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警局里面出來,天已經(jīng)黑了。
我徑直上了一輛車。
車上有三個人:司機、坐在副駕上的一名警官、以及坐在后排的一位領(lǐng)導(dǎo)。
我忙跟領(lǐng)導(dǎo)握手,跟他客氣了一下:“麻煩領(lǐng)導(dǎo)了。”
他沖我笑笑:“沒事,我也是接到上級命令,來這里巡視,整頓不良風(fēng)氣。”
“至于你今天被抓涉及的這個案子,你也不用擔(dān)心,跟你沒關(guān)系。”
“當(dāng)然還有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就是企業(yè)家吳若林的案子,現(xiàn)在負責(zé)這起案子的警官已經(jīng)被我們扣了,所以案子將全權(quán)由這位何警官接管。”
我忙跟副駕上的何警官握了握手。
他屬于空降過來的警官,專門負責(zé)吳若林的案子。
我問領(lǐng)導(dǎo):“吳若林夫婦的案子,涉及一些鬼神之事,不知道能不能憑這些事情給這對夫婦定罪?因為他們起碼害死了三個人,有三個人都是憑空消失沒了。”
領(lǐng)導(dǎo)嘆了口氣:“一般遇到這種事情,我們也不好處理,加上吳若林在當(dāng)?shù)赜悬c能量,如果憑這些封建迷信來給他定罪,有點不切實際。”
“所以說還是要以法律上的證據(jù)為準(zhǔn),來讓他伏法,我們抓他的時候也能暢通無阻。”
聽到領(lǐng)導(dǎo)的話,我大致也明白了。
就算吳若林最后被抓,他的罪名可能也就是雇兇謀殺魏忠乾,以及搞封建迷信。
當(dāng)然,他如果以前干過什么違法的事,這次也會一起清算。
只是唐磊的姐姐唐文琪的失蹤,以及另外兩個人的失蹤,就沒辦法算到這個吳若林頭上。
在車上跟領(lǐng)導(dǎo)聊完,我和這位何警官下了車。
再次握手后,何警官跟我說道:“有關(guān)這起案子的一些詳情,我已經(jīng)聽你的朋友講過了,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現(xiàn)在去抓吳若林顯然抓不了,但是我們有突破口,就是今天抓你的這個警察,他跟吳若林是一伙的。”
“只要把這個人審出來,我們立馬就能抓吳若林。”
我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有等這個警察被審出來。
只要他被審出來,他交代了一切,那吳若林夫婦就會被抓。
這夫婦倆都是極端的人,如果他們不落網(wǎng),我們就沒辦法去酒店解決酒店的事情。
到時候我們的肉身在酒店,靈魂在另一個維度,這時候吳若林要是來找事,那我們就很危險。
我跟何警官說:“這個魏忠乾,一開始是他引導(dǎo)吳若林夫婦去干這件事,去祭祀邪神,包括具體的實施,以及騙這幾個失蹤者去酒店,都是魏忠乾自己在進行,按理說他是吳若林夫婦的主心骨才是。”
“結(jié)果現(xiàn)在他被夫婦倆滅口,這殺得有點莫名其妙。”
何警官點著煙也沉思起來:“確實有點莫名其妙,這個魏忠乾不該被滅口,因為吳若林夫婦這么想復(fù)活自己兒子,魏忠乾就等于他們的軍師、師爺、先鋒大將,怎么會突然滅口呢。”
我說道:“還有,這吳若林夫婦自己認為自己在當(dāng)?shù)啬苤皇终谔欤撬麄兛隙〞X得這里的一切都在他們掌控之中,既然在他們掌控之中,何必滅自己人的口呢。”
“我覺得……魏忠乾可能不是他們殺的。”
何警官皺起眉頭:“整起事件是吳若林夫婦要復(fù)活兒子引發(fā)的,他們是最大的金主,包括今天抓你的人也是收錢替他們辦事,如果不是他們,誰會殺魏忠乾?”
“而且昨晚你準(zhǔn)備逮魏忠乾,不可能在他跑回家的時候,他正好就被人尋仇了吧?”
我搖搖頭:“確實不太可能,但是我總覺得這魏忠乾死得有點莫名其妙。”
何警官想了想說道:“疑惑很快就能解開,只要等審?fù)杲裉熳ツ愕哪莻€警察,真相就大白了。”
跟何警官告辭,周重和林柔正好開車來接我。
今天下午我被抓之后,他們立馬就通知了凌鋒。
凌鋒是沒辦法把我救出來,也沒權(quán)力去調(diào)動這些,但他可以一通電話打到最上面去,只要講明我遇到的事情,領(lǐng)導(dǎo)還指著我對付方覺明,自然要把我撈出來。
“老大,你真是神機妙算啊。”
車上周重贊嘆起來:“說被抓就被抓,還挨一耳光。”
我笑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挨一巴掌算什么,今天我要是不被抓,抓我這警察也不會被抓。”
林柔問:“那這個魏忠乾真死了啊?”
我說真死了,但是死得有點蹊蹺。
如果他真是被吳若林滅口的還好,他要不是的話,哪怕吳若林最后落網(wǎng),我也不敢去張老板那家酒店。
此時我接過周重遞來的手機看了看,梁羽給我打過電話。
我忙給他回了過去。
電話接通后,梁羽對我說他去咨詢了七爺,問到了‘女陽’是什么東西。
他說這東西很好取,讓我直接去抽我老姐的血。
我有些不解:“抽我老姐的血?什么意思?”
梁羽說:“這其實很好理解,如果用陰陽來劃分男女,女的為陰,男的為陽,女人陽氣普遍都不重,但也不是絕對,像一些殺氣極重的女人,她們的陽氣也重。”
“而這種女人的血,陰中帶陽,陽中有陰,古代就稱為女陽。”
我心想他給我解釋這么復(fù)雜,直接跟我說取母老虎的血不就得了。
掛了電話,林柔笑出聲來:“梁道長一開始就讓你去取你老姐的血,說明他也覺得你老姐是母老虎。”
周重回過頭來說道:“那還得回市區(qū)一趟,多麻煩啊,直接讓林阿姨獻點血出來不就行了。”
林柔臉色一變,怒道:“妖言惑眾!人家可是嬌滴滴的妹紙,你怎么能隨便給人貼標(biāo)簽?zāi)兀瑳]素質(zhì)!”
我心想林柔的血肯定不行,梁羽的解釋不是單純地指一個人的脾氣,而是指一個人的精氣神,所代表的一種氣場,當(dāng)然也可以理解為磁場能量。
再簡單一點,比純爺們還純爺們。
我對周重說:“今晚也沒啥可做的,不如就直接回市區(qū)吧。”
路上我還得想想,該怎么跟我老姐說我要抽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