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個月的時間悠然而過,洛言的洞府也終于大致的弄好了。
不過大澤里面還沒有放養(yǎng)靈魚苗,美味的山珍雞他也沒有養(yǎng)。
洛言的想法是再等一等,等水培室的大棚再擴建幾間。
水培凹槽里的靈藥都長出來,有了多余的靈藥后,他再開始喂養(yǎng)靈禽和靈魚。
只有吃靈藥長大的靈禽和靈魚,才算得上是真正意義上的美味。
能對修士的修為產(chǎn)生促進的作用。
而且這片天地內(nèi)的靈機還不夠熾盛,需要多用靈氣蘊養(yǎng)。
要想將普通的山脈轉(zhuǎn)化為一片靈地,時間,是必不可少的。
得有耐心!
轉(zhuǎn)眼便到了月初,棲霞山上有長老講道。
這次很特殊,聽說是演法殿的長老親自出面講解。
有小道傳言,演法殿里的長老修為,最低都是金丹圓滿。
對于這位長老要講的道,洛言很是好奇,早早的便收拾好。
天還未亮,洛言就讓靈鶴帶著自己往宗門方向飛去。
因為他自己現(xiàn)在的修為確實過低,在這十萬里大荒中出行都不大方便,干脆就將這只靈鶴留在了身邊。
只要給足每天的靈石,靈鶴也不介意。
畢竟大澤這里的靈氣能夠勉強比擬大湖邊的,且還有靈石賺,它沒什么不樂意的。
時不時的還能在大澤中找到一點野味,打打牙祭。
靈鶴飛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抵達了宗門。
洛言在靈鶴身上做了一個印記,方便自己找到,就讓它自己去找同伴玩去了。
這時候天邊也才微微亮的樣子,太陽還未初起,只是露出余光,就有種赤霞萬丈的感覺。
等洛言趕到棲霞山的時候,已經(jīng)看見有很多的師兄在往山上走了。
洛言混入人流,跟著大部隊一起上了山。
來到山上的玉石廣場,他這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塊超級大的玉石平臺。
前方的位置早已經(jīng)坐滿了人,一個個五色道袍的師兄相隔一米,拿出蒲團便安然的坐著,盤膝吐納,目不斜視。
乖巧的等待講道的長老出來。
盡管玉石廣場上的人很多,但大家都沒有大聲喧嘩,很是安靜。
雜亂卻顯得十分有秩序。
都在等待。
頂多是相識的幾人會互相低聲打招呼閑談幾句罷了。
聲音都控制在一片很小的區(qū)域,盡量不影響到旁人。
因為洛言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算早了,前面的位置都被占光了。
看了一眼擁擠的人群,他想了想,去到最靠近玉石廣場的邊上,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蒲團盤膝坐下。
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四周。
后面就是一處山崖。
云霞蒸騰,靈氣裊裊,氤氳寥寥,充滿了祥和的氣息,宛若一片人間仙境。
深吸一口,渾身毛孔都舒張開來,非常適合修行。
沒過多久,耳邊便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洛言扭頭好奇的看去。
十幾只灰色的猴子,正跟在一只黑色的大猴子后面,沿著崖壁悄悄的往上爬,動作很是輕靈。
躡手躡腳的樣子,好似蟊賊。
“這群該死的猴子,有玉石階不走,非得從山崖上爬上來,簡直不識抬舉?!迸赃呉粋€鷹臉模樣的道人小聲抱怨道。
他的鼻子是一個黑色鳥喙,肩胛兩側(cè)還有輕微的鼓起,像是一對未展開的羽翼。
鷹臉道人坐在蒲團上的姿勢很是標(biāo)準(zhǔn),后背筆直,臉色肅穆,像極了朝拜的信徒。
他隔壁的幾位師兄,眉頭也緊緊皺起:
“這群猴子怎可如此不曉禮數(shù)?”
神色間皆是不滿。
要知道傳道授業(yè)解惑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師長在玉石廣場上講道,弟子們就應(yīng)該誠心聆聽。
從玉石階而上,找好自己位置,然后虔心實意聽取師長的傳道。
但從山崖上爬上來,這就是不識禮數(shù)的行為。
自然惹得他們不快。
而且在宗門長老講道的地方,混進來一群倫理不分的妖怪,怎么讓他們能有好感。
他們都是一群天才,五行觀的未來,和一群妖怪一起聽道,這不是平白污了自己的身份嗎。
還好,帶著這樣偏激想法只是一小部分。
更多的則是抱著一種漠然,我看著你不知禮數(shù),只當(dāng)猴戲罷了的一種心態(tài)。
盡管在他們的內(nèi)心,也認可鷹道人說的沒錯。
道場這么神圣的地方,不通過前方的階梯走上來,反而要從山崖上爬上來。
這不是很明顯的不尊重長輩嗎。
不過面上卻沒有絲毫表露出來,只是冷然的瞅著。
看著這群猴子在山崖邊上坐下來。
有了這樣失禮的行為后,周圍的道人對這群不知禮數(shù)的猴子都感到有幾分不快。
特別是當(dāng)其中的一個灰色猴子拱拳抱揖的小聲說出:“諸位道兄,能給小道一個蒲團不?
