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楚玉瑤在蕭璟珩的眼睛里居然瞧見了一抹淚光。
楚玉瑤心中一陣激動,可眼下也只能是小心的,將心中的想法暫且收斂了回去盡可能不叫眼前人影響到自身的情感。
蕭璟珩是連夜回去的,臨走時更是在這安全的事情上對楚玉瑤千叮嚀萬囑咐,直到這人徹底走遠了,楚玉瑤這才無奈的一笑。
“如今好歹也是做了皇上的人,怎么還像以前那樣小心翼翼的,若是讓旁人瞧見皇上這副模樣,還不知背地里會說出什么樣的話來呢。”
嘴上雖然是念叨的,這也很快將思緒拉回。
眼下不是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的時候,要趕緊將正經(jīng)事辦妥。
這金蟬脫殼的法子才剛剛做成,楚玉瑤便趕緊換上了一身素衣,急忙忙的去了蕭與鄢那。
蕭與鄢一早便到了小溪,在知道楚玉瑤愿意與自已一同前去后,心里別提有多激動了,在房間內(nèi)左右踱步。愣是激動的徹夜難眠。
在楚玉瑤深夜到訪后,蕭與鄢也顧不得其他,立刻帶著自已全部的東西與蕭與微一同出發(fā)。
楚寒為二人開路,又得了皇上的允許出。攻出城都要比想象當中順暢的很多。
在楚寒將二人帶上馬車,出城邁進了鄉(xiāng)間土路時,蕭與鄢的一顆心這才放了下來,撩開簾子往外看,這會兒天還是黑蒙蒙的。
“我們這出發(fā)的也未免太早了些,又這般突然宮里的那些人一定想不到。”
蕭與鄢笑呵呵地說著,而楚玉瑤看著面前人那副興奮的樣子,忍不住提醒著。
“出來只是第一步,剩下的麻煩事還不少呢,販賣私鹽儀式查出來那就是要掉腦袋的,這背后又牽扯到了極大的利益,這一次的事情不比賑災(zāi),你可要更加小心些才是。”
聽著楚玉瑤的教誨,蕭與鄢立刻點頭,臉上也寫滿了認真。
“您放心,在這事上我一定做好,絕不會讓您再為我擔心了。”
如今的蕭與鄢身上也確實帶著那么一股干勁,楚玉瑤只是瞧見他如今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都不禁一笑。
“倒是有幾分我年輕時的風范。”
楚寒聽著馬車內(nèi)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眼神中竟也透出一抹微妙的光芒。這一路上仿佛三人不是去處理正事,而是游山玩水的過往客商一樣。
想要去金陵,這路上竟然要經(jīng)過好幾處城池。
楚寒這一路趕車,楚玉瑤二人更是沒說過一句辛苦,這行進的速度可要比尋常打車快了許多。
當天晚上三人便來到了一處名為天水城的地帶。
此處雖然距離金陵還遠著呢,但距離京城已經(jīng)足足過了三百里。
若是再往前走,這馬也要吃不消了,路上也指不定會出多少麻煩,于是三人就近找了一處客棧入住下來。
一層雪后,這城中的喧鬧便減伴了不少,但這客棧里仍不缺客人,多半都是些商賈,為了賺錢常年奔波在外。季節(jié)對這些人而言,根本沒什么差別,這客棧也是變得熱鬧了幾分。
“幾位客爺,您也是來我們這小地方做生意的嗎?”
小伙計笑蹭蹭的詢問著幾人眼睛里都透著一抹靈光。
楚玉瑤等人這會兒還端著架子,臉上寫滿了認真。
“先前賣的那批貨賠了些錢,我家公子越想越是不甘,所以讓我們出來好好找找賺錢的法子。”
面前這三人也不像是當官或是尋常百姓那小伙計輕輕點頭,眼睛里仍帶著幾分笑意。
“我們這天水城雖然不比那些有錢的地界,可來往的富商我也見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您幾位要是不著急,不如在這城內(nèi)好好轉(zhuǎn)轉(zhuǎn),說不定什么時候這賺錢的門道自然就找上您了。”
楚玉瑤對這個小伙子的印象倒是不錯。
而一旁的蕭與鄢卻滿是心事,給了些碎銀當做小背后便叫人先下去了。
“是不是還在想著你心里的正事兒呢?”
楚玉瑤一眼就看出了蕭與鄢的那點小心思,眼睛里笑意不減卻娓娓道來。
“我一早便與你說過,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總要慢慢的一步一個腳印的來早一點晚一點都成不了氣候。”
蕭與鄢沒再多說,只是心里仍有種說不出的微妙感。
正當幾人低聲議論的時候,耳旁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都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來住店的人是越來越少了,怎么還會有人姍姍來遲呢?
楚玉瑤下意識地將目光落到了門口,結(jié)果就瞧見一個小個子的男人打從外面走了進來,將身子壓得極低。
不多時便湊到了店小二的身旁,輕聲的詢問著。
“來的新貨,要不要來點?”
那小伙子的臉色變了又變,卻還是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
對方立刻反應(yīng)過來,隨后露出一抹笑邁步就朝著后面走去。
看著那副鬼鬼祟祟的樣子,楚玉瑤心里多了幾分好奇。
有著同樣想法的就是蕭與鄢了。
顯然剛剛這兩人背地里使眼色的樣子也叫蕭與鄢惦記著呢。
蕭與鄢立刻將那小伙計叫到自已的跟前,輕聲詢問著。
“這人看著也不像是來住店的,難道你們這兒還有別的生意?”
眼看小伙計一副警覺的樣子,楚玉瑤趕緊在旁邊打圓場。
“我們也是幫主家出來打聽賺錢的門路來的消息最重要,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行個方便呀,就是簡單問問。”
楚玉瑤說完,趕緊將一定銀子送到對方的手上,臉上也掛著討好的笑意,仿佛他們真的是出來做生意的。
楚玉瑤的偽裝還算不錯,還真是將一個貪婪的商販給養(yǎng)活了。
對方的眸子里頓時透出一抹貪婪的勁兒,卻又害怕暴露的太多,只能將聲音壓得極低。