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林說出他喜歡我姐的時候,我一口茶水差點沒噴出來。
“大哥,你沒毛病吧?”
“你知道我姐多大嗎,我都三十了!”
他跟我老姐相差六歲!
再說我老姐根本就不喜歡比自己年齡小這么多的。
“年齡不是問題!”
這小林仿佛非我老姐不追:“只要是你姐,別說她三十多歲,她就是四十歲,我也不在乎!”
我欲言又止,直接無語得笑了出來。
“不是,你好像一共也沒見她兩次吧。”
“她到底什么地方這么吸引你?”
這小林很執著,非常執著。
說我老姐有女人味,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要是我不把微信推給他,他就死給我看。
“誒,你別把我家搞成兇宅了。”
趙君堯也很無奈,尷尬地跟我說:“這人求了我大半個月,讓我跟你說這事兒,我實在是被他磨得煩了。”
“而且你老姐好像也單身吧,要不你就牽根紅線,萬一成了呢,萬一不成的話也讓這家伙死心。”
這肯定是成不了,百分之兩百成不了。
但我看小林這樣子,我要不把我老姐的微信給他,他接下來的日子估計會天天騷擾我。
“行,已經推給你了。”
我看著他:“你要是追不到手,你可別來抓我。”
他激動得在客廳里發瘋。
這孩子一看也不怎么穩重啊。
只見他走過來緊緊握著我的手:“行,以后你就是我哥了,大哥!要是成了的話,我就是你姐夫,咱倆就各論各的。”
“以后有事你就跟姐夫說,姐夫罩著你!”
我有點哭笑不得。
以我老姐的眼光,她肯定不喜歡小林這款。
這孩子,還沒談就失戀了。
……
當晚。
我開著車獨自前往郊區。
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車子停在一幢獨棟別墅的車庫里。
從車庫出來,我走進別墅,來到二樓書房泡好茶,又打開電腦把別墅四周的監控調了出來。
我一邊喝著茶,一邊盯著監控。
盯了整整一個小時,確認別墅四周無人,我提著一杯奶茶走向別墅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有三十幾個被隔出來的房間,我走到其中一個房間門口,打開鐵門直接走了進去。
只見床上正坐著一個年輕女孩,被囚禁了整整一個月的她,雖然模樣有些邋遢,頭發也有些亂糟糟,但她還有雅致坐在床上看書。
見我進來,她沒有抬頭,目光卻一直在我身上。
“周奶,好久不見啊。”
“喝奶茶不,霸王茶姬的新品。”
我跟她打了個招呼,把奶茶放在桌上。
她沒說話,一秒之后仿佛離弦之箭,瞬間從床上朝我撲了過來。
我狠狠一腳又給她踢回到床上,踢得她措手不及。
在床上滾了一圈之后,她狠狠撞在水泥墻,整個人懵了將近十秒才緩過來。
她震驚地望著我,好像還是不甘心,第二次朝我撲來。
這次我沒踢她,我伸手狠狠抓著她腋下,在她慘叫一聲之后借力將她砸在地上。
對于方覺明的戀人,我可沒有半點仁慈之心,這一砸砸得她半天沒爬起來,躺在地上滿臉痛苦。
“前些日子,我跟我老姐干掉了其中一個方覺明,不過你可以放心,不是你老公。”
“但很不幸我老姐身負重傷,所以她最近沒來打掃衛生。”
我一邊換著垃圾桶里的袋子,一邊警告周小樹:“別想逃出去,地下室的門已經鎖了,而且我如果不讓你出這個房間,你連摸到房間門的機會都沒有。”
說完,我開始打掃這間房。
周小樹一直躺在地上,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
等我打掃完房間,將垃圾都清理出去之后,她已經爬回到了床上,背靠著墻坐著,雙手抱著腿。
活了很久的那種銳氣,此刻在她身上看不到分毫。
可能是因為死了一個方覺明,她開始害怕了,知道自己很難從這里離開。
我坐下后問道:“五年前,也就是你肩膀中槍的那次,當時跟你一起的那個方覺明,是不是福利院那個方覺明?”
她沒說話,保持緘默。
我提醒道:“我的仁慈一般只向著好人,不要逼我折磨你,機會只有一次。”
她強忍著恨意,盯著我說道:“你不是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干什么。”
我點點頭:“那你們當時是要去殺誰,為什么要殺這個人。”
她說道:“華鼎集團的總經理,傅平,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皺眉質疑道:“你和其中一個方覺明親自出馬,這就是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啊,你不知道為什么?而且你是另一個方覺明的姘頭,那可以說是大嫂了,他還瞞著你?”
