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江的助手忙完來找到我們。
剛剛羅大江本人也打了個電話過來。
這個培訓老師的死,發生在我們來舞廳之前,他肯定怪不著我們,只是在電話里訴苦,讓我們盡快解決問題,否則他再多的人脈也保不住這家舞廳。
“兩位師傅,情況你們剛剛也都看到了。”
助手一臉疲憊地坐在我們對面,點著煙搖頭嘆氣:“今年一共死了兩個人,前后不到一個月,影響實在是不小,剛剛很多人都鬧著要辭職,我攔都攔不住。”
“照這么下去,這里的生意都沒法做。”
我點點頭,表示理解。
但我們作為掙錢的一方,肯定更希望早點解決問題,早點拿到尾款。
“問題是你們舞廳的情況很復雜,不是一只紅衣厲鬼這么簡單。”
接著我把倀鬼的事情,和我剛才的猜測,也跟他說了一遍。
這肯定要告知甲方雇主,否則雇主會以為是我們能力不行,久久辦不成事。
當然這多少是有點,畢竟我沒梁羽那么厲害。
助手聽完,煙頭掉在地上,愕然望著我們:“意思是,這地方還有比紅衣厲鬼還可怕的東西?那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我點點頭,說目前看來是這樣:“因為這只紅衣厲鬼是一只倀鬼,那肯定就會有役使它的東西,但具體是什么東西還得調查,我也不知道。”
助手臉色難看:“那這生意,還做得下去嗎?”
我給了他一個萬全的建議,就是歇業一段時間。
助手:“那這肯定不行啊!光是停這一天,我們都要損失不少錢!”
周重提醒道:“大哥,不閉店的話會死人啊,之前還是一年死一個,今年就隔了一個月,顯然是這里的東西要準備做什么,而且如果不是我們今天過來,那只倀鬼剛剛偽裝成培訓師,肯定是準備繼續害人,那今天可能就不止死一個人。”
助手愣在原地,半天沒說話。
我說道:“如果死一個人,你們也要賠不少錢,還有停業整頓和罰款的風險,其實一樣也有不小的損失。”
“我現在倒是可以給你們多畫點符,在舞廳里面貼個遍,這樣可以有效防止事故繼續發生,但同樣也遏制了那只鬼出現,那我們就找不到它了,這只能治標不治本。”
“所以反而不能用遏制的方式去對付它,只能跟它和它背后的那個東西硬來,這時候舞廳里面要有其他人,肯定就會牽連無辜,所以不如直接歇業,等把問題徹底解決再說,而且我覺得羅老大也不差虧的這點錢。”
助手很為難,說他做不了這個主,得回去跟羅大江商量一下。
“行。”
我也說道:“你回去好好跟羅老大商量一下吧,咱們還是要懂得取舍,以徹底解決問題為目標。只要羅老大同意歇業,就不要讓舞廳的員工再回來,這舞廳要保持無人狀態。”
說完我們準備回去。
今天舞廳已經暫時歇業,員工們也都陸續下班回家。
那只紅衣厲鬼剛剛被我重擊了一下,今晚想必也不會再出來。
……
晚上回到家。
我老姐在客廳磕著瓜子看電視。
她的傷已經養好了不少,不需要再有人照顧,所以顏希前兩天就回了公司。
見我回來,她問我工作上的事。
我躺在沙發上,嘆了口氣:“錢難掙,屎難吃啊。”
這次八十八萬的傭金倒是不少,可是事情難解決。
我突然想起我某個弟弟說的一句話,他說我們家隨便一家分公司,一個月掙的錢比我一年掙的錢還要多。
這話倒是事實。
他們在家躺著就能賺錢,我是拿命在賺錢。
自己選的路,也沒啥好抱怨的。
接著我跟我老姐說了一件事,我問她還記不記得趙龍。
“趙龍?”
她放下瓜子,回憶了一下:“是不是開槍打中周小樹的那個警察?”
我點點頭:“你說巧不巧,這個趙龍,居然是趙君堯的弟弟。”
我老姐也震驚了一下:“這么巧?”
接著我把趙君堯告訴我的事也說了一遍,包括我之后去審問周小樹,從她口中得到的答案。
“但我現在想不通,這趙君堯為什么要騙我?”
我說道:“當時他也去了現場,現場在林城那邊,他到現場的時候他弟弟已經被割喉咽氣了,這是周小樹承認的事情,所以當時明明是他開槍打的周小樹,可是他卻說他那時候在蘭江市。”
我老姐聽完,皺眉說道:“這很正常吧……事發在林城,他又不是林城的警察,沒有辦法領取配槍,所以他應該是撿的他弟弟的警槍開的那一槍。”
“警察開槍需要寫很多報告,加上他不是林城的警察,卻出現在了現場,這肯定有點違規,所以不能亂說吧。”
我沉思起來,總覺得不是這么回事。
不亂說不代表不能跟我說啊,而且他都已經跟我說這么多了,我們兩個又有一個共同仇敵方覺明,這種最關鍵的事他卻撒了謊。
他到底在隱瞞什么?
這濃眉大眼的趙君堯,也有不老實的時候?
在客廳待了一會兒,我回到臥室里,正好羅大江的助手給我發來一份卷宗。
這份卷宗是羅大江托關系搞來的案件資料,里面有那只紅衣厲鬼的生前信息。
“張妍,女,27歲,職業是商場專柜售貨員……”
以上是基本信息,而關于她的死,卷宗上寫的是心源性猝死。
但是筆錄里又寫道,張妍經常去那家出事的舞廳跳舞,死亡的前三天每天下班以后都去,而在她死亡的前一天晚上,她在舞廳和兩名陌生男子發生過糾纏與爭執,這是舞廳一位客人的口供。
可是這位客人當時喝醉了酒,也沒看清那兩名男子長什么樣子,他當時只看到張妍在跟這兩名男子爭執,聽到那兩名男子說張妍明天會死,結果張妍在第二天真的就死了。
這是警方唯一起疑的地方,后續也查過監控,但監控有死角,沒有拍到和張妍起爭執的那兩名男子,加上尸檢結果是猝死,所以最終還是以猝死結案。
看完這份卷宗,卷宗的內容倒是不多,而關于張妍的死,應該也沒有其他什么內幕。
唯一讓我在意的就是,出現在口供里面的那兩名男子,他們在張妍死的前一天跟張妍起過爭執,這個爭執的內容是什么?
關鍵是張妍真的死了,死在了那兩名男子說的明天,那照此看的話,這就不是爭執才對,應該是一種勸告,否則那兩名男子為什么要提醒張妍?
但是這兩名男子,究竟是什么身份呢,他們怎么會提前就預知了張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