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過宋醫生,他只說辛辣刺激的東西不能吃,容易過敏的東西也最好別吃,硯修現在身體很虛弱,從前不過敏的東西現在吃了也可能會過敏,比如蝦類、芒果等,沈清禾本來還想給他弄點海鮮湯喝,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不過聽說黑魚對愈合傷口很有效果,去年年底沈家灣捕魚的時候,她撿了幾條還沒巴掌大的小魚放進空間里養了,空間里是可以直接吸水進去的,吸進去之后就形成了一個小湖泊,那些小魚在里面長得很好,好像就有黑魚。
不過還是先去這邊的供銷社看看有沒有黑魚賣,這邊臨海,魚類的東西應該不少吧?
她跟霍蕓一起出了門,霍蕓不會做飯,家里的飯都是她男人做,要么就是去食堂打來吃,所以這還是她第一次去買菜,還有點新奇,東張西望的似乎有點興奮。
沈清禾無奈扶了扶額,“霍蕓姐,你能不能別這么高興,‘硯修’現在昏迷不醒,你還笑得這么開心,生怕別人看不出來我們是在演戲嗎?”
霍蕓面色一滯,“我給忘了......好好好,我盡量控制住我自已,清禾,咱們去哪里買菜?”
“剛剛問了劉護士,他說可以去供銷社買菜,要是圖新鮮圖便宜,還可以出部隊,去碼頭那邊買,那里經常有村民拉著海鮮和魚類過來賣,算是一個小市集。”
“市集?”霍蕓驚訝,“這邊還能......”
“都是住在附近的村民從海里河里撈的東西,也不值什么錢,可能也就是換點東西吧?”這邊的村民日子過得苦哈哈的,這些部隊領導看著也覺得心塞,有時候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盡量隨他們去吧,其實南方很多地方都是這樣,因為這邊遠離政治中心,天高皇帝遠,上面的政策有時候也沒有執行得那么嚴格。
“唉,也是,不管在哪里,都是老百姓過得苦?!被羰|的部隊在西北,那邊日子也苦,缺水也缺糧食,農民們一年到頭做得累死累活,到最后還吃不飽。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就走出了部隊,那守衛員今天剛見過她們,知道她們的身份很快就放了行,兩人直接去了碼頭,因為霍蕓說她還沒見過海,在西北海鮮更是吃不上,也只有假期的時候回京市才能吃上幾頓。
碼頭確實很熱鬧,路兩邊都是人,要么就拖著蛇皮袋,要么就拖著竹簍,很多水從竹簍里滲出來,弄得地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還帶著腥氣,竹簍里有不少蝦、蟶子、海參、梭子蟹還有扇貝這些,基本上各種品類都有,霍蕓都看花了眼,雖然味道太腥,但她也能忍受。
還有不少賣水果的,這會兒正是荔枝出來的季節,帶著枝葉的荔枝堆成一座小山,紅彤彤的十分喜人,霍蕓眼睛一亮,她最愛吃荔枝了,但是這東西太嬌貴,在西北那邊很難吃到,京市稍微好一點,但運過來之后也不太新鮮了。
還有芒果、菠蘿蜜、黃皮等,看得沈清禾也是眼花繚亂,她要多買點水果,之后種在空間里,等她回了遼省,這些熱帶水果在北方肯定非常稀罕!
兩人來到一個小攤面前,擺攤的是一個四五十來歲的女人,她的皮膚黝黑粗糙,一看就是經常風吹日曬的,手指節也粗腫,估計是在水里泡的時間久了,看見兩人停下,她黝黑的臉上掛起一抹淳樸的笑容,“要點什么?”
沈清禾低頭看著,有皮皮蝦、蟶子還有鮑魚,這里的螺類很多,用不同的桶裝著。
“這些都是什么螺???”霍蕓問。
“這是貓眼螺,這是佛手螺,這是牛眼螺,這是將軍帽,適合炒著吃或者煲湯,肉可緊實了,還鮮,要不要來點?”
霍蕓看向沈清禾,她不會做飯,所以這事兒只能問沈清禾。
“貓眼螺多少錢一斤?”
“你們都是軍屬吧?給你們算四毛錢一公斤?!?/p>
四毛錢一公斤,也就是兩毛錢一斤,其實不算貴,畢竟螺也是肉類,“給我來三公斤吧。”
“三公斤會不會太多了?”即便霍蕓不會做飯也知道六斤螺她們兩個可吃不完,到時候別人會不會懷疑?
沈清禾說:“隔壁的那些大姐嬸子們都給我們送了不少菜,我們可以多做點送點給她們嘗嘗?!?/p>
她們剛出門的時候,住在附近的那些人就紛紛上門,這個送了一把小青菜,那個送了兩個茄子,那個又送了兩根黃瓜,她們太熱情,沈清禾和霍蕓都招架不住就收下了,得知她們要去買菜,她們還特地說了這里東西的大概價格,怕她們被人宰了。
“哦對,我差點給忘了,那就多買點吧?!?/p>
除了貓眼螺,沈清禾還買了一條鰻魚、一條帶魚還有一條黑魚,又買了兩斤皮皮蝦,其實她真正想買的東西只有黑魚,其他的都是打掩護的而已,受傷的人不能吃海鮮,她就偏要買這些,讓他們猜去吧!
水果她又買了芒果、荔枝還有香蕉,看得霍蕓都眼角直抽,要不是她問過這是怎么回事,她都要以為沈清禾是來害她弟弟的。
兩人拎著東西回了家屬樓,也有鄰居看見了,“喲,沈同志,你們買了這么多東西呢?這蝦還有魚可放不了多久,會壞的?!?/p>
沈清禾笑著說:“今天大姐們送了那么多菜過來,我們也無以為報,就想著多買點菜回頭做好了給你們都送點過去嘗嘗?!?/p>
“哎呦,沈同志你也太客氣了!”
“應該的?!?/p>
“大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p>
“哎,好?!?/p>
沈清禾和霍蕓回了家,又有幾個人從家里探出頭,有個人撇了撇嘴,“嘖,霍同志都昏迷不醒了,她還買這么多吃的,真是沒心沒肺!”
“那不然呢?霍同志昏迷不醒,沈同志就要整天待在家里哭嗎?”
“就是,不管怎么樣,日子還是要過的呀,把自已顧好了,之后等霍同志醒了才有精力照顧他。”
“還不一定會醒呢?!?/p>
“你這人,胡說什么呢?霍同志怎么得罪過你了,你要這么咒人家?”
“她之前不是想把侄女介紹給霍同志嗎,人沒看上,她這不就怨上了。”
“就算沒看上,也不能這樣啊,真是壞心眼!”
“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