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科長仔細琢磨了一下楊同新話里的意思。
他猛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道:“楊主任,你想調查東華集團?”
楊同新勾起嘴角,慢慢道:“我不應該調查他嗎?”
“東華電子廠作為東華集團的子公司,存在這么嚴重的排污問題。”
“而且時間跨度還這么長。”
“我可不相信,東華集團會不清楚。”
“所以東華電子廠的排污問題,東華集團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聞言。
周科長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道:“可是楊主任,趙東華可是地方代表。”
“想要調查他還有點困難。”
楊同新道:“你怕了?”
周科長搖頭:“那倒不是,我只是想說,要調查東華集團,我們應該慎之又慎。”
“盡量不要讓對方找到毛病。”
楊同新笑著道:“我們依法依規進行調查,他們就算無理取鬧,想找出毛病也無所謂。”
“這一點不用怕他們。”
周科長忽然感覺眼前一亮,楊主任還真是有魄力。
他一臉激動道:“楊主任,什么時候展開對東華集團的調查?”
“我可以做前鋒。”
楊同新笑著道:“不急,我們可以再等等。”
“現在萬事俱備,就只差東風了。”
“相信這陣風,很快就能刮起來。”
周科長不知道楊同新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但他知道,楊同新肯定已經有了計劃。
今天倒是正常時間下班。
在下班之前,楊同新開了一個簡短的會,總結了一下這階段的工作成果。
然后就宣布散會,讓大家今天提早回去休息。
可以說,來了東山縣這么久。
大多時候他們都在加班。
難得有按時上下班的時候。
立刻就有人三五成群的約在一起,打算晚上去逛一逛東山縣的夜市。
楊同新提醒他們要注意安全后,便也沒有阻攔。
查案雖然緊張,但是該放松的時候還是應該放松。
吃過晚飯,楊同新回到了會議室,繼續盯著那幾張照片。
至于姚貝貝,也被楊同新放了假,跟白雪他們幾人一起出去玩了。
楊同新點了顆煙,拿起了高向生和趙東華合影的那張照片,仔細盯著里面兩個人的表情。
看了片刻。
楊同新搖了搖頭。
什么也沒發現。
楊同新把照片放了回去,坐在一旁繼續吸煙。
總是覺得這張照片哪里奇怪。
可是一時又說不上來。
一晃,幾個小時的時間就過去了。
楊同新看了眼時間。
夜里十點。
楊同新也打算今天早點回去休息,拿了外套便走出了會議室。
剛剛到樓下大廳,手里的電話就響了。
姚貝貝!
“什么事?”楊同新接通電話坐進了車里。
“楊主任,醫院那邊打來電話,說女秘書已經醒了,她表示要見你。”
“你在酒店還是在縣政府,我這就過去跟你匯合。”
楊同新道:“在醫院匯合吧,我現在就過去,大約十幾分鐘就能到。”
女秘書醒了,還點名要見楊同新。
或許,有些秘密要浮出水面了。
楊同新剛剛從車上下來,姚貝貝就迎了上來。
“楊主任,估計女秘書這次會交代實底。”
“我已經讓董春風回去取錄音錄像設備了,他應該馬上就能到。”
正說話間,董春風就開著車停在了旁邊。
帶著兩名工作人員,從車里把設備搬了下來。
女秘書已經被轉到了普通病房,門口被安排了兩名特警守著。
而且對面病房也被清理了出來,里面至少有五名特警隨時待命。
可謂是安保工作做的很到位。
楊同新推門走進去。
就看到女秘書鼻子插著氧氣罐,一臉虛弱半躺在床上。
“楊主任!”
女秘書要坐起來打招呼,楊同新示意她不要動。
楊同新道:“我倒也不是嘲諷你。”
“不過你死里逃生之后,是不是相信了我之前的話。”
“這一次如果不是你命大,恐怕咱們已經沒機會見面了。”
女秘書一臉尷尬,點了點頭道:“謝謝楊主任。”
“其實你跟我說過之后,我也一直都在防備。”
“就是沒想到,對方的殺心竟然這么重。”
“看來他們也同樣把我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
“想讓我跟高向生一個下場。”
楊同新搖了搖頭,看到董春風已經架好了設備,他便道:“我們說正事吧!”
“我問你,你為什么要假裝肚子疼來醫院?”
女秘書嘆了口氣,回答道:“在拘留室里的時候,有個小混混告訴我。”
“讓我裝肚子疼去醫院,他還跟我說東哥已經幫我安排好了。”
“到了醫院后就會有人接應我。”
“也為我準備了護照,并且買好了飛機票,把我從警察手里搶走之后,立刻就坐飛機出國。”
“唉!我還真相信了他們的話。”
“沒想到到了醫院,等著我的竟然是一個殺手。”
女秘書搖了搖頭,在她的身上都已經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
她好像還有些接受不了。
楊同新問道:“誰是東哥?全名叫什么?”
女秘書回答道:“他叫向玉東,是東華集團副總經理。”
“分管的大多都是縣城一級的子公司。”
“并且也分管公關業務。”
“若是東華集團出現負面影響,大多都是他出手擺平。”
楊同新點了下頭,繼續問道:“對那個殺手,你還有印象嗎?”
女秘書點了下頭,有氣無力道:“有,而且我也知道他是誰。”
楊同新微微一愣:“他是誰?”
女秘書可能是身體還不舒服,緩了幾口氣才道:“他叫阿成,全名叫什么我不清楚。”
“而且他是向玉東的助手。”
“也是東華集團的員工。”
楊同新皺眉問道:“你怎么確定是他?”
楊同新之前看到過醫院走廊里的監控。
殺手不僅穿著白大褂,還戴著帽子和口罩。
很難分辨出來這人是誰。
女秘書道:“其實開始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個殺手是誰。”
“但是我在慌亂中躲避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他腦瓜門上的一塊疤。”
“我就斷定他是阿成。”
“因為他腦瓜門上的這道疤很特殊,是當年他自己拿煙頭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