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也的回應就如同她的告白一樣特殊。
“你會同意我的表白啊！嚴川，我算過了，你是整個學校最有文化最有種的男人，我和別的男孩這樣表白怕把他們嚇走，但你絕對嚇不走！ ”
嚴川：“……”倒是嚇不走，就是怪丟臉的。
而且她夸他最有種哎！
能不能展開說說？
當然，表白肯定不能答應，還是這么大張旗鼓的表白。
嚴川正思索著給對方一個臺階下，就見方知也瞟手表，緊張的神色驟然一松。
“哎，時間到了，對不住啊嚴川同學，我和我朋友玩游戲輸了，必須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你表白，那我先走了，你別放在心上。”
嚴川：“……”
他眼瞅著方知也跑回朋友身邊，兩個女孩子手挽著手笑嘻嘻離去，表情僵硬，徹底尬住。
賈亭西走過來，搭住他肩膀，艱難克制住自己的笑意。
“得，這是被玩弄了，嚴川同學，你有種，你快去把人追回來。”
二毛瞪他，“胡說。”
賈亭西聳肩。
這時，遠處的車上，小玉搖下車窗大聲喊。
“亭西哥哥，有種哥哥，快上車吧，我和媽媽來接你們了！”
有種哥哥：“……”
賈亭西到底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上車后，小玉迫不及待的八卦。
“亭西哥哥，我和媽媽都聽見了，那個不嫌棄二哥吃屎的方知也姐姐是什么來頭？”
賈亭西看一眼郁悶不已的二毛，笑著解釋。
“是我們兩的小學，初中，高中同班同學，為人仗義，朋友多，成績還行，挺好一女孩。”
“好啥？”二毛不滿，“她讓我沒面子，我記住她了。”
溫寧啟動車，好奇，“如果她不說破是惡作劇，你會答應她的表白嗎？”
“不會。”二毛想也不想的否認。
“我以后要去當兵為人民服務的，談戀愛就是耽誤人家，所以我誰都不會談。”
小玉托著下巴，“哇！二毛子你真有種，負責的男人就是有種的男人！”
二毛白她一眼，“你別以為你說點好話，我就會忘記你才是造謠頭子，嚴如玉，我不想再聽見那兩個字！”
小玉嘿嘿笑，不怕死的挑釁。
“有種嗎？那我不說你是最有種的了，管你有種沒種，反正方知也姐姐是開玩笑說你有種的。”
二毛氣得咬牙，“這是在車上，我不跟你鬧，等下車，你給我等著！”
小玉吐舌頭。
等一下車，她立馬跑進屋去告訴賈淑芬這件事。
二毛照顧奶奶的身體，自然無法再打鬧。
雖然二毛平時最能氣賈淑芬，但賈淑芬舊病復發，他反倒是除了溫寧和嚴剛外，最跑前跑后的人。
比如每天提醒賈淑芬吃藥，陪她練太極，打水給她熱敷，制冰給她冷敷。
賈淑芬感動于他的貼心，想著以后不追著他打了，就見二毛不知道從哪翻出她的小花毛線帽子，給他的毛二炮戴上。
他抱著毛二炮走到小玉面前。
“玉啊，你看二炮像不像戴帽子的奶，快叫奶。”
小玉：“……奶！！二毛子瘋啦！！”
賈淑芬陰沉沉瞪著二毛。
二毛嘻嘻笑，“樂一個，奶，我給你找了個姐妹~”
給賈淑芬氣得，找嚴剛來訓二毛。
別說，嚴剛這一頓‘對打’，打得他心中出了點惡氣。
私底下，他對溫寧說。
“咱家二毛除了這些小事，沒其他毛病，算得上優秀，
但現在社會上許多青少年，十幾歲的年紀抽煙喝酒還沾上du，上面要從我學校找學生去當臥底，都還是孩子，我怕他們出事，最近恨不得把所有該教的知識都教給他們，哎，希望所有孩子都能走向正道。”
這份希望只能是奢望，因為就算越來越發達的十幾二十年后，還是會有無數作亂的孩子們，他們的癥結出現在家長不作為，不負責，不重視。
這不是他們兩個人就能解決的事情。
溫寧只能安撫嚴剛，把手上的工作做好。
隔天是周末。
溫寧本就起得晚，又接了中央音樂學院附小老師的電話，婉拒見面，耽誤點時間。
等她拎著包打算出門，就看見賈淑芬和小玉都悄咪咪站在門后，豎著耳朵，似是在仔細聽著什么。
看見溫寧出來，祖孫倆都一致伸出食指，比在唇邊。
“噓！”
溫寧：“……”
她沒吱聲，走過去，也跟著聽。
門外是二毛費解的聲音。
“……你到底來做什么的，難道又和朋友玩游戲玩輸了？別指著我一人欺負好吧？”
另一道氣急敗壞的女聲響起。
“我不是說了嗎？我是給你道歉來的，魚是我爺爺釣的，書是我爸爸的珍藏，嚴二毛，聽說你最在乎你媽媽，你媽媽又最喜歡吃魚和看書，我都已經獻出我最大的誠意來道歉了！”
是方知也。
溫寧沒想到，自己竟然享兒子的福，被女孩子投其所好了。
她唇邊露出一絲笑。
二毛卻皺眉，“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東西你帶回去，我不需要”
外面沉寂一會，傳來方知也猶猶豫豫的聲音。
“好吧，我帶回去，那我們是兄弟了，你接受我的表白了對吧？”
？
門內外的人都驚呆了。
這是怎么替換的？
二毛脫口而出，“你不是說表白是玩游戲輸了的懲罰嗎？”
“不是，那是我給自己找的臺階。”方知也理直氣壯。
“你臉都丟了，我不能再丟臉吧？唔，但我來找你道歉，你也原諒我了，那就當我的男朋友吧！我很喜歡你！嚴川同學！”
二毛的臉噌噌噌紅了，手足無措。
最終，他上前去拉方知也。
“你笨不笨啊！這是我家門口，我奶和我媽都還在家呢，走，換個地方說。”
“好耶！”
男孩女孩溜得飛快，聽墻角的三代人面面相覷。
小玉眨巴眨巴眼，“媽媽，奶，你們不去棒打鴛鴦嗎？二毛子要談戀愛了哎。”
賈淑芬看著溫寧，沒吱聲。
溫寧想了想，“青春期正常，堵不如疏，先觀察吧，再說二毛心里有數，他知道他自己要去當兵，我上班去了。”
送別溫寧，賈淑芬和小玉嘀咕。
“我就一個擔心，你二哥平時就虎，找個女孩子還虎，兩人虎一塊了，咋整？”
小玉睜大眼，“虎虎生威？他們生個孩子叫威威咋樣？”
賈淑芬：“……你想得真遠，趕緊閉嘴吧，你想當小姑姑，我還不想當祖祖。”
小玉嘿嘿笑。
小姑姑？
有點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