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控制手的顫抖幅度,蘇悠悠努力拿出標注著維生素的藥,倒出藥片塞進嘴里用小瓶礦泉水送服,好一會兒才漸漸平復狀態。
“你怎么來這個洗手間了?”
蘇悠悠一出門就遇到了韓予辰,恢復平靜地蘇悠悠一臉無辜地看著對方。
“去洗手間當然是就近去了,我剛才就在這附近。”
韓予辰點點頭,“你剛才吃的不是很多,想不想吃甜品?”
“有好吃的甜品么?”
“新來的甜品師,擅長做你最愛的小蛋糕。”
兩個人回到座位落座,韓予辰召喚侍應生,讓蘇悠悠選甜品。
“香草冰淇淋蛋糕和芒果慕斯蛋糕,謝謝。”
“吃這么多?你還說要維持身材。”韓予辰忍不住調侃。
“因為正餐吃的少嘛,就算是平衡了。”
蘇悠悠喜悅的樣子感染了韓予辰,蛋糕送上來的時候,蘇悠悠迫不及待的一樣嘗了一口。
“嗯,味道確實不錯。”
“喜歡就都吃了,還想吃什么可以打包。”
“再多吃就真的超標了,辰哥哥你不能慣壞我。”
低頭一口口專注地吃著蛋糕,蘇悠悠刻意忽略韓予辰關注她的視線。
晚上回到家里和夏霜聊了會天剛回到房間,門外就傳來敲門聲和蘇子悅的聲音。
“悠悠,開門……哥哥和你聊聊。”
蘇悠悠起身開門,“你今天怎么回家了?”
“因為接到韓予辰的電話,所以特意回家的。”
聽到蘇子悅的話,蘇悠悠意識到什么,低頭讓蘇子悅進了房間。
“你今晚和韓予辰吃飯的時候,是不是吃了香草冰淇淋蛋糕?”
“吃了啊,怎么了?”
“……韓予辰說,店里的人和他道歉,說是弄錯了蛋糕,你吃的是奶油冰淇淋蛋糕。”
蘇悠悠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要怎么說自已其實什么味道都沒吃出來。
“韓予辰問我你是不是生病了,問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說你今天對他笑的時候眼里根本沒有笑意。”
“哥……,我是不是太依賴辰哥哥了?”
蘇子悅皺眉,“為什么突然這么說?”
“現在的辰哥哥和我走之前已經不一樣了,他有他自已的生活……和事業,而我只是個學生?”蘇悠悠看似答非所問。
“你難道沒看出來,是韓予辰依賴你么?”
“辰哥哥……依賴我?”蘇悠悠不可置信。“怎么會呢,難道不是我需要他,麻煩他的么?”
“韓予辰,和什么人都不親近,你是知道的,唯獨你是個例外。”
“是因為我們是青梅竹馬吧,認識了那么多年的關系。”
“他和歐陽皓是發小,和我也是小時候認識的,你覺得他和歐陽皓、和我親近么?”
“……辰哥哥就是那樣的性格啊,看似疏離但對身邊人對朋友都很好的。”蘇悠悠忍不住為韓予辰說話。
“但他對你真的是不一樣,我能感覺到這種不一樣是一種依賴。”
蘇子悅的話讓蘇悠悠一時不知道如何回應,只是呆呆地坐著出神,好一會兒才聽到蘇子悅嘆口氣。
“以韓予辰對你的依賴,和他的敏銳度,遲早會察覺到你……,所以不如早點和他說?”
“不要,我不要……,不要告訴他。”蘇悠悠情緒激動。“我已經不用接受治療,只需要好好吃藥就可以了,不用讓他知道。”
“為什么不能讓韓予辰知道?悠悠,你能不能說個可以說服我的理由?”
“……讓辰哥哥知道我生病了,他一定會對我特別好,會更加照顧我,我不需要這種……我希望我是真的被需要的。”
“你果然還是很在意,被人需要這件事。”蘇子悅嘆氣。
“我已經好很多了,知道我是被人需要的,被你們……被我爸爸媽媽需要的。”
蘇悠悠努力維持著自已的模樣,不讓蘇子悅看出心底的不安,她不知道自已騙不了韓予辰,能不能騙過自已的哥哥。
“既然你這么堅持,生病的事我不會和韓予辰說,但我還是希望你有一天,自已和他說。”
蘇子悅的提醒讓蘇悠悠意識到,如果不做點什么,可能韓予辰真的會有所察覺。
“你為什么突然要參加校園舞蹈比賽啊?”唐芷困惑地問。
“跳舞的人,總希望被更多人看到嘛。”
“可你的狀態,沒問題么?”
“……我有好好服藥的,而且不是還有你陪我么?”
參加比賽是蘇悠悠想到的最適合的理由,為了比賽需要訓練就避免和韓予辰單獨相處,就算是韓予辰找來也沒關系,在舞蹈室有老師有唐芷。
“蘇悠悠……,作為一個舞者,跳舞的時候不僅要投入,還要賦予情感在動作中,否則你這樣的狀態參加比賽,初試都沒辦法通過。”
一曲結束舞蹈老師皺眉點評,蘇悠悠微微喘著氣卻不知道怎么和老師解釋,剛才她自已也看到了,鏡子里那個自已只是機械地重復的動作,整個人仿佛八音盒里的跳舞人偶。
“老師,蘇悠悠是第一次參加舞蹈比賽,可能還不太適應,請給她一點時間。”唐芷將礦泉水遞給老師。
“休息十分鐘,我會一直播放音樂,你聽的時候一定要沉浸進去。”
舞蹈老師離開后,唐芷湊過來遞上毛巾,拿著毛巾的蘇悠悠沒有擦汗,只是沮喪地靠在墻上。
“能繼續跳舞,對我而言已經是極限了,賦予感情……太難了。”
在接受心理治療的那半年,蘇悠悠對舞蹈完全失去了興趣,還是在媽媽的堅持下保持了練習。
對蘇悠悠而言,舞蹈不是曾經的愛好,而是治療抑郁癥的手段之一。
“你自已可能都沒有察覺,演出那天的你,跳舞的狀態可完全不一樣。”
“有嗎?我沒什么感覺啊,……就是完成我該做的事而已。”
唐芷拿出手機點開視頻。“這是你跳舞的視頻,是我找人要來的,你自已仔細看看呢。”
視頻里自已翩翩起舞的模樣蘇悠悠沒有看出和平時有何區別,但是她很快注意到每次因為動作需要看向韓予辰時,眼神和動作的明顯變化。
“你自已也看出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