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周時硯帶著蘇葉草來到了一個布置得簡單卻莊重的小禮堂,正面懸掛著鮮艷的國旗和軍旗。
雙方的一些朋友和同事都已經(jīng)早早的等在那里,臉上都洋溢著祝福的笑容。
就連陳老將軍和沈院長等人也被周時硯作為長輩以及證婚人給請來了。
婚禮上沒有繁瑣的儀式,沒有喧鬧的宴席。
在國旗和軍旗下,周時硯緊握著蘇葉草的手,面向主婚人,身姿挺拔如松。
“周時硯同志,你是否愿意與蘇葉草同志結(jié)為革命伴侶,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健康還是疾病,都互相扶持,互敬互愛,忠誠于黨和人民,忠誠于婚姻和家庭?”
周時硯轉(zhuǎn)過頭,目光深情地看著蘇葉草,“我愿意!”
“蘇葉草同志,你是否愿意與周時硯同志結(jié)為革命伴侶……”
蘇葉草仰頭看著身旁這個男人,心中被巨大的幸福和踏實(shí)感填滿。
她彎起嘴角,聲音堅(jiān)定,“我愿意!”
簡單的誓言,卻重如千鈞。
當(dāng)那本印著國徽的結(jié)婚證遞到他們手中時,周時硯緊緊握住了蘇葉草的手。
他俯身,在她額間印下鄭重一吻,“蘇葉草,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周太太了。”
蘇葉草嬌哼一聲,“傻子,還叫我名字?”
周時硯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他將人輕輕圈在了懷中,心中既幸福又甜蜜,“媳婦兒。”
蘇葉草臉頰微紅,眼中漾開盈盈笑意,她輕輕應(yīng)了一聲,“嗯。”
他忍不住將手臂收緊了些,卻又小心翼翼地避開了她隆起的腹部,舉手投足之間滿是對蘇葉草的珍視。
觀禮席上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張守誠帶頭起哄,“好!這才對嘛!時硯,以后可要好好疼媳婦兒!”
陳老將軍也撫須含笑,“你們兩個孩子不容易,往后就是一家人了,要互相體諒,共同進(jìn)步。”
沈院長在一旁連連點(diǎn)頭,心中也十分快慰。
梅紅則是紅著眼對著身邊的李婷婷哽咽道,“看到?jīng)]有,以后結(jié)婚也得找像周營長這樣知道疼人的。”
李婷婷用力點(diǎn)頭,看著姐姐臉上幸福的光彩,自己也跟著開心不已。
儀式結(jié)束后,周時硯在食堂準(zhǔn)備了幾桌家常菜,宴請前來見證的各位親朋好友。
席間,周時硯細(xì)心的為蘇葉草夾菜倒水,時不時關(guān)心她是不是累了。
他的體貼入微看在眾人眼里,直接就坐實(shí)了他寵妻的名聲。
蘇葉草心中暖呼呼的,看著身旁男人的側(cè)臉,她想到他們從最初的誤會,到如今的相知相守。
她悄悄在桌下伸出手,握住了周時硯的手。
就在這時,肖炎烈端著個酒杯,腳步虛浮地走了過來。
他渾身帶著酒意,顯然是喝了不少。
他走到蘇葉草面前,給自己和蘇葉草都倒了一杯白水。
“師、師傅……我、我敬你一杯!祝你……祝你們長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他舌頭打結(jié)結(jié)結(jié)巴巴道。
說完,也不等蘇葉草回應(yīng),肖炎烈直接把那杯水灌了下去,嗆得咳嗽了兩聲。
肖炎烈抹了把嘴,突然轉(zhuǎn)向周時硯,“周、周時硯,你以后……以后必須對我?guī)煾岛谩R⒁歉移圬?fù)她,讓她受委屈……我、我肖炎烈第一個不答應(yīng)!我……我就用師傅教我的詠春拳,打得你滿地找牙!”
他的警告頓時引得眾人大笑起來,氣氛更加熱鬧。
張守誠拍著桌子笑罵,“好你個肖炎烈,幾杯馬尿下肚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就你師傅這身手,時硯也只有跪搓衣板的份吧,哈哈哈……”
聽到張守誠消遣的話,眾人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
然而,在一片笑聲中,肖炎烈只覺得鼻子一酸,眼圈猛地就紅了。
哇的一聲,肖炎烈突然就哭了起來,嘴里還含糊地嘟囔,“師傅你一定要幸福啊……一定要……”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愣住了,笑聲戛然而止。
李婷婷看著他這副模樣,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
她站起身,想要上前把肖炎烈先拉開。
“對不起各位,這小子喝多了,凈說胡話!”陸毅的聲音及時響起。
他上前一把架住淚流滿面的肖炎烈,對著眾人歉意地笑了笑,“我?guī)鋈バ研丫疲銈兝^續(xù),繼續(xù)。”
陸毅半扶半拖著肖炎烈往外走,經(jīng)過蘇葉草身邊時,他的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他的目光悄悄的落在了蘇葉草的臉上,卻見她正一臉幸福的看向周時硯。
陸毅心里最后一絲期待徹底被澆滅,他暗自苦笑一聲,用力架著還在嗚咽的肖炎烈,匆匆離開了食堂。
另一邊,渾身狼狽不堪的陸瑤,正失魂落魄地走回軍區(qū)。
她的衣服在昨夜里被那群混蛋給扯破,頭發(fā)散亂,臉上還帶著淚痕和污跡。
她腦子里一片混亂,只想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躲起來。
剛接近軍屬大院,她就聽到幾個聚在一起閑聊的家屬在高聲談笑。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你看那新郎官前陣子還病懨懨的,今天這臉色紅潤的喲。”
“誰說不是呢,我看那新娘子也是,之前一直瘦的跟個竹竿似的,最近看著倒是圓潤了不少。”
聽著幾人嘰嘰喳喳,陸瑤只覺得腦袋疼的更加厲害。
她忍不住在心中大罵:不就結(jié)個婚,有什么可聊啊。
哼,等著吧,等再過幾個月她的肚子也顯懷了,到時候就輪到她和周大哥結(jié)婚。
到時候,她要在省城的大飯店,擺上幾百桌。
“真是沒想到啊,周營長看著冷冰冰的,還挺會疼人!”
“誰說不是呢!聽說在食堂擺了好幾桌,菜色也不錯,可真夠有排面的!”
陸瑤原本混沌的腦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周營長?
她猛地停下腳步,心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
他們說的周營長是周時硯嗎?
他結(jié)婚了?和誰?
不,不可能!
他明明……明明應(yīng)該和她……
她下意識地?fù)崦约阂琅f平坦的小腹,周大哥結(jié)婚了,那他們的孩子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