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江河一時無言。
云千秋給他帶來太大的壓力,僅僅只是站在身旁而已,就讓陳江河幾乎難以呼吸。
這,便是真正的強者。
“你能不能幫我父親,我想讓他變成正常人。”陳江河暫時沒有能力做到,只能寄希望于云千秋。
云千秋一口答應(yīng)下來。
陳江河二人返回宗門,并且把陳知白找來。
這件事情并沒有讓李采薇知曉。
再次看見陳知白這張臉,云千秋仍有微微錯愕,這可是她那位師尊的面孔。
還有陳知白這雙眼眸……
幾乎與師尊無異。
一樣的淡漠、一樣的看破紅塵。
有那么幾個剎那,云千秋甚至覺得站在眼前的人就是師尊。
“你讓我覺得有些眼熟,我們是否見過?”陳知白彬彬有禮,讓云千秋思緒回到現(xiàn)實。
云千秋目光從陳知白這張臉上挪開,淡淡說道:“我們見過,你已經(jīng)不記得我了?”
陳知白,“略有印象,該是忘了。”
此話之后,三人陷入沉默,使得氣氛有些尷尬。
陳江河率先打破沉默,對陳知白說道:“父親,接下來我要說的事情可能會顛覆你的想象,希望你能冷靜接受。”
陳知白頷首。
又看了眼云千秋,陳江河緩緩道出原委。
豈料陳知白自始至終都平靜無比,像是在聆聽他人的經(jīng)歷。
眸子里沒有波瀾。
“我早就猜到了。”陳知白迎上陳江河驚訝的目光說道。
這下就連云千秋都投來詫異的目光。
陳知白抬起白皙的手腕,輕輕用指尖在手腕上劃出一道傷口,肌膚血肉被撕開一道口子,但并沒有血液從傷口溢出。
陳江河瞳孔收縮。
難怪父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如此冷靜,原來他早就知道了。
云千秋沉默少許,“對不起,是我當初冒昧了。”
她不該因為一個荒唐的念頭就把陳知白‘創(chuàng)造’出來,讓陳知白這上千年來歷經(jīng)苦難。
陳知白含笑道:“我該謝謝你,不是么?”
云千秋身軀微微發(fā)抖。
不知道為什么,在面對陳知白的時候,心中總是沒底。
“如果不是你把我創(chuàng)造出來,我就沒有資格經(jīng)歷這世間的美好,就不會有這么可愛動人的妻子,更不會有天賦異稟的兒子。”陳知白比陳江河看得更開,聽到這句話之后陳江河漸漸平靜下來,承認父親所言不虛。
沒有云千秋,就沒有陳江河。
換句話來說——
云千秋就是陳知白父子的造物主。
感謝都來不及呢。
云千秋心中更是怪異,如果陳知白責備自己還好,心中還能好受些許。
結(jié)果陳知白如此體貼人意,反倒讓她愧疚不已。
“我來幫你恢復記憶。”云千秋說道。
陳知白,“麻煩了。”
云千秋雙手結(jié)印施法,周遭的虛空之中灑落點點紫色的光芒沒入陳知白體內(nèi),陳知白緩緩閉上眼睛感應(yīng)。
陳江河在旁觀望,很快就看見陳知白臉頰血色漸漸褪去。
他的目光迅速落在云千秋臉上,云千秋竟然也沒好到哪兒去,連額頭都沁出密汗。
這令陳江河的心懸了起來。
莫非遇到問題了?
陳江河耐心等待,一眨眼便是九天九夜過去。
時間越長代表事情越是復雜,讓云千秋都束手無策的麻煩,更不是陳江河能夠解決的。
終于。
虛空中的紫色光芒黯淡,意味著云千秋施法已經(jīng)結(jié)束。
陳江河立即來到二人身旁。
率先睜開眼的是云千秋,陳江河分明看見云千秋嘴唇微微發(fā)白,看上去消耗了不少。
陳知白也緩緩睜開眼。
不過陳知白的狀態(tài)比云千秋好許多,因為他這張臉本就沒有多少血色。
“父親,如何了?”陳江河急忙詢問。
陳知白微微搖頭。
陳江河心中一沉,只能轉(zhuǎn)頭看向云千秋,希望云千秋能給個說法。
云千秋遲疑道:“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我已經(jīng)盡力幫他恢復記憶,但結(jié)果就是在白紙上尋找字跡。”
結(jié)果不言而喻。
陳江河的希望落空,難免有些失望。
陳知白讓云千秋不必勉強,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早就看開了。
云千秋凝眸說道:“我會繼續(xù)嘗試,接下來我會留在北洲,直至問題解決。”
對于這等強者而言,就沒有做不到的事情。
一旦遇上了,就代表實力遭遇挑戰(zhàn),若是能夠戰(zhàn)勝這些困難就能更上一層樓。
陳知白自無不可,默默轉(zhuǎn)身離去。
云千秋目光落在陳江河身上,道:“我暫時去昆侖山閉關(guān),你若是遇到麻煩可以找我。”
陳江河心中暗喜。
有了云千秋坐鎮(zhèn),無心海方面不會太過分。
好歹是一位天王級強者!