對于我的出言不遜,周小樹很生氣,但拿我沒辦法:“阿正是個很謹慎的人,不讓我知道太多也是為了保護我,我也不想知道太多,畢竟我是他最信任的人,重要的事肯定要我這個最親密的人去做。”
我心說方覺明的把妹功夫真強,他要真當周小樹是老婆,有什么是不可以說的,這無非就是不信任,怕周小樹有一天出事,供出他的秘密。
而周小樹還覺得自己是方覺明最信任的人。
“明白了,原來是炮友。”
這話一出,周小樹激動得從床上站了起來,做出攻擊姿勢。
我看著她:“你最好別找死。”
她深吸幾口氣,冷靜了一下又坐了回去。
五年前的兇案,事關華鼎集團,而華鼎集團是我爸的公司,我必須得問清楚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又問她:“那當時是方覺明,也就是周正,是他自己的意愿下的這個命令,去殺傅平,還是那個公會給他下的命令,然后他才派你們去?”
周小樹又保持緘默,只要涉及她男人的問題,她都不想回答。
我懶得再跟她廢話,起身把椅子端起來,朝她狠狠砸過去。
她蜷縮在角落里,聲音有些發抖:“是公會下的命令。”
我問道:“哪家公司?”
周小樹:“我也不知道,我剛剛就說了我不知道……”
我又問:“你了解這三家公司嗎?”
周小樹:“我不了解,阿正也不了解,我們互相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連三家公司也互相不知道對方是哪家公司。”
我沒再往下問,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他們這種模式,就是為了防止誰被警察端了以后,不會把自己供出來。
可是這三家公司,為什么有人要下令去殺我爸公司的人呢?
那個傅平我還記得,是華鼎集團總部公司的總經理,這個職位在企業里面已經算是很高了,而且傅平在公司干了很多年,是個很有能力的人。
他們到底是只針對傅平,還是在針對整個華鼎集團?
還是在針對我爸?
結合之前方覺明安插了一個風水師在我爸身邊,這怎么看都有點在針對我爸。
此時我正要準備離開,周小樹突然喊住我。
“你到底要把我關到什么時候?”
她眼神流露出一種對自由的渴求:“我跟你無冤無仇,你是不是根本不打算讓我活著回去?”
這個問題一時把我問住,我反問她:“五年前你中槍的那一晚,犧牲了一個警察,他叫趙龍,你知道嗎?”
周小樹愣了一下,沒敢抬頭跟我對視:“知道,但我不知道這個警察叫什么名字。”
其實我是想問她怎么有臉活著,可是她的回答卻讓我有些驚訝起來:“等等,你當時都暈過去了,他是在你暈過去之后才死的,你怎么會知道他死了?”
周小樹皺眉又抬起頭:“他在我暈過去之前就死了啊……”
我一時沒理解,既然趙龍都死了,那還怎么開槍打中她?
她是在中槍之后立馬就撞到了頭部,總不可能趙龍開槍的瞬間,就被方覺明給割喉了吧?
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當時到底有幾個警察?”
周小樹說道:“兩個……我們最開始殺了一個,這個警察應該就是你說的趙龍,他是被我們一刀割喉,當場就死了,然后很快又進來第二個警察,是第二個警察開槍打中了我。”
“這兩個警察好像是兄弟,看到第一個警察死了之后他很難過。”
我聽完這番話,頓時臉色大變。
兄弟?
那不就是趙君堯嗎?
可是在家里的時候,趙君堯不是這么說的啊。
他說他弟弟趙龍遇難的時候,他在蘭江市,而且他弟弟死了以后,他和他媽是接到單位打來的電話,才知道趙龍已經遇害了。
趙君堯騙我……
“你確定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問周小樹。
周小樹一臉莫名其妙:“我都承認我們殺了一個警察,有必要撒謊嗎。”
我愣了半天,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真正開槍打中周小樹的人……其實是趙君堯。
在周小樹中槍的記憶里,我們當時只看到了幾個畫面,也就是趙龍跟周小樹他們發生打斗的畫面,后來我們聽到一聲槍響,接著就是周小樹中槍撞頭,那我們第一反應肯定是趙龍開的槍。
如果周小樹說的是真的,那真實的情況就是……周小樹在中槍之前,趙龍就已經被割喉而死,擊中周小樹的那一槍是趙君堯在憤怒之下所開,正好我們沒看到趙君堯開槍的畫面。
可是這件事,趙君堯為什么要瞞著我呢?
他為什么要說謊騙我?
難道他有什么秘密……
我帶著疑惑轉身離去。
周小樹從床上跳了下來:“你還沒回答我!你是不是沒打算放過我!”
我站在門口回頭看著她:“你真聰明,我從始至終都沒打算放過你,只是想利用你引誘方覺明出來,他只要出來,你不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你這么壞的人你肯定要死啊。”
說完我關上門。
整個地下室里,接連響起周小樹問候我爸媽,以及我祖宗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