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嘛要打人?”
陳小凡淡淡地道:“我本身就有權力知道,嫌疑人被關在哪里。”
曹啟年仰天打個哈哈,嘲笑道:“我沒聽錯吧,你一個市府的秘書,還有權力插手我們紀委?
你怕是還沒睡醒,在做夢吧?”
他這話一出,周圍眾人頓時發出一陣哄笑。
“他要么喝多了,要么是腦子有病,要不然也不能說出這么傻缺的話。”
“市府的一個秘書,竟敢跑到紀委來撒野,當真是少見。”
“實在不行就直接查一查他,看看他有什么問題。”
……
同來的韓玉茹也沒想到陳小凡會這么莽撞,直接當面跟紀委書記硬剛。
作為林州市的干部,得罪了曹啟年,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她偷偷拽了拽陳小凡,想給對方降降溫,然后趕緊拖走,從長計議。
這么魯莽的做法,對關押的梁小梅非但沒有半點好處,反而有可能把自己給搭進去。
可是陳小凡卻甩開她的手,手指著曹啟年以及眾人輕蔑地道:“都在笑是吧?”
曹啟年捂了捂嘴,憋住笑容道:“那你倒是說說,你一個市委的秘書,為什么有權力到我們紀委來指手畫腳。
就憑你長得帥么?”
“我長什么樣,不用你來操心,但我有這個,你看可不可以。”
陳小凡說著,亮出手中的監察證。
曹啟年笑容僵在臉上,吃驚道:“省紀委的監察證?
這……這怎么可能?
你怎么會有這證件?”
周圍圍觀的工作人員也不敢再笑了,全都閉住嘴巴,現場鴉雀無聲。
全向陽趴上前去看了看,不屑地道:“假的吧?
陳小凡,你做個假證來騙人,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你好大的膽子。”
陳小凡直接把證件送到他面前道:“是真是假,你自己看不出來?
我持這個證件,有沒有權力知道,你們把人關到了哪里?”
全向陽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看了看曹啟年。
此時曹啟年也有些將信將疑,轉身進到辦公室,關上門,給他在省紀委的老領導打了過去。
“馮書記,您好,”曹啟年道,“我有件急事想向您打聽一下。
咱們林州市府有個青年秘書,突然向我們出示了省紀委的監察證。
我覺得這件事太離譜了吧?
他怎么可能持有這個證件?
所以我們猜測,他一定是在用假證唬人。
要真是這樣,我馬上派人把他抓起來。”
電話里傳來一個蒼老的男中音,“你說的那個青年,是不是叫陳小凡?”
“您……您怎么知道?”曹啟年震驚道。
“他的證件是真的,是程書記特批的,你敢抓他,是想造反么?”
“這……程書記特批?”
曹啟年呆愣道:“他只是一個市府的秘書,程書記為什么特批他,使用紀委的監察證?
這不符合規矩啊。”
“你有本事找程書記質疑去,合不合規矩,是你說了算的?亂彈琴!”
對面聲音里含著怒氣,不由分說掛斷了電話。
曹啟年頓時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省紀委書記程國富,想要特批什么證件,都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市紀委書記來質疑。
他更不應該議論這件事合不合規矩。
現在話已經說出去,想收回都難了。
幸虧只是向馮書記發牢騷,那是他的老領導,應該不會真生他的氣。
他打開辦公室的門,冷著臉對全向陽道:“帶他去見嫌疑人。”
“不是!”全向陽不可思議道:“他持假證,難道不該抓起來?”
曹啟年暴躁地道:“我的命令沒聽見?
帶他過去。”
陳小凡對著全向陽冷笑了一下道:“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你們領導剛才關門進去,就是打電話求證去了。
現在沒把我怎么樣,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
全向陽想了想,頓時渾身一陣抽搐,看著曹啟年:“難道……他的證件是真的?”
曹啟年黑著臉默不作聲,相當于是默認了。
全向陽以及在場眾人全都目瞪口呆,傻了一樣站在原地。
怪不得這小子敢如此猖狂,竟然持有省紀委的監察證。
韓玉茹拽了拽陳小凡的衣袖,滿頭霧水道:“你怎么會有這個證件?
剛才嚇死我了,你也不早說。”
陳小凡抿了抿嘴道:“我也沒想到弄成這樣。
是他們,非要逼我把整件拿出來。”
這時候全向陽只好妥協道:“好吧,既然曹書記都發話了,我帶你去就是。”
陳小凡和韓玉茹跟著他,來到一座賓館房間,打開門。
只見房間內的鋪蓋都已經撤去,床面上只剩下光板床。
室內冷氣給得很足,梁小梅穿著單衣,凍得嘴唇發紫,渾身顫抖,坐在床上抱著雙膝。
陳小凡見狀怒不可遏,沖著全向陽怒吼道:“你們還有沒有新鮮招數?
上次關我的時候,大熱天不讓開空調。
這次又把空調調這么低。”
全向陽哼了一聲道:“她不招供,我們有什么辦法?
只能跟她這么耗著唄?”
梁小梅看到兩人,本來迷離的眼睛不由一亮,精神困頓道:“你們怎么來了?”
韓玉茹趕忙上前摟住她,用身體給她溫暖,生氣地道:“我們要是再不來,他們恐怕要把你凍死。
簡直太過分了。”
陳小凡對著全向陽道:“你讓她招什么?
讓她承認詐騙?
你們這樣做,是不是有屈打成招的嫌疑。
趕緊把空調關了,要不然我讓你們好看。”
全向陽也忌憚陳小凡手里的省紀委監察證,趕忙對手下招了招手道:“關掉空調,把窗戶打開。”
空調被關上,打開窗戶之后,外面的熱空氣進來,梁小梅總算慢慢緩了過來。
全向陽道:“我們辦案是有證據的,漢東銀行通元縣分行被騙貸五百萬。
據該行行長交代,他正是受了副縣長梁小梅的指示,這才特批了那筆貸款。
現在錢被騙走了,梁小梅不負責,誰來負責?”
梁小梅虛弱地道:“我沒有給什么銀行行長打過招呼,我甚至都不認識他。”
“你現在到時不承認了,”全向陽冷笑一下道:“那個港商趙港生,難道不是你男朋友?
當初他在縣政府門前擺滿了玫瑰花,可是整個漢東省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