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季燼川睜開惺忪的睡眸,低頭對上沈清薇的眼睛。
沈清薇紅著臉轉開,“咳,早上好,季燼川。”
說著她就要逃跑下床。
季燼川一把就將她給再次撈了回來,然后鎖在懷里。
“跑什么?”
“你的丈夫,現在需要一個早安吻。”
說著他就將臉湊了過去。
沈清薇沒有猶豫地立即過去‘吧唧’一口。
結果,自己卻抿著唇又不好意思極了。
季燼川自然很是滿意。
他轉過臉來,捏著沈清薇的小臉,“所以,老婆你要不要老公給你的早安吻?”
沈清薇連忙拒絕:“不必了!”
季燼川:“不,你要。”
沈清薇一聲驚叫,季燼川強行地在她臉上啄了好幾口,而后才低笑著將她放開。
“季燼川!”
“你就不能溫柔些嗎?”
沈清薇氣得坐起來給他一拳頭。
季燼川心甘情愿地受了。
而后一個側身撐著頭,看著慢騰騰下床的妻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下一次,我會控制力道的。”
沈清薇紅著臉翻他一個白眼,趕緊撤退去了衛生間。
再出來時,她已經洗漱好了。
經過一夜修整,沈清薇的精神恢復不少。
她想起先前答應沈稚京的事,等季燼川也從衛生間出來便裝作不經意地問道:“那個阿豪,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
季燼川正在穿戴衣服,聽到沈清薇的問題,一眼看穿她就是故意問的。
“你對他很感興趣?”
沈清薇:“不是我,你也知道,我幫稚京問的。”
“她覺得阿豪身上發生過什么事,所以就想關心他而已。”
“不能說?”
季燼川脫了上半身的睡衣,露出一身健康而又結實的漂亮肉體。
沈清薇雖然早就見過了。
還是飛快地將頭給撇了開去。
然后假裝忙碌地給自己護膚。
季燼川穿上襯衣,連扣子都沒扣上就走了過來。
他雙手從后面撐在沈清薇的梳妝臺上,而后低頭看著懷中人道:“對你,當然可以說。”
“不過,我需要妻子在新婚第二天的早上,幫我系扣子,打領帶。”
“因為,今天有個很重要的發布會在上午十點半舉行。”
“所以,如果是我的妻子能夠貼心地幫幫我,我會不介意給她講點小故事的。”
沈清薇從鏡子里向身后那人看去。
季燼川,你真是不給人喘息的空間!
但偏偏沈清薇又非常想要知道阿豪的過往,所以只能被季燼川再次給帶到他的節奏里。
等沈清薇的指尖不經意觸碰到季燼川時,他的眸色明顯變深。
沈清薇只能加快動作。
然而這些死扣子,竟然一個比一個緊!
害得她越扣越久,最后甚至手忙腳亂。
好不容易扣子系好了,沈清薇額頭上已經冒出密密細汗。
接著,又開始研究領帶。
季燼川看她手法生疏,低聲問道:“你沒有給他系過?”
沈清薇手一頓。
抬頭埋怨盯他一眼:“當然沒有了。”
“我和他……算是相敬如賓吧。”
其實,何止是相敬如賓?
她和顧淮序都是分房睡的。
說是夫妻,還不如鄰居呢。
不過,這么丟人的事還是暫時不說了。
季燼川卻是開心地笑了。
“所以,我是你第一個給系領帶的男人?”
這下,沈清薇完全明白,他這一早上究竟是在弄哪一出了。
原來又是莫名的飛醋和占有欲作祟呀。
不知道為什么,沈清薇并不反感他的試探,心里反而升起一抹愉悅來。
她一把揪住季燼川的領帶,在手掌上饒了兩圈,而后突然猛地一個用力,便將季燼川整個兒人都扯到自己跟前來臉對著臉。
沈清薇一字一句認真和他說道:“我,和顧淮序只是有名無實的夫妻,你明白了嗎?”
她本不想說得太直白的。
可再這么被他折騰下去,沈清薇怕自己會折壽。
所以,干脆把事情說清。
丟臉就丟臉吧。
總比和他在這里繞太極的好。
以后還有那么多的日子好過。
和他耍什么心眼子?
她是奔著真心去結婚的。
而她,也能感覺到他的真心。
既然都是真心,那又何必辜負呢?