小道今早趕的急,忘了攜帶......”
聽到這句話后,旁邊的道人更是不愿搭理,直接轉(zhuǎn)過身去,眼皮子都不帶抬一下的。
連蒲團都不帶,就跑來聽道,這猴子也太不知趣了。
沒看到你身邊的那些猴子都不在意,直接就坐下來了嗎。
就你個小猴子要求還多,還想要蒲團。
周圍的道人暗暗冷笑,表情莊嚴且冷漠。
見環(huán)視了一圈,也沒有人理會自己,灰色的猴子也不惱,只能尷尬的撓撓頭隨意的尋了一處空地盤坐下來。
怎么大家都一副這樣的表情,灰色的猴子很不解。
鷹臉道人見狀,嘴角更是流露出一絲譏諷:“活該,一群死猴子,你們大王難道沒教過你們什么叫做禮數(shù)嗎?”
聽到這嘲諷般的話語,那群灰色猴子徹底坐不住了,全都齜牙咧嘴的,好似要直接站起來打架。
不過卻都被那只黑色猴子用眼色給制止住了。
難怪周圍的道人都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剛開始還沒多想,現(xiàn)在終于明白過來了。
這一次確實是他欠考慮了。
原本想帶這些小家伙出來見見世面,聽聽道法的。
沒曾想今日不知是怎么回事,來聽道的修士太多了,山路擁擠,前進緩慢,這很是讓急性子的他們感到磨人。
遂干脆從山崖邊上爬上來完事。
想到這里,黑色猴子的臉上露出一絲人性化的歉意,沖周圍的道人拱拱手,將身邊的猴子安撫住。
自己一行本就是做錯了,被說兩句也是應(yīng)該的。
至于那只多嘴的鷹臉道人,他更是沒放在心上。
連二階都不是,就敢挑釁于自己。
換做是在大荒里碰到,他早就成一具死鳥了
如今嘛,也不值得自己回應(yīng)。
丟了身份!
許是被黑色猴子眼中的森然所嚇,鷹臉道人消停了許多,不再出言嘲諷。
而將這一幕好戲全部瞅見的洛言,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暗自思忖:“這是化形的妖怪?”
他沒有讓芯片探查身邊的鷹臉道人,這么近的距離下,很容易被察覺的。
被認為是挑釁就不好了。
不過他并沒有從這道人身上感受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
正當(dāng)洛言思緒紛飛的時候,他看見最開始說話的那只灰色猴子,正抓耳撓腮的盤坐在玉石廣場上,屁股下好似有萬根長釘,很是按捺不住。
東動一下,西晃一下的。
很是怪異。
洛言想了想,忍住嘴角的笑意,從儲物袋中再次取出一個蒲團,放在身側(cè)。
并沖那只猴子眨了眨眼,將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別說話。
動靜小點。
那只灰色的猴子見狀,金黃色的眼眸瞬間亮了亮,弓著身子,一步接兩步,瞬間跑了過來。
立馬坐在蒲團上,連眼睛都舒服的瞇了起來。
果然,還是蒲團上暖和,玉石上太硬了,盤著腿別扭。
“謝謝道兄的蒲團了。”灰色猴子假模假樣的做了一個道揖。
手彎彎扭扭,腦袋斜著,很是滑稽。
洛言回以道揖,淡然的笑了笑,表示不用客氣。
灰色猴子隨后便沖對面的鷹臉道人齜了齜牙:
“你這該死的雜毛鳥,裝什么正經(jīng)道士,無非是吃了一顆化形丹罷了,得瑟什么。
遲早要把你的一身鳥毛給拔了。”
灰色的猴子在蒲團上老實的坐下,再次齜了齜有些泛黃的牙。
很顯然,他的聽覺敏銳,適才鷹道人的咒罵他都聽到了。
人家那些道長都沒有說什么,你這該死的雜毛鳥反倒跳出來了。
這怎么能讓灰色的猴子不生氣。
洛言的嘴角微微抽搐,感覺空氣中似乎都彌漫著火藥味,這兩個家伙怕不是要打起來吧。
還好,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
能趕來聽道的妖怪,或許靈智不是特別的高,但在道場搗亂這種行為還是做不出來的。
鷹臉道人依然是那副高傲的嘴臉,他連二階的黑色猴子都敢惹,又怎么會怕你一只小小的灰色猴子。
別說是口頭威脅了,就算立馬打一架,他也不帶怕的。
有身后的那對翅膀在,只要上了天,他就是無敵的。
灰色猴子也沒有繼續(xù)再挑釁下去,因為他不想給身邊的好心道士惹麻煩。
周圍這么多的道人,只有他一人悄悄的遞給自己蒲團。
顯然,這時候的他和黑色猴子都反應(yīng)過來了,爬山崖到道場的行為是不對的。
于是灰色猴子也開始正襟危坐,等待講道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