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那個青年講的故事是不是真的,我個人傾向于不是。
“首先在這個故事里面,時間背景是二十年前。”
“可即便就是在二十年前,即便那個村子很偏,下山比較難,但里面的人也不至于被困在里面整整五年。”
因為張斌在村子里了解過,說村里有人在外面打工,在外面上學。
這些人既然五年沒回來過,肯定是知道村外有白霧殺人這回事。
既然知道,難道不報警?不找媒體?不想辦法曝光這件事,救還在村子里的家人出來?
就這么認命地接受了?
“所以這個故事其實漏洞很大。”
“而且農村不是除了村口那個地方,就沒有其他的路可以出入了,農村里面四面八方都可以出入,大不了就是爬坡上坎。”
“如果他們從其他方向離開,那片會殺人的白霧還會來么?”
從故事內容來看,這些村民肯定已經嘗試過從其他方向離開,但沒有成功,所以才一直被困在村子里。
由此可見不管他們從哪個方向離開,那片白霧都會有意識地定位要離開村子的人,然后馬上飄來殺人。
那這白霧到底是人為的嗎?
說是人為的的確有這個可能,比如這個人可能懂化學,懂物理。
那這白霧會不會跟靈異現象有關呢?
其實也有可能,可能這附近藏著什么邪祟,這白霧便是由這邪祟制造出來。
但不管是人為還是靈異現象,把一群村民困在村子里不讓出去,這始作俑者腦子多少有點問題,它多少有點無聊。
我對老三他們說道:“明天繼續聽這個作家講吧,我覺得這可能就是他編出來的故事,因為恐怖小說講究代入感和真實感,他可能是想通過這樣的方式,來觀察我們的反應,看自己編的故事夠不夠好。”
盡管我不認為這故事是真的,但說實話,我很想知道故事的結局和真相是啥。
回到套房里。
我們洗漱完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原本我們做好了安排,今天白天要去哪個景區游玩,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我老姐有些發燒感冒。
可能是昨天晚上氣溫比較低,加上淋了雨,又坐在那兒吹了很久的風。
我爸很心疼,埋怨我老姐身上沒二兩脂肪:“我早就說過,女孩子要這么多肌肉來干什么,那肥肉不是什么洪水猛獸,你看你這二兩脂肪,怎么御寒啊?怎么過冬?”
我老姐燒得面紅耳赤,咳嗽了起來,說她沒事,熬兩天自己就會好。
“還熬兩天,又不是熬豬油,熬出毛病怎么辦?”
“趕緊,送你們大姐去醫院,先讓醫生把燒退下來!”
在我爸的催促下,我連忙背起我老姐出門,一起送她去醫院。
到了醫院之后,醫生說就是受涼,加上我老姐身上脂肪太少,根本不抗凍,淋雨又吹風,自然是要感冒。
我們在醫院陪了一會兒,接著我爸跟老三陪在醫院,我們其他人就出去了,自己去外面逛逛。
一直逛到飯點,我們回到農家樂吃飯,我老姐也掛完了水。
吃完飯,我爸讓她回房休息,她偏不,說要接著聽那個作家講昨晚的故事。
“哎呀,你的燒還沒完全退下來,我們聽完回來給你講不就行了?”
“我不,你們講沒有那個氛圍。”
我爸拗不過她,只能讓保鏢去拿床厚點的毯子過來,給我老姐披上。
前往聽故事的路上,我覺得有點奇怪:“昨天我們來農家樂的時候,還能看到一些客人,怎么今天客人更少了,感覺好像就剩我們一樣。”
我爸背著手笑道:“這地方消費可不低,一般人消費不起,加上又是過年期間,那些有錢老板都在家過年呢,人少正常。”
說著,我們已經到了昨晚的地方。
老板正興致勃勃地準備羊肉,為了聽故事,他又要請我們吃烤羊肉。
過了一會兒,那位眼鏡青年也走了進來,他來得很準時。
“小兄弟,你講個故事可把我們胃口掉得不輕。”
“我女兒都感冒了還要來聽你把故事講完,今天要是講不完,你可不許走啊。”
青年坐下后笑了笑,并沒承諾要在今晚講完結局。
此時炭火燒好,羊肉備齊,且沒有雨聲的打擾,今晚似乎更適合聽故事。
青年這才說道:“昨晚給大家講到那個張哥,在村口要帶領大家離開村子,要不你們猜猜,村民們有沒有聽他的?”
老四笑了起來:“但凡這些村民還有點腦子,都已經有人說出真相了,他們就應該聽這個張斌的。”
老三搖頭:“我覺得沒這么簡單,因為張斌畢竟是外人,不是村子里的人,如果因為外人的幾句話,村民們就敢跟著他走出去的話,那也不至于自己把自己困在村子里整整五年。”
我說道:“張斌肯定沒有成功,因為沒有人會聽他的話,除非村里有人現場示范走出去,然后沒被殺死,那么其他人可能會信張斌的話。”
“但誰會愿意拿自己的命去賭呢,所以他們都想要對方來做這個示范,于是最后反倒沒有人敢踏出村口。”
青年點點頭:“沒錯,張哥說他當時講出那些話之后,現場那些歲數大的人,根本沒人信他,而有幾個年輕人呢,不說全信吧,但有點半信半疑。”
“那個姜老頭看到有年輕人動搖,于是立馬就站了出來,指責張哥這個外鄉人妖言惑眾,企圖坑害村子里的人。”
這姜老頭的說辭是什么,就是強調眼前的事實。
明明現在就有個人倒在白霧里,且極大可能已經救不活了。
可是張斌卻在這里顛倒是非,那不是在坑害村里人嗎?
張斌鐵青著臉,他很想當眾揭穿這個姜老頭,但他不敢,因為姜老頭還有同謀,而且這個同謀還是個殺人狂。
在村民們根本不信任他的前提下,他去指證姜老頭那就是自討苦吃,甚至可能給他自己帶來危險。
在和姜老頭爭執了幾句之后,張斌一怒之下準備先帶走苗苗,等出去以后他就報警。
可他哪帶得走苗苗,這苗苗的爺爺奶奶,那對老夫婦,他們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去做這個示范。
萬一白霧飄過來殺人,那自己的孫女就會死啊!
于是老夫婦忙把苗苗搶了過去,在他們的視角里,張斌這是要害自己的寶貝孫女,那他們自然也不會再對張斌好言好語。
苗苗很無奈,她其實很想跟著張斌離開這里,但爺爺奶奶又不讓。
此刻面對老夫婦和姜老頭的指責,村子里其他的人也都開始指責張斌,說張斌妖言惑眾,想要害死村子里的人。
聽到這些愚昧的話,又看到苗苗那渴望離開的眼神,張斌很憤怒,卻又很無奈。
他一個人改變不了什么,只能先離開這里,等離開這里之后就去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里的事。
于是他回到老夫婦家里,收拾好東西準備下山。
可他萬萬沒想到,不光這些村民離開不了這個村子,現在連他也離開不了。
當他從老夫婦家里走出來的時候,姜老頭正帶著很多人守在外面,以張斌沒安好心,企圖害人為由,鼓動其他人把張斌抓起來。
姜老頭說,這個張斌來之前,村子里一直都好好的,自從張斌來了之后,一天之內死了兩個人,他懷疑是張斌鼓動那兩個人離開村子,因此那兩個人才會遭遇不測。
村子里的人,頓時群情激憤,除了那幾個年輕人以外,其他人全都受到姜老頭的鼓動,沖上來給張斌一頓揍。
揍完之后,這些人拿繩子將張斌五花大綁。
最后在姜老頭的授意下,他們把張斌囚禁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