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立明一聽這話，瞳孔頓時放大了。
他再次掙扎起來，但被陳婷婷死死按在后排座上，任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
他一直哀求著我放過他，我全程面無表情的開著車。
實在受不了了，我才回了他一句：“你們害死人了，你知道嗎？”
“害……害死人了？沒有，這……這真的沒有！”
“沒有是吧？那我現在就送你去警察局，你去跟警察解釋吧。”
趙立明拼命搖頭，苦苦哀求道：“林總，林哥！我真的不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我啥也不知道。”
“呵，你一個老板什么都不知道？”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你跟我說說，到底怎么回事，我可以賠償死者。”
“多少錢你都賠不了，”停頓一下，我冷笑一聲，“倒是可以跟你說一下被你們這群人渣害死的是誰，讓你心里有個數。”
“你……你說。”
“蘇紅，不陌生吧？”
“蘇……蘇紅？！”趙立明愣了一下，頓時睜大了雙眼。
“她……她死了？”
“很意外？”
“這……這不可能吧？蘇紅在我們那兒業務能力一直很好，而且周振邦也挺看好她的，不可能會害死她呀！”
我冷聲笑道：“我再給你聽一段錄音吧。”
說著，我用一只手穩著方向盤，用右手拿起蘇玥的手機，點開里面那段錄音。
趙立明聽后整個人都愣住了，頓時暴怒道：“這個挨千刀的周振邦！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問我？”
“不是……林總，這事兒……我真的不知情的，我也認識那個蘇紅，她人不錯，我要是知道這事兒，我肯定會阻止。”
他不是悔了而是怕了，所以現在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聽著只覺得好笑。
見我沉默，趙立明又急忙說道：“林總！這……這真不關我的事！都是周振邦那個畜生！是他精蟲上腦！是疤臉！是他們搞出來的！”
“那你這個老板怎么當的？你覺得你沒有責任嗎？”
趙立明啞口無言，臉上只剩下徹底的灰敗和恐懼。
車子開到了一個相對僻靜的公園路邊，前面不遠就是警察局。
我停下車，轉過身，看著后座上被陳婷婷控制著的趙立明。
“趙總，前面就是警察局了，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我停下車，就是感覺他還有秘密沒說，如果就這么把他送進去了，太便宜他了。
趙立明一聽這話，又是一哆嗦，臉上帶著最后一絲掙扎和哀求：
“林總……林總！我知道的都說了！我……我也是被逼的！”
“葉長風他……他就是個魔鬼！我斗不過他！我……我把頂奢皇朝所有的股份都給你！”
他開始語無倫次，涕淚橫流：“求求你……求求你把那些視頻刪了！放我一條生路！我保證立刻消失！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他肥胖的身體在座位上蜷縮著，像一只搖尾乞憐的肥蛆。
我看著他這副丑態，心中沒有絲毫憐憫，只有冰冷的厭惡。
蘇玥絕望的哭喊和最后躺在血泊中的畫面，如同最鋒利的刀子，一遍遍凌遲著我的神經。
“放你一條生路？”我緩緩開口，“剛才你也聽見錄音了，蘇紅求饒的時候，你手底下那些人渣放過她了嗎？那些被你用高利貸逼得走投無路、被你送進頂奢皇朝火坑的女孩求饒的時候，你放過她們了嗎？”
他埋著頭，大概是知道自己死期將至了，一個大男人竟然就這么在我面前大哭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我也確實沒想到，他好歹也是一個幕后老板，雖然也是被人控制著。
但不管怎么說，頂奢皇朝這么大一個夜總會都是他的，誰能想到身為這么大一個老板的他，此刻竟是如此卑微可憐呢。
他不是后悔了，只是怕了。
我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后，準備發動車子，一邊若無其事的說道：
“既然你沒什么想說的，那就去跟警察解釋吧！”
在我發動車子后，趙立明終于坐不住了，他大聲喊道：“林總！我……我把我知道的葉長風在鵬城的聯絡點都告訴你！行嗎？”
“你能聯系上他嗎？”
趙立明艱難地點了點頭，而這就是我的意思。
我找他，無非就是想要抓到他幕后的那個人。
我轉而冷靜的對他說道：“馬上聯系他，就說有重要的事情見他……好好說話，你的機會只有一次。”
說完，我示意陳婷婷放開他。
重新坐起來后，趙立明活動著胳膊，他還想跟我講理。
但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只好乖乖拿出手機。
趙立明顫抖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劃了好幾次才解開鎖屏。
他咽了口唾沫，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
“林總……”他聲音發顫，“我……我打過去該說什么？”
“你問我？”我冷冷道。
趙立明臉上十分難看，想了一陣后，才終于將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通，一個低沉沙啞、帶著明顯歐洲口音的男聲傳來：
“這個時間打來，有什么急事？”
“葉……葉先生，”趙立明努力控制著聲音的顫抖，“我……我這邊有關于林江河的重要情況，必須當面跟您匯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個聲音突然變得警覺：“你在哪里？”
“我……我在……”
我迅速在手機上打字給趙立明看：說你在公司
“我在公司！”趙立明連忙說道。
“身邊有人？”那個聲音突然問道。
“沒……沒有！就我一個人！”
又是一陣沉默，電話那頭的呼吸聲變得沉重起來：“趙立明，你被人控制了吧？”
我和陳婷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這個葉長風，警覺性竟然這么高！
我們可是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他是猜的還是在詐趙立明呢？
“沒……沒有啊葉先生！您……您怎么會這么想？”趙立明額頭上的冷汗更多了。
“呵……”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冷笑，“趙立明你已經沒用了，可以滾了。把手機給林江河吧，我知道他就在你身邊。”
聽到這話，我更是瞳孔一震。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