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立即對別墅展開搜索。
但是搜遍所有房間,也沒有任何線索。
只看見房間里被翻得七零八落,顯然是倉促逃走,僅帶了幾件隨身衣物,來不及整理。
過了一會兒,去門衛查探的警員傳來消息,曹啟年的專車在二十分鐘前離開小區,一直向東駛去。
馬強興奮道:“感情嫌犯人曹啟年,真的用了聲東擊西之計。
用一部手機,把我們調去高速西出口。
他自己卻乘車向東逃竄。
趕緊組織車輛,沿著大路向東追。
務必要在他上高速前攔住他。”
“先等一等,”陳小凡攔了一句。
馬強疑惑道:“情況如此明顯,不立即追趕,還等什么?”
“就是因為情況太明顯了,所以我才感覺不對頭。”
陳小凡道:“他能想到用手機調開我們,顯然具備一定反偵察經驗。
既然這樣,他可能明目張膽,坐著專車出逃?
他不是不知道,小區門口有監控,我們一定會發現。
而且沿途各大路口都有監控,他的專車如此明顯,不可能逃脫。
他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馬強也冷靜下來,捏著下巴道:“經你這么一分析,果然是有些不合理。
他要出逃,也不可能逃得如此興師動眾。
那你怎么看這件事?”
陳小凡道:“一方面,依舊要派人立即追趕那輛車。
另一方面,繼續派人在這棟別墅搜索。
一定要仔細搜,任何細節都不能放過。”
馬強眉毛挑了挑道:“你的意思……曹啟年還在這棟別墅里?”
陳小凡道:“常言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們已經搜查過這里,而他偽造出出逃的假象。
所以現在來看,這棟別墅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有道理,”馬強點了點頭,吩咐道,“去兩個人,追趕那輛車。
剩下的人,繼續在這里給我搜。
就算挖地三尺,也不能放過任何線索。”
“是!”警員們繼續搜索起來。
只不過這次搜得比較仔細,任何能夠藏人的地方,都不放過。
大家搜了足足半個小時,突然有個警員沖地下室的樓梯跑上來,報告道:“馬隊,陳主任,我們覺得地下室有些問題,請您過去看一看。”
馬強和陳小凡立即來到地下室。
這棟別墅地下室修建得極大,裝修也異常豪華,隔出了影視間,儲藏室,酒窖等功能區。
馬強問那警員道:“有什么異常?”
那警員接連跳了幾下,發出嘭嘭嘭的聲音道:“有沒有感覺,這底下還有一層?
這下面要不是空的,絕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陳小凡點點頭道:“沒錯,這地下室極有可能存在二層。
把人都叫過來,趕緊找入口。”
馬強把所有警員都喊過來,在地下室展開地毯式搜查。
又過了二十分鐘,突然有人喊道:“快來看,這塊地磚是活動的。”
眾人趕忙圍過去,輕輕碰一碰那地磚,果然能夠活動。
“都閃開,”陳小凡吼了一聲,拎起一個凳子,向地磚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地磚被砸碎了。
底下露出一排向下的臺階,而且從底下透出光來。
馬強示意大家噤聲,從腰里拔出手槍,率先從樓梯走了下去。
下到二層,底下是一個裝修精美的房間,桌椅板凳齊全。
曹啟年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太師椅上,不可思議地看著眾人。
馬強樂了,笑道:“曹書記,您怎么在這兒?”
曹啟年哼了一聲道:“你們怎么發現的這里。”
馬強故意氣他道:“還是陳小凡了解你。
他說你使用專車調虎離山,這招太明顯,不像是你這老謀深算之人能干出來的事。
所以他猜測,你一定還躲在這里。
沒想到竟然被他猜對了。”
曹啟年氣得咬緊牙關道:“又是陳小凡,我的事,都壞在了他的手里。”
陳小凡在外面道:“曹書記,不用抬舉我。
趕緊出來吧,在下面那么悶。”
有警員下去,給曹啟年戴上手銬,拽了出來。
曹啟年看到陳小凡,眼睛里氣得快要噴火,但卻拿他無可奈何,困獸猶斗道:“我奉公守法,作風端正,你們為什么抓我?”
陳小凡道:“曹啟年,別演了,有什么委屈,跟省紀委的人說吧。
只是瑞士那個信托基金,你能解釋清楚么?”
正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正是路俊文打過來的。
“小凡,我聽說曹啟年出逃了?情況怎么樣?”路俊文緊張地問道。
陳小凡微笑道:“路主任,他已經被我抓住了,現在就在我面前。”
“真的?那可太好了,真有你的。”
路俊文當即興奮起來。
剛才他收到曹啟年出逃的消息,心里已經涼了半截。
曹啟年可是做了一輩子紀檢工作,抓進去的貪官無數,自然也具備了豐富的反偵察經驗。
要是讓這樣一個老狐貍逃走,想要再抓,就難了。
陳小凡本來已經拿到對方違法亂紀的鐵證,如今只是讓他去抓,都出現了差錯,回去怎么跟程書記交代。
如今聽陳小凡說,又把曹啟年給抓住了,他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笑道:“怪不得大家都叫你官場錦鯉,看來只要你出手,就準能立功,絕不可能出現差錯。”
陳小凡客氣道:“因為這是在林州,我關系比較熟。
要是到了其他地方,我就吃不開了。”
路俊文道:“你們在哪里?
馬上找地方,審訊曹啟年。”
陳小凡道:“就借用市局的審訊室吧,市局絕對可以信得過。”
“行,聽你的,”路俊文道。
半個小時之后,曹啟年被關在了市局審訊室。
路俊文親自審訊,拿出對國外那個信托基金的調查證據。
曹啟年無法抵賴,只好低頭認罪。
路俊文審訊完畢之后,陳小凡接著審道:“曹啟年,說說當年郝還山的事。
他身為一個副市長,應該有極強的定力與原則性。
他難道真的是見色起意,酒后亂性,然后性侵了女下屬?
我希望你據實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