“云前輩,我明白的。”陳江河應(yīng)道。
云千秋想到了什么,眼神變得有些怪異,道:“你已經(jīng)到了突破的關(guān)頭,當務(wù)之急是潛心修煉而不是想那些有的沒的。”
陳江河眨了眨眼睛,“什么是有的沒的?”
云千秋不愿意多說,只是沒好氣說道:“不該想的事情,不要亂想。”
不等陳江河開口,云千秋撕裂虛空離開。
陳江河站在原地發(fā)呆。
過了許久,陳江河依然能感應(yīng)到云千秋留下的余香,讓他心底癢癢的。
一剎那。
陳江河忽然明白了云千秋的意思。
“原來如此……”陳江河喃喃。
“不過她沒有明顯的拒絕,咱們?nèi)A夏有句古話說得好,拒絕不絕對就是絕對不拒絕,看來我應(yīng)該是有戲的?”
若是能娶得天王強者為妻,無心海那些老東西多少得看自己臉色。
而且。
陳江河認為將來的他定能成為天王。
一門雙天王,聽起來就嚇唬人。
“兒子,你在想什么呢?”李采薇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陳江河面前,陳江河立即收起思緒。
陳江河看了眼李采薇身后,并沒有發(fā)現(xiàn)父親的影子,“媽媽,你怎么來了?”
李采薇最近的心情很不錯,大概是丈夫回歸的緣故,加上兒子家庭生活美滿,幾乎沒有讓她操心的事情。
“我自然是來看你的又一個媳婦的。”李采薇張望四周,讓陳江河把她兒媳婦交出來。
陳江河:“……”
“媽,您再胡說些什么呢,可別讓小王聽見了。”
王婧姍這張嘴最厲害。
就連陳江河都有些怕她了。
李采薇瞥著陳江河說道:“哎呀,我兒就不要再裝了,大家都知道我兒是渣男,所以對你的要求很低。”
陳江河:“……”
自己是個渣男不假,但他確實沒有帶新媳婦回來。
李采薇一聽就不樂意了,聲稱宗門的人都看見了,還說那個新媳婦貌美過人,而且身上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氣息。
陳江河聞言哭笑不得。
敢情李采薇口中的新媳婦是云千秋。
他立即張望四周,生怕云千秋突然跑出來把他掐死,這可不是小事。
“媽,你別聽那些人胡咧咧,那位根本就不是我的新媳婦。那位是天王級強者,不是咱們能夠招惹的呢。”陳江河的話讓李采薇吃驚,冷靜下來后又說道:“沒想到我兒還有害怕的女人,你怎么不發(fā)揮發(fā)揮把她娶到手?”
陳江河汗顏,“您太瞧得起我了。”
李采薇盯著陳江河雙眼質(zhì)問道:“那你老老實實告訴我,你對這位有沒有想法?”
嗡!
虛空之中,云千秋身影出現(xiàn)。
但陳江河與李采薇都感應(yīng)不到,都認為她已經(jīng)走遠。
陳江河撓撓頭,避而不談這個問題。
在李采薇的追問之下,陳江河才松了口:“媽,這些問題您就別問了,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這是變相承認了。
陳江河沒什么不好承認的,只是擔心云千秋還沒有走遠而已。
當初他與云千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心里就想過要把云千秋娶回家當妻子。
李采薇笑嘻嘻說道:“行啊,我兒真夠渣的,連天王強者都被你看上了。”
陳江河老臉一紅。
臨了不得不提醒李采薇出去之后別亂說,否則小命不保。
李采薇不是長舌婦,不會胡說八道。
送走了母親,陳江河才微微松了口氣,什么事情都瞞不過她。
下一刻。
陳江河脖子癢癢的,像是有人在他背后呵氣,令他頭皮發(fā)麻。
“誰?!”陳江河猛然回頭。
身后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陳江河松了口氣之后望向前方,喃喃自語道:“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她殺了個回馬槍。”
虛空之中。
云千秋臉色微紅,分明是因為羞憤不已。
輕叱道:“登徒子!”
