生向往啊。
天驕級的弟子實力,都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打出來的。
單挑、群攻,皆堪稱同階無敵。
敢于挑釁的人,幾乎沒有例外,被當(dāng)場擒下,然后被送去那片執(zhí)法殿特有的黑牢。
從執(zhí)法殿黑牢中呆過,出來以后的弟子,此生幾乎不會再想觸犯門規(guī)第二次。
那種修為流失,萬物皆寂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太難受了。
最終,在眾人眾目睽睽的視線下。
落入大湖中的弟子,以及少數(shù)幾個在岸邊看熱鬧,但不信邪的倒霉蛋,全都在那群五彩的斑蝶振翅中憑空消失。
其中還有一只人模人樣的灰色猴子,瞧見斑蝶好看,被擊中后,直接從虛空中扔了出來。
落入樹梢時,滿是灰色絨毛的猴臉上,還帶著一臉迷茫。
像是在說:“我的大仙桃兒哪兒去了?”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至于那個先前大罵執(zhí)法殿的人都是瘋子的粗獷大漢,則被一群斑蝶追上,然后團團圍住。
熒熒展翅而飛,十分迅速。
粗獷大漢大怒,各種火紅色的術(shù)法熾盛,從他掌間而出,綻放出璀璨的光輝。
可惜都是徒勞。
斑蝶沒有實體,那些威力強大的術(shù)法直接打在兩岸的古木上,煙塵漫天。
不多時,粗獷大漢就被斑蝶擊中,隨后便被剝奪了聽覺,神識,眼睛三感。
“該死的執(zhí)法殿瘋子,有本事出來和本大爺一對一比斗啊!”
“躲在暗處傷人,算什么好漢!”
粗獷大漢見自己的靈識,視覺都被剝奪,不由得再次叫囂起來。
“還敢出言不遜,封嘴!”
這時,粗獷大漢耳邊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
洛言此時面無表情,他終于有些明白了,為什么執(zhí)法殿的人下手都比較狠了。
遇到這種口無遮攔的愣頭青,跟他講理是行不通的。
其實,他也可以公報私仇,將其抓住,扔入黑牢。
可是想了想,洛言并沒有如此去做。
他決定將其小小的懲戒一番。
被靈蝶包圍的粗狂大漢還想繼續(xù)說什么,卻又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能開口說話了。
“這是對你嘴臭,滿口穢語,進行小小的懲戒。”
“你我除了同門之誼外,并無任何交情,既然你敢出言不遜,那我就不會慣著你。”
“三個時辰后,術(shù)法會自動解開。”
“望你好自為之!”
粗獷大漢聽完這句話后,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聽覺又被屏蔽了。
他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這般不被人放在眼里的感覺,讓他很是火大。
想到這兒,粗獷大漢整個人面目異常猙獰,十指緊握,捏成拳頭,指尖深深的扎進肉里,有絲絲血跡往下滴落。
片刻后,他又一臉平靜的在原地坐下,嘴巴無聲虛張,卻好似有話語傳出:
“你以為你是誰啊!只會躲在暗中出手的鼠輩!”
“又不是正面將我擊敗,哪里來的驕傲讓你說出這種話的!”
“該死的執(zhí)法者,你給我等著!”
“下一次我一定會撕開你臉上的那張面具,將你狠狠踩在腳下,以報此仇!”
粗獷大漢怒極。
他認為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強烈的侵犯。
這種不被人放在眼里,像是教訓(xùn)小孩子一樣的口吻,讓他心中憤怒難以自抑!
不過想到自己如今五感皆被封住,他只能在原地盤坐起來。
避免讓旁人看自己的笑話。
位于大湖里面的人群,此刻見外圍的斑蝶消失,就知道執(zhí)法殿的人走了。
完整看完這一幕鬧劇的眾人心中是百味陳雜,神情間滿是震驚:
“這就是咱們五行觀中的執(zhí)法殿嗎?”
“怎么感覺比天驕營的人還厲害,瞬間的功夫就將那么多的弟子,全部抓住。”
年輕一點的外門弟子驚異,像是瞅見了一副別開生面的唯美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