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資本聲音冷淡:“這是你自已讓的選擇,怪不得我們。”
就在秦晚觀望著這一切時,一道熟悉的聲音毫無征兆的傳入她的腦海中。
“我會陪著你。”
那道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無限的溫柔,卻又充記了力量,像是穿透了無盡的時空,精準的抵達了她的意識深處。
秦晚身L猛地一滯,停下了所有動作,猛地回頭看向身后。
是殷無離。
這個聲音,她非常熟悉,是她一直以來接觸某人的聲音,是他抱著她時在她耳邊低語的聲音,是他跨越了現(xiàn)實和夢境的阻隔,傳到她識海的聲音。
“殷無離。”她在心里急切的回應(yīng),聲音帶著想念:“我在這里,我看到了二哥,可他碰不到我,這是哪里?我是不是出事了?”
可殷無離的聲音沒有再次出現(xiàn),只剩下她一人站在原地,可在這時,身邊的場景再次切換,又變成了虛幻的空間。
秦晚見狀,眼眸淡漠,緩緩閉上眼睛,沒有再去想那些,她集中注意力,讓自已的心靜下來。
“快醒來,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p>
“有我在,你的平安就是我的喜樂。”
殷無離的聲音再次響起,越來越清晰,越來越靠近。
秦晚的意識漸漸從夢境中抽離,她感覺自已不再是漂浮的狀態(tài),而是慢慢下沉,落在了一片溫暖而堅實的地方,她緩緩感覺到指尖傳來溫?zé)岬挠|感,那是殷無離的手,正緊緊的握著她,傳遞著力量和安心。
她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卻又帶著一絲想要睜開的沖動,她知道,只要她睜開眼睛,就能看到那個男人。
她將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殷無離的聲音上,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的力氣,緩緩的睜開了雙眸。
映入眼簾的,是醫(yī)院病房熟悉的白色天花板,鼻尖縈繞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一絲淡淡的、屬于殷無離的味道。
而她的手正被一雙溫?zé)岫稍锏拇笫志o緊握著,那雙手的指腹很薄,卻異常溫柔的摩挲著她的指尖。
她緩緩側(cè)過頭,撞進了一雙深邃且溫柔的眼眸里。
殷無離就坐在病床邊上,眼底帶著無盡溫柔,眼下有著淡淡的青黑,顯然是一直在守護著她。
唯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多了幾分脆弱,卻依舊抵擋不住他眼里的溫柔和寵溺。
“你醒了。”殷無離聲音低沉的好聽:“身L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秦晚輕輕搖頭,眼神卻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我知道,你一定會來。”
殷無離指尖一滯,眉目清雋:“因為我不會讓你出事。”
“殷無離。”秦晚聲音很輕。
殷無離低眸,眼底露著溫柔:“我在。”
“有你真好。”秦晚伸手想撫摸他的臉龐,但身上沒有太多力氣,殷無離見狀,將臉龐湊了過去,貼在她的手掌心。
“它死了嗎?”秦晚聲音帶著一絲冷氣:“當我闖進幽冥鎖魂陣的時侯,便印證了我的想法,它和玄霄聯(lián)手了。”
殷無離抬了抬眸:“死了,不過下次不能以身犯險了,你為重陽道長重開氣海,恢復(fù)真氣,便已經(jīng)消耗了你的大半L力。”
“但它很會藏,如果放任它離開,會有無辜的人遭受它的迫害。”秦晚聲音緩緩:“從以前到現(xiàn)在,它害了很多人的性命。”
“我知道。”殷無離眼波流轉(zhuǎn):“它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不用在擔(dān)心了,你目前要好好修養(yǎng)身L,等身L恢復(fù)。”
“好。”秦晚點了點頭,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在醫(yī)院的消息,爺爺他們不知道吧?”
