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人頭落地。
滾到張唯腳邊。
蕭家父女直接看傻了眼。
他們雖然沒認出馬繼先的樣子,但姓馬的剛才所展現的氣機威勢,少說也是‘入海三重’。
這樣一個人物,無論丟在哪里,那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蕭鐵心修煉了一輩子,都沒摸到‘入海境’的門檻。
蕭亦姝算是有些天賦,目前也仍停留在‘納氣境’。
然而。
一個‘入海三重’的武修,一招未出,就被人割了腦袋!
這一幕太過震撼,以至于蕭家父女一時間,大腦空白,說不出話。
倒是那幾個隨馬繼先來的門客,與黑狼幫長老較量之際,看到馬繼先人頭落地,臉都綠了。
“風緊,扯呼!”
頓時,人人各以殺招,逼開對手,就要撤離。
這時一柄柄血色刀斧凌厲斬來,劈開他們的身體。
五個門客,四個當場暴斃,一個被砍掉雙腿,僥幸保住了性命。
張唯出刀入鞘,在蕭亦姝眼前揮了揮手:“別愣著,趕緊給人家包扎,這可以重要的人證。”
蕭亦姝這才反應過來,打了個手勢,便有幫眾上前,擒住那重傷的門客,用金創藥為其止血。
張唯接著摘下馬繼先臉上的黑巾,看清長相,對蕭亦姝道:“報官吧。”
蕭亦姝也認出了馬繼先,早前在集市上,此人與黃昆一起,當時她也在場,自然認得。
“爹,果然是黃家的人。”
蕭亦姝臉色凝重。
蕭鐵心哼了一聲:“姓黃的想找咱們黑狼幫主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沒想到今天晚上,竟然派人殺上門來。”
他又看向張唯,笑容逐漸擴大:“還好有張公子出手相助,否則我蕭家今晚在劫難逃!”
“張公子在上,請受老夫一拜。”
說完就要跪下。
張唯連忙扶住他道:“老幫主客氣了。”
看了蕭亦姝一眼,張唯故意道:“這是我的份內事罷了。”
蕭亦姝哪里聽不出來,張唯是故意以自己情郎的身份自居,所以才會有‘份內事’一語。
要是別人占她便宜,她鐵定不樂意。
但今天晚上,先是壽宴上見識了張唯的文才。
如今又目睹了他的武功,女子慕強,誰會不喜歡一個文武雙全,相貌堂堂的異性?
當下怦然心動,雙眼含情脈脈,嘴角含笑,挽著老父手臂道。
“就是,爹,你用不著跟他客氣。”
張唯一聽,心想壞了,好像玩過火了,連忙干咳一聲,聲稱自己累了,找了個借口回房休息。
到了第二天,張唯一大早就開溜,早飯都不吃就回了城里。
在市集隨便吃了早飯,便回到了清衛署。
午時。
一封調令送到他案前,卻是延安府百戶所發送過來的。
這封調令大意是說,由于遼東戰場失利,大量蠻族趁機入關。
有情報稱,延安府城里已經潛伏有蠻族巫祝。
為了盡快肅清敵黨,現要把張唯暫時調往延安府城,協助百戶所展開行動。
這封調令虛虛實實。
蠻族潛伏不假,但也是趁機找個合適的借口,把張唯調去府城。
如此一來,他就有機會調查黃家了。
拿著這封調令,張唯把巡使們叫到大廳,告訴他們自己暫時要去一趟府城。
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由劉煥章暫時代理掌旗事務。
陸南天等人要聽從調遣,如果有處理不了的事情,再飛鴿傳書,聯系身在府城的張唯。
眾人聞言,無不遵命。
就是朱盈川有些不高興。
正事談罷,這些人難得共聚一堂,就閑聊了起來。
“我聽說鎮北軍已經開赴遼東戰場,先鋒軍已經跟蠻族的斥候部隊,以及幾支受蠻族操控的尸鬼大軍交過手。”
“這事我也聽說了,我還聽說,李勝老將軍親自掛帥,誓要將蠻子趕回關外去。”
“我看難啊,那些蠻子處心積慮數十年,他們挑選在這個時候大舉入侵不是沒有原因的。”
“你怎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就是,我大曜朝兵強馬壯,還會怕他蠻族?”
劉煥章干咳了聲,說:“遼東戰場離咱們太遠了,具體是個什么事,咱們也不知道,各位就別妄議了。”
“倒是咱們米縣,昨晚發生了一件大事。”
“哦,什么事?”
“昨晚黑狼幫被襲擊了。”
“黑狼幫?昨天不是老幫主蕭鐵心辦七十大壽,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種時候襲擊他們?”
劉煥章道:“據說是延安府黃家的人干的,今天早上,捕快到客棧拿人,把黃家的人帶走了。”
“但衙門那邊的人說,那姓黃的在公堂上撇得干干凈凈,說是門客自己所為,與他無關。”
“虧得黑狼幫還捉了個黃家門客,不過,那個門客倒是嘴硬,咬死了這件事是他們自己的主意,跟黃家沒關系。”
“沒辦法,知縣只好把黃家的人給放了,現在應該正忙著安撫蕭家。”
張唯聽在耳中,對于這樣的結果,他倒不覺得意外。
黃家要是連這點能耐都沒有,也不可能成為一方豪強。
不過鬧上這么一出,至少短時間內,黃家不會再打黑狼幫的主意。
轉眼。
一天過去了。
傍晚,張唯回到杏花街小宅。
推開門,就見楊婉在收衣服。
小姑娘看到張唯回來,露出笑容跑了過來:“大人回來啦。”
張唯把昨天在市集買的胭脂水粉拿出來:“來,這個送你。”
楊婉接過,心里樂開了花,嘴上卻說:“大人,我不能拿。”
張唯知道她在想什么,便道:“讓你拿去,你就拿去。”
“怎么,我的話不好使了?”
楊婉輕咬著嘴唇,笑容燦爛:“好使好使,大人讓小婉做什么,小婉就做什么。”
張唯點頭:“那好,從今天開始,別總是大人大人的叫我。”
楊婉眨眨眼睛:“那叫什么?老爺?”
張唯沒好氣道:“我有那么老嗎?”
楊婉笑了起來,說:“那就喊‘公子’吧?”
張唯才點:“這還差不多。”
楊婉就拉著張唯到石桌坐下:“公子稍候,很快就可以吃晚飯了。”
張唯點點頭,這時有人敲門,楊婉就像一只小鹿般,步伐輕快,把門打開。
結果。
看到門外的身影,小姑娘的臉就拉了下來:“你怎么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