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點頭:“我的野神金身被他們拿去了,沒有野神,只有我一個人,不是兩個‘先天境’的對手。”
“你說得沒錯,我們得快點走,還得回雍城報信。”
“那些朝廷鷹犬,打算對我教分舵下手!”
一燈聞言,順水推舟,說道:“原來金道長也知道了,我在延安城那邊,發現那些朝廷鷹犬正秘密集結。”
“我冒死打探之下,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發現,咱們九座分舵,其中之一便在雍城里,正想對咱們下手呢。”
金海打開窗戶:“先離開這里再說。”
兩人悄然離開官驛,為了不被發現,金海也不敢御風飛行,只是跟一燈在地面移動。
他卻不知,就在夜空上,張唯臨風而立,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一切都是張唯計劃的一環。
抓住金海,故意讓他知道踏夜司的行動。
再安排一燈把他救走,從而借金海的嘴巴,讓白教知道踏夜司的行動。
最后,把白教妖人從雍城里引出,讓他們自己鉆進踏夜司精心布置的陷阱里。
為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張唯沒有就此離開。
而是跟著金海兩人,看著他們遠離官驛后,連夜趕了幾十里路,來到涇陽縣附近的一個土地廟里。
兩人在這里暫時休息。
這時,一燈才告訴金海,婁真人死了。
他把當時在米縣,自己跟著婁真人去聚義堂,原本打算吸收這個市井幫派,結果被米縣清衛署找上門。
最終,自己趁亂跑了出來,原本打算回雍城,不料中途發現朝廷鷹犬集結。
并且發現張唯和姚青璇前往涇陽,他便跟了過來,這才救了金海。
金海聽完之后,感慨道:“沒想到婁道長已經遭遇不測,不過,那姓張的確實棘手,沒想到一個清衛署掌旗,竟然有這樣的修為,也難怪婁道長會陰溝里翻船。”
他看向一燈:“這次你救了我,啥也不說了,往后有我金海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的。”
一燈當即感激涕流。
這時廟外突然傳來一聲輕響,像是有人踩斷了樹枝。
金海機警地看向廟外,便聞一聲貓叫傳來,接著看到一只黑貓從草叢里跑了出來。
他這才松了口氣,笑道:“原來是只夜貓子,我還以為那些朝廷鷹犬追過來了。”
“時候不早了,咱們走吧。”
天已經微微發亮,一燈點點頭,便和金海一同離開,前往雍城。
在兩個白教道人走遠之后,之前奔出黑貓的草叢里,一道身影飛了出來。
只是看樣子,不是自己離開草叢,而是被人丟出來的。
那道身影落到地上,這才‘哇’一聲,從嘴里噴出口血。
接著轉身看向草叢,擺著手著急道:“大人,你聽我解釋。”
微亮的天光照在他的臉上,赫然是涇陽縣巡使孔正!
草叢晃動,有人走了出來,卻是沾了一身草葉的張唯。
他從驛站一直尾隨著那兩個道人,卻在這土地廟處,發現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便在那道身影明顯要奔著土地廟去的時候,張唯果斷拿下,并渡入真元使其難以動彈。
此刻。
張唯面罩寒霜:“你不用跟我解釋,你等著跟李大人他們解釋去吧。”
說罷如風掠至,鐵掌拍拿,分筋錯骨,讓孔正在慘叫聲中昏迷過去。
............
延安城。
城外,官軍如梭,一座營地便以極快的速度搭建起來。
賀知書騎馬入營,來到虎帳前。
老人翻身下馬,整理衣物,這時有掌旗從虎帳里出來,看到賀知書,表情有些異樣。
老人認得那掌旗,微微一笑,開口道:“梁大人,你可知蔣大人找我有何事?”
就在不久前,賀知書接到通知,說是蔣靜安有事找他,讓他馬上到城外營地一趟。
這座營地,是用來對付白教的陷阱。
原本蔣靜安對他另有安排,因此賀知書留在城中,而不是在這座軍營里。
現在突然把他叫來,賀知書心里隱約感到不安。
這時,那姓梁的掌旗笑容勉強:“沒啥事,你快進去吧,蔣大人正等著呢。”
賀知書只好硬著頭皮,鉆進虎帳。
一進來,他就知道壞了。
第一眼,老頭就看到了孔正。
孔正手腳變形,顯然被人廢了,像一灘爛泥似的攤在地上。
在他旁邊,是雙手負后,臉上掛著微微笑容的張唯。
除此之外,還有雍城百戶蔣靜安。
他面無表情,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蔣大人越是平靜的時候,內心就越憤怒。
現在,蔣靜安應該是怒到了極點。
賀知書進來后,行禮并恭敬道:“卑職見過蔣大人。”
蔣靜安‘嗯’了聲,用眼角瞥了孔正一眼:“賀掌旗,你可認得此人。”
賀知書心里咯噔一聲,蔣靜安平時里都稱他為‘老賀’,現在改為‘賀掌旗’,似乎有避嫌的嫌疑。
他點點頭:“認得。”
“這是卑職的下屬,姓孔名正。”
蔣靜安沉聲道:“那你可知,他犯了何事?”
賀知書搖頭:“卑職不知。”
蔣靜安道:“張掌旗,你來告訴他。”
張唯上前兩步,微笑道:“賀掌旗,你這個下屬,說是你給了他一封信。”
“他看完信后,去了涇陽縣,打算跟白教通風報信,破壞我們的計劃。”
“還好被我及時發現,否則,我們的計劃就泡湯了。”
賀知書聽完之后,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什么,竟有此事?”
“孔正,你罪該萬死!”
接著一個箭步,轉眼來到孔正面前,抬手拍下。
砰!
孔正給他拍得七孔流血,眼神怨毒地看著賀知書。
虎帳之中,蔣靜安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張唯則慢條斯理地轉過身,搖著頭道:“賀大人,你就那么心急,聽我把話說完再滅口也不遲啊。”
賀知書心中卻道,聽你把話說完,我就翻不了身了。
現在孔正死了,死無對證,只要咬死我不知情,沒有證據,蔣大人應該不會入我的罪。
當下,他立刻跪在地上道:“大人,賀某管教無方,致使手下出了這樣的敗類。”
“老朽一時情急,才出手斃了此獠,卻絕不是為了滅口。”
張唯笑嘻嘻的探手入懷:“還說不是為了滅口,看來孔正留下你給他的信是對的,要不,我給賀大人念念這封信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