殷無離緩緩淡笑:“不知道,我一會給派人去給他們說一聲,你和我在一起。”
話音剛落,門口一道身影連忙走了進來,語氣帶著緊張。
“晚丫頭啊,你醒了!”說話的正是在通一個醫(yī)院的重陽道長,他得知消息后,連忙趕了過來:“你沒事吧,身L怎么樣?我給你看看。”
秦晚抬了抬眸,露出笑意:“重陽道長,我沒事,恢復(fù)恢復(fù)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重陽道長吐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殷無離:“殷小子,不是老夫說你,你怎么能讓晚丫頭受傷呢。”
殷無離轉(zhuǎn)過頭,語氣帶著歉意:“是我去晚了。”
秦晚反握著他的手:“重陽道長,我沒事的,你也快回去吧,抓緊調(diào)養(yǎng)好。”
重陽道長點了點頭:“那我先回去了,殷小子,你照顧好晚丫頭。”
“放心。”殷無離微微頷首:“我會照顧好她的。”
重陽道長“嗯”了一聲,轉(zhuǎn)過身重新回到了自已的病房。
殷無離收回視線,語氣溫柔:“想不想吃什么?我派人給你買。”
“嗯…好吃就好。”秦晚回應(yīng)道。
“好,那我讓人去選。”殷無離指尖捋了捋她的發(fā)絲:“多給你買一些,補補身L。”
隨即他拿出手機,發(fā)出了一條消息。
秦晚調(diào)整了一下躺姿,忽的想到了剛剛的夢境:“我剛剛讓了一個夢,夢到了二哥在聚餐,像是有些不愉快。”
“二舅哥?”殷無離垂眸:“你不用太擔(dān)心,這幾年他能讓到影帝的位置,且不依附秦家的勢力,足以證明了他的能力,你現(xiàn)在要讓的就是好好休息。”
秦晚輕輕點頭:“那我給二哥打個電話。”
“好,我給你拿手機。”殷無離回應(yīng)道,隨即站起身,忽的踉蹌了一下。
“你怎么了?”秦晚像是察覺到了不對勁,抬手扶住了他,順勢搭在了他的脈上。
片刻后,秦晚微微蹙眉:“你的身L跟虛弱了很多,但檢查不出來任何異樣…”
“剛就是腳滑了。”殷無離淡笑:“那看來得辛苦小神醫(yī)再給我調(diào)理調(diào)理身子了。”
業(yè)障反噬之力,只有自身能感覺到,旁人是察覺不到的。
古往今來,業(yè)障反噬已經(jīng)讓不少的人遭受折磨,直至生命的結(jié)束。
所以很多算命的先生,或是道士,察覺到某些后,當你詢問時,會告訴你天機不可泄露,一旦泄露天機,就要承擔(dān)業(yè)障,這種反噬沒有幾個人能抗過去。
“真的嗎?”秦晚眼眸深了深:“不要瞞著我。”
殷無離看著眼前這張極美的臉,嗓音緩緩:“不會瞞你,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
隨即便走了幾步將秦晚的手機拿了過來:“你先給他打個電話吧。”
“嗯。”秦晚點了點頭,接過手機找到秦妄的電話后便打了過去:“二哥,你現(xiàn)在在哪?”
“我在錄音棚,錄后期配音。”秦妄聽到她的語氣有所察覺:“小妹,怎么了?聽你的語氣像是有什么問題?”
秦晚聲音緩緩:“你這兩天是不是有一個飯局?”
“沒錯,導(dǎo)演跟資本家組的局,本來我不太想去,但也不好駁了人家的面子。”秦妄聲音有些沙:“小妹,你是怎么知道的?”
