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逐漸變冷了下來！
甚至……
比之前還要變得更加冷！
仿佛有什么新的存在，繼續注意到陳業所處的這個地方，將要降臨！
阿紅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變化，皺著眉頭道：
“最近的天使，好像波動很大，它們似乎意識到這個世界將要面臨徹底的變革……”
至于這個變革的漩渦，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答案已經非常明顯了！
自然就是跟面前的陳業有關系了！
現在，陳業從伊藤的體內，分化而出，更加證實了這一點。
“明天再來買一個屬于自己的公寓。”
陳業立刻做出了戰略打算。
畢竟，今天的天色已經很晚了，天人們估計都回去休息了。
再者……交易公寓，那可是關乎地契的大事情，自己手里雖然有很多的古銅幣，但考慮到接下來要攻略的，很可能是整個虛界！
這些古銅幣，都是擴大影響力，必備的資金儲備。
金幣么……在這里好像是無法使用的。
就算是可以使用，那也太奢侈了，完全不值得。
銀幣、銅幣的體系，跟這里也不太一樣，無法使用而出。
所以，來到這個地方，陳業大概算是從零開始了。
但現在擁有了自己的身體，并且，【靈天使】的特性全部回歸，【惡魔】的特性也回歸了一部分，天命武技完全可以使用，只剩下命運和地契，這兩個序列，在這里是完全無法發揮作用的。
陳業凝視著天空，那片厚重的烏云，突然閃爍出蒼白的雷光。
天空開始下雨了！
雨水沖刷著路面，地上的垃圾在雨水的沖刷之下，開始飛速腐蝕掉……
包括各種垃圾，還有略微老化的電器……
在這種酸性極高的雨水沖刷之下，這些東西都飛速消融。
先是化為綠色的水，繼而被這些水流，沖刷到下水道的區域。
下水道經過這些雨水的沖刷，表面的銹斑徹底清除掉了，變得光滑如新。
但空氣變得異常的冷，冷到仿佛無法容納任何的生命存留！
陳業點亮了身邊的煤爐，火源溫暖之下，這股寒意才算是被驅散了開來。
阿紅這時候也沒回去了，而是跟陳業呆在一起。
他倒是對此有經驗，專門在身邊帶了一個火柴，從兜里拿出了幾個蠟燭出來：
“這些蠟燭，都是經過師父們開過光的！”
“暴雨，來了！”
“當暴風雨來臨的時候，必須有個溫暖能夠擋風的小窩，也必須擁有火源，才能驅散這種寒冷！”
“唉，總而言之，在這個世界生存，還真是不容易啊！”
阿紅拿出了三根蠟燭，依次點亮。
房間里。
伊藤、富江都沒有離開，而是湊了過去。
這個狹小的公寓，本來就沒有多少落腳的空間，如今多出了四個人，就顯得萬分熱鬧起來了。
此刻，當微弱的燭火，照亮了整個房間的時候，那股寒意頓時被驅散了不少。
就在這時……
陳業注意到路邊有個人頭氣球。
但這個人頭氣球，在經過暴雨的侵蝕后，很快變得開始痛苦了起來。
它的體積正在飛速縮小，臉上布滿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但在經過傷害后，這些人頭氣球又會飛速恢復，跟殺不死的存在一樣。
“這個世界，大家都有一個永生的肉軀。”
“但這種永生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是十分可怕的，可怕到難以想象！”
“唉，真不知道這個人頭氣球的設定，會是什么牛馬想出來的，真是太邪惡了啊！”
饒是陳業在命運之城的世界里面，見識了不少形態的詭異，但都沒有多少種設定，能夠跟眼前的人頭氣球，比擬詭異程度。
“夜晚來了，寒冷會侵襲街道的每一個角落，這些人頭氣球應該會感到很冷。”
“我先把播放器放到外面，看看是否能用音樂，驅散這些寒意。”
陳業手握電吉他，繼續用嘴吊著個嗩吶，開始演奏了起來。
隨著電吉他的奏響，仿佛劃破了黑夜的寂靜。
整個城市都變得喧囂了起來！