沈清薇很快就勸好了自己。
所以,說完這句話后還飛快地在季燼川的嘴上親了一下。
看著他整個人都呆愣在了原地,沈清薇‘噗嗤’一笑。
這才發現,原來逗喜歡的人,看著他們露出這些意外震驚的表情,這么有趣啊。
瞧他,堂堂季氏總裁,那個掌控整個A市商界大半風云的男人,此刻臉上也會露出如此失態的神情來。
不過這個表情,只限定自己一人看見。
“季燼川,你上班要遲到了。”
沈清薇說完就撒了手,然而轉身還沒走開,就又被季燼川從身后一把擁入懷中。
他聲音帶著輕顫,有著無與倫比的喜悅和暢快。
“薇薇,原來我真的收獲了這世上最最珍貴的寶貝。”
“雖然我并不在意你的過去。”
“但我承認,聽到你剛剛的話,我變得很低俗。”
“我很高興,也很震驚。”
“更慶幸命運讓我們遇見。”
“薇薇,我很幸福。”
說著他便收緊了懷抱,沈清薇也紅著臉任他就這么抱著。
直到她肚子‘咕嚕’一叫。
沈清薇指著肚皮說道:“是寶寶們餓了。”
季燼川手指一點那挺出來的肚子,“那就吃飯!”
兩個人拉著手去了餐廳。
季星淺還在睡懶覺。
費臣說喬舒儀倒是一大早就出去了。
“聽說是您舅舅喬先生進了醫院。”
“太太聽到這個消息挺著急的。”
季燼川眉梢一蹙,不過對此并未多言。
等沈清薇東西都吃到嘴巴里了,季燼川才讓費臣都帶人離開。
而后他才悠慢說起阿豪的事情來,“他十三歲那年,全家被人滅門慘死。”
“這條新聞現在搜不到了。”
“但當時在社會上還是引起了小騷動的。”
沈清薇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事情,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季燼川:“他當時在外地求學,已經住校了,所以成了家里唯一的活口。”
“其余剩下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一個妹妹,甚至家里的寵物狗全都被殺。”
“到現在他們家所住的那棟樓,那一層樓的鄰居都搬走了。”
“案子至今未破。”
沈清薇:“那他是怎么到你身邊來做事的呢?”
季燼川:“他舉著牌子在路口求警察幫忙抓到兇手,要還全家真相。但這件事其實已經被當時政界的人有壓下去的趨勢。”
“這個案子三個月就被封了。”
“他不怕死,也不上學,到處舉牌想把事情鬧大。”
“有人想弄他,我父親暗地里把他救了下來。”
“算是我父親看準了他堅毅的性格,所以打算為我培養長大后身邊可用之人吧。”
“后來,父親意外離世后,我繼續接管了對他的培養,將他送去部隊上過了幾年。”
“不過,他的確沒讓我和父親失望,身手能力和腦子都非常不錯。”
沈清薇聽得心驚膽戰的。
想來這個阿豪過得也挺不容易的。
“那他家里那樁案子……”
季燼川:“這些年我一直在幫他調查。”
“我懷疑,那些人是同一伙的。”
沈清薇瞬間意會過來。
季燼川說過,他年幼時和妹妹一起被綁架的事。
直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那些綁匪的下落。
所以他的意思是,殺了阿豪全家的,會是那些綁匪一伙的?
一想到這個可能,沈清薇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跟著冒了出來。
“他們究竟是什么人?”
“這也太可惡了!”
難怪阿豪不愿意重提過去。
這樣殘忍的事實,的確沒有幾人會坦然重新揭開傷疤。
好不容易被找回家和親人團聚,卻又遭遇了滅門的慘劇!
沈清薇都為阿豪痛惜幾分,更別提他自己本人了。
兩個人在沉悶的氣氛中用完早餐,季燼川直接去了公司。
沈清薇則出發去了療養院。
昨天晚上睡前她收到鄭知夏的短信,說老師已經醒了。
療養院。
沈清薇趕到的時候,鄭知夏已經在花園里團團轉了。
“清薇,不好了!”
“我爸爸他不見了!”
沈清薇:“什么?怎么回事,知夏姐你慢慢說。”
說著沈清薇掏出手機來,把聯系人找來后,立即讓人幫忙尋找。
鄭知夏幾乎要哭出聲來:“就是剛剛,大約十分鐘前。爸爸知道你要來了,他說他要做點準備,然后就讓我到外面來接你。”
“可我想起我手機沒拿,所以就折返了一趟。”
“回到房間里爸爸就已經不見了。”
“我把這附近里里外外都找遍了,還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但爸爸就是了無音訊……就好像,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沈清薇眉頭緊鎖,只能安慰知夏:“你放心。”
“他絕不會憑空消失的。”
“不過你也先別急,現在院長已經發動整個療養院的工作人員在幫忙找人,還有,這療養院里有監控,老師如果離開了房間會有記錄的。”
監控記錄很快就拉了出來。
結果顯示,三樹是自己離開的房間。
不僅如此,一路調動發現,三樹從療養院離開了,還坐上了一輛出租車。
沈清薇和鄭知夏面面相覷看著彼此。
鄭知夏:“爸爸知道你要來,結果,他跑了?”
沈清薇:“從監控上來看,應該是這么個意思。”
鄭知夏不明白:“可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