陳江河聽不見。
只覺得心底發(fā)毛,像是被強者盯上了。
云千秋身影徹底遠去,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才消失不見。
陳江河安靜下來,開始為將來的事情謀劃。
當下最要緊的事情是突破到渡劫境與大乘期,這樣一來雙體系合一之后陳江河就能發(fā)揮出更強大的實力,緊接著陳江河還得去一趟中央王庭,因為李鸞的處境不妙。陳江河仔細數(shù)了數(shù),留給他的時間差不多是七十年。
“足夠了!”陳江河目露精芒。
在宗門內(nèi)待了幾日,陳江河又帶著兩個孩子上路。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只有在路上,陳江河才能沉淀自己。
這一走。
便又是十年過去。
在這十年里陳江河又經(jīng)歷了三次天人五衰,并且都是陳江河主動發(fā)起。
每次天人五衰之后陳江河的實力都會更上一層樓。
而兩個孩子都已經(jīng)長大到十幾歲了,不過二人還是很喜歡粘著陳江河,就像跟屁蟲似的。
讓陳江河欣慰的是,兩個孩子天賦都很不錯。
而且陳江河自小就讓二人修煉另一種體系,才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就已經(jīng)成長為先天大圓滿了。
再給兄妹二人五年時間,應(yīng)該能夠突破進入枷鎖境。
陳江河擔心的事情沒有發(fā)生,反而給了他驚喜,更讓他堅定了將修行體系推廣下去的決心。
再次回到宗門。
陳江河讓江愁眠與張小樓負責推廣新的修行體系,讓宗門內(nèi)的新生代修煉。
而他則是再次上路,來到昆侖山脈經(jīng)歷第五次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
顧名思義,就是要經(jīng)歷五次衰退。
之所以選擇在昆侖山脈,就是沖云千秋而來,一旦自己有什么問題云千秋就能及時出手。
當陳江河經(jīng)歷第五次天人五衰之時,云千秋果然現(xiàn)身。
看著陳江河污染了方圓百萬里的環(huán)境,就連穹頂之上的界壁都幾乎被腐蝕,云千秋暗道這家伙應(yīng)該去無心海渡過第五次。
好歹給無心海制造一些麻煩。
陳江河睜開眼,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圣潔無瑕的云千秋。
“你來了?”陳江河開口。
一開口。
陳江河發(fā)覺自己的聲音變了。
很是沙啞,而且他幾乎用盡全身力氣才能說出三個字。
他下意識看向自身。
“我這是……咳咳咳!”陳江河發(fā)生劇烈的咳嗽。
他實在是被自己的模樣嚇到了,如今的自己已經(jīng)變成耄耋老人,原來烏黑的頭發(fā)已經(jīng)變成銀絲,全身上上下都在流淌著漆黑的黏液,那是體內(nèi)長年累月積累的雜質(zhì)。
這些黏液順著他軀體流淌,將昆侖山主峰染成黑色。
云千秋來到陳江河近前,凝望著陳江河如今的狀態(tài),陳江河苦澀說道:“第五次天人五衰太猛烈,我感覺有些撐不下去了。”
“我?guī)闳o心海。”云千秋開口。
陳江河稍加思索就明白了云千秋的意思,點頭答應(yīng)下來。
云千秋抬手一揮,周圍景色倒流。
劇烈的眩暈感褪去,陳江河已經(jīng)置身于一座位于無心海的孤島上,除卻這座孤島之外就是茫茫無邊際的無心海。
“你且放心,我為你護道。”云千秋言簡意賅。
陳江河放心下來,繼續(xù)歷經(jīng)第五次天人五衰,哪怕很吃力。
時間流逝。
云千秋愈發(fā)擔心陳江河的狀態(tài)。
因為她分明看見,陳江河已經(jīng)無比蒼老了,而且從他身體里流淌出來的黏液已經(jīng)鋪滿整座孤島,甚至從孤島的邊緣流淌入海。
才過了三個月,方圓萬里海域都被黑色黏液布滿。
云千秋一直注視著陳江河的變化,發(fā)現(xiàn)陳江河的氣息正在一點點萎靡,到現(xiàn)在幾乎已經(jīng)感應(yīng)不到生命火光了。
一度讓云千秋覺得陳江河已經(jīng)死去。
要不要出手?
可若是出手,又怕會影響到陳江河,好心辦壞事。
踟躕不前之際,云千秋身旁虛空浮動,泛起圈圈漣漪。
云千秋挑眉,道:“你來作甚?”
辛弘含笑:“這是我們北庭的地盤,為何不能來?本王已經(jīng)知悉事情經(jīng)過,陳江河想突破極境打造出新的修行體系無異于癡人說夢,注定不會成功。”
“你看見了么,他的生命火光即將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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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5章 造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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