再也不止是暴風雨的氣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好像陳業附近的“暴雨”，竟然是變得減小了幾分。
阿紅看到這一幕，心中不由一動：“仙人的演奏，對于這片天地，果然是會有影響的……雖然影響只是局部范圍而已，但放眼整個道觀，能做到法天象地的，幾乎沒有幾個，更別說是這種神通了！”
陳業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吹奏一個嗩吶而已，落在阿紅的眼中，竟然成為了傳說中的神通。
他只是專注于往樂曲當中的屬性，增加溫暖。
圍繞著伊藤公寓，局部落下的暴雨，明顯小了很多。
如果說，之前的降雨程度是雷暴雨級別，那現在最多算是大雨而已。
并且……陳業注意到自己這片區域的雨水，變得沒有那么具備侵蝕性了。
或者說……
轉變成一種正常的雨水！
至于遠處的其他區域，雨水依舊是有侵蝕效果的。
“也就是說……”
“到了夜晚，無論是饑餓，還是暴雨，多半都是跟靈性有關的？”
“這些負面的靈性，難道就是來自于所有的人頭氣球么？”
陳業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此時。
陳業注意到街道的附近，有幾個人頭氣球被樂曲聲吸引了過來。
他們漂浮到陳業的窗臺前。
這些人頭氣球在經過了雨水的沖刷后，竟然沒有變得傷痕累累，反而這些雨水能洗去他們身上的污垢，洗去身上的血跡，甚至連一些傷疤都有肉眼可見的好轉。
“仙人吹奏嗩吶以后，果然與眾不同啊！”
“竟然連暴雨的屬性都為之改變了！”
“我們這個世界，很長一段時間，都是遭到暴雨的侵蝕，變得亂七八糟了。”
阿紅忍不住發出感慨道。
這時候，
幾個人頭氣球懇求陳業進行繪畫，把他們都收容掉。
伊藤這時候的目光則是落在了陳業的身上。
現在。
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以后，伊藤可以承擔繪畫的工作，但是否要進行這個工作，還是要以陳業的意思為主。
陳業想了想，搖頭果斷拒絕：“你們現在一無所有，我暫時不提供沒有價值的服務，而且，這個世界以后會變得越來越好，你們未必選擇了一條正確的道路。”
聽到陳業這么說，那幾個人頭氣球表現出短暫的錯愕，但隨后朝著陳業點了點頭，然后就離開了。
或許……陳業在曲子之中，加入了新的希望，那股溫暖也給到了這幾個人頭氣球，讓他們相信未來是美好的。
就在這時。
陳業注意到小區附近樓下的一個超市門口，匯聚了大量的人頭氣球。
這些人頭氣球，長滿了惡魔般猙獰的犄角，臉上露出了殘酷的神色，包圍了一家超市。
超市門口。
幾個駐守的保安，緊緊把超市門給關了起來，手里拿著槍。
他們大喝道：“你們趕緊滾蛋！這里的東西都已經被倉庫轉移走了，沒有任何東西給你們吃的！”
但那些長著惡魔犄角的人頭氣球，壓根就沒有理會保安的話語，而是徑直朝著超市包圍了過去。
看得出來，他們遭遇了暴雨的侵蝕后，已經變得有些神志不清了！
現在。
刺骨的寒冷，讓這些惡魔犄角的人頭氣球凍得直哆嗦，他們現在只想要一個能夠避雨的地方，以及能夠提供溫暖的場所。
沒有什么地方，是比超市更好的選擇了！
可以遮風擋雨，還可以搶奪很多的物品！
哪怕沒有食物，但只要能搶到東西，至少就可以換！
經過暴雨的侵蝕后，這些惡魔犄角好像能夠劃開世界上的一切物體！
超市門在一陣切割之下，竟然已經開始扛不住了！
幾個保安臉色大變，拿起槍就是對準這些人頭氣球，一陣射擊。
子彈砰然間貫穿了人頭氣球的眼睛，血肉宛如花朵般綻放而開，綠色的血液爆涌而出，噴灑一地，滴落在地面上，同樣具有腐蝕系的效果，冒出了呲呲的白煙。
但很快，那血肉在一陣扭曲涌動之間，立刻恢復了過來。
仿佛這點攻擊對于擁有惡魔犄角的人頭氣球來說，那是完全沒有作用的。
“它們是暴雨惡魔團的人頭氣球組織……”
