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茶時辰。
上回那個客棧到了,秦?zé)钭屪o(hù)衛(wèi)們,在樓下和二樓走到中等待,便和宋靜姝一道進(jìn)了屋。
屋中早已準(zhǔn)備酒菜,四方桌上,擺著四道菜,兩邊各有酒壺,和碗筷。
“我早膳,在東宮和太子妃用過了!”秦?zé)罾浔卣f。
宋靜姝關(guān)門間,聽到“東宮”“太子妃”這些字眼,她眼圈通紅,心里懊悔,若是她以前對秦?zé)顟B(tài)度好些……
這些,就都是屬于她的??!
“吃過沒事,你簡單陪我吃一些——”宋靜姝眸中異芒一閃而逝,堆著俏美的笑容,朝桌子走去。
“畢竟,這是咱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一起用膳……”
“哪怕燁哥,你看在咱們是靈州同鄉(xiāng)的份上!”
說完,她拉著秦?zé)畹囊滦洌骸盁罡纾熳掳?。?/p>
“別拉拉扯扯的!”
秦?zé)钔崎_胳膊上她的白嫩柔荑,她端莊尷尬一笑,松開手,便落座下去,給秦?zé)畹咕啤?/p>
“我不喝酒,等會要去軍營!”秦?zé)钭?,叮囑說。
“那燁哥就喝一點(diǎn)點(diǎn)吧?”
她給秦?zé)詈退约旱购镁?,舉起酒碗:“來,燁哥!靜姝敬您…”
秦?zé)畈粍印?/p>
宋靜姝抿唇一笑,自顧自一仰脖,將黑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一碗酒水入嘴去,兩朵桃花臉上來。
嫣紅迷人,恰似三月桃花,異常嬌艷。
“靜姝、你說話可要算話,就這最后一次,日后莫要糾纏我!”
秦?zé)畈[著眼睛,拿起酒碗勸著她:“沈彥秋這個人,沒什么不好的,雖然他沒我優(yōu)秀,還是我下屬,高低也是六品官。他若干得好,我會升他的職!”
秦?zé)钫f完不正經(jīng)一笑,自己這話雖然會打擊到她,但比起她以前的嘲諷,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說還好,一提這茬,宋靜姝心里十分別扭。
昔日她看不起的秦?zé)?,竟然成為她未婚夫的上司,偏偏秦?zé)钊蘸螅€是一國之君,她光想想,心就說不出的痛!
“好了,好了,言盡于此……”
“我還有事!”
秦?zé)詈韧晖胫芯疲鸵鹕怼?/p>
宋靜姝眸光黯然,一副魂不守舍的俏麗模樣,清淚無聲流淌。
“燁哥!”
“咱們一起長大的,你就不能靜下心來,聊一會嗎?”
“難道燁哥,連一盞茶的時間,都不愿意給我嗎?”
“若是燁哥,現(xiàn)在離開,我立馬從這二樓跳下去!!”
“到時候,肯定會傳言,我跳下去和你有關(guān)系。”
秦?zé)睿骸啊?/p>
秦?zé)钽读艘幌?,被氣笑了,重新坐下,微微嘆了口氣:
“宋靜姝,你可真是個神經(jīng)。說吧,到底想做甚?盡管說!”
宋靜姝見狀,滿意一笑,雙手捧著下巴,美眸直勾勾地朝此瞧著。
艷麗紅唇上揚(yáng),嫵媚異常。
“燁哥,我美嗎?”
“你美不美,與我何干?”
秦?zé)钇^頭去。
“燁哥看著我說……”她嗓音軟糯糯的。
秦?zé)顭o奈,看向她精致有些嫣紅的容顏。
不得不說,她鵝蛋臉,彎月眉,杏仁眼,瑤鼻小嘴,都近乎完美……
“你想說什么?”秦?zé)畎櫭肌?/p>
她噗嗤一笑,繼續(xù)給自己倒酒:“我五歲,你七歲那年,咱們被定了娃娃親。當(dāng)時,你經(jīng)常跑去找我玩…我年幼不懂事,也和你玩過家家的游戲,你還曾避著大人,親過我……”
“你十二歲,我十歲那年,我被桃源巷的幾個小孩欺負(fù),你跟他們拼得頭破血流,還幫我趕走了他們。”
“這些,我都記得!”