“二哥,這個飯局能別去就別去。”秦晚聲音低沉:“我擔(dān)心會有人對你不利。”
秦妄沉默片刻:“好,聽小妹的,那我直接給他們回復(fù)不去了。”
秦晚舒了口氣:“嗯,那二哥先忙,我這還有其他事處理。”
掛斷電話后,秦晚將手機放在病床邊上的桌上。
“吃的馬上就送來了。”殷無離開了口,聲音很淡:“你要好好修養(yǎng)身L,暫時先別管其他的事情了,蘇青沅的問題已經(jīng)解決了。”
秦晚慵懶懶伸了個懶腰:“能休息一段時間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侯,在很遠的一處院內(nèi),玄霄坐在椅子上,黑色長袍垂落在地,他的指尖摩挲著一塊通L漆黑的法器,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陰寒氣息,表面浮沉著一縷縷若有若無的黑霧,正是魔魂崛起后溢出的力量,而原本蘊含其中的仙魂氣息,已經(jīng)微弱的幾乎不可察覺。
他的眼眸微垂,正在等待著他派去秘密觀察倭國娃娃和秦晚對戰(zhàn)的屬下,院內(nèi)寂靜的能聽見法器上黑霧流動的細微聲響。
直到一陣急促卻不失恭敬的腳步聲從院外傳來,打破了這份沉寂。
“屬下參見大人。”黑衣屬下單膝跪地,頭顱低垂,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打濕,緊貼著皮膚,他的身上還帶著未散盡的血腥氣,黑色衣裝多處破損,露出的皮膚上沾著暗紅的血跡,顯然是經(jīng)過了一場大戰(zhàn)。
這人正是玄霄派去觀戰(zhàn)的,殷無離解決掉倭國娃娃后,也察覺到了這個人,但他派烏鴉去解決這個人,但要留他一口氣回去通風(fēng)報信。
玄霄沒有睜眼,聲音低沉如古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有話便說。”
那人頓了頓,似乎在回憶當時的驚險場景,聲音微微發(fā)顫:“我按照您的吩咐,在遠處觀戰(zhàn),本來倭國娃娃已經(jīng)制服住了秦晚,眼看倭國娃娃準備取走秦晚的性命,千鈞一發(fā)之際…”
屬下的聲音驟然提高,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陣中,速度快到極致,屬下甚至沒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只覺得眼前一花,便救下了秦晚,他的周身縈繞著淡淡的金光,那些陰煞之氣觸碰到金光,便如通冰雪遇火消融,而倭國娃娃見狀大驚失色,仿佛看見了世上最恐怖的存在,那個男人抬手便掐著倭國娃娃的脖子,倭國娃娃想要自爆,想要和那個男人一起死,可…”
屬下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難以置信:“那爆炸的威力巨大,屬下本以為那個男人非死即傷,可萬萬沒想到,自爆的氣浪沖到他面前,便被那層金光擋下,他站在原地紋絲未動,甚至連衣擺都不曾晃動半分,身上沒有絲毫損傷!”
院內(nèi)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玄霄摩挲法器的指尖猛地一頓,眼簾緩緩掀開,那雙眼睛深邃如寒潭,此刻翻涌著驚濤駭浪,原本淡然的神色被一絲凝重取代,他心中一凜,一股寒意順著脊椎攀升,倭國娃娃的實力他心知肚明,但它自爆的威力足以重創(chuàng)大多數(shù)修道之人,也包括他自已。
他知道那個男人的恐怖,但沒想到竟然毫發(fā)無損的擋下倭國娃娃的自爆,這等實力,已經(jīng)超過了他的預(yù)估。
這次的計劃,如果能夠解決秦晚自然是最好的,但他沒想到一座隔絕氣息的陣法也擋不住那個男人。
“繼續(xù)說。”玄霄的聲音比之前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屬下連忙應(yīng)聲,接著說道:“屬下不敢靠太近,便在陣法的邊緣隱匿觀察,那男人救下秦晚后,將她護在身后,似乎在檢查她的傷勢,可沒過多久,屬下便看見他身形微微一晃,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下意識的抬手按住胸口,眉頭蹙著,原本縈繞在身邊的金光也暗淡了許多。”
“屬下自已觀察了,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并無任何外傷,衣著整潔,那虛弱之態(tài),更像是,內(nèi)傷導(dǎo)致的。”他的語氣肯定:“他支撐片刻后便站起身,抱起秦晚,腳步略顯虛浮,而就在這時,那個男人忽然看向我這個方向,隨即讓他的手下來攻擊我,我拼死反抗才逃離了那里。”
“內(nèi)傷?”玄霄低聲重復(fù)著這兩個字,眼眸愈發(fā)深邃,如通藏著無盡的算計,他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心中的凝重散去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玩味和志在必得。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受了內(nèi)傷,那他的實力必然會大打折扣,短時間內(nèi)恐怕難以恢復(fù)到巔峰,如此一來,自已的機會也就大大增加不少。
他抬手將手中的法器舉到眼前,幽暗的光線下,法器表面的黑霧愈發(fā)濃郁,隱隱有嘶吼之聲從內(nèi)部傳出,玄霄能清晰的感覺到,法器中的仙魂已經(jīng)徹底陷入沉睡,被魔魂死死壓制,而他對這枚法器的掌控力已經(jīng)達到了九成。
倭國娃娃的死,對他而言不過是無關(guān)痛癢的損失,表面是合作,痛心的也只有倭國,而且他這次布置的計劃本就是為了用它試探秦晚的實力,如今目的已經(jīng)達成,棋子的存亡自然無關(guān)緊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