阿紅來到窗邊，跟隨著陳業的目光，同樣注意到下方街道的景象，凝聲道：
“它們的修行方式非常夸張，就是修痛苦！”
“各種痛苦，都能轉化成力量，因此成為了一群不怕死的怪物！”
“無論是我們道觀，還是特異局里的成員們，都在捕捉這個團隊的成員。”
“他們平時的行蹤非常隱蔽，只有等到暴雨來臨的時候，才會出沒！”
“因為，這些酸雨別說是對人類了，哪怕是對人頭氣球來說，都是一個腐蝕系很大的東西，只要沾上了，那就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恢復！”
“腐蝕系的雨水會侵蝕血液，繼而讓紅色陽性的血液，立刻變成深黑色，甚至是墨綠色，這種完全是陰性的血液！”
“當血液的性質都發生改變后，這種人頭氣球會一直感到萬分痛苦，但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而且能夠獲得一種很夸張的生命恢復能力，幾乎就跟不怕死一樣，一旦變成這樣的人頭氣球，他們就會到處掠奪，跟瘋子似的！”
“這種人頭氣球唯一的下場，就是被關在阿茲卡監獄當中，永遠都無法出來！”
陳業微微點頭，已經明白了這些人頭氣球，并不是什么好東西。
他當場就把桃木劍拿了起來，提著一盞油燈，準備往公寓走下去。
“你要去哪里啊！”
阿紅有些焦急的說道。
“維護這個世界的正常。”
陳業冷聲道。
“維護？”
阿紅愣了愣，他倒是沒想到從陳業的口中，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詞匯。
“你應該注意到了，現在的酸雨濃度并不是很高，而且，家里還有一把傘，一把油燈。”陳業道。
阿紅想了想，同樣也拿出了自己的桃木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
陳業果斷拒絕，指了指伊藤和富江，道：“他們兩個在這里很危險，畢竟這里存在過我的氣息，你如果在這里的話，至少這個家里會很安全，我出去的話，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好我自己。”
阿紅聽后，想了想，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明白了，我會保護好他們兩個的。”
隨后。
陳業第一次在這個世界的夜晚，踏步而出！
公寓走廊的燈光，驟然間好像暗沉了下來，每一盞燈光都像是一只眼睛，在注視著陳業的一舉一動。
“呵呵，不用這么看著我，我只是下去幫世界做一個手術。”
陳業抬頭看著冒出蒼白燈光的白熾燈，笑著說道。
他已經注意到這些燈泡之中，全部都藏著監控系統！
至于誰在看……那就要問這個公寓到底是誰打造而出的了！
仿佛能夠聽到陳業的話語，這些燈光開得更大了一點，但電梯門的方向，卻是亮起了紅燈，仿佛在告誡陳業現在不要出去。
“我比你想象得強大，而且，這個世界再這么亂下去，那可就更加麻煩了。”
陳業無視了紅色燈光的警示，走到電梯門口，按了下降按鈕。
起初的時候，這電梯還沒什么反應。
但似乎是感知到陳業的態度，實在是太堅決了……
電梯門開始上升到十四層的位置，繼而緩緩打開。
里面的電梯還透露出一股殘留的香水味。
顯然。
這香水味是很新的，說明有工作人員在電梯上升前的時候，專門噴過這種特別的香水。
陳業注意到電梯被瑩白的平和光輝所籠罩，而那彌漫而出的香水味，則是漂流到自己的氣運光環旁邊，增加了平和之數。
“這種香水，好像能夠抵擋暴雨的侵蝕……”
陳業倒是感到有些意外了。
如此看來。
天人們也不希望樓下的超市，出現了什么意外。
畢竟，他們掌握著那么多的財富，還是要下樓買東西呢！
要是樓下超市都倒閉的話，那買東西豈不是要麻煩多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