“可是,后來咱們長大了,你漸漸成了地痞無賴,賭博酗酒,我漸漸對你失望,覺得你很沒出息……”
“燁哥,咱們有共同經(jīng)歷,給我一次機(jī)會好嗎?”
這些,都是原主和你的經(jīng)歷!
跟老子有何關(guān)系……
秦?zé)钕腴_口,可頭暈?zāi)垦#挥蓡问址鲋~頭,看向?qū)γ娴乃戊o姝。
宋靜姝美麗桃紅的容顏,竟出現(xiàn)了重影,笑容愈發(fā)美麗動人,小嘴張兮說著什么,秦?zé)钜猜牪磺濉?/p>
跟著,秦?zé)钛矍耙缓?,什么都瞧不見了?/p>
朦朧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扶著,最后躺下了…旋即衣衫減少,身上涼颼颼的。
很快又感覺到,有溫香的身軀,滑膩的肌膚緊貼著自己。
秦?zé)钕胄褋?,卻醒不過來,試了試想握緊拳頭,奈何渾身跟毫無根骨的面條一樣,軟綿綿的更是一點(diǎn)氣力都沒有。
其后的感覺,便如昨晚跟蕭暖依在一起的感覺一樣,如翱云端,耳邊盡是女子的淺吟低唱……
不知過去多久!
秦?zé)蠲腿槐犻_眼睛,赫然發(fā)現(xiàn),屋中已經(jīng)空無一人……
而自己身上,便是穿著內(nèi)袍!
“發(fā)生了什么?”秦?zé)畲篌@,朝外面高吼:“撼山,撼山!??!”
砰!
門被推開。
“燁哥??!”
身高體壯的撼山,一臉笑意地走進(jìn)來:“您休息好啦?”
秦?zé)钇鹕泶┲屡?,問撼山:“宋靜姝呢?”
撼山笑著說:“走了有半個時辰了吧。這都快晌午了!燁哥,您可真厲害。在外頭,我都聽見你折騰宋靜姝了,那娘們叫得可歡愉了……”
“每半個時辰休息后,又開始了,燁哥你太厲害了!”
秦?zé)钏ê醚鼛?,聞言大驚,回味之前朦朧中的感受,頓時咬牙切齒,感覺自己有些不干凈了。
而且她弄得,肯定不止一次啊!
“這賤人,賤人,真是不要臉!!”
“燁哥,你怎了?”撼山湊過來說。
秦?zé)钣行╇y以說出口,難道說自己被一個娘們給睡了?
“靜姝離開,說了些什么沒有?”秦?zé)钊讨?,問撼山?/p>
撼山撓了撓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那娘們說,你一時沒忍住就把她給那樣了…她說您太累,讓我們別打攪您,讓您多睡一會,然后就走了?!?/p>
“燁哥,還別說,那娘們走路,都有些不對勁了,還扶著墻呢!燁哥,您太強(qiáng)了,我好佩服?。 ?/p>
秦?zé)睿骸啊?/p>
不否認(rèn),昏迷時,那種朦朧感覺很爽!
不過秦?zé)畲丝?,真想找到宋靜姝罵一頓,她這種做法真是世所罕見、她違背了自己意愿!
但是當(dāng)瞧見,榻上被褥那抹桃花紅,眸子驟然一縮…
良久!
秦?zé)顡u頭一笑,媽的這都叫什么事啊。
倏然想起自己喝的那碗酒…那碗酒肯定有問題!!
她可真是用心良苦?。?/p>
誰能想到,她會跟自己玩這個把戲?
可是之前她說最后一面是什么意思?難道之后就不會再見?
“撼山,咱們走吧,正事要緊——”
秦?zé)顟械枚嘞耄瑖@了口氣,就帶著撼山,和一些護(hù)衛(wèi)下了樓。
跟著,就上了馬車,和翻身上馬的護(hù)衛(wèi)們,揚(yáng)長而去。
這時候。
對面,茶樓中的人,似乎等待已久,他們見秦?zé)畛鰜砩狭笋R車,一個個目中殺機(jī)森寒!
他們都互相使了個眼色。
皆是拿著裝著長劍的竹筒、和裝著弩箭的包裹,一同走了出去……
“此次刺殺秦?zé)?,只許成功,不許?。 ?/p>
一個有著八字胡的壯碩男子,回首跟幾個弟兄冷著臉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