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啷!”
門被拉開一道縫,朱休年那張帶著一絲驚疑和隨即涌上傲慢的臉露了出來。
“林老板?”
朱休年看到是林陽,嘴角帶著幾分意料之中的得意,將門徹底拉開,“怎么,想通了?快請進!”
林陽沒動,只是平靜地看著他:“不用進去了。就在這兒說吧,省得你又覺得我態度傲慢,看不起人。”
“林老板這是說什么話?是不是工商聯的同志找你了?別緊張嘛,都是些小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了。”
朱休年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隨即咧著嘴笑道。
“小誤會?”
“朱休年,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吃你的空頭支票,就到工商聯告狀,你也配參加民營企業交流會!”
看著朱休年伸手想要拉自己進房間,林陽向后退了一步,聲音很大:“既然朱老板不要臉,那我也就不顧及什么了。”
“林陽,你想干什么?”
此時的朱休年臉上的笑容也沒有了:“有必要這么大聲地喊嗎?”
“你也知道羞恥啊。”
林陽瞇著眼睛盯著朱休年:“今天我來不是要收拾你,你不在意你們代表團的名譽,我在乎。”
“你想干什么?”
朱休年沉著臉,有點氣急敗壞的意思。
他原本是想著借助這個機會,讓林陽和他合作,拿到投資,回去就把文體公司給辦起來。
剛剛林陽來之前,代表團的團長找朱休年談話,已經告訴他,林陽給工商聯提交情況說明。
但朱休年不在乎,反正沒啥實質性的證據。
沒想到。
林陽非但沒有服軟,而且還找上了門。
“朱休年,我不想干什么。”
“我來就是給你說句話。”
“我已經匯報了工商聯,至于誰對誰錯組織上會考量。”
“還有,如果你現在去找工商聯說明,我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如果你還要執意潑臟水,那就別怪我在明天的交流會上發言了!”
林陽的聲音鏗鏘有力,眼神死死地盯著朱休年。
朱休年被嚇得杵在了原地,但是很快就回過神:“林陽,你嚇唬誰呢,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可不一樣,家大業大的。”
“好。”
“那你記住你今天的話,明天你會后悔的。”
林陽說完,轉身便走。
“什么東西,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賺了點錢嗎?”
看著林陽的背影,朱休年呸了一聲,重重地關上門:“明天要是因為林陽,大家都認識了我朱休年,這一趟也算是沒白來!”
上了三樓,林陽進了房間,就看到劉青青正在等著。
“小陽,你沒去找朱休年鬧吧?”
劉青青拉著林陽的胳膊,有些急切地問道。
“沒事,別擔心。”
林陽安撫著劉青青。
“真是無妄之災,你說好端端的怎么惹上這么個人。”
“我們來之前還想著說能認識一些優秀的民營企業家,能夠合作呢。”
“這才第二天,臟水就潑在身上了。”
劉青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鉆進了林陽的懷里:“小陽,你答應我,不管怎么樣都不能沖動,你還有老婆孩子呢,你可是家里的頂梁柱。”
“好。”
“不哭啊。”
林陽心疼地擦掉了劉青青的眼淚,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是三四年前,資本主義的帽子現在沒幾個人提了。就算是明天被人質疑,也不能把我抓進去。”
“也是。”
劉青青一聽,頓時松了口氣:“我剛才太著急了,把這茬給忘了。”
“沒事,去洗個澡,晚上我帶你逛逛。”
林陽摸了摸劉青青的頭頂,笑道。
“你還有心情逛啊。”
劉青青白了一眼林陽,說道。
“生氣歸生氣,但是陪媳婦逛街也是重要的。”
林陽在劉青青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媳婦,晚上你和我睡吧。”
“流氓!”
晚上,林陽帶著劉青青兩人在工商賓館附近轉了轉,還去了一趟新世界。
接近9點的時候。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才回來。
上樓。
把東西放在兩人的房間,他們剛出門準備去看看隔壁房間的孩子。
一開門,就看到一個平頭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門口,伸著手,看架勢是要敲門。
“你好,你是林陽同志吧?”
眼前的男人看樣子有三十五歲左右,眼神清澈老實。
“你是……”
林陽的話沒說完,男人連忙在身上擦了擦手,果斷伸出手笑道:“我是河北代表團的,我叫卓航。”
“你們沒完了?”
聽著卓航和朱休年是一個代表團的,林陽眉頭微微一簇:“抱歉,我不想認識你,我現在有事。”
“小陽,我們走。”
劉青青拉著林陽就要走。
就在此時,卓航突然間拿出了一個信封遞給了林陽:“林老板,你看看這個,不是什么策劃書,是一些關于朱休年的事情,我覺得你能用得上。”
“哦?”
林陽看著眼前的信封,眉頭微微一簇,重新打量著卓航:“你為什么要幫我。”
“因為我不想因為一個朱休年,給我們河北代表團抹黑。”
“而且大家都知道,他是花了錢靠關系參加這次代表團的,沒什么本事。”
“只是礙于他在我們當地有些人脈,大家不愿意招惹。”
卓航的眼神堅定得像是要入黨:“林老板,朱休年是朱休年,我們是我們,還請你不要因為一只老鼠,就覺得我們代表團都人品不好。”
“青青,你先去。”
“小陽,你小心點。”
等劉青青三步一回頭地進了隔壁的房間,林陽才轉身進門:“卓航同志,進來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